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弘自然注意到了珍珍如此的舉動,又微微望了一眼進入到的韓迪,以及對韓尚德的稱呼,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肖弘已經看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
“這…這就是令公子吧,果然儀表堂堂、氣宇不凡,虎父無犬子啊。”陳老板連忙夸贊道。
聽到陳老板這么說,韓尚德的臉上,情不自禁便閃過了一抹自豪,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兒子就算是人中龍鳳,雖然有些小蠻橫,但這在韓尚德的眼中,算不上什么毛病。
這里他的土皇帝,兒子蠻橫一點怎么了?
“這件事情,就暫時先放一放吧,藥紋這一塊,小籠城是不會放松監管的,這也是為了小籠城的黎民。”韓尚德接著道,然后便擺了擺手。
“那在下就告辭了。”陳老板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的東西拿走。”韓尚德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一箱金幣道。
“呃…好的。”陳老板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回應一聲,才抱起木箱,略有些失落的帶著肖弘等人走了出去。
位于辦公室中的韓迪,望了望門口出,仿佛心有所思,接著便將目光對準了父親,悠然道:“父親,剛剛送來那么多錢,咱為什么不要?”
韓尚德沒有回應,不屑一笑,接著便拿起了茶杯,其實究其原因只有一點,他每年完全可以從寒榮那里拿到不止這個數,二是韓尚德對陳老板并不感冒。
干這種勾當,在韓尚德看來,自然是與自己最為熟悉的人合作比較好,陳老板還不夠這資格,不過倒是可以利用陳老板給寒榮施加一點壓力。
反觀離開了辦公樓的陳老板,則是一臉的苦悶,微微望了一眼肖弘,欲言又止。
“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沒有什么太大關系的,我另有辦法,放心,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肖弘語氣淡然道。然后便示意陳老板。跟他到黑市轉一轉。
大概徒步行進了二十幾分鐘,就在肖弘等人準備進入到小籠百貨商場的時候,陳老板忽然拉了拉肖弘的胳膊,緊張兮兮道:“徐大師。好像一輛魔紋車,始終都在跟著我們。”
“我注意到了,不去管他,這樣你也別去黑市了,以免暴露行蹤。把金幣給我,我一個人去轉一轉就好,麻煩你送珍珍回去。”肖弘對陳老板吩咐道。
“呃…好吧。”陳老板想了想,點頭答應,拐過一個僻靜的角落,將木箱中的金幣全部倒入到肖弘的布包之中,然后帶著珍珍和保鏢,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沿著街邊一路行走,肖弘便微微弓著腰。進入到了小籠百貨商店之中,并徑直進入黑市。
已經對黑市流程無比了解的肖弘,便開始按照自己預想的材料清單,開始一一收購制作戰紋所需的材料。
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異樣。一如既往的平和,翻閱著信息魔紋的同時,對自己所需的材料進行收購。
唯有不同的是,在肖弘收購的林林種種的材料之中。有幾樣是肖弘制作大馭師五級的戰紋之中不需要的,而這幾種材料。全部都含有劇毒。
至于要做什么,仿佛只有肖弘本人才知曉。
大概只在黑市之中轉悠了兩個多小時,兩千個金幣已經被肖弘一掃而空,各種材料,也已經被肖弘收集的七七八八。
背起裝有材料的背包,離開黑市的肖弘,便進入到了位于小籠百貨商場的一處洗手間中,將獨立的房間閉合,肖弘才開啟空間裂口,穿過去之后,肖弘便進入到了石東村附近的一片寂靜的林子之中。
抬眼望了望天空,時間已經過了正午,肖弘沒有停下步子,一路朝著自己家中的石屋而去,不過,就在肖弘剛剛來到山坡之下的時候,卻發現山坡之下,通往石屋的小道旁,停著三輛魔紋車,其中一輛正是在小籠城一路跟隨自己到此的黑色魔紋跑車,黑色的車體之上帶有條條橙色線條。
看到這樣的一幕,肖弘的神色微微一動,目光隨即變得警覺起來,接著便加快腳步朝著自家的石屋而去。
剛剛來到半山腰,肖弘便可以清楚的看到,石屋的院落之中,已經多出了二十多名二十來歲的青年,領頭的正是韓迪。
身后所有的年輕人,全部都是衣著華貴,目光之中充滿了浮躁與戾氣。
陳老板的保鏢,這個時候已經滿臉是血,倒在了地面上,珍珍則蜷縮在角落之中,滿臉的恐懼之色,就如同當初肖弘看到的那樣,蜷縮在橋洞之中,臉上閃耀著絲絲恐懼的淚花。
反觀陳老板,已經開始強作鎮定,一臉賠笑,用身子擋住了珍珍,然后用一種略有些顫抖的聲音道:“幾位小爺,別…別這樣,拜托,拜托,給小老兒點面子。”
