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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完犢子,我父親不配享太廟了

  皇后無德,中宮易主。

  王氏不堪,移出太廟。

  一時之間,天下震動。

  齊國公府。

  正堂。

  “衡兒,你怎么就不聽勸呢?”

  齊國公一臉的焦急,垂手踱步道:“江閣老心胸大度,特意容了你一次,可不代表官家也認得你,特意容你一次啊!”

  一個月過去,齊衡的官位還是沒有變化,這無疑是江閣老有容人之量的表現。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江閣老認得齊衡!

  官家可不一定認得齊衡,更不一定特地為齊衡開一道口子,饒他一次。

  齊衡面不改色:“秉公直言,言官天職。”

  齊國公擔憂的望著兒子,無聲一嘆。

  這種大型的爭議,稍有不慎,就是幾十人貶謫。

  這還傻愣愣的沖上去?

  齊衡搖頭,默不作聲。

  他要是不上,他也就不是齊衡了!

  王府,正堂。

  王世平垂喪著頭,捧起一道牌位,如行尸走肉一般,徑直入內。

  “這——”

  王老太太一望,面色驟變,指著說道:“這不是你老父親供奉于太廟的牌位嗎?”

  太廟,為皇家祖廟,供給皇帝日常祭祀,其祭祀活動有嚴格的等級限制和禮儀規范。

  一般來說,凡是供奉于太廟的牌位,都只有皇帝才能參觀。

  不過,若遇特殊恩典,皇帝也會特許其子嗣、妻子入廟觀禮或致祭。

  因此,王老太太還真就見過丈夫王祐的牌位。

  凡宮廷特制的牌位,都有相應的規格,讓人一眼就能望出“肅穆”之感。

  王老太太一下子就認出了長子捧著的牌位。

  那絕對是太廟供奉的牌位!

  呂氏一聽,面色大變,捂著嘴不敢吱聲。

  “母親讓孩兒反對廢后,連著幾次高調上奏。”

  王世平頹喪著一嘆:“誰承想,就在今日,江閣老上奏廢后之事。余下五位內閣大學士,相繼附和,定下大局。官家下令,廢后降格。”

  “孩兒高調上奏了幾次,官家估摸著心有怒意。干脆下令,移除父親配享太廟的資格。”

  “這——”王老太太一怔,驚呼道:“怎會如此呢?”

  “這可是配享太廟庭!”

  “百年國祚,也就九人而已。免死金牌,都不止九面呢!”

  “怎會如此輕易就移出去?”王老太太不甘于接受事實,哀嚎道。

  “唉!”

  “免死金牌,也有不免死的一天。”

  王世平長長一嘆,望向老母親,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沉默了幾息,望了一眼手中牌位,王世平頹聲道:“母親縱橫謀劃,布局一切。”

  “這太廟牌位,母親就留著吧。”

  配享太廟,卻被搬了出來。

  饒是王世平習慣了對老母親言聽計從,卻也不免生出些許不滿。

  說著,太廟牌位傳了過去,王世平踉蹌著轉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王老太太捧著牌位,為之一呆。

  這,怎會如此呢?

  怎的,一下子就廢后了呢?

  “遙控指揮”出了問題,闖下了無法彌補的塌天大禍,王老太太望了幾眼,有些不知所措。

  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積英巷,盛府。

  壽安堂。

  盛老太太、盛纮、王若弗、盛長柏、海氏齊聚一堂。

  “什么?!”

  王若弗大驚,幾乎是彈跳起身,一臉的不可置信:“我父親,被移出了太廟?”

  盛纮撫須,點頭道:“為夫豈有虛言?”

  “中宮廢后,竟是有如此之大的牽扯?”盛老太太雙手附于腿上,面色一驚。

  中宮廢后,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預料之中。

  可移除太廟?

  這可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單論懲罰力度,可謂相當之狠。

  此舉,絕對是開了百年國祚之先例!

  “孩兒勸過大舅一次。”盛纮撫須,搖搖頭:“然而,大舅根本不聽勸,連著幾次高調反對廢后。”

  “凡上奏,必說是故推忠左理協謀功臣、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贈太師、謚文簡、配享太廟庭、王祐之嫡長子。”

  盛纮無奈一嘆,攤手道:“這不就被盯上了嘛!”

  盛老太太點頭。

  既如此,也只能怪王世平和王老太太找死。

  “天爺啊!”

  王若弗拂面哭腔,泣不成聲。

  她這一生,無非兩大常常掛在嘴邊的驕傲。

  我父親配享太廟!

  我女婿位列臺閣!

  “配享太廟”差不多念了三四十年之久,“位列臺閣”念了堪堪百天。

  本來,還想一天念一種,交叉著念。

  誰承想,老父親被移出太廟了!

  “莫急。”

  盛纮知道妻子的口頭禪,不免安撫道:“昭兒僅是三十歲,已是位列臺閣。他年,宰執天下,配享太廟,都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要說是其他人,即便位極人臣,也不一定配享太廟。

  畢竟,百年國祚也就九人而已。

  平均一位帝王,幾十年執政生涯,也就有三位臣子有資格配享太廟。

  但女婿江昭不一樣。

  百年國祚,開疆拓土第一人!

  這樣的功績、政績,幾乎是板上釘釘的配享太廟。

  不能念“我父親配享太廟”,念一念“我女婿位列臺閣”也是一樣的嘛!

  僅是一句話,就讓王若弗哭聲為之緩。

  “我”王若弗望了一眼丈夫,哭道:“我是哭父親被移出太廟,又不是擔心沒有炫耀的東西。”

  說著,繼續哭起來。

  不過,哭聲的確是弱了不少。

  海氏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不免慨嘆道:“那可是配享太廟庭啊!

  “誰承想,就這樣猛地被移了出來呢?”

  海氏一門,世代簪纓,五世翰林,可謂一等一的清貴門第。

  但要論起聲譽,也僅是堪堪與王氏一門相媲美而已。

  配享太廟庭,意味著族中起碼走出過“入閣”的人物,一度極致輝煌。

  可能論起持久,王氏一門不如海氏一門。

  可要論起聲譽的傳播度,還真就是“配享太廟”更好聽一些。

  “這就是族規的問題。”盛長柏嚴肅道:“要是族規不嚴,小一輩的不成器,自是敗壞祖宗聲譽。”

  “誒!對!”盛纮撫掌,附和道:“這一點,還是向海氏一門,以及昭兒的江氏一門看齊。”

  海氏一門,昌盛百年。

  江氏一門,連著幾代人都富庶之地的望族,都是一等一的“持久”。

  “公公謬贊。”海氏抬起袖子,淺淺一笑。

  海氏一門五世翰林,表兄入閣拜相,更是姻緣的“媒婆”,都是撐腰的娘家人。

  自從幾個小姑子外嫁,她的日子就漸漸舒心起來。

  “我父親的太廟啊!”

  一時間,唯余王若弗低低哭泣。

大熊貓文學    知否:我,小閣老,攝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