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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九天十地

  新的一年,歲月的書簽,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棒場。

  祝大家在這新的一年里,學業進步,事業豐收,愛情美滿,家庭和樂,總之,一切順利!

  其實。何為七心,何為三世,方天在月錄中已經說得很清楚、很詳細。

  但對于平和老者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想要的當然不是那“很清楚、很詳細”的東西,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句話,或者幾個字,甚至于,連那幾個字都不需要,而只需要一個手勢,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微笑。

  《西游記》中,唐僧師徒西天取經,經書取回來了,歸途卻掉水里了,然后唐僧師徒才發現,那經書上根本無字,只是假書。

  然后再次回去,把真的經書取回來。

  這個情節,正好可以用同為四大名著之一的《紅樓夢》中的一句話來作標注,“假作真時真亦假。”

  方天剛來此世,身為一個啥都不懂的大棒槌的時候,“為解無聊”講過西游記。

  但只講到二十七回,迫于形勢,界斷太監了。

  這也是此世外界目前流通的版本。

  如果平和老者知曉西游記全書的話,這個圣域者就會知道,他想要從方天那里獲得的,不是有字的書,而是無字的書,不是“萬卷書”而是“一句話”。

  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加洛多斯大法師,這位圣域者口中的那個“小家伙,”也正是為了那一句話,來到炎黃城。

  以方天此際的層次,以及前世今生的諸多見識,弄個萬卷書出來,真心輕而易舉,但就是這一句話,他卻要加洛多斯等,而且不是三天兩天的等,“可能幾個月,也可能幾年,還有可能幾十年。”

  方天前世的華夏古代典籍中,《老子》一書算是栩當簡約的了,不過區區五千余言。

  但就算這五千余言,也不過只是為世俗之人而設。

  隱藏在這五千余言之中的,老子真正想說的話,五百字已是嫌多,五十字同樣還是多,實際上,只需五個字,或許就差不多了。

  就像方天此時若要描述他的修行,也只需要一個字一樣。

  一個“十”字。

  就這一個字就已足夠,若再添加第二個字,那就完全是累贅,是掩飾,是虛假了。

  這個道理,連方天都懂,更不提圣域者。

  “安師,我越想越覺得‘九天十地破妄滅魔大真法’中的這個‘九天十地”很是奇怪。”葉尼說著,而在他說著這話的同時,一幅由水元素凝成的縱橫十九路線條,已走出現在半空,懸立在兩人不遠處。

  那分明正是圍棋棋盤。

  “這段時間,閑來無事之際,我也會思及從方天小友處獲得之種種,這‘九天十地’亦在其中。”

  “我無論如何思索,始終難以理解的是,為何這天是‘九”而地是‘十’?”

  “這個真法是方天小友當初為一小學徒而展露,從情況看,這真法亦是針對學徒階段,那么這‘九天’的‘九”很有可能就是指魔法學徒的九個階段。”

  “而那個‘十”我卻是始終未能猜透。”

  說到此處,葉尼搖了搖頭。

  “所以你就推翻了這個想法,而把‘九天十地’和這個棋盤聯系起來?”平和老者一直目注著棋盤,此時緩緩說道。

  九天,加上十地,數為十九。

  圍棋棋盤,卻正是十九路縱橫。

  “我起初認為這個真法只是外門傳承,而且層次不高。但如果這個‘九天十地”真是指這個棋盤的話,那我的判斷,就完全錯誤了。”葉尼此時同樣目注半空中之棋盤,搖搖頭說道。

  “那么,這是‘九天’?”

  “這是‘十地’?”

  平和老者將棋盤分為了兩個部分,內里的縱橫九道,從水元素變成了火元素。此時,那個棋盤雖整體上還是縱橫十九路,但內外已截然分明。

  而有了這內外之分,在兩位圣域者眼中,這棋盤的意味,或者說層次,已完全不一樣了。

  “安師,不如我們來對上一局?”葉尼目注新的棋盤,一邊沉思著,一邊發出邀請。

  年和老者沒有說話,微微頷首,與此同時,地上數點塵埃飛起,倏然間,已是變成一粒黑色棋子,懸空著落于元素線條畫就的棋盤之上,落子正中。

  卻正是“天元”位置。

  圍棋縱橫十九路線條”9X19,得361個交點,除了最正中的那一個點,其它的360個點,都是以對偶方式,兩兩相對,片片相對,分布在棋盤之上。

  這最正中的一個點,就叫“天元”。

  這個點,可以用來形容古代的皇帝,皇帝是怎么自稱的?”孤家”又或者“寡人”但不論是孤家還是寡人,都是指單獨一個。

  單獨一個位于正中。

  這既可以說是君臨四海,凌駕天下,也可以說是孤家寡人,被其它的三百六十個點所包圍。

  所以皇帝很容易兩極分化,要么大權在握,一言九鼎,要么就是孤孤單單,被人架空,這個稱“吾皇英明”,那個喊“吾皇萬歲”但實際上“吾皇”在他們心中,就是戰五渣。

  戰斗力只有五的渣。

  誰都不會怎么放在心上。

  因此,圍棋棋盤上“天元”這個點,同時具有雙重意義,一是無比重要,一是十分雞肋。

  圍棋對局,當先者直接把一子拍在這個點上,既可以說是霸氣十足,霸氣側露,霸氣上下左右周圍360度露,也很容易演變成“裝B裝成SB。”

