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城,不悔客棧!
在張德安的統籌下,城主府精銳盡出,甚至張德安找其他城主朋友,借調過來大量強者,將不悔客棧里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
光是金丹強者,就超過了300人。
至于筑基境,更是不計其數,普通的煉氣境,根本都沒有資格參與這場行動。
張德安是謹慎的人,他既然決定了吞下水蝶商會,就一定會面面俱到,哪怕是呂休命問責下來,他也將做到天衣無縫。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張宇郗矗立在最前方,看了眼水蝶,又看了眼趙員外。
他的目光平靜,如一池井水。
在張宇郗的眼中,趙員外和水蝶這種貨色,連被他蔑視的資格都沒有。
“城主大人,此時天下商盟正在開會,做一項重要制裁。如果您要緝拿重犯,還請等我們商盟會議結束!”
沈九海不傻。
無悔城的城主府,終于忍不住要動手。
外面密密麻麻的金丹,也證明了張德安的野心。
可惜,天下商盟的實力,也不是開玩笑,他有抵抗城主府的資格。
“事態嚴重,水蝶和趙員外,是呂休命大帝欽點的重犯,必須立刻緝拿!”
張宇郗上前一步,滂湃的金丹氣息,宛如一股颶風刮過,會場不少桌椅板凳直接被震碎。
“水蝶和趙員外人就在這里,會議很快就會結束,城主大人,你又在著急什么?”
沈九海爭鋒不讓。
轟隆隆!
這時候,大地崩裂出一道裂縫。
原來是李沛元和張世存二人,在隔空對視。
這二人身份顯赫,張世存乃是呂休命大地的記名弟子,李沛元和李九川大帝,也有很親近的關系。
當年天賜宗還未封山的時候,他兩就已經是天賜宗的外宗弟子,甚至在宗門內,還有過一些摩擦。
此刻,二人爭鋒相對,誰都不服誰。
“李沛元,你最好不要阻擋城主府緝拿重犯,有些事情牽扯的太大,怕你扛不住。”
張世存咬牙道。
“張世存,你城主府,不就是貪圖水蝶商會嗎?可惜,有我天下商盟在,你可以抓走水蝶和趙員外,但商會,你觸碰不得。”
李沛元在沈家商會是大股東,沈家吞并了水蝶商會,他的勢力,也將水漲船高。
“李沛元,我再說一次,水蝶和趙員外的罪孽,城主府已經坐實,那是元嬰大帝都壓不住的大事,你最好有些分寸!”
張世存寒聲道。
“嚇我?什么大罪,能牽扯到元嬰大帝?”
李沛元譏笑。
“天!元!瑰!寶!”
張世存一字一句,話落,李沛元心臟猛地一跳。
天元瑰寶,如果真的涉及到這種寶物,他胡攪蠻纏,還真的可能得罪元嬰,甚至是天賜宗的核心。
“拿出來證據,我就讓!”
想了想,李沛元終究還是服輸。
聞言,沈家所有人都膛目結舌。
李沛元,竟然都退讓了,這趙員外和水蝶,到底牽扯到了什么大案字里。
“水蝶掌柜的,你是不是還在溝通著你雇傭的侍衛?不用浪費時間了,一共102個金丹,就在剛才,已經被城主府屠殺一空。”
隨后,張宇郗平靜的看著水蝶。
果然!
聞言之后,水蝶原本還有些顏色的臉頰,徹底變白,比宣紙還要慘白。
張宇郗說的沒錯。
她傳音玉簡發出去幾十次,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應。
水蝶慌了!
這102個金丹,可是她耗盡心血買來的底牌,其勢力堪比城主府了。
可誰能想到,張德安竟然匯聚了十幾個城池的守衛,一舉滅了他的底牌,這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大勢已去。
沈家和城主府兩大勢力的咄咄相逼,強大的壓力,使得水蝶喘不上氣,簡直要窒息。
而趙員外卻悠然自得,甚至拿起精致的糕點,仔細咀嚼著。
“趙員外,在下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裝腔作勢呢?還是對恐懼一無所知。”
趙楚的行徑,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眼看著水蝶商會承受滅頂之災,你還能嘗出點心的味道?
“趙公子,別廢話連篇了,你說水蝶和趙員外犯下滔天罪孽,拿出來證據,否則你城主府,也沒資格打斷我天下商盟談判。”
李沛元一陣不耐煩。
天元瑰寶!
