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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叫人驚喜

  “小將呼延慶,見過大王。”

  呼延慶大步走到,頭頂氣柱濃白雖淡,卻絕無一絲兒紅色。與呼延灼一同上前,步伐堅定,面色鎮定,無絲毫露怯,讓陸謙看了暗自點頭。

  古人言,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這句話指的便是一個人的膽氣。

  須知道,無論古今,秦舞陽那種人都數不勝數。

  陸謙已不再是昔日梁山泊里的土匪山大王,他手掌齊魯淮南之地,坐擁十數州郡,為一方霸主也,決定著千萬人今后之命運。

  沒誰會用一顆平常心來看今日的陸謙,呼延慶表現如此鎮定,叫陸謙喜歡。

  “二位將軍快起身。”陸謙聲音透著爽朗,對呼延灼、呼延慶道:“呼延將軍一路辛苦。能說服小將軍來為本王效力,實乃大喜事也。恰今日軍中眾多兄弟們在場,午宴當要一醉方休才是!”

  雙鞭將面上露出感激色,自是曉得陸謙在為他搭臺。“大王這般說了,呼延灼豈能推辭。午時必與諸位將軍喝個痛快。”

  堂上的小旋風、宋江、吳用、盧俊義等等,聞言一通好笑。

  呼延慶臉上也顯出歡喜,梁山軍這聯絡感情的方式與我大慫是迥然不同,但更合男兒的胃口。

  “小將軍也要多喝幾杯。”呼延慶現年似才二十六七,陸謙呼他一聲小也是應該。

  侍從搬來兩個錦墩,呼延灼、呼延慶坐定。

  陸謙開口說:“首次聽聞呼延小將軍名號,乃是數月前閩地錢糧入滄州時候。待知曉其情后,小將軍之能叫本王嘆為觀止。上百艘糧船,數千里海路,狂風暴雨,抵達滄州時候失船僅止兩艘,哈哈,神乎其神也。”

  “本王自曉得河東名將呼延贊威名,老將軍聲威赫赫,乃趙宋開國名將。便自以為呼延家皆弓馬子弟,不想卻還有小將軍這般馭鳳識水之人。”

  今日在座之人多是梁山軍重將,然他們對呼延慶的‘豐功偉績’卻無幾個知曉,了解更多的是近期的河間府平亂。呼延慶之能也就普通罷了。不想這廝在海上還有這般高能耐,頓時對之是刮目相看。

  呼延灼、呼延慶叔侄臉上都閃過光彩,陸謙這般言語可謂是正搔著呼延慶的癢處,無疑為呼延慶臉上貼了一層金。后者頭頂氣柱的白色程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了一截。

  “小將軍初來乍到,呼延將軍就職武略院,于大政亦是不詳。還不知道我梁山軍現下正有一大難題,要得小將軍之助。”

  呼延慶面上閃過激動,陸謙如此高捧,實是他先前意想不到的。“大王厚愛,小將受寵若驚。呼延慶愿為大王鞍前馬后。”

  “我等叔侄既蒙大王收錄,理當效力。”呼延灼亦道。

  這般表態,以及叔侄二人頭頂氣柱的變化,叫陸謙很是歡喜。伸手指向小李廣,“二位將軍且看這位兄弟,姓花名榮,人送綽號小李廣。前不久與前后軍都督豹子頭林沖哥哥、立地太歲阮家二哥同引水陸軍三萬余,兵伐高麗,破其國都開京,威壓海東。”

  “現今那海東之國奉我大齊為上,年納歲幣二十萬。”陸謙放出了一個深水炸彈,叫呼延家叔侄位置目瞪口呆。這消息雖說能大大鼓舞齊魯士氣,但陸謙還是忍耐了下,沒有發布。因為不久后他要娶正室,如此時候放出去,才好雙喜臨門。

  “歲幣一事還在明年,我大齊當務之急,是盡力將江華島上的二百萬糧食,輸入內陸。”這個數額讓呼延家叔侄再次驚掉了下巴,而其他人身上則全體洋溢著幸福。

  “小將軍當知曉現今河北亂局,且遼國更缺糧食。以糧換馬,此機千載難逢也。”陸謙簡單的說了幾個數字,叫陳觀、柴進、宋江三人臉上多有光彩來。“而戰馬之事困我中原百年也,趙宋與北虜西賊爭鋒,多吃彼輩馬軍苦頭。近來某便想擇一水草俱佳之地,以作養馬處也。”這與前話似乎有些不搭調,可實則兩邊有很大的聯系。

  去歲梁山軍出沒東京城下,席卷了趙宋的天駟監,陸謙可打包帶回了不少懂馬之人,那可是整個大宋朝馬飼方面的最精華者,更不要說他手中還有那紫髯伯皇甫端這個政體獸醫編外系統的集大成之人。

此人是東昌府人士,陸謙早前曾派人去請,但人不從。待到陸謙攻取東昌時候,皇甫端更早遷移到他處。還是沒羽箭張清出頭才請此人前來效力。卻是二人乃是至交  好友,皇甫端的去處,張清縱然不知曉也能猜測個七八。那叫人試探兩次,果然索得此人。

