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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兩情相依

  “不告訴你,如果你能讓我開心,倒可以考慮考慮。”君皓拉拉自己的耳垂,鳳目上挑,壞壞地笑。

  “呸,你逗我開心還差不多。”冷顏也提了筆,見君皓伸了脖子來看,呡嘴一樂,也不回避,寫上一串祝福家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之類的祈福詞語,然后擱下筆,將字條吹干,折了,也放進燈籠。

  “就這?沒了?”君皓失望地看著冷顏。

  冷顏得意地一笑,也不回答,捧了燈籠,來到河邊,蹲下,將燈穩穩當當地放進水里,雙手合掌,閉了眼虔誠地在心里默念祈禱了一番,才站起身來,看著那燈在河水里漸漸飄遠。

  轉身,君皓撇撇嘴,有點不高興,但耐了性子問:“還去看燈嗎?”

  “不了,我們隨便走走吧。等會到了人堆里又不知道是我們看燈還是別人看你了。”冷顏說著,看看周圍暗暗投過來的那些愛慕眼神,懶懶地說。

  君皓見她在乎自己,心情好了許多,提議道:“我們找沒人的地方溜達去。”說著與冷顏沿著河邊向背離熱鬧的方向走去。

  “你——”兩人同時開口想問對方,君皓笑笑:“你先說吧。”

  冷顏很想知道君皓心里的想法,也不推讓問:“你真相信安睿的話,和那天看見的事情?”

  “我要相信,怎么會來找你?”君皓答道。他撇下了柔兒,就去追趕冷顏,可是被觀燈的人流一沖,就失去了她的身影。找了半天,他決定來河邊碰碰運氣,恰巧看見因為幫別人撈燈而站在最邊沿的冷顏。

  冷顏幫人時的熱心,全神貫注,巧用內力,看著別人走遠的落寞,發現自己時的驚喜和佯裝鎮定,一切都被君皓看在眼里,這都是自己喜歡的那個真實的顏兒,獨一無二的顏兒。任初晴情濃似火,柔兒溫柔如水,都沒有顏兒的率真,活潑,可愛,天然去雕飾來得那么令人心動。在君皓的眼里,她的所有都在吸引著他,總會讓他有新的發現和驚喜,是他快樂的源泉,讓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你那天明明就是不相信我,丟下我一個人跑掉,后來還把我趕出元帥府,好找個美人照顧你,陪著你,最好還——”冷顏越說味兒越酸,君皓一開始微皺的眉很快變成了了然的笑:“最好還什么?”

  “你自己明白。”

  “你不說我怎么明白?”

  “就是那個,那個侍寢,然后再納側妃。”冷顏小聲嘀咕。

  君皓盯著冷顏定定地看了一會,終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冷顏更加不好意思了:“笑什么笑?我說錯了嗎?”

  見周圍沒有人,君皓拉住冷顏的手:“你剛才說的這些,莫非是在吃醋?說明你心里有多喜歡我?”

  “才不是,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亂來。”冷顏不禁紅了臉,君皓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分明在笑她撒謊掩飾。

  “哦,原來顏兒是在管教自己的夫君,行使做太子妃的權力。”君皓看冷顏窘得不行,一收嬉皮笑臉的模樣,用手托起冷顏的下巴,正正經經地凝視她的眼:“我現在說的話你可要好好記住,無論這輩子我會遇見多少女人,多么出色的女人,我最喜歡的都是顏兒。在我心里,顏兒永遠都是天地間唯一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只要你不點頭,我就不會去喜歡別人,也不納側妃,現在可安心了?”

  雖然明知道有些事情不過是君皓的一廂情愿,納不納妃也不由他說了算,但這一番表白說得情真意切,冷顏也很感動滿足了,靜下心聽君皓將當日分開后發生的事情一一解釋清楚。

  原來那天君皓出了客棧門,一看風大雪大,就要掌柜的給冷顏準備暖轎送她回去,誰知道后來冷顏急匆匆地跑掉,掌柜的追趕不上,自然無法告訴她君皓的安排。若她知道這件事情,多少也會明白君皓心中對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絕情,也就沒有后來那么多別扭事情發生了。

  君皓一夜奔波回府,一是想到自己對冷顏的粗暴態度,也不好意思馬上就去見她。再又受了涼,不想自己咳嗽影響冷顏無法休息,才要馬公公另給冷顏安排住處,因沒有抓住安睿一伙,擔心冷顏在自己身邊不太安全,特意安排將她送去新兵營,那里營門一關,比起君皓經常要離開元帥府來來去去倒是更安全。可是冷顏一身的雪花跑回來,又是那么生氣地一聽君皓的安排扭頭就走,又讓君皓誤會她心里對自己怨恨,不接受自己安排暖轎的好意,高傲的他自然也不會再開口挽留冷顏。