他死活就不相信,趙員外和水蝶,兩個人加起來打不過一個煉氣五重,怎么敢染指天元瑰寶。
如今北界域諸皇大力發展商業,他天下商盟,還真的不怕一個區區城主。
“證據?當然有,否則,又怎么能坐穩水蝶掌柜和趙員外的死罪呢!”
一片期待的目光中,張宇郗沒有令人失望。
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枚儲物戒。
眾人訝異,所有目光,全部匯聚到了儲物戒之上。
嘩啦!
下一息,水蝶一個站不住,竟然是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她滿臉大汗,渾身都在顫抖。
“這乾坤戒,水蝶姑娘,應該很面熟吧?”
“可惜,你水蝶商會隱藏的再深,也會露出一些馬腳,我城主府的密探,可不是吃素的。”
“這乾坤戒之上,有一道密碼禁制,只要錯誤,乾坤戒便會直接自毀。可惜,在下不才,天生能看透乾坤戒里的東西,我乃是靈瞳之體。”
張宇郗大袖一甩,那乾坤戒原地漂浮在空中。
隨后,張宇郗手指輕輕按著太陽穴,他的雙目之中,竟然是匯聚出兩顆熾目的光。
伴隨著光幕吞噬乾坤戒,那乾坤戒里的東西,被眾人一覽無余。
震驚!
這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人們根本就不敢呼吸。
咔嚓!
李沛元掌心里的茶杯,直接是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順著他的手掌,滴淌在地上。
他肝膽俱裂,差點被嚇的窒息過去。
自己看到了什么!
乾坤戒內,擺放著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天元瑰寶。
貨真價實的天元瑰寶。
李沛元大概數了數,足足超過了1000塊,如此恐怖的數量,足以引動掌教出關。
“李沛元,張宇郗是靈體,他雖然解不開水蝶給乾坤戒下的禁制,但卻能看透里面的東西,你還敢阻攔嗎?”
張世存陰森森一笑。
“從現在開始,天下商盟,不得干涉城主府一切事物!”
聞言,李沛元連忙抱拳一拜。
那么多的天元瑰寶,別說一個區區水蝶商會,就是十個天下商盟,都抵不上一塊天元瑰寶啊。
“給水蝶,趙員外,還有王鉛頗一眾重犯,上枷!”
張宇郗大袖一甩,頓時間,一行金丹強者直接打倒了水蝶身旁那些金丹。
那些枷鎖都是法器,能鎖住修士真元。
王鉛頗的脖子上,被一塊木板盯住,兩只手掌從木板里伸出來,兩條慘白的封條,禁錮在枷鎖之上。
“不行,你們不可以給趙員外上枷鎖,否則我就毀了那乾坤戒!”
水蝶上前一步,可惜,下一息,她的脖子上,就被兩塊木板固定住。
“誰都跑不了,而你一個煉氣境,拿什么摧毀乾坤戒,可笑!”
張宇郗譏笑一聲。
一切都那么順利。
有張世存舉薦,還有乾坤戒的發現,再加上收編水蝶商會,如此大的功勞,放眼整個北界域,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他張宇郗,是近一年來,最耀眼的星辰。
“趙員外,傳言你飯桶一個,比豬還能吃,如今看來,你就是一頭活豬嘛!”
“水蝶商會私藏禁忌品,你身為頭目,死罪難逃,現在還能吃得下東西嗎?”
張宇郗沒有著急給趙楚上枷鎖,他上前一步,有些奇怪的看著趙楚。
“少城主,一會抓了趙員外,先毀了他的容貌,他不配這么神似少宗大人!”
在下方,沈清蟬突然說道。
“說起來,你趙員外為了將容貌修改到少宗的樣子,也花費了不少錢買修顏丹吧?可惜,你終究是一頭豬!”
張宇郗笑了笑。
“一個出來賣的,一個飯桶,還有一個戴綠帽子的,你們這水蝶商會,還真是奇葩輩出。”
沈清蟬笑的更是花枝招展。
而水蝶一行人跪在地上,宛如畜生一般被踩在腳下,水蝶的臉上,甚至被寫下重犯二字,氣的王鉛頗睚眥欲裂。
“別浪費時間了,把趙員外也禁錮起來,收編水蝶商會吧。”
張世存走過來,欣慰的看著張宇郗。
“過幾日,我先將你引薦給青古國宰相翁成儒大人,他是呂休命大帝的親傳大弟子,到時候,你會得到面見呂休命大帝的機會。”
隨后,張世存拍拍張宇郗的肩膀。
“你會死!”
