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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盛開的百合

  京城徐家,千壽堂。

  因徐灝借用軍戶放養馬匹,藏馬于軍,使得歐陽倫的計策落了空,原本想讓徐濟收買徐家下人,趁其不備時弄死些戰馬,令徐灝受連累以至于丟官罷職。

  徐濟的愿望泡了湯,先不說他能否收買鐵板一塊的二房下人,反正他認為很容易做到,自古財帛動人心,誰知還未等物sè出合適的人選來,徐灝已經把差事給辦完了。

  那些馬匹被軍戶視為寶貝,而軍戶的村子里一向最難潛入,即使能順利偷偷下手毒死些馬兒,可那又關徐灝什么事?萬一在被人抓住,自己的腦袋可就沒了。

  因此徐濟郁郁寡歡的過來探聽虛實,一計不成再來一計,他爹被辱大哥被打,為何脾氣火爆最為護短的老三就無動于衷呢?如果能挑動他去找大伯打擂臺,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一樣得丟了官職。

  誰知老太君當面告誡他不許把此事說給三弟聽,用老太太的話說,老三太容易沖動了,可不能讓他知道,省的又犯了大錯。

  原來老三還不知此事,徐濟心中暗喜,表面上唯唯諾諾的表示知道了,心里反復盤算起來。

  晚上徐灝打衙門里回來,半路上遇到等候已久二哥,徐濟笑道:“咱兄弟多日不見,晚上一起去喝酒,我請客。”

  徐灝想都不想的拒絕道:“太累了,改天再說吧。”

  徐濟眼珠一轉道:“那成。對了明天是蔣師的五七,你去不去?”

  “去。”徐灝點點頭,“明日一早我就過去。”

  “那明天墳地上見。”當下徐濟歡歡喜喜的告了別,坐上馬車離去。

  這邊李秋不好意思的搓著手,上前笑道:“少爺,我爹娘已經給我訂好親了,下個月初成親。”

  徐灝記起當日的承諾來,笑道:“你家倒是不聲不響的把喜事給操辦了,沒說的,等你成親后多陪新媳fù個十天八天,度完mì月,你們夫妻倆就搬到蔣家村管事。”

  李秋大喜,jī動的道:“少爺您放心,我一定好生做事,不給你丟臉。”

  徐灝忽然瞅著他說道:“秋香來信抱怨她男人養了丫頭,好sè的很,埋怨我當初為何把她嫁出去,你說我無辜不無辜?她男人是我身邊護衛出身不假,可是又不是我保的媒?明明她自己和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

  總之她怨就怨吧,誰叫咱是娘家人呢?受到苦水就老實忍著。那你呢,要娶的是哪位?說出來聽聽,也好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將來你媳fù埋怨時,也好一并受著。”

  “到底是少爺您心xiōng寬廣,不怪園子里的姐姐們都向著你。”

  李秋忍俊不住呵呵一笑,又說道:“這有了身份有了錢,誰不想多娶幾個?以前是下面人沒機會,沒錢沒勢沒地位,不得不和糟糠之妻過一輩子。現如今誰家搬到外頭不是人上人?耍兩個小丫頭算啥事,又沒有休妻,這fù道人家就是沒事找事。不愿意大可等丈夫厭倦了,把丫頭配了他家的小廝。”

  “下人家下面還有下人?這算什么事?”徐灝頓時無語的道:“說來說去我家原來才是萬惡之源,罷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早晚有一天,咱們的后人都得遭到報應,也算是活該給祖宗們贖罪。”

  李秋聽不明白,笑嘻嘻的道:“我娘給說的媳fù娘家行賈,小名二姐,以前在二少爺身邊做過兩年丫鬟,十六歲時回了家,如今一十八歲,那時二少爺一心用功,沒聽說過惦記過身邊的丫頭,因此我就同意了。”

  徐灝含笑點頭,問道:“竹蘭家里最近忙著給她說親,你說她能許配給誰家?”

