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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倒吊的月相騎士

  不怪米莉阿爾黛如此震驚,著實是因為古特抽到卡牌組合太過驚世駭俗。

  所謂福禍相依,禍福所藏。

  通常情況下,命運不會將人給逼至一個無法逃生的死角,也不會賜予人們命格所無法承受的好運。

  因而在占卜者抽到象征大兇之兆的卡牌時,有極大概率還會再拿到一張預示著小吉亦或中吉的副卡,來予以調和災禍。

  副卡上所繪制的幸事,便是占卜者度過此次大兇的契機。

  反之亦然。

  在占卜者抽到自身命格所無法承受的大吉時,也會有極大概率再拿到一張預示著小兇亦或中兇的副卡,來予以平衡幸事。

  副卡上所繪制的災禍,便是將過大的幸事給削弱成占卜者命格所能承受范圍的方法。

  就像一位因抽到大吉而在田間發現了大批財寶的老農。

  他可以私吞,也可以選擇聽從小兇的安排,來將其全部上交給途徑此地的領主。

  倘若上交的話,領主會看在老農的貢獻上,給他安排至一個錢多清閑的崗位。

  結果雖不及財寶誘人,但至少也還算是幸事。

  而如若老農貪心,選了私吞。

  那他稀薄的命格將無法承載起此等鴻運,會在露富后不久被附近強盜盯上,最終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

  這點放在米莉阿爾黛本人身上也亦是如此。

  清早的她便抽到了殉道者的幸日這樣大吉卡牌,同時也拿到了被豺犬所嗅到的鮮肉這張小兇卡牌來予以平衡。

  這兩張卡牌間的關聯雖并不那么直接,但也算得上是命運總量上的調和。

  只是,這套由經驗整理得出并驗證了幾百年的理論,放在古特身上瞬間便不適用了起來。

  首先便是占卜者所抽到的卡牌數量。

  在米莉阿爾黛過往的經歷中,絕大多數人的絕大多數次抽取,都僅是抓住一張卡牌而已。

  畢竟無論是大兇亦或是大吉,被抽到的概率都極其渺茫。

  而抽到第二張,乃至第三張卡牌的決定性條件之一,便是抽到了大兇亦或是大吉。

  極端的兇吉被稱為主卡,而其余為了平和這一兇吉的卡牌便被稱為副卡。

  幾乎絕大多數的大兇與大吉,都能靠著一張副卡來予以平衡。

  而唯有在兇與吉來的太過極致,僅靠單一的副卡甚至都無法將其平衡時,占卜者才會抽到第三張卡牌。

  靠著兩種吉來抵消一種兇,亦或靠著兩種兇,來平衡一種吉。

  米莉阿爾黛上一次遇見有人抽到三張卡牌,還是在兩百年前。

  那時,一個家境淪落到就連自己都需參與勞作的沒落貴族找上了米莉阿爾黛,請求為他占卜命運。

  而在這次占卜中,那名沒落貴族便抓到了三張卡牌,牌面依次為:

大吉·旁落者于山巔得以加冕中兇·根源之河絕斷之日小兇·正位的祈禱僧侶  此后幾周,一則勁爆的消息席卷了整個南部諸國。

  那便是位于西邊的一個強盛王國中,名聲頗佳的國王帶領眾多家室去攀登了屬地內海拔最高的山峰。

  可惜的是在踏足山巔后,國王一家便遇上了突發性的山體滑坡。

  即便侍衛們竭力進行搶救,最后活下來的也就僅剩皇后與幾個妃子。

  強盛的王國沒有了君主的統帥,即便國力在實質上并未有絲毫的衰減,但卻依舊被周邊的臨國們給盯上。

  一時間,局勢開始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然而麻煩的是所有王儲都死在了這場自然災害中,唯獨幸存下來的王后與妃子們也都出身不顯,無法出任女王,來幫助王國平穩地將政權過渡。

