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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誤打誤撞

  他還想過,敵人一步不讓,自己彈盡糧絕,最終不得不引發一次他一點也不想艸作的攻擊,并在慷慨激昂的國歌聲中決然自爆,從而保守住幽靈的秘密,使得自己的國家在談判時不至于那么被動。

  等等。

  他想過很多的情況,惟獨沒有想到,霍會出現在這里,他又是怎么想的出偽裝成海盜的呢,現在的沃特甚至懷疑,另外一艘海盜船也是道具之一,這群該死的亞細亞騙子。

  至于田伯光那句,誰他媽好意思走,更令他覺得悲憤,自己竟然輸給這群小人都寫在臉上的家伙?到現在為止,他還認為自己是個英雄。

  在此,不得不佩服,他的自戀,竟貫穿他整個一生。

  而在那里默默詛咒的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本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觸動引爆系統,但他現在渾身麻痹,他總不能使用憋氣大法自盡吧,那種自殺方法不過是傳說,應該從未曾有人能實現過。

  且他看到,系統重啟,亞細亞人如果沒轍的話,他們甚至可以一直這樣重啟下去,這群該死的亞細亞人,就靠復讀存檔打通關算什么英雄?

  沃特眼睛亂轉。

  他的表情,讓他心中的小人田伯光看到了。

  在雜魚被田伯光喝斥去想辦法后,田伯光就氣勢洶洶的接過了雜魚的班,現在輪到他扶著沃特了,所以他看到了,但現在的田伯光可懶得去想對方的心思,他只不過掃了沃特一眼,就低頭蹲了沃特手臂邊,開始琢磨起終端來。

  順便,他自己開始打開終端,登陸國防軍工網,搜索關于這種自爆方式的解決辦法,三個裨將抵一個武侯嘛,他在忙碌,張自忠也在干同樣的事情。

  對方的所以人員現在已經全部撤離,海軍SA用生命探測在做最后的檢查,而后便也撤離,所以現在整個敵艦上僅僅陸戰5師一部基隆號一個技術中隊。

  這個時候,所有官兵都在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屏幕,屏幕上正及時傳播著目標戰艦指揮室內發生的一切,而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么,如果一旦發生什么的話,那么又會怎么樣。

  在這里的幾乎每個人都為陸戰5師這群年輕人的勇氣,以及擔當,而感動。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可以撤退的,留下技術兵種就是,甚至也可以說,他們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在做無意義的賭博,問題是,人們能看到,他們并沒有閑著,他們并不是為了表現而表現,因為國防三人組正和技術軍官在密切交流,其他的士兵則安靜的坐在他們的長官周邊,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是強撐的堅毅,卻絕不可笑。

  時間就這樣過去,后方的黃金獅艦還在急速前行,那架戰機已經快抵達這里,而幽靈戰艦的系統已經第三次重啟中,這個時候田伯光干了一件事,在戴安瀾提醒麻痹藥劑效果已經快過去時,田伯光取過手銬,將沃特的雙手分開雙腿分開,銬在了U護欄上。

  于是,現在沃特就像個一個“大”字一樣,沃特憤怒的看著這個明顯有些神經質的亞細亞軍人,他保持這種別扭的姿態眼中盡是怒火,他怒視著對方,他已經決定,一旦麻痹效果過去,他就將咬舌自盡。

  哦,不。

  田伯光怎么想的到的,沃特不知道,他只知道,忽然,田伯光取過了一個備用話筒,擰下了話筒頭部,竟然塞了他的嘴巴里,然后用膠帶轉了幾圈。

  好吧,這下沃特除非撞墻,可是,這不可能。

  沃特,這下是徹底的絕望了,他呆呆的看著田伯光,忽然有想哭的沖動,可就在這時,剛剛折騰完他的田伯光忽然跳了起來,他喊道:“看看這終端有沒有DNA檢查。”

  技術中尉一愣。

  田伯光喊道:“快來檢查,如果沒有這種讀力配置,我們先換個人帶上,就不擔心這家伙出什么事情了。”

  對啊,張自忠看看他,趕緊的催促那位技術軍官上來,中尉上前趴在了沃特的手邊,接通了光腦開始讀取該終端的系統程序,快速分析起來。

  幾十秒后,在終端再次出現Y/N字時,霍成功按下了再次的系統重啟鍵,而這位中尉則在急速問:“誰戴?”

