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扭頭,靳薄言立刻將視線投向喚他名字的靳家老爺子,平日里也算是精明干練的個男人,在這種時候卻突然有些慌亂無措。
“讓向暖去和那姑娘聊聊,又或者是你自己親自去問問,了解下事情具體是怎么回事。”靳老爺子是個非常武斷的人,雖然他也相信顏向暖說的話,但這畢竟是靳薄言帶回來的第個女孩子,單單是長相和職業還有氣質上,他作為爺爺都是滿意的,再這個多事之秋,他也并不希望靳薄言找個門第高的女子結婚。
但若是像顏向暖說的那般,事情就嚴重了,他自然也不會允許,和鬼魂有牽扯,和個死人關系理不清楚,還懷孕了,鬼胎詞,光是聽著就滲人得很,他年邁,這輩子什么事情都經歷過,但卻也是頭回聽說真正的鬼胎。
“我,自己去和她談。”雖然靳薄言這刻的打擊很大,但到底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或許,陳露她并不知情呢!
靳薄言抱著期待的想法,然后整理著西裝上的領帶和紐扣,隨即才邁步離開了書房。
靳老爺子看著靳薄言離開后,擔憂的眉頭依舊未曾松開絲毫,隨即看向顏向暖,目光亦帶著詢問:“那姑娘身上的胎兒能處理掉嗎?”正常人都知道,懷孕不能留下必須要流產,那這懷了鬼胎又需要如何處理?
靳老爺子自問也算是生戎馬生涯,卻也是頭回遇到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事情。
“有些困難。”顏向暖頭疼的接話,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想要解決掉那個孩子,首先就得解決掉那個惡鬼。
陳露肚子里的鬼胎是惡鬼的孩子,鬼胎和惡鬼之間是有心里感應的,陳露來大院吃晚飯,惡鬼可能因為這處于龍脈之地的緣故,無法跟隨在旁,否則像是這種時候,般他都不會讓陳露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之內,因為會出個什么意外都是很難說的,可惡鬼雖然被擋在了外邊,但這大院對陳露卻多少造成了些影響,所以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肚子里的鬼胎可能是因為環境的緣故,不太舒服,畢竟這地方福澤深厚,而鬼胎則屬于陰暗的物體,故而時不時便在陳露體內抗議騷動。
而且顏向暖現在也不知道這鬼胎到底形成多久,鬼胎和正常的懷孕時間是不同的,七七四十九日形成鬼胎之后,母體只需要再孕足三月便能順利生產,鬼胎出生起就自帶強大的怨氣,寄宿的母體也會隨著他的出生而死亡。
所以現在特別棘手的是,如果硬是要解決掉陳露肚子里的鬼胎,陳露也不見得能活下來,但不解決,鬼胎生下來,其威力也十分的強大,禍害方亦很常見的事情,同時陳露這個母體還是會死亡。
所以靳老爺子現在詢問她,她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陳露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而且她對鬼胎也是知半解的,若不是現在她的能力提升許多,她也許還看不出來陳露的變化。
這邊就在顏向暖十分頭疼事情究竟該如何處理時,那邊整理了儀容的靳薄言,下了樓,然后拉著陳露走到了他平日里的臥室當,這也是,他第次帶個除了家里人之外的女性來他的臥室,感覺很特別又有些無奈。
他沒有想過,讓陳露以這樣的方式進入他的個人領地。
“薄言這是你的房間嗎?”陳露微笑著打量著四周圍。
“嗯。”靳薄言面容嚴肅的點點頭。
“那我可得好好欣賞欣賞,看看我們的靳大翻譯官的臥室。”陳露似乎還沒察覺到靳薄言的異常,然后嬌俏的開口打趣,隨即輕盈的身體便在臥室里打轉,會兒看看這個會兒瞧瞧那個,卻又極有分寸的不伸手去觸碰。
“嘿,這個掛件好好玩,看不出來靳大翻譯官還有這么童真的癖好啊!”陳露打量著,看到個很是童真的小掛件后便笑嘻嘻的打趣,隨即才發現,靳薄言直很是嚴肅。
“薄言,你怎么了?”陳露看著面容很是凝竣的靳薄言,本身就有些不太舒服的她,越加的頭疼頭昏了,她有心無力的同時又感覺,靳薄言突然之間變得怪怪的。
“我,有件事想問你。”靳薄言伸手拉扯著脖子上有些緊繃的西裝領帶,然后轉身邁步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看著窗戶外面軍區大院的昏黃路燈,同時心里也在糾結該有的措詞,究竟自己該如何開口詢問,才能再既不傷害陳露的情況下,又能夠確保她相安無事。
“什么事情啊!”陳露還沒想太多,只是看著靳薄言這般認真的態度,也不禁態度嚴肅了下來,但詢問的話語依舊很是輕松。
“你最近有沒有發生些很奇怪的事情?”靳薄言只感覺開口異常艱難,但卻還是開口將疑惑詢問出來。
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他個翻譯官,懂國語言,在語言上有著及強大的天賦,可有朝日卻在用母語談話交流上流露出了膽怯之意,這是他從未想到過的場景。
陳露原本只是疑惑,但聽到靳薄言這么問,帶著笑意的面容頓時微微僵,然后疑惑看著靳薄言的背影,又是吃驚又是不安。
坦白講,她自己身上最近發生的怪異變化,她其實多少是有些知道的,但她直覺得那只是個夢,畢竟夢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兩年了,他已經從她的生命當徹底消失,不可能在存在了,只是,她現在會夢到這些,很有可能是當初愛得太深的緣故,所以她最近幾個月夜里總是會夢到他。
但這些都只是夢罷了!不是嗎?只是夢罷了!
“沒有啊!”陳露想著然后搖搖頭,并不打算將她深埋在心底深處不打算見光的段過去的感情揭露出來,于她于靳薄言都是最好的,這刻,陳露也隱隱覺得,曾經的那段感情,再靳薄言面前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