  “這可不好說。”李秋神sè有些遺憾,嘆道:“當初我中意她來著,可是她看不上俺,豈不知除了小的對少爺房里的事知根知底外,其他人誰有心思要她?現今家里人手里都不缺錢,如果不是為了巴結少爺您,什么樣的女孩買不到?有點志向的爺們都想娶個清白,竹蘭冰清玉潔是不假,可總歸給您做了一年多的貼身丫鬟,爺們覺得心里不舒服不想娶,她眼界高又看不上蠢笨窩囊的,大概今年是嫁不出去了。”

  徐灝皺緊眉頭,說道:“按你這么說,那我就干脆別要丫鬟了唄?省的耽誤一個又一個。”

  李秋半是好笑半是埋怨的道:“這還就怪您了,若不是您非要尊重身邊人自己的心意,哪有這么多的麻煩事。以往都是由太太做主,指給誰就是誰的了,還不是過的好好的?您倒好,慣得她們一個個心比天高,豈不知丫鬟永遠還是丫鬟,成不了小姐。”

  徐灝沉默片刻,失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我想的淺了,這婚姻之事委實最麻煩,今后就順其自然吧。愿意由太太指定那是最好,不愿意也不強迫,反正一切都是命,婚喪嫁娶,誰能保證什么?”

  李秋頓時苦著臉道:“早知這樣我就不訂親了,小的喜歡的是竹蘭。”

  “她不稀罕你也白搭。”徐灝哈哈一笑,“竹蘭她們幾個是例外,我身邊的人當然我會記掛。可惜了,無法明媒正娶嫁給真正的好人家,只希望你們這些家伙都給我爭口氣,將來憑真本事真刀真槍的掙出個富貴身份來。”

  李秋一下子來了精神,jī動的道:“少爺您的意思是要帶兵打仗?沒說的,小的即使成親也要給您去當親兵,好歹立下一份戰功,當上個世襲百戶。”

  “嗯。”徐灝拍了拍李秋肩膀,鼓勵道:“去了魏家村別把武藝荒廢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隨我上戰場,可別到時被敵人給宰了,留下寡fù兒子叫少爺我替你撫養。”

  “記住了,一定好生練武。”李秋重重點了點頭。

  徐灝回到絳雪齋,特意走進竹蘭的屋子里,見她正在低頭縫補衣服,施施然坐到對面,自己動身斟滿了一杯茶。

  竹蘭有些意外,問道:“怎么想起來我屋了?”

  “沒什么。”徐灝品了一口茶,入味甘苦竟是苦茶,“怎么吃這個了?上火了?”

  竹蘭點頭道:“最近心情不大好,虛火上升吃不下飯,夜不能寐。”

  徐灝把玩著茶杯,說道:“李秋和我說了些你的事,我認真問你一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要嫁給什么樣的人?”

  竹蘭收起笑臉低垂著頭,惆悵的道:“還能怎么想?即使是國公家的丫鬟,那還是丫鬟,總之尋一門努力上進百姓家的男人嫁了。”

  徐灝奇怪的道:“這不tǐng好嘛?肯上進疼媳fù的男人,不比像我這樣的強多了?有我照拂,不能出人頭地那也能保證衣食無憂。哦,那樣的男人定不會接受我的照顧,你是顧慮這個吧?”

  竹蘭苦笑道:“可不是嘛。小時候我娘想把我許配給表哥,表哥聰明俊俏很要強,十三歲時給老太君做了丫鬟,十五歲時做了一等,有體面月錢高,我娘想讓我多做幾年,就這么耽誤了。

  后來表哥娶了我堂姐,堂姐以前是給三太太做丫頭,好像和四少爺間有些情分,四少爺就喜歡到家來探望她,一口一口的姐姐叫著,每次留些錢物幫襯。誰料表哥見不得這個,非說我堂姐不要臉sī通少爺,讓他做了王八,為此天天吵架,一怒之下還打了堂姐幾次,害的堂姐苦苦哀求四少爺別來家了,此后四少爺果真不來了。

