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米莉阿爾黛,右:芙莉蓮)
辛逝紀—前21年,深冬帝都艾斯伯格·圣安琪酒館外 依照老師所提供的訊息一路找來的古特,站在門外哈了一口熱氣。
接著,推開一側頗具帝國風情的浮雕木門,徑直走了進去。
或許是夜色已深的緣故,酒館里所剩的人員不多,就連氣氛也都有些冷清。
古特視線在店內眺望一圈,很快,便鎖定在了角落處的一位精靈身上。
只是這位精靈好像并非賽麗艾啊。
通過對漫畫情節所殘存下的記憶,古特依稀能夠認出她是米莉阿爾黛,熱衷喝酒,是芙莉蓮的朋友之一。
她坐在這里,會是巧合么?
反正一時半會也沒看到賽麗艾老師的蹤影,古特索性去吧臺要了一杯香檳,向著米莉阿爾黛的酒桌走去。
只是在走至米莉阿爾黛的身側時,古特的身形卻停頓一下,頃刻后又恢復正常。
向這位還不熟的精靈打了聲招呼后,古特便將酒杯放至米莉阿爾黛的對面。
接著抱起盤腿坐在椅子上的賽麗艾,在把椅子又往外面給拉了拉后,又將精靈給放在自己腿上。
賽麗艾:???
古特的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在電光火石間便已完成。
以至于當賽麗艾被放下后也仍舊有些呆滯,看了看自己身上披著的遮掩法袍,又看了看自己“坐下”的逆徒古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片刻后,賽麗艾才回過神來。
先從古特的腿上跳了下去,在拉開里面的椅子重新坐下后,好奇地目光審視起自己的弟子,問道。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我的身上明明有著遮掩法袍所提供的遮掩效果,按理說,你應該會下意識地忽略掉我的存在才是。”
“這樣啊。”古特明悟,原來老師有用魔導器來遮掩自身,怪不得初入酒館時沒能發現她。
“老師,具體原因的話我也解釋不清。”
“但我猜測,這個魔導器在近處的遮掩效果大概率是通過影響他人的靈魂來實現的。”
“而我的靈魂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對魔法及詛咒擁有極高抗性。”
“因而在遠處時,我沒能發現您的存在;可走至近處,您的身形便在我的眼前顯露的一清二楚。”
“就連您套在法袍之下的并非常服,而僅是一款睡衣的,甚至睡衣上還殘留了一些面包屑的事情,我也都.”
“行了,別說了。”
“我知道你能看見了。”
精靈發言,制止了弟子繼續再講述下去。
聯想到先前在地下迷宮探索時,古特曾硬抗過一發魔族七崩賢奇跡之格拉奧薩姆的樂園引渡魔法,賽麗艾便知曉,弟子所言不虛。
古特在應對涉及靈魂的魔法時,的確有一套。
“我說,你們二位。”
忽地,談話中響起了第三者的聲音,從酒桌的對面傳了過來。
“你倆在交流時能不能稍稍顧及下我的感受?”
“看著一名陌生的男子坐在自己對面,同空氣說著話,很詭異的好嘛。”
“明明我今晚都還沒有喝多呢。”
“抱歉,抱歉。”古特歉意地笑了笑,眼里不再只關注老師,而是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同對面的米莉阿爾黛。
“另一位呢。”看見古特有朝自己看過來后,米莉阿爾黛揚了揚手中酒瓶,指向坐在古特身旁的空位,說道。
“那邊的應該是賽麗艾前輩吧,您就不考慮露下面嗎?”
“咱們也該有相當長的時間沒見過面了吧,不一起喝上幾杯么?”
“不錯的提議,但為了大家今后的安穩著想,我還是不解除魔法為妙。”賽麗艾說著看向身旁的弟子,吩咐道,“古特,你來代我向米莉阿爾黛進行轉達。”
“好。”古特點了點頭,將老師的話語復述給了對面的精靈。
“我就知道。”米莉阿爾黛在聽完后一口飲盡杯中所剩啤酒,有些苦惱地拍了拍腦門,說道。
“今早我心血來潮,在用在卡牌來占卜今日的命運時,便抽到了代表麻煩的卡牌。”
“果不其然,今晚就遇上了賽麗艾前輩與這位小哥。”
“讓我猜猜,賽麗艾前輩您現在這副狀態大概率不會惹上什么麻煩,所以會給我帶來困擾的,有極大可能是這位小哥啊。”
“你究竟犯什么事情了,給我說說唄,好歹讓我也做個心理準備。”
“唔”古特沉吟片刻,回答道,“我倒也沒有犯罪,只不過是身為使者,代表大陸魔法協會來出訪帝國罷了。”
“啪——”
米莉阿爾黛再度拍了下腦門,一臉苦惱道,“完了。”
“比起這個,我更情愿你是偷走了帝國皇女的內衣,亦或強吻了皇帝陛下的乳母,這樣,我好歹還能以你是見色起意來搪塞過帝國特務部隊們的問詢。”
“現在看來,就連我這周都喝了什么酒的情報,都要擺在帝國魔導特務隊的案上了。”
“沒那么簡陋。”
一側,賽麗艾開口進行補刀。
從古特公開露面踏進酒館的那一刻起,便有一道異常的目光盯了過來。
隨著時間過去,異常的目光非但沒有減少,反而由一變多,甚至多到就連酒館的老板都有些感慨,今晚的生意竟然反常地煥發出了第二波的高·潮。
于此同時,另外一邊。
幾名魔導特務隊的成員正集中注意力地守在一處羅盤跟前,一邊打量著它傳回的反饋,一邊聆聽著它發出的聲音。
