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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請蒼天,辨忠奸

  紅石鎮。

  震驚不是兩三個。

  “怎么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戰兵不死,只會凋零,哪怕是三境大能也無法抹殺仙鎮戰兵,頂多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三位不朽卻能讓戰兵強制死亡,逃脫魔爪。”

  “能抹殺戰兵的,也唯有三位不朽。”

  “這人,怎么可能!”

  人群大嘩。

  這一次,震驚的是許許多多的戰兵。

  這些戰兵原本看著祁勝折磨司徒智與端木宏,一個二個覺得有趣,幸災樂禍,樂見其成。

  但這一切輕松心態的基礎,是他們覺得司徒智跟端木宏不會死。

  亦或者說。

  他們不在乎端木宏或是司徒智死不死,他們關心的是——

  “戰兵原來也會死?”

  “這人能殺端木宏,自然也能殺我們!”

  眾多戰兵心中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自打成為戰兵之后,不死不滅之后,早就養成無敵心態,再不畏懼死亡,再不畏懼強者。

  可如今,這種無敵心態被打破。

  恐懼。

  再次回歸。

  不止普通戰兵。

  那二境的蘭香軍主。

  那高傲的巨斧王。

  再看到祁勝輕描淡寫徹底抹殺端木宏后,全都震驚無以復加。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使的什么妖法?”

  巨斧王注視祁勝。

  祁勝笑笑。

  能是什么妖法?

  其實簡單。

  無非是動用第九洞天一絲本源,運轉《星辰變》中‘陰陽兩儀’之術,將端木宏生命剝奪的同時,本源碰本源,施加影響與干擾,使紅石鎮的本源無法再跟端木宏結合一體,臨時將其剔除本源庇護的行列。

  烙印消散。

  徹底身死。

  對于紅石鎮而言,其本源還是那么多,不增不減,不是消弭,而是回歸。

  它隨時還能造就另一名戰兵。

  真正損失巨大的,是端木宏。

  分明是不死戰兵。

  分明還有二三百年好活。

  卻偏偏不知敬畏,招惹祁勝,最終落得個身死魂消的下場,實在可悲可嘆可憐可恨。

  不過。

  相較于此刻恐懼到無以復加的司徒智,端木宏死的更為干脆,倒也省卻了許多心理上的折磨。

  也算好事。

  反觀司徒智。

  心膽俱裂、瑟瑟發抖。

  他哭著喊著求饒:“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往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人!”

  只要能活命,臉面算什么。

  司徒智徹底不要臉,他嚇壞了。

  但祁勝卻不理會:“殺人者,仁恒殺之。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看司徒智丑態百出、原形畢露,知道最后一重心理層面的懲罰也圓滿完成。

  當即。

  再不墨跡。

  手持青尸杖一指,黑白二色流轉,故技重施——

  “不要!”

  “不要啊!”

  “父王救我!!!”

  司徒智嘶吼、哀嚎,卻無用。

  聲音尚未消散,慘叫聲還在激蕩。

  可他本人,卻已生機斷絕、魂飛魄散。

  “不”

  巨斧王目眥盡裂。

  他沒想到祁勝居然這么不講情面,居然真就當他的面將他的獨子給生生抹殺。

  可惡!

  可恨!

  可殺!

  巨斧王出離憤怒,喝一聲——

  “斧來!”

  遮天蔽日一柄神斧當頭落下,猶如盤古開天一般。

  祁勝早從圖蘇處對紅石鎮三位封王有所了解,故而知曉,這‘巨斧王’手持神斧乃是玄器之上天罡法器,名曰‘劈山神斧’。

  其所修習的法術更是與這‘劈山神斧’相匹配的天罡級法術,名曰‘劈山裂地七十二式’,最是霸道無匹。

  道行且不談。

  法力且不論。

  僅罡器罡術的組合,這巨斧王的實力便足以橫掃蠻疆,數十位無敵境聯手也絕非其一合之敵。

  祁勝也不清楚自己能否與之一戰。

  “我如今到底什么層次,戰過才知。”

  他也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手持三十二劍合璧而成的‘四象劍’,再加上圓滿《四象劍訣》,到底是何水準。

  “‘愁云八式’,為秘術。”

  “‘愁云劍訣’,為妙術。”

  祁勝曾經修習的《愁云八式》單獨拆分開來每一式都是秘術層次,八式合并而成《愁云劍訣》便可躋身妙術層次。

  之余——

  “‘愁云慘霧悲風苦雨四部劍訣’合并而成的《天意四象訣》,分為《天意劍訣》與《四象劍訣》上下兩部。”

  “其中上半部《四象劍訣》共有四大篇章,分別為《火神怒》、《風神怒》、《雷神怒》與《電神怒》。”

  “單一篇章,是為玄術。”

  “四大篇章齊修而成的《四象劍訣》,是為罡術。”

  “《四象劍訣》極致升華,最終蛻變而成《天意劍訣》,更是無上真術!”

