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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賣面包

  走進花廳,就能聽見被屏風擋住的偏廳里傳出誒呦誒呦的聲音。

  小廝對著另一個穿著小廝制服的人說了些什么。就退了下去。

  發財瞧了寧宴一眼。

  嗯,確實是個好看的。

  再看容卿忱…

  發財瞪大眼睛,面上一喜,昨兒這廝傷了公子,今兒還敢過來,竟然送上門了。

  嘿嘿!

  發財臉上浮出輕浮的笑。

  “你們過來。”發財昨日在外頭買東西去了,沒有緊跟著葛金。

  所以,只知道容卿忱傷了自家二公子。

  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寧宴笑嘻嘻的跟在發財身后。

  穿過屏風,就看見趴在榻上,吃著美人遞送水果的葛金。

  別說…

  這紈绔還真會享受。

  榻上放著厚厚的一層軟墊,趴在上頭,屁股上的傷口也碰觸不到。

  還有幾個美人陪伴著。

  這日子得有多少人想要呢。

  “咳…”寧宴咳嗽一聲。

  葛金皺眉,誰這么不懂事,在這里還咳嗽。

  回頭看了一眼。

  對上寧宴的臉,葛金一恍惚,從榻上掉了下去。

  包扎好的傷口再次裂開,別人都是兩瓣屁股,到了葛金這里,摔的不好的話,就得變成三瓣屁股。

  “你,你怎么來這里了。小心我叫人…”

  “葛公子,你現在應該把左右摒棄下去。”寧宴笑吟吟說著。

  葛金這才反應過來。

  看一下房間里青衣曼妙的丫鬟,再看憋著笑的發財。臉瞬間就黑了。

  這些人…

  等著,他會好好收拾一頓的。

  “滾出去滾出去。”

  “走走走,出去了出去了。”發財根本就沒有看出來里頭發展不對。

  還以為公子要帶傷上陣。

  心里還佩服的很。

  這事兒就這么重要么…

  如果別處受傷還好,還能女的坐上去自己動。

  但是,這是屁股上受了傷。

  躺著是不能躺的。趴著,沒辦法動作…

  難不成公子又想出了什么新奇的玩法。

  發財有心偷看,但是…沒膽子。

  算了就算有什么新開發的姿勢,他也用不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好姑娘…

  發財心里很是郁猝。

  關上門,房間里變得陰暗起來,外頭樹枝搖晃,落在的影子在室內搖擺,葛金心里又后悔了,現在屋里就他一個傷患。

  若是這個兇悍的女人對他動手動腳,那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被弄死了。

  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

  葛金瑟瑟發抖。

  “這位夫人,您找我有事兒嗎?”

  “自然,沒事兒肯定不會找你的。”

  寧宴蹲下身子,將葛金仔細瞧了一下,小伙兒長得倒是不錯。

  就是…

  把衣服穿得跟抹布一樣,明明是極好的云錦,能穿成抹布的效果也是很厲害的。

  “你應該知道我住在哪兒吧。”

  “不知道不知道。”葛金趕緊搖頭。

  他雖然紈绔,壞事沒少做,但是,感覺還是比較靈敏的,什么人惹不起,什么人能夠招惹。

  靠近三米就知道了。

  這個大娘子一靠近他,他渾身就不舒服了。

  這種人他是惹不起的。

  “我真的不知道。”見寧宴不信,葛金也發愁。

  對于惹不起的人,他自然是不會繼續招惹的。

  “那,我家院子外頭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走來走去的。”寧宴繼續問。

  葛金思考了一會兒。

  說道;“你那個小跟班,吳娘子吳幼娘弄得寧記不知道多少人眼饞,如果不是扯著太傅的名頭,早就被人吞并了,當然吳幼娘也是有一點兒能耐的。

  這會兒吞并不了寧記,就想著將吳幼娘娶回家了,只可惜吳幼娘跟一個叫什么旺的牽扯不清…誰也不想要一個在外頭有男人的女人。”

  寧宴突然覺得男人好惡心。

  一方面想要別人的家產,又覺得人家配不上你,還發散思維覺得吳幼娘在外頭養男人。

  男人怎么都這么惡心呢?

  是什么給他們自信,覺得自己長了一根迪奧就了不起嗎?

  幸好,陸含章沒有這種毛病。

  不然…

  “這么說是有人在打吳幼娘的注意?”

  “是啊,也可能是在打你注意,甚至想要都收了也可能,畢竟你跟吳娘子不是一種類型的。”

  葛金說完趕緊捂住屁股,往后退了一步。

  這種想法的,肯定會有。

  如果不是察覺到眼前女人身上的壓迫感,他也會動心思。

  吳幼娘的寧記,他托姑姑查過,姑姑還沒有給他正經回復。

  只說不能插手。

  眼見這位大娘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狠厲,葛金求生欲望極強:“對了我姑姑今天回來,你不能對我動手。”

  “…”寧宴停下步子,看一眼葛金:“你挺聰明一個人,怎么就不往正道上走呢?”

