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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現在是高麗強日本弱

  方金芝一覺睡到下午,看著外頭天色,太陽西下,臨近黃昏也。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熏香的味道,叫她揚聲就要喊人將窗戶打開,可下一瞬間她雙手便撫到了自己肚子上,卻是還要忍耐。

  卻是日前被請平安脈,發現竟然有喜了。這可叫陸謙大是歡喜不已,他還沒嗑藥呢,方金芝便有了身孕,真是意外之喜。

  陸大王是不以為自己會帶綠帽子的,那方金芝頭頂上的氣柱騙不了人,且這小小齊王府中的一舉一動,哪能瞞得過他?再說,此事后沒過兩日那扈三娘也被診出了喜脈。那如何還不叫他明白,自己身上的頑疾似已經不治而愈了。

  陸謙打開系統欄,上看下看,那是尋不出半點的毛病。若說唯一與早前有不同的是,就該是那武力值了。后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變動,因為加無可加。如是那積攢下的屬性值,便被他一個個點在了“統帥”上。

  莫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強度穩定了,然后小蝌蚪的活力就一樣強大了?還是說早前自己的武力值底,于是那小蝌蚪的火力也跟著低了?

  可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天大的好事。

  方金芝想到自己肚子里寶貝,卻不敢造次,息了心思問道:“大王在做何事?”

  “回娘娘話,大王正在文華殿議事!”身邊的婢女聞聲回答道。

  方金芝聽了,臉上笑了笑,這一問就是為了這般,只要陸謙不再那幾個妖艷貨色處待著就好,她心里就舒坦了。

  只是恨那田虎,巴巴的送了個女兒進來,虧得他也曾經稱王,臉皮都全沒了。

  此時文華殿中,陸謙坐在大椅上,桌上堆得都是奏折,周圍是宗澤、聞煥章、許貫忠、薛永、樊瑞、陶宗旺、朱貴、吳用、柴進等人。所有的人目光都在看著庭下的一員小臣,他就是趙彥。

  “…至九月止,我國向高麗輸入,綾絹、錦羅、白絹、金銀器、瓷器、寶玉、皮具、玳瑁、藥材、茶、酒、鹽、書籍、樂器、蠟燭、鐵鍋等物,五十三萬兩千四百貫,轉賣香藥、犀角、象牙等南洋產品,兩萬五千貫,共計五十五萬七千四百貫。

  自高麗買入金、銀、銅、人參、茯苓、松子、毛皮、黃漆、硫黃、綾羅、芒布、麻布、袍、鞍具、褥、香油、金銀銅器、螺鈿器具、文席、扇子、白紙、毛筆、墨等物,二十萬貫有余。另購大米三十萬石,價二十二萬貫有余…”

  后一筆交易是梁山軍徑直同高麗政府做的買賣,這價格比起國內的自然不高,但放在高麗國,王俁多少還能有些賺頭。

  錯不是梁山軍的入侵,高麗境內一石大米能賣到五百錢就是高價了。這可不是人高麗國富足,而是彼處生產稻米。棒棒們以種植水稻為主要農作物,再好的東西,一多也就變賤了。

  而看看中國輸往朝鮮的商品,有哪個是他們能大規模生產,且數量多到可引起價變的程度的?那是一個也沒有。

  陸謙聽在耳中,甚覺滿意。一年十萬貫差額,就一個小高麗來說,權算是開個好頭吧。別忘了這當中還有三十萬石大米呢,去除掉這一筆,那差額可就不是十萬貫了。

  如此下去,以后一點點擴充雙邊的貿易規模,那高麗早晚會倒大霉,到時候與梁山軍有所聯系的那幾家人,再來一個揭竿而起,整個高麗也就亂攪了。而到那個時候,陸謙保不準也已從陸上騰出手來,要真正意義上放眼于外了。

  “日本攻略進行的如何?那對馬島怎個模樣了?”

  “回大王,對馬島已被阮將軍奪取。及至微臣前來朝見,并未聽聞平安京有甚舉措。白河法皇雖然強勢,但藤原氏勢力亦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日本兩派對峙,想來無人敢輕起事端。

  畢竟這兩派人正處在一個勢均力敵的態勢,一個是旭日東升,可還未如是中天;另一個雖江河日下,但到底沒有日落殘陽。兩邊正處在一個微妙的態勢,怕是誰也不想,也沒那個膽量,拿我梁山軍做筏子來彰顯自己武力,以聚攏自己的聲望。

  若是再玩出一個白江口之戰,那可就無有翻身之地了。”趙彥對日本政局還是頗有了解的。

  現在掌控著日本皇室實權的白河法皇,雖是一個強硬人物,可他已年逾六十,沒膽這么做的。自他手中開啟的院政時代——即是針對藤原家于朝堂上的控制,索性將計就計,讓出皇位,帶走實權,使得藤原氏控制的天皇完全傀儡化。自己另建制度,獲得新的權力空間,與藤原氏對抗。

  他現在可經不起第二個白江口那樣的失利。白河法皇現在最好最穩妥的法子就是靜靜的把眼下的局勢延續下去,叫他掌控的諸多中低層武士集團持續強大下去。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因為他的父親后三條雖在位只短短四年,卻為他打下了一個鞏固的根基。后三條是自宇多天皇以來170年間,唯一和藤原氏沒有直接血統關系的天皇。他自幼就和生母一起備受藤原氏的欺壓,成為太子后的二十多年里,地位也并不穩固。