  秘術。

  妙術。

  玄術。

  罡術。

  真術。

  巨斧王的‘劈山裂地七十二式’是罡術。

  祁勝的‘四象劍訣’也是罡術。

  巨斧王的‘劈山神斧’是天罡法器。

  祁勝的‘四象劍’只是玄器層次。

  硬件先輸一籌。

  祁勝先輸一陣。

  接下來,要看的便是法術與法器的生克關系,以及各自的造詣深淺。

  “火神怒!”

  面對巨斧王先聲奪人,祁勝二話不說盡起一劍。

  火神一怒。

  火光無邊。

  二人史詩級碰撞,大音希聲,看似只是一合,實則早就交手千萬次。

  千萬斧影。

  千萬火光。

  激烈碰撞、縱橫交錯之間。

  一觸即分!

  祁勝倒飛三十三丈。

  巨斧王倒退四十八丈。

  這一陣!

  祁勝略勝一籌!

  “相匹配的天罡法器對一人的增幅太大,再加上巨斧王法力更加渾厚,揮灑起來肆無忌憚,如此一來,倒成了我的不是。”

  “我雖罡術造詣更強,卻只是勉強壓制一頭。”

  “也不是不能殺,但很費勁,至少數月苦戰,彼此油盡燈枯所有手段全部試探殆盡,這才能有一線斬殺的希望。”

  苦戰幾個月,只為殺一人?

  巨斧王?

  他還不配!

  祁勝大致知曉自己處在什么層次,便懶得再跟巨斧王糾纏。

  “待我打探出最近一處小境所在,便趕過去,參加最近一屆‘萬界天驕戰’,那才是真正接觸到元界以及萬界核心高層的真正渠道。”

  祁勝想要拯救蠻疆,拯救玄明界,或許就要從‘萬界天驕戰’著手。

  至于紅石鎮。

  乃至其他世界小鎮。

  都只是祁勝的情報點、中轉站而已,全都不值得他在此逗留。

  祁勝要走。

  斧王要留。

  “哪里走!”

  巨斧王發現自己居然略輸祁勝一籌,頓時又驚又怒,他不知道紅石鎮境內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樣一位強者。

  但他知道——

  “敢殺吾兒!”

  “豈能饒你?”

  巨斧王一面糾纏祁勝,一面呼喚其他在外的兩位封王,一面又在召集所有戰兵。

  一個人,打不過。

  那就搖人!

  莫要忘了,紅石鎮是巨斧王的主場,而不是他祁勝的。

  “狗皮膏藥!”

  祁勝不耐。

  這巨斧王著實煩人,分明打不過他,卻非要死纏爛打。

  好就好在。

  祁勝的手段可不少,哪怕僅是一門《天意四象訣》,也有通天的本領,且不止在攻伐這一個方面有能耐。

  在其他方面。

  諸如跑路。

  祁勝也有《電神怒》。

  電神一怒。

  飆行萬里。

  祁勝說不跟巨斧王糾纏,就不跟巨斧王糾纏。

  電光一閃。

  頃刻無蹤。

  巨斧王在攻伐方面或許可以跟祁勝旗鼓相當,但在速度方面,面對坐擁圓滿《電神怒》的祁勝而言,根本提鞋都不配。

  眼看祁勝遠遁。

  巨斧王頓時焦急。

  追又追不上。

  放走不甘心。

  他氣急敗壞,當即頓住,獻祭積攢數百年近半功績,仰天大喝一聲——

  “請蒼天!”

  “辨忠奸!”

  下一瞬。

  紅石鎮烏云匯聚,電閃雷鳴。

  一瞬間就有大量雷霆肆掠,硬生生壓下來,將祁勝前進去路阻住。

  無窮雷電。

  此為天罰。

  “好家伙!”

  “至于么?”

  祁勝好笑,人在雷電天罰當中,搖身一晃,頓時消失不見。

  刺啦啦!

  轟隆隆!

  劫云中,電蛇肆掠,雷霆響徹,仿佛在尋找,仿佛在憤怒。

  然而。

  尋不見。

  找不見。

  根本不見祁勝任何蹤影。

  等到雷劫消散,巨斧王看前方晴空萬里,忽然暴風雨,不見一人,頓時笑出聲來,雖有些肉疼,但終究——

  “終究還是殺死!”

  “你在,害怕什么?”