  無奈下,一幫臣子只好梳理起了過世國王的親緣譜系,篩選出了一個合適的繼承者。

  而這位繼承者,正是找米莉阿爾黛占卜命運的沒落貴族。

  至于這名獲得了命格所無法承受幸事的沒落貴族,要如何通過選擇災禍來予以平衡,米莉阿爾黛并不知曉。

  因為在收到相關消息后,這名沒落貴族便滿腦子都在想著出任國王,振興家族。

  在被加冕后的兩三日,就死于一場莫名的重病。

  聽說到了最后,還是由昔日的王后登上了那個位置,以女王的尊位執掌起了王國。

  再說回古特所抽到的這三張大兇之牌。

  這便是過往的經驗所不適用的另外一點。

  三張卡牌,皆是大兇。

  仿佛命運就是要將古特給逼至死角,哪怕連一絲生還的希望都不愿給他留下。

  倒吊的月相騎士、逆位的嬉命小丑、萬物天衍般的消亡。

  這三張卡牌所代表災禍一張要比一張重,米莉阿爾黛深吸一口氣后,向古特與賽麗艾詳細解釋起了它們的寓意。

  首先便是倒吊的月相騎士。

  在占卜卡牌中,有著“正位”與“逆位”之分,正位代表順從、犧牲,而逆位則是有著抗拒與固執的意思。

  而倒吊之人,便是屬于“逆位”當中的一種兇相。

  至于騎士,騎士有著遵從命令,守護與榮耀之意,吉相為太陽,兇相為月亮。

  月相騎士本就有著不詳的意味,再迭加上倒吊的XXX這一前綴,兇相相互迭加,禍患只會更甚。

  對所有情況進行推斷,那便是古特可能會因為一場自己并不情愿參與的命令而遭受不測。

  而排在第二張的逆位的嬉命小丑,或許便是古特所要遭受的禍患。

  逆位有著抗拒之意,而小丑則是對應著愚者之位,有著起始與開端的說法。

  雖說無法從這張牌面的內容里具體分析出什么,但它隸屬于大兇當中的兇神分類。

  所謂的兇殺牌,便是代表了兇殺事件。

  而兇殺牌的牌面,則是對兇手的一種側寫,能夠預言出兇手的一些特征。

  至于最后的萬物天衍般的消亡。

  如若根據卡牌本身的寓意進行分析,那便是一場相當慘烈的屠戮。甚至將一定范圍內的活物都給全部殺害,使得宛若天罰降臨一般,將這個地方都給消亡掉。

  可是在這里,它大概有著別的意思。

  因為同時被抽出的預言卡牌,它們的寓意是會彼此相連的。

  就像第一張與第二張大兇卡牌,構成的意思便是“古特會因一場自己不情愿參與的命令,而遭受逆位的嬉命小丑兇殺。”

  而第三張卡牌,或許預言的便是古特的身死之所,又或是慘遭兇殺的方式。

  古特:.

  賽麗艾:

  聽完米莉阿爾黛的這番分析后,別說當事人古特了,就連先前還百無聊賴的賽麗艾神色也都認真起來。

  目光關切地看向弟子,并詢問起古特聽過分析后,是否有些想法。

  “要說想法的話.”古特摸著下巴回憶起來。

  “對于倒吊的月相騎士,以及萬物天衍般的消亡,我倒還真能想到些東西。”

  “是什么?”賽麗艾開口問道。

  “稍等。”古特并未用言語進行回答,而是將手伸進風衣口袋,從中掏出了一個已經被打開的信封。

  “喏,就是這個。”

  “帝國一方對于我這名使者所做的刁難之一。”

  賽麗艾聽后不語,拆開信封查看起來。

  在信封當中共有三份文件。

  其中兩份是對被魔族破壞后的現場所做的環境調查。

  一份是源自帝國北部邊境上的城塞城市,而一份則是由周邊的多個鄉間村鎮整合而成。

  至于排在最后的,則是針對動手魔族能力所進行的推測。

  根據多張在現場調查時所記錄下的魔力照片來看,它的魔法應當具備著極其強悍的大范圍破壞力。

  被攻擊后的慘狀,倒是符合萬物天衍般的消亡這一描繪。

  “所以,帝國一方的意思是希望讓我們大陸魔法協會來出手,替帝國解決掉這一麻煩是么?”