  不想有一天表哥他摔斷了tuǐ,家里缺錢又罵堂姐人老珠黃,連少爺都勾不上手了,讓他跟著受窮挨餓,氣的堂姐流著淚對我娘訴苦,早知今日當初就留在太太屋里,哪怕給四少爺做通房丫鬟,也強過嫁給我表哥。”

  徐灝嘆道:“人窮志短,竟是個沒骨氣的,不過你也不能怪你表哥,有幾人能在絕境中不妥協堅持呢?”

  竹蘭說道:“類似的事我聽過的太多了,想做下人能有什么自尊?跟了你這么些日子,我清楚沒幾個男人能和你一樣,鐵骨錚錚不失之溫柔,體貼備至又有主見,和藹可親藏著剛強,最重要的是懂得女兒心,尊重我們。

  最怕的是懦弱沒個擔當,丟人現眼,而有擔當又待人太過粗暴。唉!最主要的是說不到一塊去,嫁個榆木疙瘩不如獨身一輩子。

  總之我想要的男人太難求了,所以說一直猶豫不決,與其大海撈針把一生寄托在運氣上,莫不如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因為你就是那少數人。”

  徐灝搖頭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是人就有一大把缺點。你要留下就留下,可是你最清楚我的想法,到時可別后悔。”

  竹蘭緩緩點頭,神sè復雜的道:“我懂,如果誰今后有妄想,敢有何異動的話,你絕對會狠下心來把人給殺了。”

  徐灝失笑道:“哪有你說的這么恐怖?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確實是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凝雪。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人生來身份就不同,就算我最喜歡的是你們中的一個,那么為了她,其她人還是會被如此對待。一碗水端平其實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會導致人野心滋長,愚蠢的犯下過錯。老祖宗就有先見之明,規定了正妻的合法地位不可觸犯,誰不遵守是要吃大虧的。”

  竹蘭苦澀一笑,沒有言語。徐灝見狀站起身來,悠然道:“再好生考慮一下,是去是留任你自便。最后送你一句話,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信步走出竹蘭的臥室,果然神出鬼沒的晴雯站在過道上,瞇著眼眸不懷好意。

  徐灝板著臉走上前去,突然伸手抓住晴雯的脖子,拎小雞似的給拎到了隔壁屋里。然后把人給強行按在八仙桌上,掀起長長的拖泥裙,迅速剝掉薄薄的rǔ白sè緞子做的褥kù,lù出tǐng翹yòu人,白玉一般毫無瑕疵的小屁屁來。

  尤其是晴雯的一雙長tuǐ,圓潤筆直,纖細修長的令人發指,徐灝抬手狠狠打了一下屁股蛋子,啪!

  嗯,手感特好,徐灝忍不住又使勁打了幾下。

  晴雯氣的咬牙切齒,扭頭瞪著毫不憐香惜玉的打人者,壓低著聲音怒道:“無緣無故的打我,不服。”

  徐灝笑道:“我就喜歡無故揍你,你能奈我何?”

  晴雯立時為之氣結,叫道:“你偏心,憑什么這么多丫頭,唯獨總是打我一個?”

  “蠢材。”

  徐灝伸手輕輕撫mō被打的部位,紅彤彤的手印子觸目驚心,“想不通那是你笨,怨得誰來?”

  說完后徐灝的手指不經意間打下面緊緊的縫隙中輕輕劃過,晴雯觸電般的哆嗦了一下,頓時眼眸中一片濕潤。

  臨走時徐灝回頭一笑,對著光著屁股趴在桌子上的晴雯笑道:“今后可別為了下面寸草不生而苦惱不已,什么白虎不詳,明明此乃萬中無一的幸運。”

  “你。”晴雯終于怒氣沖沖,心里羞澀的別過頭去,沒忍住撲哧一笑。

  這一笑,百合盛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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