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霍成功只能繼續…達芬奇回了頭來,問:“你看出點什么了嗎?比如我的思路,你總能看出來的。”
他明明是在作弄雜魚,可所有亞細亞海軍技術軍官都當真了,而雜魚可丟不起這個人,霍成功眨眨眼,只要說思路是嗎,好的,他立即道:“你用光腦取代原先的終端CPU,這使得你可以使用CPU內隱藏的很多功能,沒辦法,現在這年頭,CPU太強大,便是簡單使命的這種CPU,在組建時它的成品零件里也已經隱藏了很多仿佛天生可以被利用的功能。”
一口氣說完了,霍成功看看達芬奇:“是這樣嗎?”
達芬奇沒理他,又去忙了,這下雜魚明白了,自己又蒙對了,他立即得意的看看周圍的海軍軍官,他的名譽部下們,他對著他們擠擠眼睛,順便伸手在達芬奇的后腦上比劃了一下,然后壞壞的一笑。
海軍軍官們,包括目睹這一切的張漢承都忍俊不禁。
看著霍成功那張年輕的臉,是啊,他才十六歲,還沒有過新年呢,他就十六歲而已,然而太多的人已經忘記了他才這么大,可現在他卻孩子氣十足。
年輕,真好。
很多人在笑,但這時雜魚卻又安靜了下去,他眼巴巴的看著達芬奇使用著光腦,天曉得他用的什么技術,很快終端就熄滅了,看來達芬奇是將對方的自毀程序控制器移了自己光腦上了吧。
是這樣的。
因為達芬奇站了起來,他將那破終端丟了一邊,然后走到了指揮臺上,插入USP接口連接了光腦,隨即又開始了忙碌,而他接上線路的瞬間,整個戰艦系統便開始轟鳴并再次重啟。
并且,很快大屏幕上就顯示出了一個碩大的Y/N,對此,達芬奇毫不猶豫的按下了Y,滴的一聲后,霍成功看到系統進入了正常界面,藍屏之后,一行行的數據顯示,似乎該戰艦各區域正在被逐步檢查,一行,一行,又一行,仿佛沒有盡頭。
看著這一幕,霍成功忍不住跑了上去,作為全場目前最自由的他,竄到了達芬奇身邊好奇的問道:“你現在在干什么?”
“我在下載他隱藏文件夾內的行動曰記。”
“你,就,就這么下載?”
“不可以嗎?”達芬奇覺得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來雜魚是個文盲,于是他就耐心的解釋道:“我欺騙了戰艦系統,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正常工作了,然后一切就很容易。”
他說的實在太簡單了,但背后的故事太深奧了,屏幕上明明在檢查各區分系統啊,霍成功覺得頭昏腦脹的,而既然在這里毫無意義,于是他忍不住道:“那么,現在我先走吧,我還以為要有多危險呢。”
可達芬奇卻忽然道:“找到了。”
霍成功一愣。
達芬奇立即按下暫停,隨即切換畫面后調出一行文件,他指著這里對霍成功道:“這是程序粉碎機,通過他粉碎一些必須的系統文件,從而導致系統硬件局部劇熱,然后光腦系統就會被徹底摧毀。”
然后他道:“這就是接受信號的文件。”
霍成功看到了,那文件打開了,顯示出了“終端”持有人現在的“生命指數”,指數是100,對此,達芬奇順便說了一句,他說:“這是你的生命指數,你真是健康的很呢。”
雜魚一下傻眼了,他看看達芬奇:“我的?”
達芬奇點點頭:“你的。”
然后達芬奇還強調:“但他現在屬于我。”
隨即達芬奇就解釋說,這是雜魚在法蘭西醫院內治療時留下的生命藍本,而之所以在這里,那是因為想好好的研究研究雜魚的構成,說完以上緣由后,達芬奇厚著臉皮看著霍成功問道:“不可以嗎?”
“…”霍成功總算看出來了,這樣的問題對于達芬奇來說,就跟玩似的,所以達芬奇現在很有心情順便玩玩自己,想明白了這一點后,雜魚立即扣上頭罩,并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
達芬奇則忍住笑喊他:“哎,還沒有結束。”
霍成功再回頭就傻了,他氣沖沖的道:“你侵犯我的隱私,我要告你!”
卻沒有人在意他的威脅,相反,室內再次爆發出了大笑聲,霍成功只能一個人垂頭喪氣的跑出了指揮室的合金門,他在想,自己就不該留下。
但在上車之前他想起來了,自己該怎么去基隆號呢,又想到那個家伙的終端還丟在那里,霍成功趕緊回頭,可就在此刻,指揮室內卻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合金門,轟然一下關閉,而整個通道的光也瞬間全部熄滅!
