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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倘若今日放晴

  蘇澈不想錯過每一個晴天。8

  因從小到大已經忽略過太多太多,

  那時自己從未意識到放晴的美好,2

  更無法將之與情緒的維穩性聯系在一起。

  “今天風和日麗,氣溫十幾度,陽光正好。”1

  因是周六,

  所以依照自己的生物鐘習慣,在清晨8點準時睜眼。

  睡了四小時的他并非精力充沛,

  相反,當掛著黑眼圈,從不是很舒適的沙發床上爬起時,他的腰部幾乎快要散架。2

  “一宿都在胡思亂想,大腦潛意識高度集中,果然沒可能將精力回滿。”

  沒人告訴過自己,家里收留地雷少女時,到底應該如何應對。2

  教科書上沒講過。10

  所以失眠一夜,豎著耳朵捕捉著一切,

  哪怕是對方翻身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2

  走進衛生間洗漱前瞥了一眼床的方向。

  她還在。

  同樣酣睡著,看上去很能睡。

  睡姿如蝦,彎曲著身體,大腿夾著被,平穩呼吸。

  唯一的區別是,她緊緊摟住的被子,并非自己昨晚給她拿的新被。2

  …似乎,新被子被她用雪白小腳踩開了,反而死死抱著自己睡過的毯子,看上去沒有松手的意思。37

很明顯,版本T靈轉生了,并且一開始就信息差占據了先手,準備梭哈吧  這樣嗎?

  蘇澈有些無奈,還好自己家里枕頭多,被子也多。

  因喜歡冬天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必須兩個枕頭兩床被,這樣才能在心理層面上產生安全感,用以驅散表面的寒涼。3

  走進洗手間,開始依照慣例完成今日的行程準備。

  早上要去兼職,下午要去上課,晚間也要去處理客戶的問題。3

  由于寫書并不賺錢,所以蘇澈會榨取自己所有的可控時間來進行販賣或交易,

  以此換取數值不等的報酬,驅動小說向前行進。

  當然,學習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樣可以提升自己,加強自己的「取材」能力。

  目前,

  他的三個兼職分別是:

  周六上午的家教補課,

  工作日晚隔天一次的酒吧打工,3

  以及不定時、接單隨機的線上陪玩。4

  補課,補的不是文化課,而是音樂課。

  說白了,就是教琴。12

  樂器是他兒時所掌握的技能之一,雖然時到今日已算放棄,但依舊能夠憑此賺取微薄收益。5

  酒吧打工指的是去幫忙看臺收賬,人手不足時偶爾還會被老板娘派出去陪客人坐會兒,聊聊天。1

  雖然場合魚龍混雜,但這是能找到的收益最高的兼職之一。

  至于陪玩,蘇澈認為,游戲技能不用白不用,自己玩也是玩,組隊玩也是玩,區別無非在于前者自娛,后者需得提供情緒價值。2

  提供之時順帶著取材,接觸更多的人,了解世間各色人類物種的多樣性,沒什么不好。

  于是,他的生活節奏被拉滿了。2

  總是錯過晴天。11

  離開家門時是早上九點。

  少女還在睡眠,2

  蘇澈也沒有去叫醒她,只是按部就班前往目的地,以為日子會像之前一樣平和順利。

  “她應該會在睡醒之后立刻離開吧?”2

  “畢竟是住在陌生人的家,酒醒了就該后悔了。”

  “地雷女的性格通常都很惡劣,哪怕她外表上看起來很乖,內心里也不一定是怎么想的才對。”6

  蘇澈還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但他很謹慎的限制了自己的探究欲,認為這樣可以減少消耗自己。

  “走廊里有監控,小區樓下有專業的保安,想必她不會惡劣到偷我東西。”8

  “但愿下班之后能忘掉昨晚發生的事。”

  ——情緒斷舍離。

  這是蘇澈針對自身情況研發出來的有效處事方針。

  最大限度的減少情緒的投入,只要不對任何事情抱有過度期待,不快就會遠離自己,落差更是會被壓縮至極限,難以辨及。4

  補課的地點在隔壁小區。

  對象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女大學生,3

  姓顧,名織。4

  她與母親生活在一起,

  但補課的時間,每次都選擇阿姨不在家的間隙。9

  “今天也是準時準點的到達。”

  蘇澈停步于顧織家的樓下,看了眼手表,隨后按下單元門門鈴。

  嘀——

  嘀——

  “喂?”