  只要從華夏古代幾千年的王朝爭霸中就可以看出,天下之爭,其實都是走的“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沒有一個勢力,不是從偏遠之地發展起來的。

  這其中,取的就是一句話,“山高皇帝遠”。

  遠,才能讓人鞭長莫及,遠,才能從無到有從微到漸地凝聚和發展勢力。

  在人家眼皮底下搞?

  直接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反應在圍棋對局上,也都是從邊角開始下起,實實在在地占了地盤起了勢力再說,然后一步一步地向中宮逼進。

  直接在中宮尤其是天元位置落子,不是太自信,就是太腦殘。

  不過這是方天前世的圍棋法則。

  這種法則,誕生在“人人都是凡人”的大前提之下。而在這個世界,在這個上下間有著真實且巨大力量差距的世界,沒有什么抱成團的勢力,只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天元”。

  平和老者如此落子,再理所當然不過。

  平和老者落子天元后,葉尼微微思索了下,就在第九路,也即“九天十地”的界限之處,落了一子。

  這一子,既是“九天”之最外,也是“十地”之最內。

  然后雙方的陣勢,就此拉開。

  新的棋盤劃分,也意味著新的對局思路,是以接下來,雙方都下得很慢。

  而且他們還一邊下一邊探討。

  比如其中一方問:“你為什么這么下?”

另一方就會說:“我這么下是因為因為…,我下在這里是考慮到…,我這么下是想對你形成這樣的牽制屌  可以說,雙方完全下的是“透明棋”。

  即雙方都主動向對方解釋自己的落子意圖,然后甚至幫對方一起,想著對方該怎么落子,怎么應對。

  在這里,沒有失誤,沒有陰謀。

  只有堂堂正正的對陣。

  拼的就是雙方對棋盤本身的理解。

  當然,對他們來說,棋盤,就是空間,空間,就是領域,領域,就是修行,是以也可以說,這不是圍棋對局,而是兩位圣域者展開的領域大碰撞。

  棋盤上,開始是彼此發展,遙遙牽制,慢慢地,就短兵相接,犬牙交錯了起來,形勢推進緩慢,卻每一步,都觸目驚心。

  或者說,驚“天”動“地,。

  真的是每一子,都考慮進了這棋盤中的“九天”和“十地”。

  但下著下著,這盤棋卻向著極其詭異的方向進展了,雙方進入了“不死也不休”之中,棋局無法分出勝負,也無法走向休止。

  “這是怎么回事?”經過不知多少番推演,確定棋局最終也只能是這樣了,平和老者難掩震驚地說道。

  讓一位圣域者震驚,可見這樣的情況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一個大事件。

  葉尼沒有回話,因為這位新晉的圣域者同樣震驚非常。

  這不止是棋局,更是修行。

  而現在這個棋局的發展,直接就意味著,他們對于修行的理解,進入了一個死結之中。

  這個死結,是不是就是突破圣域的那個關鍵所在?

  想到這一點,兩位圣域者同一時間,全都死死地盯著這個棋盤。

  時間好像在這里靜止了下來,就在兩位圣域者同時緊緊盯著棋盤的剎那,這個區域,不論是元素的震蕩,還是空氣的流動,總之,似乎一切的動態,全都歸于了靜止。

  卻是兩位圣域者,不自覺也不自知地,形成了對這一片區域的絕對禁制。

  太陽升,太陽落。

  太陽落,太陽升。

  就在這升落之間,不知不覺,幾今日夜就過去了。

  不知是第幾次太陽升起的時候,平和老者緩緩抬起手來,在兩人身前的虛空中,畫了一個圖形。

  葉尼微微搖頭,把平和老者的圖形抹去,自己也畫了一個圖形。

  平和老看見此圖形,同樣搖頭,同樣抹去。

  就這樣,兩人不停搖頭,也不停地抹去對方的圖形。

  但就在這個不停抹去的過程中,兩人的意想漸漸走向一致,最終,那個誰都沒有再搖頭的圖形懸掛在半空中。

  “這,是什么?”葉尼有點呆滯地問道。

  平和老者沒有應答,因為這位圣域者同樣不知道。

  那個圖形,是一個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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