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見獨眼男子那副嚇尿了的模樣,心中暗道白癡,同時雙手快速掐了一個法決,凌空一斬。
于是只見殘陽刀赤芒大盛,仿佛燃燒起了火焰,且在眨眼間化作十余丈巨大,烈焰焚空,帶著“噼啪”的炮炸聲,向獨眼男子當頭落去。
同一時間,“錚”的一聲劍鳴響起,缺月劍陡然加速,劃破虛空,消失在了視野,下一刻出人意料,卻又理所當然地出現在獨眼男子胸前不足半丈的距離。
獨眼男子早被頭頂的磅礴山丘嚇傻了,再遇上石頭堪稱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系列攻擊手段,自認避無可避。
而面對瞬間出現在他身前咫尺,即將插進他心臟部位的那柄銀色仙劍,他居然閉上了眼睛,露出一絲常人難以理解的笑容,苦中有樂,似是一種解脫。
“哼!”一聲冷哼突然響起。
石頭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尋找聲音來源,就見一道綠芒出現在視線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射向獨眼男子。
這道綠芒的出現當然不是在幫石頭殺敵,它在缺月劍刺破獨眼男子胸前衣物,即將扎入心臟的危急時刻,將缺月劍撞飛。
石頭瞳孔一縮,雖未見來人,但明白是敵非友,心念百轉,瞬間便有了決定,既然敵方來了一個虛實未知的盟友,那么他必須盡最大可能在這一擊中削弱對方的力量。
一念及此,石頭也就不去管被撞飛出去的缺月劍,急忙全力催動殘陽刀,繼續完成斬殺獨眼男子的任務。
“你敢!”一道沉聲怒喝響起。
石頭聞言,身體不由一顫,不過并沒有加以理睬,趁著獨眼男子還沒緩過神,不明身份的是敵非友尚來不及救援的間隙,手起刀落,赤芒帶走一片血光。
“臭小子,你這是找死。”怒喝聲再次響起。
石頭滿臉鄙夷,如今情況,本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不殺人,難道人就不殺他了?
很明顯不會。
但石頭還是心有一絲不甘,因為獨眼男子在最后關頭身體閃了一下,躲過那本該收割他頭顱的一刀,只丟下了一條手臂。
林夕在聽見那一聲冷哼后,神情就變得不自然,待到看見一個蛇精男出現在面前,更是心神巨震。
他快速掐訣的雙手不由地為之一滯,乾坤扇中祭出的磅礴山丘則光芒一顫,不再下落的同時,還有一種隨時可能回歸乾坤扇的意思。
其實石頭在林夕耳邊竊竊私語的內容并非是討論如何用乾坤扇碾壓獨眼男子,畢竟林夕說的很清楚,他的修為與法力尚不足以支撐他發揮出乾坤扇的全部威能。
即使林夕像前一次那樣勉強祭出來,雖然仍有滔天威勢,令見者喪膽,但那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嚇唬不知情者綽綽有余,事半功倍,可真要是遇到強敵,差不多就是個“紙老虎”,敗絮其中罷了。
然而石頭要的就是能嚇唬人的“紙老虎”,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獨眼男子被再次出現的磅礴山丘給震懾住。
只可惜最終的結局差強人意,雖說石頭已經足夠殺伐果決,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誰曾料到會有人出現攪局呢!且來人是敵非友,還強大到令人發指,僅憑那后發先至,一擊便能打飛缺月劍的綠芒,已然可見一斑。
而倘若沒有出現攪局者,石頭有足夠的自信可以一刀斬魔,那么現在的獨眼男子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清風刮過,突出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下巴尖到駭人聽聞地步的蛇精男飛身而至。
蛇精男傲立半空,淡淡瞄了一眼齊肩處斷去右臂的獨眼男子,道了聲廢物,就沒再理會,轉身望向一臉狐疑的石頭與滿臉駭然的林夕,若有所思。
石頭目光緊盯著來人,想起之前林夕有說到過此人,雖然只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嘴,但主要意思是說面前這人修為高深,起碼不是他們兩人能抗衡的。
蛇精男忽然咧嘴笑了起來,抬頭看了眼懸在頭頂上空的磅礴山丘,嘖嘖道:“果真是乾坤扇啊!這也就難怪會有這么大動靜了,只不過本堂主又開始犯難,你說我是該稱呼你公子呢!還是公子呢?或者更親密一點稱呼?”
很顯然,蛇精男這句話是對林夕說的,但那最后那一句感嘆,和兩句疑問,著實令石頭費解。
可林夕聽聞此言,卻有種失去理智的勃然大怒,對準面前的乾坤扇張嘴噴出一口精血,意欲何為一目了然。
石頭眼見此等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之的野蠻行徑,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只聽一聲炸雷般驚天巨響,頭頂上空的巨大山丘光芒奪目,轟然壓下。
蛇精男見此,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畏懼,還用耐人尋味的話語調侃道:“如果這就是你給叔叔的見面禮,那叔叔可就收下嘍!”
石頭聽見“叔叔”二字,如遭雷擊。
林夕嗔目切齒,七竅生煙,全身法力再沒有一丁點保留,全都一股腦注入乾坤扇中,不留余地。
蛇精男哈哈一笑,輕捻一下手中的綠色竹狀物體。
此物名為“控龍笛”,能否控龍未知,但控蛇的話,實乃一件舉世無雙的神奇法寶,笛身三尺長短,材質特殊,通體翠綠,卻絕非竹類,其上紋有七彩龍蛇圖案,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