可就在這時候,眼看著就要被禁錮的趙員外,放下了手中的糕點,竟然是輕輕的一笑。
“嗯?”
張宇郗轉頭,目光一寒。
“你們在場的人,都會死!”
隨后,趙員外竟然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就如一個說書人,在冰冷的詮釋著一個個角色的命運。
無悔城外。
一道人影絕塵而來,翁成儒金丹大圓滿,距離突破元嬰,一步之遙。
呂休命念在他辛苦治國的份上,答應過段時間,賞賜自己一件元器,翁成儒這個宰相,感恩戴德。
可就在剛才,他得到了密探的消息。
張世存那個廢物蠢貨,竟然劫持了水蝶商會的商隊,甚至拿走運輸給井青蘇的一枚儲物戒。
這簡直是在找死。
別人不知道無悔城那個恐怖的存在是誰,他翁成儒知道。
別人不知道水蝶商會的背影,他翁成儒知道。
別說你張世存一個記名弟子,就是堂堂元嬰,都不敢觸怒水蝶商會啊。
近了!
無悔城的輪框出現。
翁成儒發傳音玉簡,張世存根本就沒看,最終他只能風風火火,親自來一趟無悔城。
但愿事情還沒有不可收拾。
得罪了少宗,全部都得死。
“哈哈,大言不慚,趙員外,我看你是失心瘋了。”
“來人,速速拿下,先大刑伺候!”
張宇郗譏笑一聲。
也就在這時候,張德安的傳音玉簡響起。
是守城軍傳來的。
“什么,宰相翁成儒,剛剛近了無悔城?”
張德安驚呼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就連去給趙楚上枷鎖的兩個金丹,都愣在原地,僵硬的舉著枷鎖。
宰相?
翁成儒?
傳言他可是呂休命的親傳弟子,甚至是下一個元嬰的人選啊。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張宇郗渾身都在顫抖。
他豈能不顫抖。
原本抓了趙員外和水蝶,他還要經過重重推薦,才有資格拜見宰相。
可天助他張宇郗,宰相竟然自己來無悔城了。
張世存也眉開眼笑。
簡直是想什么來什么,鴻運齊天啊。
轟隆隆!
也就在眾人幾個念頭剛剛落下,會場的大門,直接是支離破碎。
所有人被嚇了一跳,幾個金丹警惕著準備出手。
可當塵埃落下,眾人看清楚來人之后,頓時誠惶誠恐。
“拜見宰相大人。”
張世存率先跪下,隨后,在場所有人也全部跪下行禮。
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未來的元嬰啊。
咔嚓!
誰知道翁成儒腳下的大地直接坍塌,他寒著臉,一步一步走向趙員外。
“宰相大人,那趙員外罪大惡極,私藏乾坤戒,幸虧晚輩察覺的早。”
“晚輩乃張世存大人的侄兒,早聞宰相大人威名,很是敬…”
翁成儒途徑張宇郗身旁,后者連忙抬起頭匯報,一臉的急功近利。
恐怖啊!
感受著翁成儒的氣息,張宇郗才知道什么叫差距。
同樣是金丹,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抓捕趙員外,是你一手策劃的?”
張宇郗話沒有說完,就被翁成儒打斷。
“沒錯,是晚輩找到的蛛絲馬跡。”
張宇郗瞳孔一閃,終于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咔嚓!
可張宇郗一句話沒有說完,他的腦袋,便被翁成儒直接捏碎。
“敗事有余!”
轟隆!
轟隆!
下一息,趙員外身旁,兩個手拿枷鎖的金丹,頭顱直接爆開。
死寂!
一瞬間的血腥,令所有人回不過神來。
“少宗大人,弟子救駕來遲,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呂休命大帝前幾天說過,從今日開始,您就無需再隱藏身份,弟子來晚了一步。”
下一息,所有人更加膛目結舌。
堂堂宰相,一個眼神屠殺兩個金丹的翁成儒,直接跪在趙員外面前。
他稱呼趙員外什么?
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