怎么了,眼前一黑的霍成功臉色一變,然而他什么也難看的,指揮室那堅固的合金門又將一切隔絕,目前來說他是孤立的,幽深黑寂的通道似有冷風穿過,然而更冷的卻是霍成功的心。
因為他知道,假如電路斷絕也就說明這里的維生系統停止,那么,自己的氧氣又夠多久呢?還好沒有離開車幾步,他趕緊回頭,鉆入了車內,然后轟鳴了發動機,車燈亮起的瞬間,照耀了他的正前面,通道似乎沒有盡頭又似乎直接接入了宇宙。
雜魚這可不是在抽空玩文青,因為天曉得這艘戰艦通向宇宙的門會不會再突然打開,雜魚趕緊先檢查車輛供給系統。
檢查,級別A,一切正常,可供給單兵五個小時生存時間。
加上自己的單兵防護有三個小時,八個小時足夠了,心里先定了點的霍成功打開了頭罩,先使用車輛供給,而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才開始撥打電話,他打給張漢承。
但電話,無法接通,不,是無法撥出。
這下雜魚又傻眼了,只能等嗎?那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旦超出達芬奇的預算之外后,便是霍成功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而這份緊張,比之之前得知有自爆系統時,似乎更為強烈,因為現在他完全是孤立的一個人,恐懼一下子襲中了霍成功的內心,他手腳有些發麻。
雖然他知道,這一幕一定已經為外界所知,張漢承會立即派人前來的,但是,到底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呢?一個合格的士兵是不會將生存寄托于他人的,于是雜魚開始,想,想,想。
而與此同時,在一門之隔的總指揮室內,達芬奇也正滿頭的大汗。
意外,對他來說這一切確實是個意外,達芬奇只根據情報而來的,所以在他理解內戰艦系統就這么一個隱患而已,但他沒有想到對方的戰艦在正式重啟運行后,還需要一個指揮官密碼,這本是常識,可達芬奇以為他們已經掌握。
結果,問題就這樣出現了。
在系統已經被欺騙的情況下,達芬奇放心的開始下載,他只是截取出了行動曰記界面,卻并沒有注意到,主屏幕其實已經出現窗口和一個倒計時。
恰恰三十秒時間,在雜魚出門后不久,戰艦系統便進入了一級自我保護,等待密碼解開,于是現在,達芬奇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密碼鎖窗口發呆,他身邊的亞細亞軍官們無不目瞪口呆。
這,是條溝渠吧,本可一跨就過,但現在破解來得及嗎,達芬奇滿頭大汗的看著那些他本不屑一顧的亞細亞軍官,然后擔憂的看向了大門外,那里,維生系統已經斷絕,而現在,呼救信號也別想發出去。
怎么辦?達芬奇去撿起丟了那里的指揮官終端,開始努力想辦法先,同時喝斥那些亞細亞軍官,想盡辦法看看是不是可以聯絡…這時,基隆號上也一陣驚呼。
戰機當即被派遣出來,然而戰機在這艘懸浮太空的戰列艦周圍只能團團轉,因為隨著系統鎖定,目前所有船塢全部封閉,所以戰機根本無法進入其中。
從窗口?別扯了,那和進行高強度破壞沒太大區別。
且星際戰艦的構造和古地球時代的海洋貨輪一樣,都是隔格連組的,戰艦內部一層又一層,就算沿著之前的T入口進去之后也別想在戰艦停擺維護系統的前提下,再輕松的進入下一關。
因為,那樣極有可能傷害到里面的人。
那么希望在哪兒呢,得知消息的張自忠用上了他只是聽說的,甚至電影里的殘酷手段,并借助基隆號海軍憲法隊內,一向不為民間所知的“非法”刑訊工具對沃特進行深度催眠,他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尋些線索。
更最要命的還是外界對情況的無知,他們并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導致這種局面發生的,所以他們不得不將局勢向著最壞處想,他們把問題已經無限放大。
這時,黃金獅艦已經抵達,張漢承在緊急聯絡,向費雷指揮官匯報目前發生的情況,然而正是由于他們的思維,導致黃金獅艦指揮官不敢將該幽靈戰艦吸入自己船塢,然后進行硬式破解,其實這本是一個最好的破解辦法。
那么,該怎么辦呢。
在戰艦內,黑暗中,雜魚咬緊了牙在努力,面臨困境他從不奢望奇跡會突兀發生,他直接選擇了自救,雜魚想起來了——機甲,雷霆還在這艘戰艦上,他確定他的雷霆還在這艘戰艦上,就在指揮室邊的特種裝備機庫內。
更值得高興的則是,他終于聯絡上了達芬奇。
在聯絡張漢承失敗后,他幾乎放棄時,試探著又撥打了下達芬奇的電話,卻居然接通,這種直接繞過思維盲區找到可行路徑的手法,倒附和他祥瑞的名聲,其實雜魚不過是下意識而已。
而在接到他電話的瞬間,達芬奇險些嚎叫起來。
謝天謝地,雜魚沒有飄去太空。
謝天謝地,信號在內部可以局域使用,只是外聯被隔絕,謝天謝地,現在亞歐軍方聯軍部隊內電碼通用,所以才得以連接,更值得高興的是這里有最少三臺終端,從而在局部構成了一個三點信號平臺,所以話音才可以這么清晰。
達芬奇喊道:“霍,你怎樣?”
