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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京中風云

  蔡襄的話正式把兩派的爭端,引向了最核心的革新問題上,歐陽修、富弼等人紛紛站出來鼎力支持,王素大聲疾呼道:“陛下!朝廷積弊日深,官員俸祿一再拖欠,軍中武備不修,糧餉不繼,民間百姓流離,食不果腹,今遼、夏雖暫時退兵,安知他日不復來?到時我大宋何以應對?陛下,我大宋已危機四伏,此時若再不革新自強,祖宗基業難繼啊!”

  “一派胡言!陛下圣仁,善待百姓使朝野無不歸心,何來祖宗基業難繼之說?陛下,王素口出妄言,居心叵測,理應治罪。”章得象凜然反駁道。

  問題到是核心部位,雙方都已是退無可退,章得象一駁完王素,蘇舜欽這位進奏院提舉立時跳出來,雙目狠狠地盯著章得象喝道:“章參政,王員外郎何曾有半句妄言,慶歷元年十一月,京中物價高漲導致民意沸騰,陛下自內庠出錢一百萬貫抑平物價,京城才得以平靜,今年二月京東西路數縣民亂,四月荊湖路民亂,與西夏數年作戰,兵敗三川口、好水川、長城壕,渭州一度淪陷。三月遼國大兵壓境,國內一片愴惶,若非富樞密出使說服遼主,我大宋已面臨兩線作戰!這一樁樁、一件件明擺著,敢問章參政,王員外郎何來妄言之說?”(展翅更新組紫櫻天蝎提供)

  蘇舜欽擺事實,拿數據,駁得章得象一時無話,歐陽修乘勝追擊,大聲搶道:“陛下,西北范仲淹、韓琦皆是經世奇才,多次上書朝廷直指時弊,并提出令人信服的革新舉措,在西北抗擊西夏勞苦功高,臣建議起用范仲淹、韓琦二人,主持新政!”

  趙禎難得地終于說句話了,只聽他說道:“范卿和韓卿確實勞苦功高,這個朕心里明白…。”

  “陛下!臣在西北之時,常聞西北有‘范韓,“范氏三虎,之說,其中三虎指的就是狄青、種世衡、龐籍,這,三虎,皆出范仲淹門下,在西北結成一黨,營私舞弊,打壓異己,軍中將士無以出頭,敢怒不敢言,臣請陛下降旨徹查,以免養虎為患!”

  夏竦的這翻話如同誅心之刺,讓人徹骨生寒,經唐末以來地方割據,政權更迭,大宋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禍起蕭墻,權臣生亂,如今西北已聚集禁軍近三十萬,若真如夏竦所言,全為范仲淹等人把持,結成一黨,恐怕就是趙禎也夜不能寐了!

  而且夏竦此言真真假假,讓人很難辨別,牟利異常,王素等人怒目而視,恨不得上去掐死夏竦,趙禎聽了臉色也陰睛不定,坐在龍椅上目光更為凝重,許清這時知道不能讓趙禎多想了。

  “陛下,西北百姓確實常將范、韓二人相提并論,臣在西北時,曾聞這樣的歌謠:西北有一‘韓”西夏聞之心骨寒,軍中有一‘范”西夏聞之驚破膽。

  至于夏樞密說什么,范氏三虎”根本就是瞎扯談,造謠中傷,狄青、種世衡、龐籍三人,在西北無不是憑著實打實的功勞,一步步升遷起來的口對朝廷忠心耿耿,臣在西北從未聽聞什么范氏三虎之說,陛下,夏大人升樞密使已經幾個月了,若西北真如他所說有什么‘范韓,“范氏三虎,結黨營私,打壓異己,如此嚴重之事夏樞密怎么早不提,偏偏歐陽學士一提起用范韓二人主持新政,夏樞密就拋出這樣的言論來攻擊,請問夏樞密,您早干嘛去了?您難道是想養虎為患?陛下,由此可見,夏竦此人才是居心叵測,誣陷忠臣!請陛下明察!”

  許清的話讓趙禎神色一松,然而這還沒完,雙方之間的爭斗不會因此停止下來,只有更激烈,直到中午人人都餓得頭暈眼花,干是又是無奈地暫時罷戰。

  許清感覺到有點累,夏竦等人已不惜以謀反罪來誣陷范仲淹等人了,可以說手段已無所不用其極,再這么下去,還不知道他們會玩出什么花樣來,禍福難料啊!

