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圭身上那一道距離上三品只差臨門一腳的九州社令箓也沒能逃掉,成了乖龍珠和三官法界的核心。
開始隨同龍珠一起蛻變。
第一層水官法界得以徹底圓滿,達到甚至超出了同類天工寶船、傳奇戰艦的強度。
同時,在水官法界之外又多出一層地官法界、一層天官法界,全都開始孕育。
只差韓武圭的本體鰲君這最后一哆嗦就能徹底圓滿。
王澄卻沒有急著走,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臥房。
老烏龜韓欽煜又以鬼神法相出竅神游,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這個時候恐怕還不知道郡王府里出了大事,家都快要被下人搬空了。
“這座王府本質是一位在世鬼神的道場法界,在外圍活動也就罷了。
想要偷偷溜進他的臥房,干掉他那一具看似毫無防備的軀殼就是癡人說夢。
而且現在的時機也不合適,只殺一個只會打草驚蛇。”
于是,王澄從錢眼里取出了提前準備好的一只巨型火藥桶,里面裝滿了從陸云塵那里取來的高爆紫火藥。
表面還貼著一張可以超遠程遙控的五雷符,然后又發動天市均平法許愿道:
“天市在上,弟子許愿,向一國之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借法,將這里的火藥繼續隱藏七天,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另一張用于操控火藥桶的五雷符被他交給了陸云塵。
七天也差不多是不死仙藥開爐的時間,不管各方有什么陰謀,都必定會在那個時候做一個了斷。
為了蒙蔽一位在世鬼神,就算有現成的暗度陳倉,都消耗了王澄足足積累了一個月的苦業,滿臉都是肉疼:
“老陸啊老陸,兄弟我對你可算是兩肋插刀了。
韓家大宗、小宗誰贏對我來說都關系不大,老烏龜死了兒子也找不到我的頭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幫紹治皇帝一把。
不管我猜的對不對,你又能不能保護那位腹背皆敵的社稷主不被人暗算,我都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通過錢眼直接將桐木人送回已然戰云密布的瀛洲,意識瞬間抽離回歸肉身。
此時,王澄本體已經和宴云綃一起出現在了浩渺無垠的鄱陽湖北側,被鰲君占領的落星湖上空。
再往北就是天塹江,濃厚的水澤之精撲面而來。
嗚嗚嗚.
此間風云匯聚,黑漆漆的烏云從四面八方一層層壓下來,在湖面只要伸伸手就能夠到云底。
在湖上打漁的那些漁民、內河采水人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上岸躲避。
有眼尖的還看到云中一白一青兩條十幾丈長的蛟龍在云端露出一鱗半爪,無數身穿黑甲的廟軍鬼卒環繞左右。
連忙下拜:
“龍神保佑!”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早就驚動到了這里的主人。
水面翻滾之間,一只頭上長角,體型比茅屋還要大的巨大烏龜從水府中浮了上來,嘴里還叼著一根碧玉煙斗吞云吐霧。
跟韓武圭的形象大相徑庭。
身后還跟著數百廟軍鬼卒蝦兵蟹將。
眾所周知,轉世之后人身才是那些妖怪們的本尊。
韓武圭本來還想等健康狀況好轉的時候,再去找青嵐龍君宴云綃的麻煩,可惜他永遠都等不到了。
鰲君這一具妖身受人身拖累,性靈遭受重創,神魂震蕩,一身實力起碼下降了一半。
直到此時心中還在癲狂怒吼:
“啊——!孤不是得了馬上風!
是皇帝,一定是皇帝對我廣澤王一脈下手了,先前殺死孤轉世之身的一定是某種厭勝之術。
益王啊,都怪你胡亂出手暴露自己連累了大家。
孤不甘心,不甘心近在咫尺的社稷神器擦肩而過,化作真龍的機會近在眼前,孤不甘心啊!”
可惜這只是無能狂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此消彼長,感受到自己本來的目標青嵐龍君宴云綃和她身邊那條青龍身上毫不掩飾的四品氣息,鰲君的心也跟著一下子涼了半截。
臉上強裝鎮定,裝作以前不認識的樣子,義憤填膺道:
“大家鄰居一場,同為鄱陽湖水族,你們無緣無故為何要來犯我落星湖?”
這開場白問的王澄和宴云綃都愣了一下。
“呃”
他們對視一眼,發現排除掉韓武圭的因素,他們確實師出無名,甚至從來沒有跟鰲君產生過交集。
萬千鄱陽湖水族,也在四周探頭探腦,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王澄自是不能向其他人解釋真相,目光落到了他嘴里的碧玉煙斗上,然后點點頭,一本正經道:
“吸煙有害健康。”
阿綃更直接:
“說的對,受死!”
