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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邊疆一切軍政大事,交于一人之手

  一絲不甘掠過心頭,王安石暗自一嘆。

  瞻前顧后,怎么可能真正的變好法?

  多的不說,官家的心意都是不可控的。

  萬一官家今年有意變革,明年突然不想變革了呢?

  變革之舉,就是得趁著君王有意變法,快刀斬亂麻才行!

  一念而動,王安石起身,持手一禮。

  “自古變法,都是慎之又慎。”

  “官家初登基,胸有不俗氣魄。趁此機會,恰是呈奏變法奏疏的好時機。”

  王安石鄭重道:“既然江尚書以穩為主,那王某就親自上奏。”

  言罷,拂袖而去。

  江昭一詫。

  你還知道慎之又慎啊?

  這叫慎之又慎?

  慎的是君王的心,擔心君王變心吧?

  手端清茶,江昭搖搖頭,淡定的抿起來。

  大周不是北宋!

  趙策英也不是宋神宗!

  前些日子,御前一敘,君臣已經說了變法不可急切。

  要是趙策英這都應下變法,那——

  那特么就是昏君,不是明君,更不是千古一帝!

  昏君有昏君的臣子,明君有明君的賢臣,千古一帝有千古一帝的千古賢相。

  反正,他有靈活的道德底線。

  都行!

  自從公布龍飛榜,不時就有新科貢士登門拜訪。

  “晚生黃裳,久仰大人學識,特來拜謁。”

  一人納頭就拜,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容貌俊朗,頗有讀書人的儒雅氣度。

  此人,正是會試二名,黃裳!

  也即《射雕英雄傳》中“九陰真經”創造者黃裳的原型人物,號稱讀遍百經。

  “不必多禮。”

  “坐吧。”

  江昭端居上首,面色平和。

  自從造紙術得到改良,書本已經不再是高門顯貴的專屬。

  不過,論起考試,貧寒子弟還是難以考得過官宦子弟。

  先天資質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教書先生的水平,足以拉開一大截差距。

  因此,新帝恩科取士的三百六十七人,其中約莫兩百人都是有背景門路的存在。

  余下百七十,才是真正可拋出橄欖枝,試著列入門墻的人。

  當然,百七十人,肯定不是都拋橄欖枝。

  人品、學識、年紀,一一都得考量。

  真正有資格入眼的學子,不會超過五十人。

  “近來,都在干些什么?”江昭親和一笑,問道。

  黃裳,父母都是平民,一舉登第,考上春闈二名,可謂是真正的寒門貴子。

  要是品行沒問題,那就可以列入門墻。

  至于,其求學期間有沒有老師?

  教書先生與宦海一系的老師,并不矛盾。

  黃裳不假思索,連忙答道:“游玩了幾天。其后,便是繼續苦讀。”

  “都讀了什么,可否說來聽聽?”江昭又問道。

  “主讀《漢書》,尋找與先帝、新帝更替有關的事跡。”

  黃裳解釋道:“此外,還有邊疆開疆拓土、外交事跡的先例。時政一道,西夏使者遭到官家嚴詞拒絕,晚生認為可能考類似的例子。”

  江昭點頭。

  僅此二問,就足以初步判定考生的品行。

  春闈一過,尚有殿試。

  舉子得知入榜,興奮實屬常情,慶祝也是正常。

  不過,要是一直慶祝,那就肯定有問題,屬于是不知輕重。

  這種人,就不能列入門墻。

  此為一問。

  倉促發問,要是考生應對正常,那就繼續順著他說的內容發問。

  若是考生言辭有假,說的是臨時編造的內容,肯定會忐忑結巴。

  既是言辭有假,那就是不誠心,肯定也不能列入門墻。

  此為二問。

  上位者的臨時發問,足以讓下位者心中緊張。

  一旦說了假話,肯定會錯漏百出。

  簡簡單單的兩個問題,足以踢掉九成敗類。

  黃裳,儼然是合格的一類。

  “入了榜,尚且不忘苦學,實屬難得。”

  江昭溫和道:“觀汝行事頗有規劃,可愿入我門墻否?”

  非常直接,沒什么彎彎繞繞。

  黃裳心頭狂喜,連忙下拜:“學生黃裳,拜見老師!”

  二十五歲,會試二名,老師是小閣老!

  但凡他爭氣一點.

  黃裳面色通紅,激動得難以自已。

  若說考上會試二名是鯉魚躍龍門,那拜小閣老為師,就是平步青云!

  適時,有仆從端來茶水。

  黃裳連忙取過,端過頭頂,恭謹呈遞過去。

  江昭平和點頭,取過茶水,抿了一口。

  “且坐吧。”

  二人詳談起來。

  約莫兩柱香,黃裳恭謹離去,會元許安世,會試三名劉摯相繼而來。

  兩人中,許安世是有老師的人。

  其師從二人,一人為丁寶臣,一人為陸佃。

  丁寶臣此人,乃是大學士歐陽修的故吏兼詩友。

  儂智高造反之時棄城而逃,遭到貶謫,于治平四年病逝。

  陸佃其人,并不出名。

  不過,他會有一個兒子叫陸游。

  論起年紀,陸佃比許安世還要小一歲,但不影響兩人是師徒。

  也因此,許安世不能列入門墻。

  劉摯此人,父親是豪紳,但并未達到有資格站隊的地步。

  為人不差,江昭自是收其列入門墻。

  會試前三,其二列于門墻!

其后,一名名貢士,相繼而來  八月末。

  新帝,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左右侍郎、九寺寺卿、九寺少卿,御史臺主管、諫院主官、五監祭酒、翰林學士等,約莫四十位紫袍大員,齊齊觀望殿試。

  殿試一道,不罷黜人,也不怎么變動排序。

  如此,自是沒什么稀奇的。

  許安世狀元,黃裳榜眼,劉摯探花。

  余下的,別頭試不出一甲,最高就是二甲。

  盛長楓考上了二甲,但并未考上庶吉士。

  蔡京亦是二甲,僥幸考上了庶吉士。

  恩科一罷,常朝即開。

  新帝下詔,太子少傅、禮部尚書江昭,銜兵部尚書,掛帥入邊。

  所謂“銜兵部尚書”,分兩種情況,一種是禮部尚書兼任兵部尚書,六部官職占其二。

  一種是單純的借此得到軍事指揮權,并非是真正的任職兵部,真正的兵部尚書另有其人。

  江昭銜兵部尚書,無疑是為了軍事指揮權,類似于宣撫使。

  除此以外,寧遠侯顧廷燁奪情入邊,樞密院直學士王韶、英國公之子張鼎、神衛軍副都指揮使鄭曉、西頭供奉官包順皆是入邊征戰。

  新帝下令,準許江昭征調熙河、陜西二路一切兵卒。

  邊疆一切軍政大事,交于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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