  他登上皇位之后,頒布了內容嚴厲的《延久莊園整理令》,設立類似于后世國土管理局的“記錄莊園券契所”。任命親信擔任稽查官員,嚴格審查各莊園領主、國司乃至藤原家的莊園文書,發現證書不全,便沒收莊園,即使是藤原家的莊園也不能豁免。

  這般整治效果明顯,不僅壯大了皇家的經濟基礎,還打擊了藤原家的權威。尊奉藤原家為“領家”的莊園主們看到天皇權威有恢復的趨勢,便隨風轉舵,紛紛與藤原家脫離關系,轉而把莊園“寄進”給天皇,換湯不換藥,等于是追捧天皇為自己的新“領家”。歸附天皇的主要是中、小莊園主及其武士集團,成為天皇政權繼續改革的政治依靠。

  時間一點點流逝,白河法皇手中的實力就在一點點增強。他是不會輕易犯險的。

  而藤原氏在面臨著如此難局下,其首領要有多大的魄力,才敢起兵與梁山軍動武啊。反正那對馬就是荒蠻野地,都算不得正是的華族。就好比中國封建時代,一云貴的土司挨了刀,你還能指望內斗中的中央朝堂來為你報仇雪恨嗎?

  視若不見,聽而不聞,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而趙彥的這番解說卻叫文華殿中的氣氛陡然變得熱鬧來,目標正處內斗中,這正方便梁山軍趁虛而入啊。

  此時此刻,到是沒人會覺得梁山軍打不過小小日本。畢竟對于中國而言,日本過是比高麗更叫人陌生的所在。且只就戰爭來說,不同于后世人印象中的半島弱、島國強,如今時代,更多人反而理所應當的認為高麗強日本弱。

  誰叫高麗在過去時候,與中原軍隊多少有一些交集呢,比如說唐朝。

  反而是日本人,唯一找得到的記載就是白江口之戰。小本本敗得又還是那么的凄慘。

  無形中便叫人對之起了輕視之心。

  而前遭入侵高麗的成功和收獲,亦叫整個齊國文武高層心向神往。征討日本的口實,他們就都已經想好了。——僭越。

  小小日本國主竟然敢妄稱‘天皇’,真是荒唐可笑,自不量力。

  敲打日本,這借口都是現成的。

  哪知道就是高麗、交趾等國,再對內稱帝,對外稱王,那都要遮遮掩掩的。而小日本竟然膽敢如此明目張膽,活該它倒霉。

  陸謙心中想著日后自己如何修理日本,那不僅是一陣出神。定下心后,才叫起薛永,“今兵部募兵又是怎個情況?”

  “回稟大王,按照吩咐,滄州之地得兵三十營,濟州之地得兵五十營。四萬新兵均已分配到各地新兵營中,臣已親自去濟南、萊州、棣州去看了,新兵作訓甚是刻苦。”

  陸謙滿意的笑了。這災難時候收攏難民青壯為兵,的確是個快速暴兵的好法子。

  “今歲大王準老兵退伍,編入各地預備役,迄今為止,臣手中得數一千五百六十二人。按制度他們姓名住址皆要在錄,各州縣都已空出職位,供其效力。”這些老兵,手上見過血的老兵,那是斷不能容他們在鄉間村臨無事生非的。況且這些人在軍中呆了多年,白白棄之鄉鄰不用,那也是莫大的浪費。各州縣的警局就當是他們的最佳去處。

  “八十個營的新兵,兵甲可能按時配給?”陸謙這是問向了陶宗旺。雖然他對軍器監的工作并不怎么上心,誰都知道湯隆資格更老,意義也更重大。但工部尚書的差事湯隆沒做幾天,就被陶宗旺頂替了下。原因是何,眾人也多少有些明了。

  這一是湯隆自己水準不夠,在尚書位置上沒做多久,便因為平日行事太過偏向軍器監而惹得議論紛紛。這二是他自己主動請辭的,因為軍器監需要保密的東西越來越多,他精力不夠。

  待到陶宗旺上位,索性就不關心軍器監了。他對軍器監的了解只限于書面文字。然這般也足夠叫他在陸謙面前信誓旦旦的打下包票,絕對沒問題。

  接下是聞煥章領銜的吏部,迄今為止,這個月里共查處揭發的貪官污吏,那數額是又有增長,叫聞煥章今日的臉色都冷冰冰。“大王厚祿以養官,對官吏貪污屢申禁令,但贓吏之多屢禁不止,臣添為吏部天官,深以為恥,亦深恨之。臣啟請大王恩準,著臣辦一法報,內中便以這等貪官污吏為文。以警示其人。”

  聞煥章的請求陸謙應允了,可他心里想,這般就真的能有用么。要是照他的性子來,誰要是貪污受賄,劃一紅線,越紅線者,其家眷親屬,妻族母族,三代之內,不準為官。這樣才能叫他們感覺心驚。

  只是現在他根基方有些問題,而這個時候的官員,又有很多‘同氣連枝’,還是暫且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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