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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是都水官王富貴,遇到我你算是有救了

  卡洛告對自己也足夠狠。

  重傷之下,以超絕的“天人合一”境界將禿驢那一拳的沖力借走,賭上身家性命孤注一擲對王澄發出決死一擊。

  身后浮現出代表潮汐騎士的虛影,兩者合二為一,整個人陡然化作了一道雪亮的劍光。

  將所過之處的棱堡地面都被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他的速度雖快,王澄卻更快,腳下風雷二輪帶著他猛然一轉,避開劍光,瞬間出現在他的側后方。

  呼嘯的氣流在他身后形成一條長長的披風。

  也不主動進對方的劍圈冒險。

  張口一吐。

  刺啦——!

  五帝金錢劍化作一道白金色的驚天長虹直撲卡洛告的腦袋,在半空中一分為五。

  劍意成勢配合天規地矩,取得了一加一遠遠大于二的效果。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一劍,卡洛告只感覺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竟然躺到了一張巨大的圓形餐桌上。

  圓桌外立著五位頭戴王冠氣勢威嚴的王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通過服飾和紋章赫然發現了東、西弗朗機,尼德蘭,不列顛尼亞王室的標志。

  可他們卻不約而同全都頂著一張王澄的面孔!

  還沒反應過來,五位王者各自手握一柄通天長劍,朝著他狠狠斬落。

  ——五帶善人,一票否決!

  卡洛告體內的靈性瘋狂預警,猛地一咬舌尖,劇痛和四品的境界終究還是讓他恢復了清醒。

  可那一道劍光已然殺到了面前。

  下意識揮劍格擋,白金劍光一閃,雖然成功保住了脖子,可他那一條持劍的胳膊當場飛上天空。

  “啊!”

  捂住斷臂,慘叫著踉蹌后退。

  這時,耳畔火炮轟鳴。

  棱堡外的那艘海洋天使號看到陸戰隊潰敗,總督負傷,連忙裝填一輪霰彈筒,開炮支援卡洛告。

  王澄手中雙锏電光迸射,舞動風雷,在面前九尺之地織成一片專克金屬彈丸的磅礴力場。

  身后每一位修行三十六路雷公披風锏的廟軍鬼卒都是他的移動電源。

  熾熱的彈丸剛剛落入場中,就立刻被加速彈了回去。

  眼看喜配合腦中眼看到留守在三級艦那三層火炮甲板上的炮兵全都在調轉炮口。

  劍光繼續向前殺進三級艦,沒有去殺傷人員,而是削斷了火炮甲板上許多炮車的索具。

  隨著海浪顛簸,這些超過三噸重的龐然大物頓時好像脫韁的野馬在甲板上瘋狂滑動,碾得炮兵鬼哭狼嚎。

  戰艦上一片大亂,哪里還能顧得上別人?

  不過,這些炮兵還是給卡洛告爭取到了機會。

  但,不是反敗為勝,而是丟下所有人倉皇逃跑。

  殘存的左臂顫抖著從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巧的黃銅羅盤——圣遺物瓦斯科·達伽馬的羅盤:

  “航海家兼大海盜達伽馬發現了從西弗朗機到達婆羅多的新航線,羅盤見證了這段歷史。

  它能定位三個具有鮮明特點的地理坐標,并在其中隨意跳躍,一次跳躍的極限距離為三千里,攜帶人員上限為100人。

  每三天可使用一次。”

  看到他的身影迅速淡化不見,王澄沒有感到意外。

  當初連姜文淵這等五品職官都有天遁符,更何況是身份更高,實力更強的卡洛告?

  心里卻一點也不擔心他能跑掉,早就安排好后手防著他這一招。

  討債鬼的定位可比航海道標準確多了。

  倒是身邊一門亮起金光的68磅炮,第一時間吸引了王澄的注意力。

  一場大戰過后,他們奠定勝局,立刻引起愿力反饋,讓這門火炮蛻變成了符應鎮物。

  奇貨:第一門鐵棒飛雷炮(一州之寶)。

  大航海時代中,東海國代表神州和東方三官盟威職官體系,第一次正面以絕對的實力擊敗西洋的海洋霸主及神學職業體系。

  打斷西升東降的既定進程,誕生新的歷史分支。

  第一門68磅鐵棒飛雷炮和常規狀態下艦身為黑鐵色的蜃樓云龍艦組成奇觀,取代了新大陸之主的天命——巨炮黑船。

  效果:

  一、能將一份火藥發揮出十倍以上的威力,領先當世200年的技術,讓它成為當今火力最強大的火炮之一。

  二、對國門特攻。

  凡是得到中央王朝冊封或者天賜王權的國家,都能依靠王印、御璽,按照《二十四節律》梳理統治范圍內的地氣龍脈。

  以都城為中心劃定經緯,立下專屬于自己國家的天規地矩,構成類似地祇的道場法界。

  這門火炮能打破各種道場法界和一國門戶,與其他火炮組成炮組,數量越多,集火越強。

  并對目標產生強制性的“喪膽”效果,對你俯首稱臣,大概率可以簽訂條件優厚的不平等條約。

  王澄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友家手里的火炮只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假‘國崩’,我這個‘巨炮黑船’才算是真國崩!”