這鰲真是在人堆里待久了,腦子都秀逗了,作為離群索居的妖怪,他們打架又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誰拳頭大,誰的話就是道理!
右爪托著好似輕若無物的方形墓石第百上石身上。
擁有調撥官氣權限的九州社令箓發動。
本地官氣呼嘯而至纏繞到墓石身上,方方正正的墓石仿若化作一方金燦燦的大印。
“鎮!”
輕輕一拋,大印脫手之后頓時顯露出它代表幾千萬兩身家的真正重量。
宛若流星墜地,攜帶著壓塌空氣的滾滾音爆劃過天際,一點金紅流光朝著鰲君轟然砸落。
同時,阿綃頭頂滾滾軍氣沸騰如油。
一千廟軍鬼卒高里鬼從云團中現身,一列列排成軍陣環繞著中間的鰲君和數百蝦兵蟹將,口中齊聲頌道:
“戰斗之法,當從九天之上擊九地之下。
九天者,春在青龍,夏在朱雀,秋在白虎,冬在玄武,四神為九天,其沖為九地!”
如今已然入秋,軍氣轉作熾白,化作一頭山岳一般的巨型白虎跟在第百上石后面撲擊而下。
兵道密卷陰符經·九天擊九地!
更后面,王澄巨靈降世全開,完美獲得了與體型相匹配的澎湃巨力,在這種狀態下即使與阿綃姐姐這位正牌龍女相斗,也可勢均力敵不落下風。
甚至他有些躍躍欲試,要靠著這種巔峰狀態從她身上奪回一家之主的威嚴。
手中一對麒麟尚方锏化作兩柄攻城錘般的巨大鐵棒,緊隨其后給鰲君補上最后一擊。
王澄突破之前他們或許還需要用點陰謀詭計,但突破之后兩人聯一個五勞七傷的烏龜精就跟打孫子一樣。
在這片鄱陽湖中足以橫著走,說一聲:“毀滅你又與你何干?”
“等等,我是陳.”
轟隆!!!
最后的遺言被一聲巨響直接淹沒。
鰲君縱使身處自己的道場法界,又身懷霸下負碑之力,也當場就被這三輪重擊打得支離破碎,背上堅固的龜殼沒能救下他一條小命。
心中哀鳴一聲:“苦也!”
便被王澄一把抓住煉化成了乖龍珠的一部分。
擁有霸下之血的肉身也被收入錢眼里,準備請經驗豐富的龜靈娘娘再熬一鍋美容養顏的龜苓膏。
他麾下的小妖四散而逃,最后只剩濃厚的怨念在湖面上凝聚不散。
當然換誰遇到這種“為了防止他自殺,就要提前開槍把他打死”的理由都要死不瞑目。
從先前轉世身韓武圭開始,就死的實在太過憋屈。
此時鰲君心里的怨念至少也得是.人體蜈蚣級別的,還得是排在隊伍最后面的那一個。
要不是被王澄連魂魄一起抓到了王船上,放任他的殘魂在外面游蕩,恐怕用不了多久這鄱陽湖中就又要多出一只大邪祟。
而且不同于只在軍山湖中那位據說融合了陳九四殘魂的棕三爺爺,整個鄱陽湖都要被它攪得雞犬不寧。
“落星湖龍君神敕到手了!”
宴云綃抬手一招,一道金光湛湛的神敕落入她的手中,滿臉都是喜色。
拿下落星湖和青嵐湖,意味著整個鄱陽湖起碼有五分之一落到了他們的手中,收獲不可謂不豐厚。
當然最大的收獲還是終于完整版的三官法界。
第二層、地官法界:
“地官全稱是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洞靈清虛大帝。
管三山五岳,至七月十五日,即與獄囚地獄,受苦眾生,除罪簿、滅惡根,削死名、上生籍”
只是這個世界陰間無蹤,權能旁落。
王澄能感應到這一層孕育的不是戰斗能力,而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艦載洞天,仿若遍布三山五岳的洞天福地。
第一層水官法界凝聚花了一天,第二層地官法界凝聚需要三天。
第三層天官法界的凝聚則需要七天。
王澄也不怎么在意。
自家能得三官法界的三重偉力,純粹是因為三個朝代的龍脈余氣厲害,自己占了蒲氏家族一個大便宜。
只要有了完整版的第一層鬼王潮,他就有信心去跟任何傳奇戰艦去碰一碰。
不過正當王澄以為到此為止的時候。
“無本買賣”再次發威,從鰲君身上買來了一個好像當初“秀才王富貴”般的全新身份。
王澄看著自己頭上多出來的新頭銜,頓時一愣,喃喃道:
“等一下!軍山湖別府.第四把交椅.立春義弟?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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