經過他們的巧妙布置,這個羅盤連通了古特屋內的多處監查魔導器,一旦古特觸碰到這些物件,或是發出聲響被這些監查魔導器給捕捉,這枚羅盤都會做出反饋。
甚至為防古特通過裝睡來麻痹他們的監測,特務小組在臨走前還特意布置了幾組極為明顯的行動痕跡來充當陷阱。
這樣,無論古特是上前進行查看,亦或是出言對其嘲諷,他們都能捕捉到一絲信息反饋,以此來知曉古特清醒與否,以及是否在夜間還進行了其他行動。
至于使者古特老老實實的沒有異常舉措,并在次日因行動痕跡的事情來質問帝國,他們也完全有應對的理由。
畢竟,晚上正是他們的人將喝到爛醉的古特給架會客房的。
在這途中發生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解釋的空間大了去了,即便有幾處不合適的痕跡,也完全能找到合適的理由來進行說明。
只是當特務小組的成員都已做好徹夜奮斗的準備,打算監查古特客房內一整晚的動靜時,特務小組辦公室的大門,卻突然被人給粗暴地推開。
“長官。”
小組的隊長在看清來人后立即行禮,只是昔日里就冷著一張臉的長官此刻面上更是遍布冰霜,用極其生硬地語氣向眾人質問道。
“針對協會使者的監查情況如何,目標古特在進入客房后還有沒有異動?”
“報告長官,沒有!”
才剛剛觀察完羅盤反饋的小組長用堅定地語氣做出回答,但豈料長官怒極反笑,譏諷著說道。
“哦,是嘛?”
“可據其他部門的線人匯報,此刻你們的調查目標古特,正在坐在城內的圣安琪酒館中與一位精靈對飲美酒。”
“不知是線人情報的出錯,還是說.”
長官的話說到這里,小組長已冷汗直冒,瞬間便明白自己在工作上犯了嚴重的失職。
監查的目標悄無聲息地跑走也就算了,甚至就連這條情報都是通過其他小組成員的線人才得知的。
當前情況下,任何的辯解與檢討都是無力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立即進行補救。
因而在向長官立下軍令狀后,小組長親自帶隊換裝,依次潛入進了圣安琪酒館當中,隱隱將任務目標給包圍起來。
酒桌上。
米莉阿爾黛已經規劃起了等一會酒局結束后的逃跑路線。
她打算一路跑到帝國之外,在魔導特務隊的爪牙都觸及不到的地方先躲上一陣再說。
反正人類世界的變幻極快,像她這種情況,估計等上個幾十上百年過去后,就會被徹底遺忘,屆時再重返帝國就好了。
想到這里,米莉阿爾黛甚至都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紙牌,開始用魔法占卜起自己的命運,通過紙牌的媒介來給指引一條最佳的避難目的地。
“唔”
“我的最佳逃跑地點是在北部諸國的南邊嘛?”
米莉阿爾黛看著手中從牌堆里抓出的占卜牌,通過牌面上的符號翻譯出了具體意思。
“距離帝國有些近啊,我本以為這個地方會更遠一些,起碼也得在中部諸國的范疇內吧。”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看著米莉阿爾黛這副像模像樣的占卜架勢,古特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說吧。”
“既然米莉阿爾黛小姐您可以通過占卜牌來知曉兇吉,那您為何還要來奔赴這場麻煩呢?”
“直接躲開這場相會豈不更好?”
“你說這個啊。”米莉阿爾黛的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醞釀片刻后,回答道。
“首先,我的占卜牌能夠預測的只是一個大勢,并不能精確到會是哪個事件會給我帶來麻煩。”
“其次.”
“對于今早占卜牌的預測結果,我其實沒有講完。”
“在抽到那張代表麻煩的卡牌同時,我的小拇指于無名指間,還意外夾到了另外一張。”
“那一張卡牌,代表大吉,卡牌上的圖畫為殉道者的幸日。”
“我雖不知向我這樣懶散的精靈能夠與殉道者扯上什么聯系,但終歸也還算是一件被埋藏在麻煩里的好事。”
“所以,我也就沒想著躲避今天的麻煩。”
“那么小哥,能不能請您為我想想,我的好事會是什么呢?”
米莉阿爾黛在說完這些后,雙手往酒桌上一撐,目光便直勾勾地盯起了古特。
“這個.”古特聽后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能夠給眼前的精靈帶來所謂的幸日?
然而,一側的賽麗艾在受到米莉阿爾黛的提醒后似乎有所明悟。
將手伸進自己的法袍,從口袋內掏出一個壇子交到了弟子古特的手上。
“老師,這個是?”
在手中擺弄著這款略微眼熟的壇子,古特好奇地向賽麗艾問道。
“你先前吐槽過的年齡比我還小的假古董壇子,我將它給改造成魔導器了,里面存儲了不少協會這些天收集來的天賜酒。”
“如若說能夠讓米莉阿爾黛這個酒鬼體會到殉道者的幸日的物品,我能想到也就這個了。”
古特:“.”
“老師,我總感覺您的話里怨氣大到驚人。”
“呵。”
精靈撇了撇嘴,沒再搭理古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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