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夫再醒過來時已經是身在賓館,他先是驚了一下子,隨后發現這是博哥住的賓館,放心了很多,這才朝左右望去。
依然是深夜,博哥跟蘇小妹正坐在那邊聊天,見張逸夫醒了,博哥一掃往日的不靠譜,極其警惕地湊過來:“能說話么?”
“能。”張逸夫盡力說道,“水。”
蘇小妹趕緊把涼了半天的白開水端過來,張逸夫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這才緩過氣來。
“怎么這場景這么熟悉?”
“那可不,你中暑后也這樣。”蘇小妹傻笑道,“知道誰對你好了?”
“知道了。”張逸夫慚愧地點了點頭,“之前是我不對,都有鬧情緒的時候,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第三好的人。”
“前面有我么?”博哥期待地問道。
“扯,前面是我爸我媽。”
“哈哈。”蘇小妹開心大笑道,“這回答太實誠了。”
“哎…”張逸夫長舒了一口氣,靠在床背上,“你們也夠膽大的,直接抬我回來,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沒有的事。”博哥瞬間拿出幾張化驗單,“先去的醫院,抽血驗尿什么的,能查的全查了,除了酒喝多了以外,還有明顯的服藥表現,但具體是什么藥,這邊的醫院測不出來,給你送薊京測去,估計藥效也過了,干脆就拉你回來。”
“我暈了這么久?”張逸夫抬手揉了揉腦門。
“也不是純暈,中間老哼唧。”蘇小妹壞笑道,“念叨什么雪…對不起什么的…你得有多聳啊,出了事第一時間老想著跟老婆道歉?”
張逸夫臉一紅,不好意思了。
“你倆聊,沒事我就走了。”蘇小妹知道這里面事情多。第一時間準備撤退。
張逸夫看了看房中的二人,一個是他的“人生導師”,穿一條褲子的合伙人。一個是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在這地方,也就他倆能把自己搬回來。救過來了,尤其是蘇小妹,再跟她保持距離,實在說不通了。
張逸夫干脆也不瞞,留住蘇小妹,與二人把事情說了個透。
不僅是蘇小妹,連博哥都聽得唏噓連連,他自認見多識廣。明的暗的都了然于心,但聽了張逸夫的這通遭遇后,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嫩了,沒什么能比這更驚心動魄的了,他第一時間發表了唯一的想法。
“那你就上啊!多美啊!多少男人求之不得啊!”博哥看著張逸夫,本能說出了這想法,但很快,他又把自己否定了,“不過…確實不能去,別的不說。給你拍兩張照片,你這輩子都被拿住了。”
“是啊,良為娼么。”張逸夫驚魂未定。“難以想象,竟然能做到這地步。”
蘇小妹卻笑道:“好么,你一個大男人,對面一個大,反倒是她給你下藥,你嘍?”
“小妹兒你不懂。”博哥解釋道,“當官兒的不一樣,這屬于桃色陷阱,被拍了照片。以后拿出來要挾,有多少錢都得吐出來。有多少權都得放出來,不然這輩子就完了。”
蘇小妹不解道:“她又不缺錢。這是干嘛啊!”
“那你覺得她缺什么?”博哥笑問道。
“缺個…”蘇小妹琢磨道,“缺男人?缺名分?缺個家?”
“對吧。”博哥雙掌一拍,“她對張逸夫,是在良為娼,對自己,可是棄娼從良,張逸夫一去,生米煮成熟飯,在享受中體會到大美人兒的好,這事兒就沒跑了!”
“太狠了吧…”蘇小妹覺得世界有點兒可怕。
“呵呵,她要是個丑八怪,那是狠,但就我這眼光看,她都是絕對的大美人…”博哥暢想道,“也有文化,有面子,艷福不淺,其實也挺好…這又是主動送上門來的…成了也就成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你去?”張逸夫罵道。
“她還真看不上我,沒轍啊!誰讓你…”博哥說著,突然想起蘇小妹在,后面的話就沒說,誰讓你牛,你年紀輕輕風華正茂,你有基礎跟黃正輝對著干的?
蘇小妹也聽出來自己在場不方便了,微微一笑,就此拿著包起身:“行了,你們聊吧,我要回去了,出來的時候還是偷偷請假跑出來的。”
“別啊小妹兒!”博哥調侃道,“張逸夫藥勁兒還沒過,你讓他一晚上邪火兒往我身上撒啊?”
“那往我身上撒?”蘇小妹回罵道。
“我無所謂。”博哥看看二人,那眼神好像在問,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臭流氓。”蘇小妹又罵了一句,這便要走。
“坐坐吧。”張逸夫虛弱地抬起手來,“我得好好謝謝你,沒你追上來,我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能怎么樣?醉臥美人膝唄!”博哥大笑道。
“你給我出去!”張逸夫罵道。
“哈哈,好!”博哥說著拿起自己的隨身物品。
“別真出去!”
博哥好像沒聽見,就真出去了,還把門好好給關上了。
“這孫博…”張逸夫無奈指著外面笑罵道。
“臭流氓,沒正經的。”蘇小妹罵了一句,卻沒坐下,依然要走,“行了,我知道你謝謝我了,我還得回去當班,被領導看見該罰錢了。”
“什么領導不領導的。”張逸夫信誓旦旦道,“你就大膽辭職吧,去薊京,我給你安排工作。”
“嘻…”蘇小妹翻了個白眼兒,“我當你要說什么,薊京有什么好的,離家那么遠,我才懶得去。”
“那…”張逸夫倒沒想到竟然這么被拒絕了,小姑娘太有個性了,“那本地呢,你想做什么,我給你想辦法。”
“我自己有辦法,你不給我輔導,我再去學校里找個老師唄。”蘇小妹攤了攤手,“還有要說的不?”
“那我怎么謝謝你啊。”
“笑話,我對人好我愿意,又不是為了聽‘謝謝’的。”蘇小妹又是一陣嘲笑,“你這人太勢利了,老想著別人圖你什么。”
“那你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