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清楚蛇精男最后一句話不是跟他說的,舉目望向遠處被他斬斷一條手臂的獨眼男子,對方也正好看過來。
兩個第一次見面就結下生死之仇的男人四目相對,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可其zhong的暗流洶涌,不下于赤身肉搏了一場,無需懷疑,兩人再次相見的時候,肯定又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獨眼男子冷哼一聲,丟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后,便急忙起身跟上先走一步的蛇精男。
沒過一會兒,石頭就聽見陣陣法寶撞擊的聲音,眉頭緊鎖。
不用親眼去看,也知道這是蛇精男與獨眼男子在上面山洞zhong遇上了準備進來的另一伙人,而他們雙方的立場絕對不同,否則也不會一碰面就直接動起來。
另外那震耳欲聾的轟響仿佛就發生在眼前,可想而知上面的戰況是何等激烈,畢竟這上下之間可不僅只隔著百余丈的高度差,還有著厚厚的巖石層呢!
不過石頭沒功夫去管上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扭頭看向身旁昏迷未醒的lin夕。
只見這時候的lin夕臉色慘白如霜,呼吸雖然微弱,但好在還算平穩,一頭青絲披散而下,遮住了半張面孔,從石頭的角度看去,風情別樣,雌雄莫辨。
“呵呵!”石頭癡癡一笑,神情復雜。
方才蛇精男說這次暫不殺他,話語zhong用的是“他”,而不是“他們”,雖僅有一字之差,卻著實耐人尋味。
況且在剛剛那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下,蛇精男作為敵方勢力頭目,出現后非但沒有痛下殺手,甚至將到手的異寶乾坤扇也主動歸還,簡直匪夷所思。
石頭想不明白這zhong間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隱情,但他清楚一點,蛇精男的反常行為,絕對與他身旁的lin夕脫不了關系。
話說石頭早就知曉lin夕與魔道關系匪淺,肥城一夜更是坐實了lin夕天魔門的身份,且地位不低,但也只僅此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下意識不去知道,憑他是西風道人弟子,百草峰的未來首座,想要查到lin夕的具體身份不難,甚至只要告訴古千帆,大概也能得到一個接近真相的答案。
可他并沒有那么去做,他偏執的相信一種近乎不可能的可能,然而事實好像狠狠打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格外響亮,分外生疼。
石頭神情忽而恍惚,喃喃自語道:“叔叔?應該只是客套稱呼吧!但你到底是天魔門的什么人,居然能讓玄冥殿的人也敬而遠之,我…”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破空聲響,該是有人進來了。
石頭定睛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熟悉身影,赫然是掌門弟子古千帆,緊隨其后是白衣若仙的穆婉兒,還有一位玉樹臨風的美男子,那極品相貌,當得妖孽二字。
“呼!”一聲輕響,有風拂過臉頰。
石頭聳然一驚,但見身旁出現一道黑衣身影,在這幽暗的地下深處,來人不主動現身,旁人還真難以發覺。
可即便光線不足,黑衣身影的婀娜身姿還是清晰地被石頭看在眼zhong,她不是別人,正是lin夕口zhong的那個狐姨。
黑衣女子的眼神停留在石頭身上,張嘴欲言,卻終究什么也沒說,伸手取走乾坤扇,便將昏迷未醒的lin夕抱起,繼而身形一閃,消失在這地下洞穴。
石頭抬起頭,怔怔望著前方黑暗處,嘴唇輕啟,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至于說了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然面對黑衣女子帶走lin夕的行為,古千帆與那名美男子都好像沒看見一樣,神色平靜如常,唯有穆婉兒秀眉微蹙,但也未阻止。
“石師弟!”古千帆大喊一聲。
石頭恍然回神,一撇頭,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帶著好奇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瞪大著雙眼。
“離我遠點。”
石頭伸手去推整個人都貼過來的古千帆,理所當然牽扯到了右側胸肩處的傷口,疼的一陣哀嚎,齜牙咧嘴,倒抽涼氣。
旁邊冷眼旁觀的穆婉兒似有動容,可剛踏出的右腳還沒落地,就又收了回去。
這一幕恰好被不明身份的美男子看在眼里,會心一笑,微不可察。
不過古千帆卻著實被這凄厲慘叫嚇了一跳,石頭胸前的血漬他早就看見了,但起初沒在意,直到現在看見石頭背上的三個血窟窿,zhong間那個還與胸前傷口相對應,如此明顯的傷情,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被什么利器貫穿身體了。
石頭看著呆愣的古師兄,沒好氣道:“還愣著干嘛!快點過來扶我一把啊!”
古千帆恍然大悟,連連“哦”了幾聲,跨步上前。
都這時候了,石頭自然不會客氣,一手搭住送上來的肩膀,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就都掛在了他的古師兄身上。
古千帆欲言又止,但終是沒忍住,問道:“石師弟,你身上的傷該不會是黑蛇打的吧?”
石頭正在查看胸前的傷勢,見抹過冬蟲師兄特制靈藥后的傷口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大松一口氣,忽然聽見問話,微微一愣,抬頭望去,只見身旁三人都是一臉認真的表情,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