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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海晏河清,終成正果

  宴公臉上露出一個老狐貍的狡黠笑容:

  “女婿半個兒,如何不能叫咱家兒子?

  如今世人皆言:生子當如靖海王,我不生也能得此佳兒,自然是我的本事。

  按說男子二十歲行冠禮時長輩當贈予表字,如今我這個岳父就代勞了吧。

  澄者,水清、清明之意也。

  表字不如就叫‘晏清’如何?

  晏取自天宇安寧,天清日晏;清則取自《淮南子·本經訓》日月淑清而揚光,五星循軌而不失其行。

  日月清澈明亮地照耀四方,五星依循軌道運行而從不偏離。

  二字合起來便是:海晏河清!暗合天下清明之志,我這字取得實在是好啊。”

  “王澄,王晏清?晏?”

  靖王爺看了一眼宴公,這老東西算盤珠子打的都快崩自己臉上來了。

  不過王家白得了一個天上無雙地下無對的龍女兒媳婦,只是區區一個表字,不值得跟這老龍計較。

  除了一個字之外,宴公對聘禮、名分、宅院、地位什么的一概都沒提。

  他跟女兒一樣也不在乎這些俗事。

  人間王侯紅顏知己再多,王圖霸業再輝煌,到頭來也不過是黃土一抔,神道修行才是根本。

  以王澄現在的晉升速度,還有東海國、《海權論》在世界范圍內創造的影響力,晉升上三品在世鬼神是遲早的事情。

  死后早晚能跟他們一樣,登堂入廟,高踞神位。

  在一條龍悠長的生命里,幾乎所有人都是過客,只有生前就修成上三品鬼神,并創造巨大影響力在死后封神的那些才算是同道。

  神州萬萬人,上三品在世鬼神又有多少?能跟王澄一路扶持走到最后的,必定只有自家女兒宴云綃。

  活著的時候玩得花一點不算什么,要不是他老人家已經歸位,親自帶女婿去開開眼界,傳承宴家優良傳統都只是灑灑水的事情。

  玩得再花還能有他們這些蛟龍玩的花?

  總之,他對女婿沒什么苛刻的要求。

  生前何必拘束,死后自會專情。

  “現在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了。

  自從上次月港九龍吐珠事件之后,咱們再也沒有收到兩個孩子還有交集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們互相觀感怎么樣。

  雖說咱們定下父母之命,這親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可他們要是心里抗拒,連手都不愿意拉可就麻煩了。

  還是找個機會讓他們倆相親吧。”

  靖王爺舉雙手贊同:

  “我看行,咱們先別跟孩子們說介紹的對象是誰。他們都熟人,到時候來一個意外驚喜,說不定當場就成了。”

  宴公更爽快,提議道:

  “聽我的信徒說上個月閩州治突然出現了一座送子廟,十分靈驗,廟宇分院在閩州各府仙遍地開花。

  也不知道是哪家同道開張,便讓他們倆約在那里,一起去沾沾香火氣。

  爭取明年你當爺爺,我當外公!”

  兩個老登對視,遙想美好的未來,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平湖港,兩位五品職官合籍“修行”,整個梨棠殿的寢殿都被陰陽二氣環繞封禁。

  讓一些本來還想在旁邊伺候,試一試能否分潤雨露的美貌宮女們好不失望,卻也只得無奈退了出去。

  在外面還能隱隱聽到王爺和王妃一本正經地探討玄之又玄的精妙經文:

  “男年倍女,損女;女年倍男,損男。

  交接所向,時日吉利,益損順時,效此大吉:春首向東,夏首向南,秋首向西,冬首向北”

  沈月夜手里的五件閨中秘寶擺滿了寢殿。

  武曌鏡室中的寶鏡;壽昌公主于含章殿下臥的榻;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趙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

  一道道身份各異的婀娜曼妙光影翩翩起舞。

  沈月夜身為一位能以《燕舞花間集》偽裝成舞姬菩薩蠻,隨時能給看客致命一擊的刺客,當然不缺情趣。

  一雙嫵媚的翠色狐貍眼對著王澄眼波流轉,小手一勾,便換上一套宛如敦煌飛天的半透明輕薄紗裙,柔韌纖細的雪白腰肢露在外面,菱形臍渦兒上還綴著一顆亮晶晶的粉白珍珠。

臍窩四周撲了一層金粉,勾畫成九尾狐貍的模樣,趾尖涂成艷麗的朱紅,足踝套著銀鈴,衣袂飄飄之間跳起一曲十六天魔舞,腰折細柳,足踏凌波  王澄看的是如癡如醉,縱使天上人間也不過如此。

  一曲舞罷,女孩已是香汗淋淋,鬢釵散亂,紅潤唇角咬著一縷烏亮的發絲撲倒在王澄懷里。

  少女格外馥郁醉人的體香讓兩世初哥心跳加快,對著師姐的唇瓣越湊越近。

  接下來自是不必多言。

  今夜的風格外喧囂,空氣中傳來一連串惱人的聲音。

  修行向來是一件需要矢志不移的苦差事,但《金匱房中術》不苦,反而還很甜。

  跟大師兄的天市均平法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如果這也算是吃“苦”的話,那他的回答就只有:“不夠!不夠!”

