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覺得現在自己正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怎么選擇。這個時候就想問問自己的導師到底該怎樣選擇?是要留下一只花孔雀,還是留下一個對病人好的負責任的醫生。
楊宗保站在路邊,沒有一個女郎過來搭訕。
從這上面來說東方男人在米國一般是不受待見的。
終于楊宗保還是下定了決心,沒有回家而是問米切爾羅林家的位置。
米切爾被楊宗保從床上挖起來,也不見有多惱怒。作為醫生護士手機24小時不關機待命是常有的事,所以早就養成了,隨時隨地,哪怕是上廁所洗澡都能快速的接電話的習慣。
問到了羅林的電話,楊宗保狠下心情,打的去。
羅林家在郊區獨門獨戶的小別墅。
三層樓,米白色的外漆,前面有開放式的草坪,草坪修剪的很好,看得出來主人精心打理。
楊宗保不知道自己這樣突兀的來找羅林在別人看來是不是變態的行徑。但是不管別人怎樣想,楊宗保還是在這深更半夜里敲響了羅林的大門。
“怎么又是你?”羅林穿著睡衣很厭煩的看到楊宗保。
“嗯,還是請你留在西雅圖。”楊宗保懇切說。
“我都說了不可能的,現在的西雅圖沒有我的位置,再說這樣的醫院也不是我想待的。而你一個實習生憑什么來告訴我怎么做?”羅林非常討厭楊宗保的死纏爛打。
“對我來說有關系。”楊宗保鄭重說:“我是西雅圖的所有人,我希望你留在醫院。”
“是嗎?”羅林一聽說更加的惱怒:“不是你把我撤職的嗎?”
“是我。”楊宗保大大方方的承認:“因為上一年的業績不好。你知道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很多時候需要政府撥款的,而你沒有出課題,人緣也不行,不能為西雅圖招來病人和資金,作為整個一個外科的負責人你不夠格。”楊宗保說話沒有留絲毫的情面。
“進來說。”
沒想到羅林聽到楊宗保這樣說,反倒是讓出了一條通道。楊宗保走了進去。
客廳非常的簡潔,幾組柜子,三組沙發其它什么都沒有。
“喝咖啡。”
沙發上擺著本胸外科的圖譜,楊宗保估計在自己沒來之前羅林應該在看圖譜。
“謝謝。”楊宗保接過羅林泡的咖啡。
“別謝我,你說你是所有人,有什么證據?”羅林也端起一杯咖啡。
“要什么證據?事實就是事實。”楊宗保喝了口咖啡,接著說:“我希望你留下來。”
“我留下來干什么?做副手?”羅林嘲笑道。
“如果你愿意,你還是我的心胸外科主任。”楊宗保懇切的挽留人才。
“西雅圖不是有了讓保羅嗎?還要我干什么?”
“我是指另外一家醫院。我在中國大陸新建了一家醫院,我希望你能出任主任。”
“我可不會拉資金。”
“完全不需要。但是你要知道在米國不會拉資金的話,你不可能找到和西雅圖同等級的醫院。”楊宗保也替羅林分析利弊。
羅林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說:“醫院規模很大嗎?”
“足夠你發揮所長,你只要手術就行。”楊宗保保證。
“待遇?”
“和現在完全一樣。”
“好,一言為定。”羅林拍手。
“但是我需要你在西雅圖再干2年,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培養些人才。”
“成交。”
兩人討價還價定了之后,楊宗保起身告辭。
雖然楊宗保離開羅林家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又是一晚上沒睡,但是楊宗保的精 神極好,解決了心里一大麻煩,身上非常的輕松。
早上沒有時間回公寓,只能穿著頭一天的衣服回到醫院。
好在大家都不認為楊宗保值得注意,所以也沒人說楊宗保的衣服沒有換。
“所有的醫生在一樓集合。”
楊宗保還在換衣服的時候,就聽到全院廣播,讓所有的醫生在一樓大廳集合。
楊宗保趕到的時候發現一樓的醫生比周一的時候多了一倍。
丹斯聯合威廉協同喬治一起出現在了旋轉樓梯上面。
“大家好,這是我們醫院的院長代理,如果你們有什么建議可以直接和喬治面談。”丹 斯居高臨下。
人群中一陣騷動,其中的很多醫生都沒見過喬治,沒想到這次喬治高調的公開露面。
“大家好,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說哦,我特別歡迎女性朋友前來。”喬治擠眉弄眼,賣弄風、情。
丹斯不贊同的看著一樓人群中的楊宗保,實在是不能忍受身邊的喬治。以前只是碰到過,因為不夠層次說上話嗎,現在能夠說上話了,發現喬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較的二。