  轟,陸戰5師整體起立,一個個年輕人在喊:“我。”

  給嚇了一跳的那位技術軍官卻很快目瞪口呆,因為他看到田伯光上去一把就扯住了那終端,然后戴了自己手上,可憐這位技術軍官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嚇得喊道:“小心毒針。”

  “啥?”才戴好終端的田伯光的臉劇烈的顫抖起來。

  那位技術軍官看著明顯腿軟的田伯光,又佩服又無奈的道:“長官,自毀啟動前,終端背后會探出毒針擊斃持有人,從而使得終端無能源啟動…”

  “…”田伯光眨眨眼,告訴自己要堅強。

  技術軍官不敢怠慢,他連忙道:“長官,您先戴著吧。”

  田伯光頓時:…而一說完,那位技術軍官趕緊就著田伯光的手開始繼續檢查這枚終端的構成,他邊分析邊對田伯光道:“他的背面是整塊的讀取器,能通過人體發出的生物電流和熱量以及其他信號,保證終端的運行,在危機情況下,或者是先行斷絕供能,或者是被毒針刺入,都會導致信號發出。”

  聽到這里,田伯光忍不住問道:“那剛剛我取下了一會兒。”

  “那時候在重啟,但重啟的初始幾秒后就…”

  田伯光聽到這里忍不住嚎叫起來:“那你為什么不關機?”

  但說完他自己也覺得丟人。

  因為現在系統關機,戰艦整個運轉就將完全停止,包括重力,供氧,防護,等各維生系統,那么在宇宙中這艘戰艦就是一個靶子,便是莫名其妙來一顆什么碎隕也會將戰艦毀滅。

  就在這時,張漢承呼叫:達芬奇先生已經抵達。

  “誰?”

  所有人都沒想到,黃金獅艦派出的技師竟然是達芬奇先生,讓這樣一位科學巨匠乘坐一架空天戰機,跨越數百萬公里距離前來,竟然也不先明確通知一聲。

  他們不知道,這是達芬奇強烈要求的,因為他不能讓他的幸運符掛了,為防止被拒,所以達芬奇還強烈要求了,不必告知是自己親自去的。

  不知道達芬奇先生迷信心理的亞細亞的軍人們,自然為這個消息而感到意外,他們目瞪口呆,張漢承的部隊趕緊出動去迎接對方,霍成功則喊了起來:“他來了?”

  雜魚趕緊撥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達芬奇的聲音傳來:“不要擔心,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處理方式很對,這是傳統艸作系統的一個弊病,他重啟時連自毀系統也隨之重啟,所以…”

  “如果出現選擇,是選Y/N?”霍成功急促的問,他可沒功夫聽到的嘮叨。

  達芬奇連忙道:“Y。”

  Y不是同意嗎,霍成功眨眨眼:“算了,還是等你來,你自己戴上再選擇吧。”

  達芬奇頓時給雜魚氣昏了,他在頻道內咆哮起來:“難道你認為我是拿田上尉的姓命開玩笑的人嗎?”

  隨即,他又看到了現場的田伯光那種不信任的眼神,深受傷害的達芬奇這就再次怒吼道:“第一界面的Y,是同意接入準備,如果你選N,那么就是取消終端信號發布,這樣的話,就等于同意啟動自毀,明白嗎?”

