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行行有個難過的坎!
聽著張森很隨意的言語,真如他所說那般輕松嗎?不盡然吧。
醫院躺了半個月,對方是個精明人,這社會哪一口飯都不好吃啊。
“喂喂喂,你們倆怎么了,老子還不需要你們來為我感慨人生,知道嗎,這回在海南老子認識一個春城的官太太,媽的,這回老子要投資點實業,你倆小子要用錢趕緊說,我兜里這兩子要換成資產擺在那。”張森比劃著,似乎對兩個兄弟這一次的表現很是不解。
“官太太,多大的官太太?”熊威隱藏擔憂笑道。
“奶奶的,公安口的,實權處長夫人,手里的子彈比富婆都足,陪著她玩了一圈,二十幾萬花出去眼都不眨一下,奶奶的,這年頭有錢的絕對沒有有權的牛X。”張森毫不掩飾興奮,在外面飄了幾年,無根浮萍沒有能夠說知心話的朋友和親人,如此契機他毫不猶豫的順從那個官太太的意思回到了春城發展。
“扎根了?”程孝宇問道。
“暫時扎根了,沒哥在這里罩著你們,我怕你們混不好。”張森甩了甩頭,一副沒有我你們根本不行的模樣。
不約而同,程孝宇和熊威豎起大指,然后倒轉,車內響起兄弟三人的笑聲。
“嘀嘀嘀…”
一條不知名的短信將三人的好心情都攪亂了。
“死胖子,你廢了!”
一條只有六個字的短信,一個國際電話號碼,現下短信騷擾流行,可這樣具有指向性的短信還是讓程孝宇皺眉不止,不知道是誰跟自己開玩笑,或是…
“咋回事,大宇,得罪人了?”熊威職業病的將事情想到了那個區域。
“嘀嘀嘀…”
有一條短信進來,同樣的電話號碼,只不過內容卻讓熊威和張森指著程孝宇大笑:“你這家伙太悶騷了!”
短信的內容真的很風騷:“我不能傾國傾城,卻能為了你像那SB孟姜女般哭倒萬里長城!”
程孝宇手機卡開通了國際業務,開車是新手不敢玩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示意老大將電話撥回去。先是不接,之后就是關機,熊威攤攤手:“也許是誰惡作劇呢?”
車內重新恢復了兄弟重聚的歡樂,程孝宇卻隱隱皺起眉頭,很肯定這不是什么騙話費的電話,否則回撥過去對方樂不得接通,怎么回事?
“大宇,車哪借的,我來開開?”三兄弟高速公路旁迎風撒尿,尋找著兒時的蹤影,比誰的水槍射擊的距離遠,比誰無能要被吹過的風征服,再上車的時候換了位置,作為一個職業小白臉,張森需要會的東西很多很多,開車是基本技能,跟著富婆他開過不知道多少種的豪車,不過都是女士車,一般開越野的女人也不會找張森這種花樣美男。
“靠,男人還是開這玩意霸氣過癮,行啊,大宇,現在混的不錯啊,能借來這車充門面了?”張森那嘴,從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平日里工作中總要順著別人說話,以別人的興趣愛好為自己話題的中心,與兄弟們在一起,恢復真我本性讓他舒服,覺得唯有這樣才是真正的自己。
“靠,哥需要借車裝B嘛?剛買的。”程孝宇和熊威才反應過來,似乎兩人的巨大變化并沒有與張森真正溝通過。
“不吹牛B你能不能死,就你那小破店,賺夠買這車的錢,估計大學城都讓你熬黃了。”張森撇了撇嘴,已經做了讓人詬病的職業,唯有優渥的生存條件是他能夠在兄弟面前擁有某種自尊的保證,下意識的會將兄弟們不太如意的畫面牢牢記在腦海中。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當張森進入大宇電子之后,張大的嘴就沒有合攏。
“宇哥,環宇那邊光哥結了一萬二的帳。”
“宇哥,我們該進貨了,是不是往成態那邊打款?”
“宇哥…”
“宇哥…”
“老大,大宇真是這里的老板?”張森顯然無法接受天與地的轉變,一年多錢自己離開時,兄弟三人還在大學城那家小店里喝了一宿酒,現在那個勉強溫飽的大宇擁有了這么大的攤子,他很驚訝,無以復加的驚訝。
“我倆還弄了個駕校,剛起步。”熊威拍拍張森的肩膀:“老二,你不會認為兄弟們這輩子都要靠吃你大戶活著了吧?”
“靠,你們兩個孫子把剛才那兩塊表的錢給我。”張森的咆哮引得程孝宇和熊威哈哈大笑。
“張森?”
“張森?”