  如今是六月份的夏季,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陽光照進梨棠殿的時候,王澄才按照經文的要求,頭朝南幽幽醒來。

  靠在床頭久久沒有動,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格外明艷動人的沈月夜才鬢發散亂地從絲被里鉆出來。

  嬌軀蜷縮在王澄寬廣厚實的懷抱里,摟住他的脖子,舔著濕潤誘人的紅唇,湊上來輕輕咬住他的耳垂。

  兩人終成正果后,女孩明顯比以前更加黏人,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只迷死人不償命的狐貍精。

  聲音還略帶使用過度的沙啞,格外魅惑撩人:

  “大王,臣妾終于被您抓住了呢。

  您真是太厲害了。”

  王澄攬著自家王妃纖細有力滑不留手的水蛇腰,似笑非笑地朝下看了一眼:

  “大王再厲害,還不是被你給.套牢了?”

  女孩臉色微紅,輕啐一口,卻沒有反駁。

  而是伏在他的懷里,靜靜體悟著第一次修行房中術的變化,突然面露驚喜。

  “兩道法箓真的開始融合了。”

  她兼職的法位牽星官在剛剛到大戰里干涉天象,幫助東海國一統九藩島。

  在本身早就修成泥塑神胎的情況下晉升速度極快,不需要額外積累,滿足了科儀條件就順利突破六品。

  如今牽星官和菩薩蠻的法箓也開始互相交融。

  甚至牽星官的法箓還像王澄的河圖保命箓變成四海誅邪箓一樣,發生了神異的變化。

  從牽星官尋常的星綱五斗箓變成了北斗太陰箓。

  《金匱房中術》:“若能選擇有根器的女子結為道侶,依此法修行,必能大幅滋養雙方心光、命數,甚至有望以天地之根本大道推動雙方職官法位融合。

  男方若有側重女人緣的特殊命格,則效果翻倍。

  前置是必須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不能用強,否則有害無益。

  更重要的是,修行者本身就要陰陽兼備,才能與道侶陰陽相成,互相增益。”

  沈月夜也是兼修兩大法位,用“菩薩相”和“天魔相”分別化用,才堪堪達到了修行條件。

  “不錯,不錯,師姐你跟我一樣,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感悟到融合后會是什么職官法位,針對性尋找對方的符應鎮物了。

  我這水衡都尉是經濟權力的代表,阿綃姐姐的龍加采珠女摸到了政治權力代表真龍天子·社稷主的邊。

  也不知道你這水班和地班的組合會不會有什么驚喜。”

  王澄表面上點頭附和,將一切都歸功于《金匱房中術》。

  心里卻猜測這極有可能是那枚四海通寶的功勞,在自己與師姐氣機、命數相連的時候,也給予了雙修對象相似的待遇。

  只要職官法位屬于水班三十六堂,四海通寶就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大大加快水班修行的速度。

  王澄又用奇貨可居檢查自己的狀態,發現西大陸皇帝的極弱宣稱已經落到了自己的頭上,被《二十四節律》天賜的王印融合。

  手里有“帝國正統繼承人套裝”,只要打贏皇冠的擁有者,就能將之奪取過來。

  就是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

  同時,兩人不出意外地一同打開了六竅之一的身本憂:代表身體,能提升活力、恢復力和耐力。

  五品職官本就已經心、肝、脾、肺、腎五廟全開,五臟功能大大加強。

  如今王澄明明操勞了一夜,卻依舊精力充沛,神完氣足,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雖然神道職官只修性,不修命,但經過下三品修廬舍、點心燈、命火純陽和中三品的這一系列修行,肉身這座供養性靈的法廟也漸漸達到后天的完美狀態。

  或許先天上的缺陷不能改變,人類的根骨不能提升,卻也算是達到了自身血脈理論上能表達的極限。

  “我們現在比起普通人要健康得多。

  但依舊還是凡人,如果過分放縱,平均壽命41歲的大昭皇帝們就是前車之鑒。”

  王澄嘴上是這么說,可當師姐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香風的時候,立刻把這份自制力拋到了九霄云外。

  “明日再戒。”

  于是,等他們兩個在面紅耳赤的宮女們服侍下起床穿好衣服,攜手走出宮門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還沒等他們決定是先處理一會兒政務,還是先吃飯,亦或是回去繼續修行的時候,就突然聽到禿驢唯恐天下不亂的喊叫聲:

  “剛從山海會來的針筆匠孫天霸跟徐有德打起來了,這位仁兄的刺青真是曠古絕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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