  席卷整個朝堂的爭吵根本瞞不了人,剛一散朝,京中的父人士子便都已得知詳細的情形,今天朝會中,蔡襄等人正式拋出起用范仲淹等人,主持革新時弊的倡議,雖然還未形成決議,但已使得京中許多有識之士紛紛奔走相告,喜悅異常。

  許清那篇縮水版的《少年中國說》,在這個特殊的節點上拋出來,引起的轟動超手想象,這時代讀書人無不以修身、持家、齊國、平天下為自己人生的終極目標,許清這篇《少年中國說》,那種破陳出新,豪邁激越的情懷,等于是撓對了他們心中最癢的地方,把他們所有的熱情都激發了出來,許多太學生甚至跑到許家門外,流連不去,就是想見一面這位心中的偶像,表達一下自己支持的意愿。

  酒樓楚館之間,士子們一邊舉杯豪飲,一邊擊碗朗誦《少年中國說》的大有人在,許清的刻印作坊前更是擠滿了前來投稿的人,根本不求什么稿費,只要能刈登自己的作品就好,馮雨和趙崗兩人見此情景,一邊也是激動異常,一邊忙得不可開交。

  許清在京華時報上推出父章帶來的震動還未平息,得知蔡襄在朝堂上首議新政,并直言起用范仲淹、韓琦等人主持新政,得到歐陽修、富弼等人熱烈擁護。國子監直講石介欣喜若狂,他向來就是呼吁變法最積極的一個,而且以敢言敢諫聞名朝野。

  這天下午他再次撰父《慶歷圣德詩》,文中語言牟利,觀點鮮明,他以“眾賢之進,如茅斯拔”比喻范仲潛等人升遷主政的期盼和支持;,以“大奸若去,如距斯脫”比喻夏竦等人不除不快的愿望,措辭十分激烈,褒貶分明。直指夏竦等人為‘大蠢。”鬼魅”不留絲毫情面。

  石介在父中還說夏竦作為樞密使,理應側重于軍事,不應過多干預朝政,如今卻領頭反對革新,其心可誅,許清聽了他的這種言論倒是十分驚訝,果然是牛人啊!軍人不得干政的言論都出來了!石介作為國子監直講,和歐陽修一樣早已成為父壇領袖型人物,在大宋叉人士子間享有極高的聲譽,他如此激烈的評擊夏竦等人,引起的轟動絕不輸于場大地震口許多士子又因此聚集到了夏竦府前示威,甚至夏府門前還扔了不少爛菜頭,門上沾了許多臟物,京中又有大亂之勢。

  許清能猜到,夏竦等人此刻絕對是恨不得揭了石介的皮,自己那篇《少年中國說》雖然沒有明著指向誰,但其中革新的思想,無形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想必也將成為夏竦等人攻擊的目標,他不知道夏竦等人會用出什么陰招來,這才是他最擔心的,雙方想從正面快速將對方壓倒已經不可能了,接下來應該就是使陰詔的時候了。

  一回到家,許清便把荊六郎叫到書房里,荊六郎自然明白許清找自己來干什么,不等他發問就先并報起來:“侯爺,王拱辰家那小廝十分機警,咱們設了兩次局都沒拿住他。倒是根據方有信家一個掌柜提供的線索,夏竦府上一個負責采買的管事馬勝,出外采購時私受回扣,貪污款項,被兄弟們拿住了把柄,經兄弟們一翻整治,還掏出了他一個更為緊要的死穴,原來夏竦長年在西北為官,他的一個小妾耐不住孤苦,竟和府中的負責采買的馬勝有染。”

  許清聽了拍案叫好,有這么一個與立人小妾有染的把柄在,馬勝跑不了啦。

  “六郎,干得不錯,等下給兄弟們每人五貫酒錢,這段時間最為緊要,讓兄弟們不要懈怠,說吧,從馬勝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展翅更新組紫櫻天蝎提供)

  被許清一問,荊六郎又有些泄氣,他為難地說道:“據馬勝交待,夏竦收受賄賂肯定是有,只是連他也一時找不到證據,這幾天夏竦府中,官員來往十分頻繁,但交談之時都選在夏竦的書房肉,連馬勝也無法接近書房半步,無法探聽到夏竦與這些官員的交談內容。”

  許清聽了也有些失望,聽不到夏竦等人的密謀,馬臉這顆丁子發揮的作用就不大了。看著荊六郎不安的神情,許清安慰道:“你們能在短短時間做到這一步,已經大大超出我的期望了,別泄氣,馬勝這個人利用得好還是有價值的,除了經常敲打他一下外,不妨給他點甜頭,讓他更賣力些!”

  荊六郎出去后,紅菱不久便進來了,臉上寫滿的擔憂,這幾天的事鬧得整個汴梁城沸沸揚揚,許清的名字更是被太學生喊得響徹全城,瞞是瞞不住紅菱她們的,他攬過紅菱的纖腰,緊緊抱著好聲安慰道:“紅菱,不用擔心,這次紛爭雖然因我而起,但如今早脫離了原本的含義,有眾多大人物在前面頂著,你根本不用擔心什么。陛下對我的信任并沒有減弱,就算天降雷霆,也落不到我頭上。”

  紅菱靠在他懷里,喃喃地說道:“我知道許郎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大事,紅菱為許郎感到自豪,不管如何,紅菱都永遠和許郎站在一起!”

  “紅菱你是我妻子,不和我站一起還能站哪里?好了,你們盡管放心玩你們的,夫君我還用不著你們來擔心;走!吃飯去!”(。如果您喜歡這鄯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現展翅更新組招新人,Q群:97349073,誠信立組,選拔新人,技術無論,人品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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