  “是我。”

  “啊…澈哥哥,這就給你開門。”3

  “好。”

  蘇澈聽著語音喇叭里傳來的被削過頻的失真聲線,依然能夠感覺到對方很甜。

  雖說提醒過無數次“下次上課時要叫我蘇老師”,但顧織卻似乎總是忘記這件事。3

  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順口,

  慢慢的,自己也就習以為常。

  二人年齡相仿,蘇澈23,大四,即將畢業;10

  顧織20,大一,美好生活剛剛開始。7

  在蘇澈的腦海里,顧織帶給人的印象是文靜內向的類型。3

  漂亮,內斂,干凈,而又充斥著對于藝術的渴望好奇。

  蘇澈不認為自己能夠教授她多少無價的音樂知識,

  但他明白,任何的關系都是具有時效性的,

  自己只需對得起這份120天海幣一小時的補習工資,就應該算能讓她滿意。9

  推開門,走進電梯,

  逛逛悠悠上了樓,

  視線轉向角落里那虛掩著的房門,

  定格在門內那扶著門框、側出半身,

  偷眼瞧向自己的女學生身上。

  “澈哥哥,好久不見。”

  “才一周,沒多久。”2

  蘇澈走向了她,換上她事先擺在門口整整齊齊的拖鞋,順帶著用余光掃了她一眼。

  顧織側過身,捏住袖口,向后退了幾步,

  偏過小臉,視線看向地面。

  “…”

  還是一如既往。

  蘇澈心中微嘆。

  明明已是春末夏初,室內溫度并不算冷,

  可顧織卻喜歡穿著各色較厚的針織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11

  就好像非常怕觸碰空氣一樣。

  今日的她,上身是川奈家的花灰色針織衫,肉肉軟軟卻能將過度飽滿的身材顯現;3

  腰間是深青色校供感格子裙,裙長僅有36CM,大膽而又過分惹眼;

  微有肉感的下半身沒穿任何襪子,11

  一對兒霜白長腿踏著軟萌的兔耳拖鞋緊并站立,

  梨形身材耀目至極。

  她的身高約有163cm,發型是梨花式中長發,發尾內卷,齊至脖頸;3

  平日里會戴黑框眼鏡,是那種大鏡框的類型,更顯臉小并且讓人覺得文靜。6

  每次給她上課,蘇澈都會感到一種無形壓力。

  這種壓力并非備課教學方面,而是源于她身上不間斷釋放出來的隱性魅惑力。2

  “澈哥哥,我們進去吧?今天我媽媽不在家,你可以多待一會兒。”7

  “…啊,行。”

  嗅到空氣不對,蘇澈立刻轉移話題:

  “對了,之前你在飛信里跟我說不用我背琴,到底怎么回事?哪有老師上課不帶琴的?”

  “嘿嘿…”

  顧織靦腆笑了笑,解釋道:

  “因為我覺得澈哥哥背著琴來回出行會很麻煩,我有看到你是騎小黃車來的,所以就尋思著,上課時用一把琴其實也沒什么問題的…”6

  “哦,這樣啊。”

  蘇澈若有所思。

  “倒也不是不行,反正示范的時候我用你的,練習和實踐的時候你自己用你自己的,錯開也沒關系。”

  他拎著包,換好鞋,走進了這間約有180平米的市中心高層洋房。4

  “嗯嗯,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上課嗎?”

  顧織問道。

  “可以。”

  蘇澈點頭,“上周遇到什么困難沒?”

  “困難的話…”

  顧織面露難色,手撫嘴唇,思索著——

  “說起來…確實遇到了一處指法,無論怎么琢磨都不能很好的演奏…”2

  “是嗎?”

  “嗯。”

  “展開說說,我看看怎么個事。”1

  蘇澈對于回課還是比較在意的。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好的呀,”1

  未及多思,卻見顧織認真點了點頭,

  旋即自然而然的指了指閨房方向,正色道:

  “那,待會兒哥哥能手把手幫我糾正一下姿勢嗎?”37

大熊貓文學    凌晨三點,車站前的地雷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