樓上的庫房和大門口同時響起不確定的聲音。
“姐夫。”
“靠,孟禿子,你這老色胚也混春城來了。”
程孝宇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店里的事情,他不敢耽誤,再耽誤下去店里這些小丫頭就要被張森騙得晚上一同出去玩了,抬腿照著張森的屁股給了一腳,熊威、楊國平、孟禿子、朱達常、崔小辮幾人一同離開大宇電子,尋找地方給張森接風。
韓莊狗肉城內,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張森這小子在面對女人時的能力,剛喝了幾瓶酒,之前在機場那性感成熟的女人就出現在了包房中,自我介紹叫做韓嬌,很大方的與諸多人打成一片,絲毫看不出與這么多人是第一次見面。
席間,朱達常、孟禿子如兩個殷殷學子,圍在張森的身邊,一個禿頂一個一邊倒,猥瑣的勁頭有得拼,大有要拜張森為師的意思,看著張森與剛見過一次面的女人摟抱宛如老相識,就連聽著張森‘上條子’(忽悠)都是帶著朝圣的姿態,過去張森回興隆只是蜻蜓點水,與孟禿子之間還停留在數年前的彼此印象,這一次見到張森,兩個老色胚如同找到了組織,倒酒點煙低眉順眼,要不是屋里還有程孝宇、熊威、楊國平這三個正常人,韓嬌都懷疑自己進了狼窩。
韓嬌只覺得好玩,這時代不是只允許男人玩女人的時代,女人一樣可以玩男人,自從被迫接受了一段不想接受的婚姻后,韓嬌就開始浪蕩世間瀟灑人生的生活,覺得張森挺順眼的,接觸接觸低層次的生活也不錯。尤其是這個男人完全就是花叢絕頂老手,每一個笑容每一個動作都撩得女人不自覺身體發熱,他手搭在你身上時,無節奏的手指輕輕觸按,會讓你整個身子隨著他的動作顫抖,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床上伴侶。
一頓接風宴吃的賓主盡歡,酒沒少喝,一行人又殺向了酒吧,正值秀場開始,輕柔的音樂駐唱歌手用輕柔的歌聲讓到來的客人從晚飯的酒桌上有一個進入激烈環境的緩沖過程。
曾經,張森每一次回到春城,都會是他一票到底,頗有些榮歸故里消費的感覺,而今兄弟兩個都好了起來,吃飯的時候大宇買單,到了酒吧熊威買單,要了一個位置很好的卡包,三千塊撒出去換來了一桌子的干果、兩個大果盤、三瓶軒尼詩、兩打啤酒和一些飲料。作為兄弟張森當然是替兄弟們高興,可也隱隱有些淡淡的失落,喝起酒來不要命。
崔小辮一如既往如個看門犬坐在邊緣,吃著東西一雙眼睛時不時放出光芒;朱達常和孟禿子早早的就站在了圍欄前,賊眼珠盯著昏暗燈光下穿著暴露的女性;楊國平則有些無法適應,不止是環境,還有吃飯和在這里的消費。
或許是因為與韓嬌還沒太多的進展,或許是沒有什么功利性,或許是兄弟們的崛起讓張森以那般職業有些不舒服,總之不管是因為什么,他喝多了,白的啤的洋的混摻著喝下去,一向酒量有保障的他難忍腔內的噴涌感覺,站起身留住最后的清明揮手拒絕了程孝宇和熊威的產婦,獨自前往衛生間。
“韓小姐見笑了,哥幾個都是鄉下出來的,好長時間沒見了,難免興奮過度。”熊威沒話找話,不管熟悉不熟悉,今日都是客人。
“很羨慕你們啊,從無到有的打拼,看得出來你們現在都混得不錯。”韓嬌將頭發捋到耳后,不得不說這是個性感的女人,透著成熟女人的氣質,相貌身材打扮都是上品,對于男人的吸引力莫大,就連程孝宇和熊威都是盡量不與其正面接觸,被其風情吸引。
“底子薄,慢慢混吧,生活就是這樣,要么你弓雖女干它,要么承受它對你的侵擾。”這一年多程孝宇經歷了多少事情他自己都數不清,想不成熟都很難,一番話說得韓嬌鼓掌,舉杯與兩人共飲一杯,似乎找到了一些能夠聊起來的共同話題。
現實沒有給他們聊下去機會,還不到九點半,酒吧內客人還不太多,正處于暖場階段,音樂和歌者的聲音都有意識的壓低,發生一些事情很容易引得所有人的關注。
一陣桌椅的碰撞聲音傳來,一道身影撞翻了桌椅躺在地面上,白色的雞心領小杉在酒吧內很明顯,程孝宇和熊威站起身,大跨步走了過去,與將張森踹翻的人也走了一個迎頭碰。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深埋二人心底一年多的東西涌了上來,一些巧合讓隱忍必須在此刻爆發,哪怕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