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夫連連擺手,還是下去吧,聊什么都行,那么美的歌聲過后,自己還是別掃興了。~,
然而這會兒,美人卻笑著沖麥克風說道:“如果張局長能唱一曲的話,我愿意摘下面具。”
聽了這話,男同志們直接炸鍋了。
“唱啊!”
“張局長唱吧!”
美人也跟著鼓勵道:“唱吧。”
張逸夫看著她,就在這一刻,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震驚與惶恐之中。
聽歌聲,沒聽出來,但這說話的音色與語調是不會錯了。
怎么會?!!
她瘋了?!
張逸夫歷經目睹過各種栽贓陷害與甩鍋,但毫無疑問地,現在這個女人做的事是最毒的,最狠的。
“怕了么?”美人用勾人的聲音問道,“是怕唱的不好聽,還是怕我?”
聽了這話,底下的人也有點兒慌了。
這什么意思啊…公然么…什么來頭?
可那些喝暈了的,卻更使勁地開始起哄。
張逸夫轉過頭,憤怒地望向馬鋼以及侯豐,在他眼里這是局里的包場,必定是他們事先安排的。
然而這二人的表情卻比誰都無辜,也比誰都無奈。
還是馬鋼更有擔待一些,第一時間起身道:“不早了,張局長也累了,下來休息休息吧。”
張逸夫立刻意識到這不是馬鋼安排的,他也沒任何理由這么安排,他瞪了美人一眼后,放下麥克風,直接下臺。
美人也隨即默默放下麥克風,像是一陣風一樣從另一邊下臺。從另一扇門離去。
張逸夫則徑直朝外走去,路過馬鋼的時候說道:“馬局我喝的有點多,先回去了。”
“我送你。”馬鋼趕緊跟上張逸夫,同時回頭吩咐道,“大家繼續啊,繼續。”
侯豐見狀起了把哄。讓大家繼續唱,隨后趕緊跟上兩位局長走出了歌廳。
出了歌廳,回身關好門,張逸夫第一時間問道:“這誰安排的?”
馬鋼沖侯豐使了個眼色。
侯豐立刻點頭道:“我去查。”
“不用了,不是你們安排的就對了。”張逸夫揉著額頭搖了搖頭,望向馬鋼,“都誰看出來了?”
明人不說暗話,速度說明白,速度解決。
馬鋼想過之后答道:“應該只有咱們仨。”
“這事…”
張逸夫還沒說完。馬鋼立刻說道:“爛死在心里,說了對誰都沒好處。”
“嗯。”張逸夫轉過頭,去問侯豐的態度。
“她最近情緒可能不太穩定,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侯豐立刻表明態度。
張逸夫這才點了點頭:“我立場很堅決了,希望別有任何麻煩。”
“不會的。”馬鋼也連連點頭。
“哎…”張逸夫嘆了口氣,“咱們合作一直挺好的,最后來了這么一出。”
話罷,他與馬鋼握手:“總之。馬局長,咱們今后還有合作的機會。到時候別忘了老弟。”
“怎么會。”馬鋼僵笑起來,這話確實說的好聽,但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威脅。
張逸夫隨后與侯豐握手:“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工作,你很出色,是我這人太孤立,獨來獨往。多包涵。”
“不會,張局長是我們工作的榜樣。”
“那今后再合作。”張逸夫這便離去,“我先走一步了。”
“請。”
看著張逸夫一步步離去,馬鋼與侯豐依然心潮未復。
待張逸夫走得足夠遠了,侯豐才問道:“怎么辦?”
“你覺得呢。”
侯豐苦惱地答道:“…我覺得…也就這么辦了吧。當不知道。”
馬鋼想得深一些,立刻問道:“那今后有朝一日,領導知道了這事,發現我們今天瞞著沒報,怎么辦?”
“這…”侯豐立刻慌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他們,是負責盯著這后宮,盯著這貴妃的!
貴妃出去和別的男人醉酒唱歌!他們親眼看到!都是證據確鑿!
報!確實會惹麻煩!
但不報!麻煩更大!
有朝一日怪罪下來,就是大大的包庇,瞞報,要你何用?
“蕭依啊蕭依,出這個難題。”馬鋼恨恨攥起拳頭,恨得發抖,“不短你吃,不短你喝,你想怎樣就怎樣,還干出這種事來…”
“紅顏禍水,最毒婦人啊…”
“噓…”馬鋼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別在外面說這種話,畢竟…”
“是是,我就是一時著急沒控制住…”侯豐欲哭無淚,“那到底怎么辦,是告訴他,還是假裝沒認出來?”
“你可以裝沒認出來。”馬鋼長嘆了一口氣,“但我,沒法。”
侯豐自然不明白馬鋼為什么沒法,只是問道:“要不,我找蕭詠過來問問?”