  “對對對,我挺聰明的,你讓吳幼娘出來做生意,肯定是缺錢了,要不我給你打下手。”

  “用不起。”寧宴擺擺手。

  葛金這樣的人,她是真的看不上,整天想的都是那些雞鳴狗盜的事兒。

若是她前世那些兵知道她會用一個強  奸,甚至讓不少人家破人亡的人做事。

  那少不得被人呵呵。

  做了壞事就是做了壞事。

  什么樣的洗白都不成。

  寧宴摸出自己鍛造的三棱錐,落在葛金脖子上,她么到不是真的想殺人,殺了就會得罪很多人。

  不值當。

  不過,嚇唬一下還是可以的。

  “大娘子,你,你不能殺我。”葛金這會是真的害怕了。脖子上貼著一個冰涼的東西,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不上我哪里,我改還不成嗎?”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被禍害的人家呢?寧宴雖然經常被發好人卡,但是,也不是好的沒有底線。

  她不是官府也不是兵王,不需要執法,也不需要為那些被迫害的人主持公道。

  葛金沒有把魔爪伸到她身上,這條小命也不需要她拿走。

  不過,虐待一下還是可以的,三棱錐更是貼近幾分。

  葛金感覺到脖頸上一疼,還聞到鮮血的味道:“不不不,大娘子,我有錢有很多錢,我可以給你,只要…”

  “我不需要你的錢,你如果真的有心,就想想以后該怎么辦,還有,讓你的那些狗腿子將在我院子那邊兒徘徊的人都趕走…”

  “那些人我也得罪不起的…”葛金嘀咕一聲。

  京城紈绔多的是。

  他只是其中一個小蝦米。

  “做不到?”寧宴手里的三棱錐又被掏了出來。

  堅硬的很,還泛著幽幽冷光。

  葛金哆嗦一下:“可以,可以做到的。”

  “嗯!”寧宴滿意的點點頭。

  目的達成,轉身就離開。

  至于癱在地上的葛金,跟她們沒有關系。

  離開尚書府。

  榮卿忱開口問道:“你剛才是不是真的打算把他殺了?”

  “害怕了?”

  寧宴反問。

  殺心是動了,但是這個世界的所有規矩對她來說本就是畸形的。

  畸形社會有著自己運行的規矩。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葛金的做法是被默認的呢。

  那她殺人,在這些混亂的規矩下也是錯的。

  真是…

  多了一輩子的記憶,并不是完全都是好的。

  寧宴有些改變,又覺得無力的很。

  豆豆這會兒也不說話了,小孩兒一般時候都是很敏銳的,什么時候能夠熊什么時候不能,掌握的很好。

  回到花枝胡同。

  天色變得陰沉下來。

  時不時還會打個雷。

  春雷陣陣…

  “今年是個好年頭。”

  “如果真的好,也是好的。”寧宴不懂容卿忱為什么聽見春雷就說是個好兆頭。

  不過,有這么一個期盼并不是一件壞事。

  有希望才會努力、才會創造出一個有一個的奇跡。

  “你把柴草往灶房搬一下,我去對面把小平安抱回來。”

  寧宴說完就往對面走去。

  容卿忱笑了笑,蹲下身子把院子里劈好的柴搬到灶房。

  果然,沒一會兒就下起雨來。

  京城街道上。

  正在提著籃子兜售面包的幾個小少年趕緊找了一個避雨的地方。

  春雨綿綿,軟軟。

  更是不持久。

  將大地表層打濕,就變得淅淅瀝瀝的。

  在雨水里行走并不覺得難受,還有些舒服。

  籃子的面包很快就會賣完,畢竟好吃,松軟跟以往的點心都不一樣。

  賣完之后,龐春就往鋪子里走去。

  步子也輕松的很。

  他終于有了一個正當的職業了。

  走到寧記大門前,突然瞧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花枝胡同走出去的張混子。

  張混子平日里沒有干過好事兒,這會兒盯著寧記…

  龐春從垃圾堆里長大。

  童年幾乎都是黑暗的。

  很容易就把張混子想成不懷好意。

  當然,張混子本就沒有什么好意。

  今兒來這里盯著,就是為了看看吳掌柜什么時候出去,將規律掌握了。

  只要掌握了規矩,告訴了焦老大,他就能拿到不少好處。甚至還能跟榮安賭坊扯上關系。

  焦老大是放印子錢的,每個月都催錢需要好些漢子。

  張混子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肌肉,對自己很滿意。

  龐春越看張混子越覺得張混子沒好心。

  想了想沒有繼續從寧記拿面包出來賣,而是轉身就往花枝胡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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