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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反擊此間樂不思蜀

  “咚咚咚!”

  黃昏時分,錦官城內鑼鼓喧天。

  無數百姓聞聲而動。

  像是潮水一樣向一個方向涌去。

  “老哥,前頭是出了何事?”剛好從府衙下值的許廉看見這幕后有些不明所以,隨機攔住一名路人詢問道。

  “哎喲,許大人,我可當不起您一聲老哥的稱呼啊!”被攔下的人本有些不耐煩,但扭頭認出許廉后瞬間變臉,微微彎腰說道:“是千戶所剿滅了一伙近期在蜀州四處流竄劫道殺人的土匪,大家都跑去看熱鬧呢。”

  許廉聽見這話霎時一怔。

  自己早上才剛跟毛文說過此事。

  他下午就剿滅了那群土匪?

  這也太利索了吧!

記住我們101看書網  “多謝。”他衝著那人一拱手,也不由得加快腳步,準備去看看情況。

  等他趕到時沿著城門口的兩側街道已經是人山人海,一群靖安衛押著四五名土匪走在街上,后面還跟著幾輛馬拖著的板車,上面全都是尸體。

  絡腮鬍光頭的尸體擺在最上方。

  毛文騎著高頭大馬,昂首挺胸的勒著韁繩不緊不慢走著,威風凜凜。

  一名靖安衛敲著羅走在最前頭。

  同時嘴里高聲喊道:“近日一群賊人打著平陽伯名號在我蜀州境內流竄作案,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不僅害命無數,還抹黑伯爺,今日毛千戶巧施妙計,以雷霆手段將這群惡賊一網打盡,此后城中百姓、商戶皆可放心出行,不必再擔心會有性命之憂。”

  霎時間肉眼可見的群情洶涌。

  “好!殺得好!這群殺千刀的謀財害命就算了,還給伯爺潑臟水。”

  “沒錯,伯爺在時這些龜兒子怎么不敢這么做,簡直是罪該萬死!”

  “是他們!就是他們!我認得那個滿臉鬍子的光頭,他就是這群土匪里領頭的,劫了我家的商隊,要不是我跑得快就也死了!爹啊!您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您的仇被報了啊!”

  “嗚嗚嗚嗚,我那可憐的兒也是被這伙人殺了,兒媳也被糟蹋了,多謝大人替我家報仇,多謝大人吶!”

  無數百姓拍手稱快、連聲叫好。

  也有幾人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府君!”突然馬背上居高臨下視野開闊的毛文看見了許廉,立刻翻身下馬,快步上前行禮說道:“下官略施手段,已將這群土匪盡數剿滅。”

  “毛千戶真是兵貴神速啊!”許廉發自內心的感慨一聲,接著又好奇的問道:“可否告知老夫剿賊的細節?”

  “自無不可。”毛文答道,隨后緩緩道來,“早上從府衙離開,在下就已有定計,差人去打聽了下這群匪徒最近出現的地方,叫人打扮成商隊引蛇出洞,也是運氣好,這群賊人並沒有走遠,仍在府城周邊活動,所以被我們引了出來,最終遭一網打盡。”

  實際上是石破天差人叫他收尸。

  至於那幾個被押送回來的活口。

  也是石破天專門挑選的死士。

  他們的家里人已經被石破天安頓好了,還得到了一大筆銀子,他們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回報這個恩情。

  “原來如此,千戶有勇有謀、老夫佩服。”許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毛千戶突然左右看了一下,上前一步跟許廉拉近距離,面色凝重的低聲說道:“大人,此案遠不是表面那么簡單,這里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您方便移步千戶所否?”

  “哦?”許廉眉頭一挑,看著毛千戶嚴肅的表情,他頓時精神一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現在就去千戶所。”

  到了千戶所前廳,許廉顧不上坐下就立刻問道:“快說,怎么回事?”

  “大人,據那幾個被押回來的活口交代,他們原來是蜀州境內一個叫牛頭寨的山寨里的土匪,這回敢打著鳳凰寨和平陽伯的名頭四處殺人放火是受渝州聞家的指使。”毛文表情嚴肅的深吸一口氣后才一字一句說道。

  許廉猛地瞳孔地震,滿臉不敢置信的問道:“此話…此話當真嗎?”

  “大人稍等。”毛文沒有解釋,而是直接衝著外面大喊一聲:“來人,將那個牛頭寨三當家給我押上來。”

  很快一個皮膚黝黑、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鐐銬的男子被靖安衛押進屋。

  “跪下!”

  兩名押著他的靖安衛異口同聲的呵道,分別抬腳踹在他兩個腿彎上。

  三當家吃痛,噗通一聲跪下去。

  他的臉色煞白、身體微微顫抖。

  一副已經被嚇破膽的模樣。

  毛文俯視著他,橫眉冷豎,厲聲呵斥道:“賊子,命你當著府君的面將你方才跟本官說的話再說一遍。”

  許廉眼睛死死的盯著三當家。

  “是,是,我說,我說。”三當家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磕磕絆絆的說道:“府君大人,都是聞家指使我們干的這些事,是聞家讓我們自稱鳳凰寨的土匪和自稱是有平陽伯撐腰。

  聞家勢大,我們不敢拒絕,所以不得已而為之啊!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開恩,我們也都是被逼無奈啊!”

