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丫頭沒要房子要了錢?都帶身上去市里治病了?憑什么啊!這房子當初是我的…”
周茹得知三間小屋的拆遷補償,死丫頭選擇要了錢,沒要房,頓時氣得跳腳。
“啪!”
“爹你干嘛打我?”
周茹捂著半邊被扇腫的臉,忿忿瞪向周鐵漢。
周鐵漢對這個小女兒失望透頂。
“看看你這些年做的事,有半點當媽的樣子嗎?該上學的年紀,就早早讓她輟學;剛滿十六歲,就攆她去千里之外的外省打工。現在連她生病了,你都不聞不問。”
“也對,你把朱衛國那個前頭生的女兒當成了親閨女,甚至為了他們遷走了戶口。既然選擇不要周家村的戶口,那么現在也別眼饞回遷房、拆遷款。這些都跟你沒關系!”
“怎么能沒關系呢?我…”
周茹見無論怎么說,周鐵漢都不搭腔,氣得頭一扭,把氣撒在了在場的周安邦、周安民身上:
“是不是你倆攛掇的?爹以前多疼我啊,我不信這么重要的事,他都不派人知會我一聲,肯定是你們搞的鬼!”
周安民只大周茹三歲,才不慣她這臭脾氣,冷聲斥責:
“哥都不會叫了嗎?成天你們你們的。別說這事跟我們沒關系,就是我們攛掇的又怎樣?你嫁去河灣村這些年,有盡到為人子女的責任嗎?但凡你多回來看看爹媽,會不知道這事兒?”
“那也不能都給那死丫頭!她小小年紀,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干什么?你說干什么?治病啊!你不會不知道你閨女生了重病吧?”
周茹被懟得啞口無言,支吾半天:“誰知道是不是裝的。出去打工前還好好的,回來就突然生病了,依我看她就是不想去南方打工,才故意找了這么個借口。”
“啪!”
周茹的右臉也挨了一巴掌。
周鐵漢臉色鐵青地指了指門口:“滾!以后你就待在你的河灣村,別回周家村了!”
“不回就不回!你當我稀罕!”
周茹捂著發腫發疼的臉,跺了跺腳,扭頭跑了出去。
邊跑邊憤恨地把周家人從上到下罵了一遍,尤其是那個揣著一筆拆遷巨款跑去市里的女兒。
一路罵回家還不解氣,對朱美嬌說:“以后再不管你姐了!就當她死了!”
朱美嬌:“…”
真死了倒也好,偏偏沒死還得一筆巨款。
聽說周家村這次的拆遷補償標準是市里下的文件,比城南那個村子給的還多。
三間老屋再怎么矮破小,折成補償款少說有七八十萬。
七八十萬啊!
能蓋一棟裝修豪華的三層五大間的大樓房了!
早知就不讓周茹遷戶口了,她不遷出來,這七八十萬就是自家的了,豈會便宜了謝姎?
朱美嬌越想越嫉妒。
“茹姨,姐姐怎么會想到去市里治病的?她以前沒去過市里,對那里的路都不熟,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這死丫頭怎么想的。”
周茹現在一提起女兒就來氣。
死丫頭一點都不體諒她!
她給人當后媽容易嗎?她要不是不一碗水端平,別人該說她苛待繼女了。
再說了,就算真的生了病需要治,何必非去大城市?那里開銷多大啊,回縣城治不行嗎?
提起那死丫頭就滿肚子氣,周茹擺擺手:“算了,不提她了,美嬌啊,你說咱們河灣村究竟啥時候動遷啊?”
朱美嬌:“…”
她哪兒知道啊!
她也是上回無意間聽說的小道消息。
不過連周家村都拆遷了,河灣村想必也快了吧。
“茹姨,要是動遷費下來,咱家能不能買個彩電?我很多同學家里都有呢,不僅有彩電,還通了電話。”
“好好好,等搬進了新房子,咱就把你想要的衛生間裝了,再買臺彩電、買臺冰箱,洗衣機也要買,再安個電話,爭取實現‘樓上樓下、電視電話’!”
周茹羅列起拆遷費到手后的一系列開銷。
朱美嬌也同樣心生向往。
然而,他們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從年前等到開春,又從開春盼到入秋,始終沒盼來河灣村拆遷的消息。
倒是家里的經濟越來越拮據。
朱美嬌秋季上高二,學雜費書費住宿費等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交了一千五。
結果周末回來又說錢不夠用。
“這個學期增加了一節晚自習,學校供應夜宵,但需要我們自己貼點菜票。茹姨,要是家里困難,我就跟老師說我不吃夜宵了,大不了餓著睡覺…”
“餓怎么行呢!”周茹咬咬牙,從當月生活開銷里擠出五十,“先拿五十去,回頭等你爹的工錢發了,再給你添點。”
朱美嬌瞥了眼更換任務對象后的對照值能量進度條。
就剛剛周茹的表現,只給進度條帶來0.01的進展。
漲幅也太小了吧,跟以前綁定謝姎時根本不能比。
但羊毛再少也要薅,否則就沒機會兌換被系統收回的“智力加成”道具了。
自從這個道具被收回,她感覺腦子不夠用了,學習起來好費勁。
尤其是數理化這幾門科目,無論上課怎么認真聽講、課后如何努力啃筆記、做題目,總有許多題搞不明白。
偏偏她選的是理科。選科前多么信心滿滿,高二開學后就多么受打擊。
老師同學把她一落千丈的成績歸因于高二開始理科知識難度大幅度提升、女生又居于天生劣勢。
只有她清楚:她曾經的好成績,靠的是外掛。
為了考上大學,她必須再次拿下這個外掛。
接過錢,朱美嬌抿了抿嘴唇繼續道:
“我們班好多住校生準備下學期開始租房,這樣下了晚自習還能多學會兒,睡眠質量也比住校好,畢竟明年就高三了嘛,能多學一點是一點。”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縣城的房子租金并不低,而且一租就要三學期…
周茹算了筆賬,竟然比買彩電還貴。
只不過彩電是一筆頭的開銷,房租是每月一交,感覺不出來罷了。
周茹盤算著家里所剩無幾的存款,一臉為難:“美嬌,要不租房就算了吧,住校也挺好的。下了晚自習都快十點了,到宿舍洗洗弄弄,十點半熄燈是該睡了,太晚睡第二天上課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