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爺!
孟讓老兒滔滔不絕的說著,給趙諶描繪了一個又一個的美好前景,看得出來,為了能在這一刻說服趙諶,孟讓準備了很久。
只不過,準備是準備了,卻都止步于膚淺的表面,對于趙諶真正在乎的,或者趙諶真正想要的,這幫人卻是一概不知。
很多東西,都是僅從表面了解的,加上他們自己憑空臆測出來的,聽起來頭頭是道,然而,實際上卻是在自說自話。
就譬如格物學,趙諶在來到大唐開始,就一直在想著將格物學推廣,這一點,無論是誰都是極為清楚的。
可趙諶推廣格物學,所為的,不過是想以格物學改變歷史,從而改變歷史悲劇的重演,這是做為一個后世人,都想干的事情。
可惜,這幫人卻憑自己的臆測,認為他在傳揚格物學,如同儒學一樣,只是單純的做為一種學術,去推廣和傳揚!
因此,孟讓老兒便給趙諶描述了一個美好的前景,推翻大唐,推翻儒學,讓全天下的讀書人,都來學格物學。
“…問題是已經有學宮了!”趙諶一開始還能認真的聽著,可到了后來時,便有些失去耐心了。
等到孟讓老兒的話音剛落,趙諶便一臉微笑的望著孟讓老兒說道:“所以,你說的這些,對本侯吸引力不大啊!”
不等孟讓老兒開口,趙諶接著又說道:“而且,實不相瞞,本侯也是極度懶惰的人,你說的這些,本侯只要想想,便覺的十分的頭疼…”
趙諶身旁的侯勇,此時。已經是臉色發白,耳聽著趙諶跟孟讓老兒這大逆不道的話,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趙侯多慮了!”孟讓老兒聽到趙諶這話,忽然直起身來,雙目中閃著異彩,一臉忘形的說道:“趙侯只要點頭應諾,別的事。自有老夫負責,用不著趙侯事必躬親的!”
尼瑪,都讓你干了,那還要我做什么!
聽到孟讓這無恥的話,趙諶在心里忍不住惡狠狠的鄙夷了一下!
不過,表面上卻是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望著孟讓老兒問道:“那既然如此,老人家何必又來尋本侯呢?”
“…糧食!”孟讓老兒聞言,忽然目光灼灼的望著趙諶,微微吸了一口氣,望著趙諶說道:“趙侯乃仙人弟子,輕而易舉就能弄來很多的糧食物資。有了這些東西,老夫等人何愁不能成事!”
“意思是,只要有本侯提供這些東西,別的事情。便不用本侯再去負責了對不對?”趙諶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卻還是耐著性子,望著孟讓老兒問道。
“趙侯若是怕麻煩,這些事,自然便由老夫代勞便是!”聽到趙諶的話,孟讓老兒的臉上。微微猶豫了一下,而后,目光望著趙諶。開口說道。
“老人家考慮的倒是周到!”趙諶聞言,輕笑了一聲。迎著孟讓老兒希冀的目光,開口說道:“可惜,本侯已經說了,對你這些不感興趣的!”
不等孟讓老兒開口,趙諶又接著說道:“今日本侯過來,就是想帶走姜超,所以,還是說說姜超的事情吧!”
“趙侯不著急做回復!”孟讓老兒聽到趙諶拒絕的話,也不知為何,目光中竟然露出一絲笑意,望著趙諶說道:“老夫這些年都等了,不差這短短幾日的,待趙侯做好決定了,再來跟回復老夫也不遲!”
孟讓老兒顯得十分自信,似乎已經吃準了,趙諶會遲早同意的一樣!
隨后,這話落下時,孟讓老兒這才轉過身去,望著身后的幾名黑袍男子道:“去將人帶過來!”
聽到孟讓老兒說帶人過來趙諶坐在那里的人,頓時暗自松了一口氣,他此行前來,就是為了姜超的事,只要能將姜超帶走,其余的事,那就不是他去機會的了。
“此茶乃出自長安四樓!”孟讓老兒的心情,似乎很好,在等待的過程中,坐在趙諶的對面,端起面前的茶杯說道:“趙侯應該不陌生吧!”
“假的!”趙諶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而后咂了砸舌,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抬起頭來時,望著對面的孟讓老兒說道:“肯定是你手下隨隨便便從哪里買的,喝起來根本不是那個味道!”
“嗯?”原本臉上待著微笑的孟讓老兒,聽到趙諶這話,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隨即,雙目中露出一抹怒色出來。
像孟讓這樣的人,最忌諱的就是,下面有人會生出二心來,這對他們而言,就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看到孟讓老兒快要發怒的樣子,坐在那里,原本一臉嫌棄的趙諶,忽然張嘴大笑起來,望著孟讓說道:“此茶乃手炒的茶,在大唐還真只有長安有,別的地方,便是想買也買不到的!”
