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師父,跪著給她洗腳!4
兩個徒弟,一個S一個M
小女娃的期待終究是落了空。
她拘謹坐在陳業對面,一大一小兩雙腳丫泡在銅盆里。
知微縮在角落,縫補著布鞋。
針腳細密如常,臉色蒼白如初,尚有些不好意思未能褪盡。
“舒服了——”
陳業滿足地嘆口氣,睡覺前,果然還是泡個熱水腳舒服。
小女娃有模有樣地打著哈欠,
雖然她腳丫子動都不敢動,一動就要碰到師父的臭腳。
可熱水從腳底板傳來的暖意卻是實打實的。
這對凡人來說,不過是尋常的享受。
但對青君來說,卻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可是…
她明明是想讓師父給她洗,怎么就變成了兩個人一起洗?4
夜半風聲更急,刮得嘩啦作響。
偶爾有冷風穿過門扉,吹得火焰一顫,兩個女娃一縮。
若沒有經歷過溫暖,便不覺得這種冷風凍人,早習以為常。
可一旦沉浸在溫暖中,便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寒風格外凍人。1
“好冷!”青君赤足剛離開水面,腳趾就凍得蜷成粉團。
“去被窩里暖著,今晚你們就在床上睡吧。”
陳業瞥了眼地上的草席。
這是兩個徒兒以前睡覺的地方,他現在自然不會讓徒兒再睡在地上。
說著,陳業用棉被裹住白毛團子,將她丟到榻上。
小女娃忍不住在床上滾了滾。
好軟!
下面起碼墊了好幾層棉被,土炕下還燃著炭火。2
可比在地上睡覺要舒服多了!
大女娃見陳業看向她,大有一言不發就將她也丟到床上的架勢。
立馬默不作聲地解下外裳,主動地爬到床上。
“姐姐!”
小女娃迫不及待地抱著姐姐干巴巴的身子。
暖洋洋的被窩,還有姐姐可以抱著!
青君說不出的滿足。
可很快,她見到姐姐顫動的睫毛,忽然福至心靈。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等會師父,不會也要上床吧?!
于是,
兩個團子頗為緊張地彼此抱著,裹著棉被蜷成小鼓包。
一黑一白兩個小腦袋挨在一起,只露出兩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陳業。
陳業看得啞然失笑。
起身將木門關得嚴實。
順便將架子抵在門后,這才在原先徒兒睡覺的草席上盤膝打坐。
第二天一早。
陳業瞪著黑眼圈,揉著眼睛從地上站起來。2
前半夜倒還好,他靠在火坑邊睡得可香了。
可到了后半夜,火焰熄滅,硬生生地給他凍醒。1
床上,兩個徒兒睡得正香,額頭貼著額頭,抱成一團。
看樣子很缺乏安全感。
陳業推開房門。
路上空無一人,整個棚戶區銀裝素裹,不見昔日的邋遢。
鉛灰色的烏云籠罩著天空,壓抑而沉悶。
右手隔壁,有個干瘦的男人正忙碌地打掃著屋子。
以前只有左邊屋子住著張老道,而右邊自從住客斗法被殺后,已經空了足足一年。
新鄰居見到陳業出門,停下打掃,拱手笑道:
“道友好,在下初來云溪坊,今后還望道友多多關照。”
陳業回禮:“道友客氣了。這棚戶區雖簡陋,倒也清凈。”
他余光掃過男人身上的血跡,神色一緊。
干瘦男人看在眼里,笑著推開房門:
“道友別誤會,昨日趕來云溪坊途中,隨手擊殺了一只妖獸。這是妖獸鮮血而已。”1
空蕩蕩的房內,正有一條蟒蛇盤橫在案桌上,通體翠綠如翡翠,鱗片堅硬。
這是一階妖獸碧鱗蛇!
遠比尋常猛獸要難纏,一般得四至五個練氣中期的修者合力才能擊殺。
陳業暗暗咂舌,看來這新鄰居是個狠角色。1
兩人寒暄幾句,彼此介紹了一番。
干瘦男人名為何奇,模樣在四十歲左右,自月犀湖坊市而來。
平日里以狩妖為生,未透露修為,但陳業估計怎么著也在練氣六層,甚至是練氣后期。
“沒想到陳道友竟是靈植師!以后我若從三千大山采得靈藥,便可以拜托陳道友。”何奇為人隨和,不吝夸贊。
陳業心知這是他的客套話。
真正意義上的靈植師,起碼得將靈植三術修煉到大成。
能獨自開辟一方靈田。
在坊市內,靈植師都稱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甚至可以拜入靈隱宗,在外門充當弟子,負責照看靈田。
別看只是照看靈田,但地位比之前巡視棚戶區的李秋云還要高上一頭。
換句話說,靈植師就是戰略性人才。
對于靈隱宗這類大宗門而言,
獲取靈藥不是靠弟子在三千大山中采摘,靠的是宗門內的靈植師不斷培育種植。
這樣才能建立起穩定的儲備和資源循環。
“不不不,就是會點靈植術。倒是道友,能獵殺碧鱗蟒,斗法手段在咱們這片棚戶區堪稱第一!”陳業由衷贊道。
這么大的妖蛇,坦白說他看著就腿軟。
何奇嘆道:“陳道友是體面人,懂得靈植術,而我這等無一技之長的散修,就只得搏殺換得資源修行。苦也!”
見何奇自謙,陳業連忙又放低姿態恭維一番,干瘦男人笑意才越發真切。1
好不容易,才結束這段互吹互捧。
“師父…”
青君怯生生地探出半個腦袋張望著。
看見陳業在和陌生男人交談,嗖地一下又縮了回去。
“這是令徒?沒想到道友竟還帶著娃娃。”
何奇意想不到,目光柔和,由衷道,
“實不相瞞,我在月犀湖已經成家,膝下也有個孩子。這次趁著大雪,便是想來三千大山獵殺點妖獸,賺取靈石供娃娃以后修行。”
陳業聽到此話,豁然明了。
怪不得以何奇的修為會住在棚戶區,原來只是短時間停留。
要知道云溪坊租房半年起步,價格不菲。
很多短期居住的人,寧愿落足在棚戶區。
有了共同話題后,兩人相見恨晚,又聊了良久關于帶娃的心得。1
臨別前,何奇還送了兩斤妖蛇肉,任憑陳業百般推辭,終究拗不過他。
“這人,倒還不錯,雖然喜歡互吹互捧,不動聲色的裝逼…”1
陳業端詳著手中晶瑩的妖蛇肉。
這一斤在云溪坊售價在五十靈砂上下波動。
他目測那條碧鱗蛇足有四十斤左右,光是肉,就可以賣二十多塊靈石。
“狩妖修者,還真是財大氣粗,一塊靈石說送就送了。”
陳業感嘆,他估計是青君的功勞,讓何奇觸景生情,這才舍得送兩斤妖蛇肉。
偌大的棚戶區,目前恐怕只有他帶著這么小的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