  吼完之后,深覺自己氣度不佳的達芬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遇到那只雜魚火氣就這么大的,于是他不由心中暗恨。

  可要命的是,霍成功還是非常的不信任他的判斷,而且道:“我檢查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士兵搜索到現在,完全沒有發現戰艦如何自我毀滅。”

  對這只文盲雜魚,達芬奇沒好氣的回答道:“它只毀滅光腦主系統。”

  只毀滅光腦主系統?霍成功一瞬間恍然,是了,毀滅主系統,和什么也摧毀有什么兩樣呢,維生系統崩潰的瞬間,舷窗也許會自動開關,空氣完全流失,防護就此終結,就算沒有意外,艦內的人將沒有幸存的可能,狠啊。

  想著這些,霍成功看向沃特,沃特的臉上卻有一種詫異,霍成功很敏感的抓住了他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這讓霍成功覺得達芬奇的判斷也許是錯的,他想了想,便詢問張自忠:“長官,我看該對他動刑,詢問所有情況。”

  “早該這樣。”

  說著,張自忠不僅僅同意了,還從靴內掏出了一把傘兵刀,親自走到了對方面前。

  手段,張自忠有的是,而對現在沃特實施不致命的傷害,根本不會影響大局,所以張自忠不介意讓沃特這個混蛋受點罪,于是他含著刀走到沃特面前,劈頭先是一拳打的沃特當即昏厥。

  而后他便解開了手銬,并對霍成功道:“我去外邊,免得影響你們,戴安瀾你們幾個跟我來。”

  “是。”

  戴安瀾武安軍上前,一把接住了張自忠推下指揮臺的沃特,他們剛剛要扶起他,張自忠卻道:“拖著就好,別那么客氣。”

  于是,很多人注視下,兩只小雜魚一人拽著沃特的一條腿,就這樣拖出了指揮室去,然后張自忠大步走出,門就這樣關上了,看著這一幕,基隆號指揮室內的張漢承無奈的搖搖頭,為張自忠這種暴徒式的表達方式而感慨,但他知道那家伙要倒大霉了。

  十有八九,十分鐘后,那家伙能連自己祖父的生曰都說出來,假如他知道的話。

  他想的一點沒錯。

  在自盡也毫無意義的情況下,醒來的沃特面對張自忠這樣的暴徒,面對他極其有分寸的狠辣打擊,沃特慘叫連連,一貫自詡為優秀軍人的他,其實從未曾遭遇過這種肉刑。

  所以,他很快,就呼天搶地起來,當然,目前階段下,他還在苦忍著,可崩潰只在遲早。

  一輛車駛來,達芬奇跳了下來就急速跑向指揮室。

  但他剛剛跑近,就看到一地血污,其中一個人在翻翻滾滾,達芬奇給嚇了一跳,他看看那邊卷起袖子的張自忠,再看看他手里的刀子,還有站在張自忠身邊兩只殺氣騰騰的小雜魚。

  被嚇了一跳的科學大匠心驚膽戰的停下了腳步,然后他轉身,貼著墻壁路過中…張自忠卻在喊他:“達芬奇先生,就這個家伙搞的鬼。”

  “哈。”達芬奇說。

  張自忠一愣,他什么毛病,于是張自忠回過頭來,恰恰看到達芬奇那副恐懼的模樣,張自忠不由撲哧一笑,就在這時達芬奇驚恐的喊道:“小心。”

  但他話音未落,剛剛還對他笑著的張自忠,已經一腳,轟的一聲就把那家伙踹到了對面的合金壁上去了。

  想起了這位恐怖上尉,在初次見自己的時候,就一腳踢斷了合金椅,達芬奇咽了口唾液,眨眨眼,他決定自己還是趕緊去從事科學研究比較好,順便他建議道:“你們都撤退吧。”

  “那雜魚呢?”張自忠忙里偷閑的問道。

  達芬奇擺手:“你把他帶走。”

  說著,他似乎不忍再和張自忠再說半句,就竄進了指揮室,門轟然關上后,戴安瀾對張自忠道:“長官,達芬奇先生似乎嚇壞了。”

  張自忠卻毫無心理負擔,他還抽空評價達芬奇道:“這些科學家都是瘋子,他能夠制造轉眼毀滅數個星系的龐大災難,卻不能目睹一次小小的毆打,靠,完全是田伯光式的人格分裂。”

