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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西夏出兵,暗流涌動

  興慶府,御書房。

  主位,李諒祚垂手撫案,面色微沉。

  下方,國相嵬名漫遇恭謹落座,不時說著遭遇。

  約莫半柱香,李諒祚點頭。

  “新帝,的確是性子強勢。”

  歲賜與歸還疆土遭到嚴詞拒絕,并不讓人意外。

  說到底,今非昔比。

  自從失去了河湟之地的兩大州郡,西夏耕田已然大幅度損失。

  新帝登基,尚未有而立之年,骨子里還有一腔熱血,性子強勢一些,實屬常情。

  “遼國的歲幣,新帝是什么態度?”李諒祚問道。

  “自檀淵之盟以來,遼國與周國已然維持了近五十年的和平。新帝并未接見使者,反而是讓幾位宰執與遼國使者商談。最終,歲幣政策并未有變動。”嵬名漫遇回應道。

  相比起式微的大夏,遼國可是一等一的龐然大物,即便已經不是巔峰期,卻也不可小覷。

  所謂歲幣,也就百萬貫錢財而已。

  以百萬貫錢買得和平,維持長久以來的政權安寧,新帝也不是傻子,自然會答應。

  “歲賜變而歲幣不變。”

  “河湟之地丟失,實在太讓人被動。”

  “若不思變,大夏怕是得就此出局。”

  李諒祚一嘆,面色凝重。

  大夏立國不久,李元昊便駕鶴西去,余下的僅僅是兩歲的他。

  幼帝登基,太后臨朝稱制,自然成了舅舅沒藏訛龐掌握大權。

  外戚掌權,不免政治動蕩,上上下下面臨大清洗。

  甚至,在此期間,大夏還向大周稱了臣。

  及至他長大,搞掉了舅舅,自是又得大清洗一次。

  外戚簡拔的人,他肯定是不敢留下。

  連著兩次政治大清洗,大夏上上下下已經面臨“人才匱乏”的情況,兼而丟了河湟之地的兩大州郡,國力已然衰減了不少。

  反觀大周,老皇帝暮年挖掘出了一位賢臣,既能開疆拓土,又能治政家國。

  “江子川,的確是個人物。”

  饒是李諒祚,也不免心生艷羨。

  皇帝無子啊!

  這都能解決?

  昔年,遼、周、夏三國,以及吐蕃部族,或多或少都面臨一些困境。

  遼國一方,新帝登基,涉及太后干政,以及“重元之亂”。

  耶律重元是耶律洪基的叔叔,早些年被圣宗皇帝承諾傳位于他,結果反手就立了耶律洪基為太子。

  耶律重元,則是被封為“皇太叔”,權勢仍然顯赫。

  時間一長,自是野心滋生。

  耶律洪基登基初期,方才解決了太后干政的問題,就迎來了耶律重元的反叛。

  連著兩次折騰,新帝耶律洪基可是一點也不好受。

  大周一方,皇帝趙禎晚年無子,策而不定,定而不決。養了兩位王爺,讓臣子暗自爭斗站隊。

  幾乎可以預見,不管是誰登基,余下一人都有可能被迫政變。

  大夏一方,則是幼帝漸漸長大,外戚與幼帝政斗爭權。

  除此以外,吐蕃政權內部動亂分裂,首領已然衰老,鎮不住底下人,亦是一團亂麻。

  可以說,彼時幾方勢力都是一團亂麻,都是一團糟。

  其中,尤以大周的立儲之爭最為嚴峻。

  一旦處理不好,政變一場,大周就非常可能就此走下衰落情況。

  結果呢?

  秘密立儲法,“好圣孫”,以往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愣是解決了立儲問題。

  甚至,江子川還能騰出手收復河湟之地。

  李諒祚面露艷羨。

  要是他也有這樣的臣子,他必然狠狠的簡拔。

  直接封宰相,反手南下大周,開疆拓土。

  李諒祚搖搖頭,微嘆一聲。

  可惜了,沒有!

  “趁著周國新帝根基不穩,整頓兵戈,南下吧。”

  李諒祚嘆了一聲。

  “自從河湟兩大州郡被大周拿了去,江子川還特意與吐蕃董氈部族達成協議,讓董氈部族把黃河沿岸交給他掌控。就此,大夏再難與吐蕃有任何聯系。”

  “若是不趁機南下,便猶如困獸之斗,遲早被周國和遼國困死,任人宰割。”李諒祚沉聲道。

  遼、周、夏,這是三大最主要的政權。

  余下的大理、交趾是大周的屬國,高麗是遼國的屬國,回鶻諸部、吐蕃諸部,都沒有真正的立國形成政權,相對散亂。

  遍觀天下三大政權,遼、周國力相差不大,夏國實力卻是差了近乎一個檔次。

  以往,夏國都是與吐蕃聯系,不時騷然入侵周國邊疆。

  亦或是與回鶻聯合,騷擾入侵遼國邊疆。

  近些年,大夏與吐蕃聯系切斷,退路已經非常稀少。

  東南臨大夏,北臨遼國,西臨回鶻,已經是被夾在了“中央”。

  要是不趁機思變,怕是得亡國!

  (如圖:沒了河湟之地,西夏直接被夾擊了)

  這是一方面的考量。

  另一方面,作為二十一歲的皇帝,方才打敗了舅舅沒幾年,即便經歷了幾次大清洗,也不可避免國內還有一些沒清理干凈的沒藏訛龐的勢力。

  畢竟,那位可是執政十余年。

  這些人隱藏著,注定是難以徹底清洗。

  要想解決沒藏訛龐的人,唯有南下立威,震懾萬方。

  “老臣領旨。”

  嵬名漫遇連忙一禮,下去安排。

  清風悠悠,李諒祚走到門邊,負手眺望。

  江子川嗎?

  我,李諒祚的刀,未嘗不利!

  江府,涼亭。

  石幾、清茶、瓜果,棋盤、

  江昭手捏棋子,落于天元。

  就在他對面,一位稍顯稚嫩的書生,亦是落下一子。

  除此以外,還有一人,居于側面,觀望著兩人下棋。

  蔡京,盛長楓!

  兩者,一人是江昭的連襟,一人的江昭的內弟,都是考官親眷。

  此次,自是得參考“別頭試”。

  “別頭試,三成的概率過關,可有信心?”江昭徐徐問道。

  相比起百中取三的大考,別頭試是十中取三,概率幾乎大了十倍。

  但凡不蠢,認真學一學,就能過關,博得進士功名。

  “姐夫放心。”蔡京自信的點點頭。

  學識一事,他還真就從不含糊。

  否則,也不可能十六歲就考上秀才,十九歲舉人之身。

  所謂“三代之內,必出興旺之人”,大姐夫是江氏的興旺之人,他也是蔡氏的興旺之人。

  “長楓呢?”江昭問道。

  “頗有自信。”盛長楓認真道。

  論起學識,他比起二哥哥盛長柏差了一線。

  可別投試十中取三,難度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要想通過別頭試,不難!

  江昭點頭,落下一子,起身道:“今日,便是春闈‘鎖院’的日子。”

  “我且去了。”

  兩人連忙起身:“恭送大姐夫。”

  江昭點點頭,負手而去,淡淡話音傳來:“多讀一讀《尚書》,沒壞處。”

  兩人一驚,越發恭謹。

大熊貓文學    知否:我,小閣老,攝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