  “不止。”古特有些苦澀地搖了搖頭,“與其說是讓協會來出手,倒不如說是想要讓我來。”

  “除了在宴席位置的布置與餐具的擺放上,帝國一方出了些小小的失誤以外,今晚慶功宴上他們對我進行的‘刁難’,主要便集中在這件事情上。”

  “各個地方的軍人武官輪流上來向我敬酒,同我搭話,或是吹捧我的實力,或是挑釁我的膽量,總之是想讓我出戰,來擊殺掉那只魔族。”

  “你沒有傻到答應下來吧?”賽麗艾目光瞥向弟子,心想以古特那謹慎地程度,應該會推脫掉的。

  然而面對老師的問話,古特卻沉默一下。

  喝了口酒后,說道,“我答應了。”

  “喝酒后犯了點傻,沒忍住他們的激將法。”

  賽麗艾:“.”

  “唉。”精靈長嘆口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如若我沒有一路跟過來呢?”

  “沒有今晚的會面與預言,你會傻乎乎地沖上去,靠著自身性命去賭這一口氣嗎?”

  “那倒不會。”古特果斷回復道。

  “即便您今晚不聯系我,我也打算主動去聯系您,請求老師你為我提供些幫助。”

  “時間上來得及么?”

  “來得及。”古特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其實我今晚是被兩名魔導特務隊的成員給架出來的。”

  “因為趁著酒醉,我“不小心地”噴了皇帝一身,在打斷帝國武官們繼續灌酒的同時,還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

  “即便他們就是再想讓我去挑戰魔族,也得等到這些事件的風波平息之后。”

  “而那時,老師您怎么也該有所反應了。”

  “干的好。”賽麗艾對弟子夸獎道,“遇到這種事情后就這樣處理。”

  “你并非熱衷戰斗的類型,在沒把握前,沒有必要為了一些虛名去冒不確定的風險。”

  “至于這名魔族,既然帝國一方選擇將這個難題拋給我們,我們大陸魔法協會也就應下了。”

  “稍后我會將米莉阿爾黛給帶出帝都,并親自去一趟他們所標記的地方見識下這名魔族。”

  “至于你,古特。”

  “等到這陣風波過去后直接返回協會,還走海路,避免節外生枝。”

  “我交由你的任務僅有出使而已,而其他部分,無需你來擔憂。”

  而之后所發生的事情,也正如賽麗艾老師的講述。

  等到米莉阿爾黛與古特二人喝好后,精靈便摘下兜帽,對著酒館內的全體目標發動了一記特殊的魔法。

  在負責監視的特務人員們反應過來時,酒桌上,便已僅剩下古特一人的存在。

  特務們見狀不敢有絲毫地猶豫,連忙將這條消息向上匯報。

  而負責決策的長官在收到這個變動后,氣的捶打了下桌子,最終還是下達了扯隊的指令,沒去找古特麻煩。

  只是,在古特大搖大擺地回到帝國為自己準備的客房時,卻發現屋內幾處先前還幾位明顯的翻動痕跡,現在已經通通消失。

  甚至就連自己趴在床上所壓出的褶皺,都被人給“貼心地”予以撫平。

  “這都要找回些場子么,真是的。”

  古特笑著搖了搖頭,躺到床上便沉沉的睡去。

  于此同時,帝都·艾斯伯格城外。

  賽麗艾領著米莉阿爾黛,依靠遮掩法袍的遮掩效果,一路輕松寫意的穿過帝都內的層層安防,從正門處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而在離開帝都境內后,賽麗艾也沒著急將遮掩法袍給取下,而是又朝著城郊走了一陣,直至這個距離不太可能處在帝都哨兵的監控范圍后,才將這件魔導器給收了起來,并撤回了自己覆蓋在米莉阿爾黛身上的魔力。

  先前,為了防止撤離過程節外生枝。

  賽麗艾有通過這種方式來將遮掩法袍的“遮掩”效果,共享給了米莉阿爾黛。

  事實證明,這種做法相當有效。

  令包括特務魔導隊在內的諸多帝國衛兵,都下意識地忽略掉了這兩位從他們眼皮底下離開的經歷。

  確認已從帝都內離開后,米莉阿爾黛松了口氣,看向一旁同族的前輩兼朋友,小聲問道。

  “賽麗艾前輩,聽說您的勢力在城市奧伊薩斯特中影響很大。”

  “不知道我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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