“哼…蕭依在這里,不是你我安排的,還能有誰?”
“這…”侯豐瞪大眼睛,不解道,“姐姐有病,弟弟也有病啊?”
“作死。”馬鋼恨恨咒罵一聲,隨即吩咐道,“你去找剛剛那個工作人員,問問清楚,我再回去坐坐,問清楚了來找我。”
“這就去。”
張逸夫出了歌廳,腳步不停朝外走去。
大堂門口,卻被人攔住了。
“走了,也不說聲再見啊?”蘇小妹攔住了去路。
“是我怠慢了。”張逸夫一時間情緒實在回不來,就此應付道,“對不起。”
“你最后也沒給我輔導啊。”
“對不起,謝謝你這段時間幫的忙,將來你來薊京,我也會幫你。”張逸夫臉色十分不好,“可我現在就想出去。”
蘇小妹也覺出了不對頭,一幫人給張逸夫送行。然而他卻自己一個人出來了:“吵架了?”
“讓我出去吧,不聊了。”張逸夫推開蘇小妹,就此朝外走去。
“你這人怎么這樣,幫了你這么多,就這個態度!”蘇媚嗔怒道。
“矯情。”張逸夫心情很不好,暗罵了一句便出了酒店。
人非圣賢。他知道自己這么對蘇小妹實在差點兒意思,但他這會兒真的控制不住。
馬鋼想的事,他也想到了。
這事兒,九成會傳到那人耳朵里。
要是那人有100個女人,也就罷了,不會在意這個女人怎么樣。
但根據自己的了解,那人這么多年,幾乎就只單拿著蕭依,在這方面必定也比較偏執。這樣就很難大人大量一笑而過了。
腦子抽他.媽什么瘋!把自己攪進這一趟渾水!
媽的!
張逸夫沒想到在滇南小心翼翼安穩了這么久,最后被這么低級的事將了軍!
走著走著,他覺得有些暈,坐在路邊,揉著額頭開始犯愁。
剛剛想通了一些,明朗了一些,整個人又被扔到了渾水里。
她想逃出去,逃就是了。為什么偏要搭上自己?
冷靜,張逸夫。冷靜…
也許并沒有這么嚴重,就像夏雪說的,也沒什么么。
他漸漸平靜了一些,但腦子卻沒變得清楚,反而更躁動,他說不清這感覺。好像自己在精神上冷靜了,但在上卻又躁動起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泛紅的手掌,從沒體會過這種感覺,喝再多酒也不是這感覺。
這會兒,一輛小轎車停在他面前。美人下車,這次沒帶面具,再沒什么東西能遮住她,她輕輕蹲在張逸夫面前,伸出手來:“走吧。”
聞著那香,看著這人,張逸夫愈發難以控制。
“已經這樣了,跟我走吧。”蕭依放下了一切的尊嚴,柔聲說道,“你要不要我,他都恨你了,不如要了。”
“閉…嘴…”張逸夫不去看她,“給我下藥…”
“沒有藥,是你最自然的反應。”蕭依伸手輕撫著張逸夫的臉,“我只想做一個平常的女人,好好活,你是厲害的男人,為什么不要我。”
她說著,又貼在張逸夫耳邊小聲道:“你是個聳男人,你怕他。”
張逸夫使勁搖了搖頭。
“你就是怕他。”蕭依在張逸夫耳畔輕輕吹氣,甚至帶了些,“有了我,保證你每天都是最幸福的男人,我好好生活,孩子也肯定好看,他配不上我,只有你配,只要你想,你誰也不怕。”
“我不想,我有女人。”張逸夫用盡力氣想起身,想走,但就是沒力氣,怎么可能沒被下藥…
“走吧,跟我走吧。”蕭依扶著張逸夫起來,輕輕拉著他走向車子,“你太愛工作了,還不知道什么是生活。”
“你放開我。”張逸夫氣若游絲,即便努力,卻還是被一步步拉過去,“你不放開,我有辦法弄死你。”
“弄吧,這就弄死我吧。”蕭依反倒挑釁著笑了起來,“我巴不得你天天弄死我。”
“你這個…”
正在此時,突然一聲女人尖叫傳來,聲音極大:“啊!!!!救命啊!!!”
蕭依一愣,看見不遠處一團黑影,立刻就慌了,要拉張逸夫上車,張逸夫卻還盡力掙扎。
這會兒遠處的人都被女孩的呼喊吸引過來。
蕭依大驚,見扯不過張逸夫,唯有恨恨上車,逃遁而去。
張逸夫癱軟在地上,渾身都是虛汗。
女孩快步跑來,一把抱起張逸夫的腦袋:“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張逸夫喘著粗氣,見來者是蘇小妹,一時之間感動與愧疚,通通涌了上來,“你,救了我一命…”
“那你怎么還?”
“我…”張逸夫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要自己償命了,氣得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