“那個楊醫生,等我一起走。”喬治看到楊宗保正在偷偷溜出大廳,狡黠的出言挽留。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停留在楊宗保的背上,楊宗保頂著壓力,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右腳,回頭等待喬治。
兩雙手握在了一起。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神經的尷尬的大笑。
“楊,我好想你啊。”
進了院子辦公室,喬治張開大手,準備擁抱楊宗保。
楊宗保從喬治的腋下鉆出,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坐在了主座上:“別鬧了,開始匯報。”
“楊,你真沒趣。”喬治噘著嘴巴。
“你再啰嗦,我叫找薔薇來了。”楊宗保威脅到。薔薇是喬治的死穴。
果然,喬治一聽到薔薇,立刻收斂了嬉皮笑臉,一板正經的開始匯報國內的工作。
“瑞麟想要撤出?”楊宗保聽到了關鍵重點。
“你看看,楊,你又著急了…”喬治還有很多廢話想要說。
“說…”楊宗保沉下臉。
喬治知道不能再開玩笑了,在楊宗保的壓力之下坐直了身體:“嗯,但是目前還沒扯。楊,好像你得罪了人,有人暗地搗亂。但是不要著急,暫時礙于巨額的賠償不敢退。”
“嗯。”楊宗保皺起了眉頭,把椅子轉過去的背對著喬治。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院長辦公室里一點聲音都沒有,沉悶的氣氛,讓喬治如臨大敵。就知道楊宗保知道這件事之后自己的日子不好過,現在楊宗保就像是散發著寒氣的冰塊一樣,讓喬治不敢放松,全身起雞皮疙瘩。
“喬治,我教過你的。”楊宗保的聲音猶如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一樣:“既然有人擋路,你還不知道怎么做嗎?”
“楊,你怎么啦?”喬治也有些嚇到了。
“你忘記了我們是怎么在這家醫院站住腳的?”楊宗保終于重新面對了喬治,一臉的平靜:“既然有人逼,那瘋一次又如何?”
“哎,好吧。但是你可能需要回國一趟。”喬治思考了一會后說。
“我們明天一起回,你下午把事情處理一下。”楊宗保迅速的作出判斷。在楊宗保的腦子里已經模擬了很多處理方式。
“你真的見到了薔薇嗎?一年前她就失蹤了。”喬治嘆息道。
“看到了。”楊宗保想起那一晚紅色的身影。
“活著就好。”喬治在楊宗保身后低語了一句。
楊宗保似乎沒有聽喬治的話。
“楊,你在這里?干活了。”米切爾上來取藥,看見楊宗保拽著就走。
楊宗保無奈只好跟著黑人大媽飛奔。
急診室還是向往常一樣繁忙,只是多了個滿月。
“社長…”
滿月打了個招呼。
“怎么不在心外科?”楊宗保急忙戴上口罩,開始處理滿月手上的病人。
“突然暈倒,初步診斷——闌尾炎。”滿月跟在楊宗保的身邊,報告現在的情況。
“病人現在為什么昏迷?”楊宗保用燈光照了下病人的瞳孔:“身體沒有發熱,說是闌尾不對吧。”病人的瞳孔是大的,陷入了深度昏迷。
“那是什么?”滿月不離開楊宗保半步。
“我在看。”楊宗保依舊懷疑,用手叩診腹部。
“社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是不是宮、外孕?我也懷疑過,但是你看她的嘴唇紅潤,沒有其它的問題啊?”
“嘴唇紅潤可以是染的。”楊宗保立刻對米切爾叫道:“準備手術室,宮、外孕。”
“怎么判斷的?”
“腹部大量積液,沒有外傷,如果不是宮、外孕我不做其它考慮。”
楊宗保說完和米切爾一起把病人搬上了病床。
“不好了,大樓著火,燒傷病人。”一個小護士從外面跑進來對米切爾說。
“別管了,先做這個。”
楊宗保堅持。
“血液不降,心率稍微快了點,就能判斷?”滿月不理解。
“滿月,你有件事情忘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國外有西醫,但是國內有中醫。”
“可是社長,你不是說國內的中醫都是騙子嗎?”滿月不解。
“我那說的是大學批量制造的中醫。如果得到傳承的中醫那就是國粹。我剛才把了脈,這個女人懷孕了。加上腹部有積液,可以確診。”
“…”滿月沒有回嘴,跟著楊宗保把病人推到了手術間。
今天的坐班麻醉師是戴維,正好楊宗保希望看到的人都在,今天可以一鍋端。
“米切爾叫丹斯,我們先開始。”
楊宗保的執照已經再醫院注冊了,所以可以單獨的手術了。
刀子一劃破皮膚,就有血液從傷口滲了出來。
“為什么不用電刀?”滿月忍不住開口。
“電刀確實可以一邊切皮一邊把出血點凝住,但是不利于傷口的恢復。”楊宗保一邊解釋,一邊在已經打開的腹部探查。
“宮、外孕。”滿月服氣了。
在腹腔的肝臟上有一顆兩個月的受、精卵。只不過被肝臟的被膜包住。暫時把出血的地方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