  切入白頭鷹阿雞的視角,看了一眼位于筑后川的陸地戰場。

  用力一跺腳。

  留下張三叔打掃戰場,蜃樓云龍艦載著他和麾下廟軍鬼卒瞬間消失在了大海上。

  同一時間,距離濠鏡不遠的海面上。

  噗通!

  卡洛告孤零零地砸進大海。

  潮汐騎士身上自帶的祝福倒是不會讓他溺斃在海里,他躺在浪花上大口喘著粗氣,表情無比難看。

  “我本來還想瞞著國內和呂宋馬尼拉獨吞功勞,抓住那個帕列奧羅格家族的后裔。

  現在卻全都成了妄想,還把屬于王國的艦隊、以及一艘珍貴的三級艦都給搭了進去。

  神州有句古話:‘不上稱沒有四盎司重,上了稱一千鎊也打不住。’

  如果沒有功勞彌補,造成這么大的損失,即使我是中序列巔峰的潮汐騎士,也只能灰溜溜地滾回王國,政治生命徹底斷絕。

  我的家族還沒有復興,我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扭頭遙遙看向東海國,眼神陰冷,心中情緒翻涌:

  “我的祖先曾經親自見證了那場災難。

  西歷1453年,象征著帝國皇冠正統的拜占庭帝國覆滅,帕列奧羅格王朝的男性成員被屠殺殆盡,只有末代皇帝的侄女索菲婭·帕列奧羅格公主幸存。

  十六歲的公主在教皇安排下嫁到了寒冷的北境公國,為那位公爵生下十二個孩子,只是大多數都沒能活到成年。

  當第三代后裔伊凡雷帝成為北境帝國皇帝后,又血腥清洗了王室血脈,只剩下自己的直系后人。

  按照年齡推算,我當初看到的那個擁有碧海綠瞳色的女孩,應該是第三代皇室幸存者的孫女或外孫女。

  她身上再弱的宣稱也是宣稱!

  別人拿走沒用,但如果是實力強大的日不落帝國,卻能攫取巨大利益,甚至讓‘帝國皇帝’這個稱號名副其實。”

  他知道的歷史跟沈月夜手中秘卷道書《燕舞花間集》上記錄的時間線一致:

  “一代(復仇者);二代(王室貴女);三代(王室清洗幸存者);四代(流亡者)。”

  隨即,卡洛告想起道標被移除,自己的算計落空,又忍不住咬牙切齒:

  “都怪東海國的國王靖海王!

  這一戰我已經看穿了你的底細。

  等我重金賄賂大昭內閣首輔,告你一個私藏兵道密卷和甲胄、重炮的罪過,再給同僚分潤好處,調集呂宋馬尼拉的援軍重新殺回來。

  我要奪走那位公主獻給陛下,再把你們所有人全都殺光,活生生剝下你們的人皮做成靴子!嘶——”

  斷臂泡到鹽水,劇痛讓他臉色發白,眼前發黑。

  扭頭環視四周,發現天無絕人之路,傳送的地點已經十分靠近大昭沿海,正處于一條商船的航線上。

  不遠處就停了一艘掛著大昭龍旗的官船。

  “嗯?剛剛那個地方好像還是什么都沒有吧?”

  他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

  夕陽西下,天都快黑了,以他現在的狀態如果遇到厲害的邪祟必死無疑。

  暗罵:‘東方的滄溟大洋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邪祟?比西方的航路實在危險太多了。’

  努力抬起頭,看到甲板上掛起了燈籠,支著小桌,一男一女正圍爐煮茶。

  恍然間,仿佛看到那好像盤著兩條龍,一條青龍,一條白龍,眨眨眼又重新變成了兩個人。

  兩人中一個身穿威嚴深重的麒麟服,年紀不大,卻氣勢十足;另一個白裙如雪,冷艷出塵。

  就好像是官老爺假公濟私,開著戰船出海陪小嬌妻游玩。

  卡洛告以為是自己失血過多有些眼花了,連忙用有些蹩腳的官話喊道:

  “前面是不是大昭官軍?

  我是朝廷親封的五品鎮海大將軍,在追擊海盜的時候遇險,快救我,改日必有重謝!”

  年輕的官員先是慢條斯理地為“夫人”倒好了茶湯。

  這才起身走到船舷邊,對他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小事一樁。

  本官是鎮海衛正五品把總,新任的閩州總兵衙門五品都水官王富貴,說起來還是你們鎮海大將軍的上官呢。

  遇到我你算是有救了,跟我走吧,本官親自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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