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只顧著埋頭點菜,能宰一頓是一頓,哪里還有功夫注意是不是有人過來了。
他看著手中菜單上繪圖逼真,色澤鮮艷的各式佳肴,只恨自己胃不夠大,但一想到還要在此待上三天,也就不怕不能全給吃個遍了。
忽然,石頭察覺到身邊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他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模糊了性別的俊俏臉龐。
錦袍公子一臉笑嘻嘻地看著石頭。
而石頭則盯著錦袍公子臉上那個淺淺的梨渦,不知為何,竟有種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感覺。
古千帆發覺出石頭的異樣后,就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他一腳,問道:“石師弟,你怎么了?”
“啊!”
石頭猛然驚醒,再一看面前那張臉,重重甩了下腦袋,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想拋出,并且告誡自己只喜歡女人,漂亮的女人,還要是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像白雪和程彩虹那樣的。
錦袍公子可不知道石頭在想什么,他臉上笑容更甚,問道:“我能坐下來一起吃嗎?”
可也不等任何人答應,他就自顧自坐了下來。
“你?”石頭欲言又止。
錦袍公子一臉的天真無邪,說道:“我家狐姨太小氣了,只點了三道菜,害得我都沒吃飽,但見你點了好多,可你們又才四個人,一定吃不完,于是就想著過來幫你們分擔一點,不然浪費了多可惜,你說是吧?”
“是是是!”石頭連連點頭,繼而看向靜靜等候在一旁的年輕侍女,用手一指菜單,說道:“除了‘包公魚’,剛剛點的都不要了,然后這上面最貴的二十道菜,全都來一份。”
此話一出,錦袍公子樂開了花,古千帆卻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年輕侍女顯然驚了一下,但好在有先前另外一桌的胖子做出驚人之舉在前,那位可是將菜單上所有菜品都點了一遍的主,所以她對石頭要了二十一道菜,倒也沒有流露出過多的不可思議,轉身就準備下去張羅。
“哎!”錦袍公子突然叫道:“要不再加一條‘包公魚’,怎么樣?”
石頭霍然起身,一把抓住那個剛走了沒幾步遠的年輕侍女。
“啪!”一聲脆響。
年輕侍女嚇了一大跳,手中菜單掉落在地上。
她才來這里工作沒幾天,因為長得好看,相貌清純,于是被安排在這三樓接待貴賓。
又因為三樓的服務費著實不菲,而且是按人頭計算的,因此能上來就餐的客人并不多,每天也就一兩桌的樣子。
所以今天算是她第一次正式服務客人,其幾天都是站在一旁觀摩學習來著。
可如果僅是如此倒也沒什么,奈何對面桌上那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從上樓就開始對服務他的兩名侍女動手動腳,又是捏屁股,又是摸胸的,就差沒親嘴,然后上床大戰三百回合了。
嚇得初來乍到的年輕侍女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個好色的死胖子會轉過來向她下手,或者后面上來的客人會跟那胖子一個德行。
她害怕,她覺得女人的身體一輩子只能屬于一個男人,屬于那個跟她相濡以沐,白頭偕老,共赴黃泉的男人。
所以當石頭抓住她的時候,她嚇壞了,雖然這個男人長相不俗,她的心里也沒有像排斥胖子那樣排斥這個男人,但兩人畢竟還不是夫妻啊!
她是個傳統的女人,覺得男女之間必須結為夫妻才可以有身體上的觸碰,否則都是在耍流氓。
所以她下定決心,只要抓住她的這個男人再敢有任何越軌之舉,她就以死明志。
當然不是真死,她舍不得這么年輕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但起碼也要用剪刀抵住脖子做出一副要死的樣子。
然后她就哭了,因為她手上非但沒有剪刀,甚至身上都沒有一件利器,想死也死不成了,等待她的就是被身后男人揩油,更有甚者,會被糟蹋了也說不定。
石頭只是要加個菜,哪里想到一個無心之舉居然會在年輕侍女心中造成如此大的波瀾,聽見哽咽的聲音,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給我加一份,哦,不是,再加兩份‘包公魚’。”石頭怯聲聲解釋道,生怕再給面前女子嚇暈過去了。
年輕侍女聞言一愣,哭聲戛然而止,轉過身,瞪著那雙水汪汪,掛有淚珠的大眼睛看向石頭。
石頭豎起三根手指,說道:“快去上菜,三份‘包公魚’哦!”
年輕侍女恍悟,俏麗的臉蛋上瞬間爬滿紅暈,不再逗留,轉身奪路而逃。
酒樓既然收取高額的服務費,除了奢華的裝修和有美女服務外,上菜的速度自然也不含糊,年輕侍女剛走沒一會兒,石頭點的二十余道菜就陸陸續續傳了上來,很快就擺滿了整張圓桌。
一整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珍饈美味擺在面前,可自稱“木木”的錦袍公子偏偏只對“包公魚”感興趣,從他拿起筷子起,就只吃那條魚。
古千帆心中有惑,湊到石頭耳邊,低聲問道:“石師弟,你們認識?”
石頭回答道:“算認識吧!剛才在房間門口見過一面,他和那邊的黑衣女子就住在我隔壁。”
古千帆滿臉訝異,問道:“僅才一面之緣?”
石頭輕笑道:“剛才一面,現在不就兩面了嘛!”
“你?算了,不管這個了。”古千帆看了眼慢條斯理吃魚的錦袍公子,神色變得古怪起來,說道:“那你確定他們兩人是住一間房?我好像聽這人稱呼那名黑衣女子叫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