  天地間,忽的一道熟悉聲音又出現。

  巨斧王原想班師回朝,忽的定住,兩眼圓瞪。

  但只見。

  暴風雨中。

  一人趟風冒雪,風雨全都躲開,赫然是那本該被天罰殺死的祁勝。

  天罰消散,祁勝沒死。

  什么意思?

  紅石鎮!

  世界本源!

  “拿了本王的功績,卻不幫本王辦事?”

  “糊弄本王!?”

  巨斧王出離憤怒。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動用終極手段,將其一生積攢半數功績都獻祭給紅石鎮本源,只求它殺死祁勝。

  可結果!

  功績功績沒了。

  祁勝祁勝沒死。

  關鍵是。

  紅石鎮本源拿錢辦事,事沒辦成,它一聲不吭,沒事人一樣。

  要不是祁勝主動出現,巨斧王還真以為天罰殺死了祁勝呢!

  不當人子!

  當真不當人子!

  巨斧王憤怒。

  相較于祁勝,他更憤怒欺騙他、糊弄他的紅石鎮本源。

  但是。

  他生于此長于此,更是在紅石鎮本源中留下烙印,與其深度綁定,只敢心底怨恨,萬萬不敢表達出來。

  故而。

  只能將滿腔的憤怒,統統發泄在祁勝身上:“死來!”

  巨斧王手持劈山神斧,又要跟祁勝再戰一場。

  可惜。

  祁勝自知一時半會兒殺不死巨斧王,以他的性子,又怎會與他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巨斧王。”

  “我去也!”

  祁勝大笑一聲,再次《電神怒》,再次跑路。

  “有膽與我一戰!”

  巨斧王大怒。

  他想用激將法使祁勝留下來,等到他的幫手與援軍抵達,徹底留下祁勝。

  奈何。

  祁勝不吃這一套,跑的比誰都快。

  沒奈何。

  巨斧王唯有仰天悲呼一聲——

  “請蒼天!”

  “認認真真,再辨忠奸!”

  下一瞬。

  紅石鎮烏云再次匯聚,電閃再次雷鳴。

  一瞬間再次就有大量雷霆肆掠,再次硬生生壓下來,再次將祁勝前進去路阻住。

  無窮雷電。

  又是天罰。

  “好家伙!”

  “至于么?”

  祁勝好笑。

  這巨斧王申請一次天罰還不夠,見他不死,還不死心,還要再申請。

  這是鐵了心要殺他。

  但是。

  祁勝作為洞天之主,他能感應到,這天罰中蘊含極為濃郁的本源之力,想來,發動一次對紅石鎮的損耗也不小。

  至于發起人巨斧王,他付出的代價必然也是巨大。

  可就是這樣。

  巨斧王仍然梅開二度。

  由此可見,巨斧王對祁勝恨到了什么程度。

  “執念放不下。”

  “庸人自擾之。”

  祁勝笑笑,根本不懼。

  他人在雷電天罰當中,搖身一晃,頓時再次消失不見。

  刺啦啦!

  轟隆隆!

  劫云中,電蛇肆掠,雷霆響徹,仿佛在尋找,仿佛在憤怒。

  紅石鎮本源并無自我意識,有的只是本能。

  本能亦有羞恥。

  第一次天罰被祁勝逃走。

  這一次勢必要將其留下。

  然而。

  尋不見。

  找不見。

  根本不見祁勝任何蹤影。

  轟隆隆!

  晴天百十個霹靂,訴說著紅石鎮本源的憤怒與羞惱。

  又讓他跑了!

  紅石本源惱羞成怒。

  這一次。

  持續更久。

  以至于,巨斧王獻祭的畢生半數功績根本不夠用,造成紅石本源入不敷出,這成了一次虧本買賣,甚至還將第一次賺到的九成九的差價全都貼補進去。

  足足持續四五個時辰。

  尋不見。

  就是尋不見。

  找不著。

  硬是找不著。

  轟隆隆!

  紅石本源無能狂怒,最終還是散去天罰。

  盡力了!

  而這邊。

  這一次,巨斧王等了更久,看著天罰陣陣,看著前方末日景象,巨斧王又驚又喜。

  驚的是,天罰威能竟然如此廣大。

  喜的是,天罰這次耗時持久,看來紅石鎮本源這次當真是‘認認真真在辨忠奸’。

  如此。

  祁勝必死。

  “任你神通厲害,跑路兇猛,到底還是逃不過天罰懲戒。”

  巨斧王驚喜不已。

  等到雷劫消散,巨斧王看前方晴空萬里,忽然暴風雨,不見一人,頓時笑出聲來,雖有些肉疼,但終究——

  “終究還是沒能殺死我!”

  “巨斧王。”

  “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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