  君皓很少生病,一病起來就不輕,冷顏又不在身邊,他心情不好脾氣就格外暴躁,馬公公正思量找個細心體貼女子來照顧他。正巧江濤在家中無意間提到君皓生病的事情,被江夫人知曉了這事情,江濤是粗人,卻娶了個精明心細的夫人,她正愁自己的掌上明珠性子太柔弱害羞,無法接近君皓,這下機會送上了門。馬上做了可口的飯菜,以探病為由親自將女兒送到元帥府。

  柔兒細心周到的照顧,馬公公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對于他這樣宮里的老人家來說,覺得君皓身邊實在太需要這樣一個女子了。那些借故將自己女兒送到君皓身邊夫人們的行為,馬公公都看在眼里。他不能理解君皓為了冷顏,就那么地委屈自己,等太子妃長大兩人恩恩愛愛沒錯,可是也犯不著拒別的女人于千里之外。就按先朝的例子來說,皇子長大,哪個不是先有宮女侍寢,通了人事,才娶太子妃,然后再納側妃的。怎么這么多情的皇上偏偏有君皓這么個一切都與他性格背道而馳的太子呢?

  因為戰事的原因,君皓早早上了戰場,但是就地找幾個侍妾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那些小姑娘可都爭破了頭等著他的寵幸,也許平時是冷顏在太子不好意思吧。趁現在這個機會,這柔兒模樣性子都不錯,先讓他們兩培養培養感情,等太子病好,自然就水到渠成了。馬公公是一番好意,替君皓的身體著想。

  君皓對別人兇,也不好意思對柔兒這么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象受驚的兔子一樣嚇得發抖的少女發火,人家可也是被人當寶一樣呵護著的千金小姐,在這里端茶送水,熬藥打掃實屬不易。君皓的平靜被馬公公理解成了默許,于是與江夫人一拍即合地留下柔兒服侍君皓。

  “我陪柔兒觀燈,買東西送給她,是感謝她照顧我。真有什么想法,我肯定要先征求你這個太子妃的同意。”君皓眼里全是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好了,我什么都向你交代清楚了,現在你是不是也有話對我說?”

  “當初我那么想對你說清楚,你不聽,今天又有興趣來打聽了?你那么壞的脾氣,我就喜歡別人又怎么樣?”冷顏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自己誤會了君皓,心中不無歡喜,卻還故意做出一副蠻橫的樣子,可是她那一臉掩藏不住的笑意已經出賣了此刻的心情。

  君皓一把抱住冷顏,猛地就是一口親在她粉嫩的臉頰上:“不準你喜歡別人,顏兒一輩子只準喜歡我一個人。你要是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我就要馬公公給我找上三個五個,不,十個八個女人來服侍我,到時候你可不要不開心,那都是你逼我的。”

  君皓還要繼續下去,冷顏驚慌地小聲叫:“有人來了。”

  君皓一怔,冷顏趁機一用力推開君皓,嬉笑著逃開:“騙你的,笨蛋。”

  君皓拔腳就追,兩人在月色幽暗的河邊追逐打鬧,盡情地嬉戲,直到累得氣喘吁吁雙雙倚在河邊的一塊巖石坐下。冷顏才把那天安睿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告訴了君皓,君皓點點頭:“我早該知道臨海國的人那么奸詐,這個安睿應該也不簡單。可笑的是他居然把你當成是我的男寵,沒有想到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所以他失算了。”

  冷顏歪著腦袋仔細打量君皓:“他失算了?你的身體真好全了嗎?”

  君皓笑著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避開了關于安睿的問題說:“現在才想起關心我?太晚了!病早就好全了。你送來的冰雪狐披風往身上一披,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以后我要是再生病了,你可不準再開溜,我要你親自煎藥喂我喝。”他語氣里帶著撒嬌的意味,輕吻了一下冷顏的秀發。

  “我才不要煎藥給你喝。因為我不希望你再生病,喝那么苦的藥。”冷顏輕輕環住君皓的腰,觸到一個細細硬硬的東西:“這是什么?”

  君皓往腰間摸出根竹笛來,漂亮的鳳眼如同天空里最明亮的星辰:“想不想聽我吹個曲子給你聽?”

  冷顏笑著點頭。

  君皓將竹笛放在唇邊,悠悠的笛聲帶著神秘的異域情調在夜色里回旋繚繞,冷顏聽著聽著,覺得這調子怎么有些耳熟?“你只會吹這個啊?當心把蛇都招來。”這可不就是安睿當年玩蛇吹的曲子嗎?冷顏笑著拍拍君皓的手。

  君皓一收笛子:“顏兒,你可真不領情。我在宮外三年,除了跟師傅勤練武功,最下功夫的就是學吹這首曲子。”

  “為什么?你不怕我聽曲思人,會想著那個誰嗎?”冷顏開玩笑說。

  “因為你喜歡聽,我就好好學了吹給你聽。安睿?他算什么?這曲子也不是他寫的,不過也是找人學了拿來炫耀罷了。不是我自夸,真要比起來,我保證比他吹得好。”君皓理直氣壯地說完,忽然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帶著邪意的笑,伏在冷顏耳邊道:“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很特別的節目,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道顏兒會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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