  戴安瀾猛點頭:“長官英明。”

  說著,他順便沖上去也踢了沃特一腳,缺心眼趕緊跟上,可憐沃特被對方劈頭蓋臉的毆打,對方卻又一句話不問他,仿佛只為揍他一頓一樣,郁悶的沃特在那里翻滾哀嚎著,心中的痛苦無法言表…三分鐘后,陸戰5師離開了這里,順便帶走了他。

  田伯光也走了,達芬奇抵達后,便勇氣十足的從他手上取過了沃特的終端,而達芬奇的神情就好像從冰箱里拿出一枚雞蛋一樣的無畏,這讓田伯光很佩服他的勇氣。

  毒針,要知道那玩意里面有毒針呀!

  想到就要抖三抖的,田伯光可沒什么心情表現勇敢,既然你來了,OK,我們快走,說著田伯光就帶人走了。

  然而,雜魚還是留下了。

  在張漢承送來一車的單邊防護后,雜魚一邊穿上防護服,一邊對達芬奇笑著道:“我想我能幫你的。”

  “你能幫我什么?”達芬奇不屑的道。

  可他的嘴角卻盡是笑意,霍成功哈哈大笑著伸出手,去幫這個老頭整理好防護服,順便提醒道:“你該理發了,先生。”

  “也許我該換個發型,你說我換個什么發型比較好?”

  “我看,您可以不用發型。”

  “不用?小雜魚,你竟然敢玩弄我。”

  …基隆號上的技術軍官們看著自己心中的神,竟然和雜魚艦長鬧成一團,他們無語至極,要知道,邊上的系統還在重啟中啊,若一個不小心,好吧,他們現在已經不擔心生命安危了,然而一個不小心的話,戰艦主系統自毀,那么所有物證豈不是沒有了?

  這時,達芬奇問:“是你設置的完全重啟讀取嗎?”

  他問的是技術中尉。

  然后他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可憐這位技術中尉,自登機以來就是個龍套,連上次用槍要崩了他的名譽艦長都沒問他的名字一句,現在達芬奇先生竟然關切的問了,受寵若驚的他連忙道:“卑職亞細亞海軍電子工程兵種中尉陳杰見過達芬奇先生。”

  達芬奇贊道:“恩,你很不錯,你這種思路非常經典,這是鉆了一個傳統思維的空。”

  說完他就準備去忙了,可轉頭時候他看到那位中尉臉色古怪,而雜魚在那里壞笑,這讓達芬奇覺得莫名其妙,他不由罵道:“我難道沒資格夸獎一下你們亞細亞的技術人員嗎?”

  “呃。”雜魚看看他,不忍心打擊他。

  而陳杰中尉連忙道:“很抱歉,達芬奇先生,您誤會了,其實我這次行為是復制的霍長官的行為。”

  復制,這么說又是雜魚,雜魚,雜魚,切,達芬奇咬咬牙毫不客氣的諷刺道:“整天不務正業,哪里像個職業軍人。”

  隨即他道:“干活了。”

  一片大笑聲中,等待表揚的霍成功只能郁悶的扣上了面罩,然后蹲到了達芬奇的身邊,繼續做起了他祥瑞的本分,只看,不說。

  他本想這樣,然而達芬奇卻是不會放過他的。

  達芬奇一邊收拾一邊對他說道:“霍,你看這個圖顯的解構,AS這一邊的電路集點就是自毀程序的觸發位,如果斷絕它的回路,那么信號就被發出,看到沒有,這可憐的CPU竟然擔負這樣偉大的使命,嘖嘖。”

  可能他故意在賣弄,而霍成功覺得頭疼。

  然后達芬奇又道:“現在我用我手上光腦的CPU取代這個CPU,好了,現在我可以對這可憐的家伙發號施令了,新羅馬人真是愚蠢啊,竟然連他們的中央處理器一個生產工組的名號還留了下來,哦,微縮字體,這是哪個有怪癖的家伙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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