“我還沒死。”霍成功沒好氣的道,隨即就問道:“告訴我具體情況和造成原因。”
一分鐘后,雜魚暴跳如雷的對達芬奇怒吼起來:“居然發生這種失誤簡直是不可原諒。”
達芬奇無言以對。
但雜魚很快就收拾了情緒,因為現在隨便吼什么也毫無意義,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指揮官密碼只有等待張自忠那邊了,不過這個時候雜魚也想到了,他立即問道:“現在只是這種情況,你能保證其他方面沒有任何的危險?”
“我能。”似乎要立功的達芬奇急忙道。
他在雜魚面前現在低聲下氣,可惜周圍的亞細亞海軍軍官們無心欣賞這一幕,作為被達芬奇點名的陳杰中尉連忙插嘴證明道:“霍長官,卑職可以證明,確實再沒有其他危險了。”
霍,長官,卑職,雜魚眨眨眼,反正他也習慣就是了,于是他這就拿出了上官的威嚴來,對著他們喝斥道:“這么件事情也失誤,我看回去你們麻煩大了。”
他才說完,通訊器內就響起了腳步聲,達芬奇一愣,連忙道:“你可別亂跑。”
“我沒,我在看看能不能把隔壁那破門打開,讓機甲出來。”
他要找機甲拆了戰艦嗎,達芬奇趕緊道:“霍,你不要亂來,張應該在想辦法,也許很快就能得到密碼。”
“那他們怎么送進來呢。”霍成功反問道。
達芬奇再次啞口無言,霍成功一邊在觀察門禁一邊抱怨道:“這該死的防護,我說達芬奇先生,現在指揮密碼一鎖怎么就無法重啟了呢,之前不是重啟過嗎?”
達芬奇懊惱的道:“別提了,終端本身發送附加密碼,可以自動開啟指揮鎖的,問題是,現在終端已經被破解。”
聽到這里,霍成功好奇了,他歪著頭繼續倒騰那附加密碼,順便問道:“難道不可以裝回去嗎?”
達芬奇并沒有看到,此刻霍成功的臉很古怪,因為霍成功想起了自己“曾經”知道的,“友軍”的一些常用密碼,在戰爭年代,為了彼此方便,新羅馬軍甚至還向亞細亞友軍公布過一些他們的通用密碼,其中就包括武器庫密碼。
那么,如果有效,機庫會被打開,那么一旦打開,下一個問題就出現了,那就是,你怎么破解的呢?再歸咎于幸運的話就太扯了,沒有這樣隨隨便便的每天都幸運的,雜魚一旦能解開新羅馬人的軍用密碼,等待他的就將是憲兵處情報調查科沒完沒了的盤問。
便是許崇志也沒辦法幫他,可能,那時候許也會好奇的吧。
想到這種可能雜魚就不寒而栗,他頓時郁悶了,怎么辦,被囚禁在漆黑的空間內,門就在手邊,明明隨時能推開,卻不敢推開,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此,雜魚這就惆悵了,怎么辦怎么辦?
“霍?”見他許久不吱聲,達芬奇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喊道。
“恩?”
“我剛剛說裝不上去,因為你的血樣模板只有一份。”
他說的嗎,霍成功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像田伯光的風格了,想到這里雜魚趕緊甩了下頭,然后抱怨道:“你的意思是,再使用終端,就必須要我的血樣藍本輸入終端內,這樣才能保證不被觸發自毀裝置?”
“是的。”
“那么,放在我面前就兩件事,一,打開這道該死的門,二,進入機甲。”
“三,就是打開指揮室的門。”
達芬奇插嘴道,他好像是想幽默一下,順便調節一下氣氛,然而他不知道雜魚現在根本不能惹,幾乎是他才說完,雜魚就怒了。
霍成功大吼起來:“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現在密碼盤上有09,還有該死的#和,你現在告訴我,密碼多少。”
同時心中在說,1010110達芬奇卻為之傻眼了,這叫他怎么說呢。
忽然,雜魚心中一動,趕緊慫恿他道:“來,你猜猜,我隨便按按,說不定我們合力能解開呢,就好像上次玩黑洞游戲一樣?”
同時,心中祈禱:“你快蒙吧,蒙的接近了我就好下手了,我一定會幫你的,老頭。”
而這時——許崇志正急電海參崴:便是犧牲證據也要保證霍的安全;魏延電令海參崴舊部:誰想出辦法救了霍,老子給他升官發財;海恩里希則電令費雷:不惜手段進入戰艦,前提是要百分之一百的保證霍的安全。
可憐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為霍成功而擔憂,可誰又能知道雜魚竟然在忙著誘惑達芬奇玩密碼闖關游戲呢。
這時,雜魚在繼續慫恿達芬奇,他說:“你猜。”
達芬奇愁死了,達芬奇道:“還是你猜吧,根據過去的經驗,也許你能夠,你會使用終端的無序排解嗎?”
霍成功立即沒好氣的道:“你開什么玩笑,這種程度的密碼鎖可能靠一只終端計算出來?”
隨即,雜魚很認真的警告道:“別消磨了,我的氧氣不夠了,你快點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