聽到趙諶這話,孟讓老兒臉上的表情又是一愣,隨后,便望著大笑的趙諶,深吸了口氣,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邊剛剛消失的幾名黑袍人,已經從密林中轉出,出來的四人,分別夾著兩人。
被夾著出來的兩人,其中的一人,自然便是姜超,而另一名,卻是許久不見的虬髯客,想不到就連虬髯客,都已經落入這些人手里了。
只不過,兩人的狀態,此時極度的不好,身上染滿了血跡,被四名黑袍人,夾著出來時,兩人的腦袋都分別垂下,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趙諶原本坐著的人,一下子起身站了起來,而他對面的孟讓老兒,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慢慢的品著茶,好似根本沒看到,被折磨的昏死過去的姜超一樣。
黑袍男子,夾著姜超兩人過來,便將兩人都隨意的放在了趙諶面前的地上。臉上一片木然,隨后便默默的站到孟讓老兒的身后去。
被黑袍男子放在地上的姜超,氣息奄奄,雙眸禁閉著,胸前的衣襟上,都是血跡斑斑,樣子凄慘無比。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傷。
趙諶在黑袍滿男子,放下姜超的第一時間,便飛快地來到姜超身邊,蹲下來,先探了探姜超的鼻息,確定還有微弱的呼吸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姜超的昏迷前,看來與這些人,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打斗,全身上下,多處刀傷、劍傷,尤其是手腕那里,一道劍傷深可見骨。差點就斷去經絡。
此時,這些傷口,都已經血跡凝固,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味!
旁邊的虬髯客。同樣也是跟姜超一樣,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而且,比起姜超身上的傷勢,虬髯客似乎要更嚴重一點。
“侯勇過來幫忙!”趙諶也不知怎么想的,暫時撇下一旁的姜超不理會。竟然來到虬髯客身前,叫來了侯勇,將虬髯客身上的衣袍撕開。準備就給虬髯客治傷。
胸前、小腹、四肢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著這大大小小傷口布滿虬髯客的全身。趙諶都看得有點頭皮發麻起來。
“有小刀嗎?”虬髯客身上的這些傷口,都已經凝固,上面的血跡,透著一股骯臟的褐色。
因此,想要治傷就必須先將這些凝固的越血塊清除了,可惜,趙諶跟侯勇兩人身上,都沒帶著小刀。
聽到趙諶的話,孟讓老兒頓時回過頭去,目光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名黑袍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那名黑袍男子,將小刀遞給趙諶。
趙諶乃是仙人弟子,不光能隨時隨地,弄來很多的糧食,而且,本身也有很神奇的醫術,這一點,也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因此,在趙諶拿到小刀,開始給虬髯客治傷時,孟讓老兒,便一直坐在那里,目不轉睛的望著趙諶,想要親眼見識趙諶神奇的醫術。
用小刀刮開傷口上凝固的褐色血塊,等到傷口重新流出猩紅的血液后,趙諶這才站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琉璃瓶。
對準剛剛劃開的傷口,將里面的藥粉,撒了一點上去,說來也怪,就在藥粉撒上去的時候,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竟然就神奇的止住了血。
“等等!”一直待在后面,目不轉睛望著趙諶的孟讓老兒,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頓時開口叫道。
隨后,從椅子上起身,來到趙諶面前,目光盯著趙諶手里的琉璃瓶,好奇的問道:“趙侯手上這瓶藥,可有什么來頭?”
“怎么?”趙諶從看到姜超一身是傷的出現,臉色便已經陰沉下來,此時聽到孟讓老兒的話,語氣有些生硬的道。
“老夫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創藥!”孟讓老兒的目光,此時貪婪的盯著趙諶手里的藥瓶,臉上掛著一抹微笑,望著趙諶說道:“無非療傷而已,趙侯該不會介意,用老夫的金創藥吧!”
孟讓老兒說到后來時,臉上雖然還帶著微笑,可惜,說出來的話,卻已經有了威脅之意。
“給你…”趙諶聞言,目光迎著孟讓老兒的目光,暗中使勁咬了咬牙,最后忽然冷笑一聲,一抬手,就將藥瓶丟給了孟讓老兒。
“此藥名為九轉玉露粉!”看到孟讓老兒,拿著藥瓶,一副跟得到了稀世珍寶的樣子,趙諶目光中,禁不住閃過一道惋惜,望著孟讓老兒說道:“乃本侯恩師所配,極為珍貴,除了用來治傷,平時在飯食里稍稍加一點,也能延年益壽,莫要糟蹋了這等珍稀神藥!”
“當真能延年益壽?”孟讓老兒,原本就已經興奮的人,聽到趙諶說起延年益壽,頓時一下子抬起頭,目光中露出火熱的神色,望著趙諶不可思議的問道。
“如若不信,可以讓你的手下當場一試便知!”趙諶聽到孟讓老兒懷疑的語氣,頓時顯得極為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
趙諶這話落下,孟讓老兒幾乎想都不想,便回過身,指著后面的一名黑袍男子上前。
看到黑袍男子上前,趙諶冷著臉,從孟讓老兒手里的藥瓶中,取了一點點藥粉,涂抹在了那名黑袍男子的鼻孔。
而后,在眾人的注視下,那名黑袍男子,立刻便雙目放光,剛剛還木訥的一個人,這一刻,瞬間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神奇,當真是神奇!”眼見的這神奇一幕,不光是孟讓老兒了,便是侯勇以及其余的黑袍男子,臉上俱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孟讓老兒,更是攥緊了手里的藥瓶,連聲贊嘆起來。
“現在,人我可以帶走了吧!”看到孟讓老兒,一副得了寶貝,興奮的不得了的樣子,趙諶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望著孟讓老兒說道。
“趙侯隨時可以帶走!”孟讓老兒聽到趙諶這話,一張老臉上露出微笑,望著趙諶說道:“不過,趙侯也別忘了老夫說過的話!”
“再說吧!”趙諶聞言,對著孟讓老兒揮了揮手,叫過來侯勇,隨地砍了幾根竹子,做成了兩副擔架,便拉著昏迷的姜超跟虬髯客,離開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