  皇甫端在水滸中不顯山露水,在本書中一樣不起眼。縱然他的能力端的不俗,被引入梁山軍后展露手段,輕易便折服了舊有的那些獸醫。可說到底他也是一獸醫,便是神醫安道全的名頭現今也大不如從前時候。當年他“開膛破肚”,是何等的驚天地泣鬼神啊。但現如今的梁山軍何等顯赫,光芒早就把他遮掩了去,就更休說皇甫端了。

  “齊魯雖大,卻實難尋到這等佳地。卻是海東的耽羅島。彼處雖是海島,地處汪洋之中,然其上水草豐茂、氣候適宜,以我之見,恐是一處養馬的上佳之地。”

  “彼島上之民,據高麗官宦言,亦養有一種矮馬,高難及三尺,即漢唐之果下馬也。”

  到濟州島養馬,似乎是后世的歷史穿越小說中貫見到的一個情節。然不可否認,彼處真的很適合養馬。溫暖濕潤的海洋性氣候將廣闊的高山草甸和遍布全島的小山丘滋潤得土肥草茂,使得濟州島的放牧環境得天獨厚。即使到了后世,棒子手中的濟州島依舊有著多達八萬公頃的牧場,飼養著兩萬多匹棒子特產矮馬。

  是以,這就產生出了一個難題。如何將足夠多的馬,安全的送到濟州島上。這可不是遼東到登州,后者一日就可抵到,前者卻要七八日,甚至更長。

  可就陸謙所知道,閩南之地的宋時海商,造就有萬料大船,內中可養牲畜。此時的福建乃是中國海貿最為繁盛之地,本處所處海船亦據全國之冠。——福建沿海四個州軍皆產海船,其質量、產量都為東南之首。

  其所產“木蘭舟”,乃是最大之遠洋之艦,從大宋駛往木蘭皮國——即非洲西部的穆拉比特王國。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云,柂長數丈,一舟數百人,中積一年糧,豢豕釀酒其中。

  宋時海船遠航至后世的中東、非之地,陸謙便不信沒人眼饞那里的好馬,沒想過帶回中土的。

  這等事,許呼延慶亦有經驗。

  大堂右手處,懸掛的便有一副巨大的海圖。呼延慶看了眼便笑道:“這個簡單。海路運馬雖是不易,可只需有港口能停靠,備足清水,用以清理馬圈,則縱使千里海路奔波,亦折不了幾匹。”

  “高麗既已奉我國為上,想來甕津、碧瀾亭,皆可為我所用。”甕津緊挨著江華灣,但與禮成江處的碧瀾亭相比,還是向北了些。“其與山東直駛甕津,順風順水,三兩日便可抵達。日常亦不過四日航程。到碧瀾亭須要多添上一兩日。如此時日,足夠船載清水之用。”

  海路遠航運載馬匹的死亡率高,說到底便是飲用水不干凈,馬圈骯臟,細菌滋生。戰馬可是一種很嬌貴的動物。但現在只是三五日時間,自然不在話下。于高麗港口補充了足夠清水之后,沿著高麗海岸一路向耽羅島駛去便是。

  “好也。小將軍之言叫我輩茅塞頓開。”陸謙對將濟州島變馬場是最為急迫的,可他對嬌貴的戰馬能不能經得起千里海浪波濤的摧殘卻始終心有余悸。

  這不是說他就真的懂得長途海運對戰馬健康的摧殘,而是純粹的外在印象,潛意識里就覺得這般長久的海路運輸,對于戰馬的健康會造成極大的傷害。一度,他都想這從陸路將馬群趕到高麗的最南端,而后再轉運到濟州島。但這樣做也不容易不是?

  可現下聽呼延慶這么一說,卻是他杞人憂天了。

  解決了心頭煩事,陸謙于午宴上亦放開酒量,喝的好不暢快。“聽聞你少時候曾隨海客萬里揚波,精通多國之語,堪稱見多識廣。是也不是?”

  宴中,呼延慶隨呼延灼前來向陸謙致酒,陸謙一口滿飲,而后對滿臉歡喜的呼延慶說道,這呼延慶今日里都把呼延灼的風頭給蓋下了。

  “少時輕狂,不曉得大洋之厲害,幾番遇險,至今思之尤感后怕。然,行萬里路見萬里奇事。小子走遍南洋,交趾、占城、真臘、泥勃、麻逸、三齊佛等,南洋諸國皆有踏足,其文其事,藏納于胸,思之亦覺有趣。”呼延慶說起當年事來,臉上隱隱散發著一股神采。

  卻也聽得陸謙好不驚喜。這呼延慶竟是一南洋通么。

  “哈哈,誰人無少年輕狂時候?且當年之輕狂,未必不可為日后洪福。我且問你,那南洋諸國是否富裕,是否有可取之處?”

  山大王出身的陸謙,忽的詢問這般話來,呼延灼、呼延慶盡數張大嘴巴。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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