“給你面子,你面子算個屁啊,告訴你,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沒有拿不下的,你要是識相,就給老子滾開。”韓迪臉上充滿一股狂傲的戾氣,點著陳老板的鼻尖道。
這個時候的陳老板,心中可謂緊張得不行,不過依舊一臉的笑容,這珍珍可是肖弘要求他照看的,若出意外,陳老板難辭其咎啊。
“好吧,好吧,幾位我小老兒的面子就算一個屁,這樣,這樣…”陳老板說著,連忙翻了翻衣兜,又摸了摸錢袋:“這里是五十個金幣,這里還有200儲金紋,幾位小爺,拿著它完全可以包下一座酒樓,那里有得是絕世美女,讓你們好好消遣,還望幾位小爺,放過珍珍吧。”
言罷,陳老板連連抱拳作揖,心中則是一陣忐忑,不過,也沒有辦法,眼前這二十多號人,清一色,要么富家公子,要么名門之后,這韓迪就更不用說了。
韓迪微微望了一眼陳老板手中的金幣,又看了看珍珍,那恐懼的臉,沒有絲毫的同情。
“算你老小子識相,今天就給你一點面子。”韓迪說著話,便直接抓過錢袋,然后微微對身后的二十多號人撇了撇腦袋。
再看這些人轉身離去。
走出院落,看到肖弘,韓迪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顧忌之色。
“呸!”韓迪望了一眼肖弘,向地面吐了一口唾沫,便與身旁的同伴有說有笑,向著山下而去。
反觀陳老板,則兩腿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面之上,額頭之上,不禁滲出一片虛汗。
見珍珍沒事,肖弘的心也就微微的放了放,緩緩望了望離去的韓迪等人,肖弘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什么變化,徑直來到了陳老板面前問道:“怎么了,這是?”
“哎…徐大師您總算回來了。”陳老板看到肖弘,臉上不禁閃過一抹釋然之色,接著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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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珍珍之前的家,就在小籠城中,十二歲父母便在一次事故中雙雙斃命,孤苦伶仃,一直依靠在給飯店打雜為生,三年前,被韓迪撞見,見珍珍姿色過人,便企圖霸占,結果珍珍奮死反抗,寧死不從。
惱怒的韓迪便找來幾名同伴,拿烙鐵毀了珍珍的臉,一走了之。
之后珍珍在飯館也干不下去了,便在流浪到了石東村。
說道這里,陳老板可謂義憤填膺:“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肖弘蹲在陳老板保鏢的身旁,檢查傷口并進行治療的同時,接著問道:“這事,警備司就不管嗎?”
“韓迪的老爹是韓市長,警備司為了自己的飯碗,會管嗎?”陳老板苦苦道。
“噢。”肖弘只是簡單的回應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意,仔仔細細對保鏢進行了一番檢查,確定都是皮外傷,肖弘便給保鏢吃了一枚補血紋丹,然后拿起治愈藥紋,將傷口修復。
“沒什么事?陳老板就回去忙吧,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肖弘將保鏢從地面上扶起,對陳老板說道。
“那么,徐大師就要留意了,估計那些畜生,過些日子還會陰魂不散的。”陳老板好心囑咐一句,便扶著自己的保鏢緩步離去了。
見陳老板與保鏢的身影漸行漸遠,肖弘便再一次將目光對準了珍珍,前些日子,珍珍的歡快的模樣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除了驚恐還是驚恐,瑟瑟發抖的身子,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幾年前的夢魘之中。
“珍珍,來進屋。”肖弘小心翼翼將珍珍輕飄飄的身體抱起,柔聲說道,便用腳勾開了房門,這一刻,肖弘也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提及韓市長,提及小籠城,珍珍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反應了。
差不多,就在肖弘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珍珍的眼淚便無助的流了下來,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不堪回首的過去。
“白頭發先生,我真的好害怕啊。”哭泣中的珍珍喃喃道,往日歡快小兔子的模樣,蕩然無存,剛剛修復的心里傷口,再一次被無情揭開。
肖弘將珍珍放在了沙發上,取出一張紙巾,輕輕抹了抹珍珍梨花帶雨的臉頰,肖弘才柔聲勸說道:“沒事的,以后你都會平平安安的。”
言罷,肖弘便緩緩放下背包,放在房間的一角,然后背著手,默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