  “你可知胡言亂語的下場!”許廉臉色陰沉如水,語氣冷冽的質問道。

  三當家磕頭如搗蒜,淚流滿面言辭懇切的說道:“小的大已經落到如此境地了,又哪還敢說謊,就是聞家指使的,還說事后會保我們做官。”

  “可有證據?”許廉又脫口而出。

  “沒、沒有。”三當家話音落下又連忙聲音帶著哭腔補充道:“但真是聞家指使啊,大人,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平白攀咬聞家呀!何況若不是聞家指使,我們又哪敢如此行事?”

  許廉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著。

  這件事可太大了。

  他已經信了此人的話。

  因為他知道聞家跟裴少卿有仇。

  “帶下去。”毛文見狀揮了揮手。

  兩名靖安衛又將三當家拖走。

  被拖出去的過程中三當家還不斷掙扎著喊道:“大人饒命!饒命啊!”

  許廉對此充耳不聞。

  毛文湊到許廉身旁,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大人,若這事真是聞家指使的話,該如何是好?”

  “那聞家就該死!”許廉滿臉怒容的咆哮道,胸腔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聞家跟裴少卿的私仇他管不著。

  但聞家為了報仇竟然殺害那么多無辜之人,還是他治下百姓,那他就不能不管,咬牙切齒說道:“我立刻寫一封奏摺送入京城請陛下明察!”

  “那下官也寫一封。”毛文附和。

  許廉點了點頭,接著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消息先不要走漏了。”

  “是!”毛文重重的點頭答道。

  然后當晚這個消息就不脛而走。

  芙蓉軒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熱鬧。

  “大家聽說了嗎?今日靖安衛剿那群賊是受聞家指使打著平陽伯的名頭來蜀州為禍的。”突然有人說道。

  原本喧囂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徐兄,這是真的假的?聞家為什么突然要給平陽伯身上潑臟水?”

  “嘿!這事我知道!聞家的嫡孫聞震當初就因勾結玄教逆賊死在平陽伯手里啊!聞家肯定是想要報仇。”

  “怪不得一群土匪居然有那么大的膽子,原來背后是聞家在撐腰!”

  “這么說來這聞家可真該死,他們跟平陽伯的仇有本事當面找平陽伯算帳啊,害死那么多無辜的鄉親。”

  “噓!快別說啦!不要命啦!”

  在無形的大手推動下,這件事正在像一陣風似的迅速吹遍整個蜀州。

  而同一時間,遂州縣城。

  怡紅院是遂州有名的窯子。

  周家大少周之慶是怡紅院有名的常客,今晚一如既往的左擁右抱飲酒作樂,寄情於山水之間,好不快活。

  “酒呢?快給我餵酒!”

  滿嘴酒氣的周之慶大聲嚷嚷道。

  滿臉通紅、眼神迷離。

  顯然他已經醉得不輕。

  “周爺別急啊,就來,就來。”一名女子立刻倒了杯酒往他嘴邊遞去。

  “哐!”就在此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名男子匆匆跑了進來滿臉焦急的說道:“公子,快別喝了,夫人叫您回去,說有要事,耽擱不得。”

  “要事?有什么要事比老子喝酒還重要?”周之慶含糊不清,不耐煩的揮揮手,“快去去去,別來煩我。”

  周治夫婦對女兒周玲瓏都很好。

  對周之慶這個唯一的寶貝兒子自然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樣百般溺愛,長久之下便養成了他如今放浪形骸、隨性而為的作風。

  男子直接上去扶周之慶,拖著他往外走,嘴里急切的說道:“真是天大的事,公子恕小人失禮了,夫人說不把您帶回去,那就打斷我的腿。”

  “別碰我!我要喝酒!我要跟美人玩耍!”周之慶不斷掙扎著喊道。

  房間里幾個女人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上前阻攔,畢竟對方都說自己是周家夫人派來的,誰敢去多管閒事。

  最終眼睜睜看著周之慶被帶走。

  “你放開我!以下犯上的混帳!”

  周之慶一路上掙扎很惹人注意。

  “公子,這是夫人的命令。”男子大聲安撫著他,同時不忘沖怡紅院其他賓客歉意一笑,“讓各位見笑了。”

  周之慶也算遂州的名人,所以眾賓客對這幕都當樂子看,等周之慶被拖出怡紅院后將其當笑料聊了起來。

  男子輕鬆的拖著周之慶來到門口馬車旁,然后就要把他往車廂里塞。

  “等等!等等!”被風一吹周之慶酒勁散了些許,轉身眼神迷離的看著男子說道:“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啊?”

  “進去吧你!”男子直接一記手刀將其打暈強行塞進車箱后駕車離去。

  另一邊,周府,周治的妻子正坐在軟塌上享受著兩名丫鬟給她捶腿。

  “夫人,剛剛有人送來一封信。”

  突然管家前來稟報。

  “信?什么信?拿來我看看。”周夫人頓時睜開眼睛,招了招手說道。

  管家彎著腰上前把信遞過去。

  周夫人漫不經心的拆開,可剛看一眼就勃然色變,啊的驚呼一聲站了起來,把兩個丫鬟和管家嚇了一跳。

  “夫人,怎么了?”管家關切道。

  周夫人臉色煞白,手都在抖,卻依舊故作鎮定的搖搖頭,“沒,沒什么事,下去,全下去,把門關上。”

  見她不想說,管家也只能帶著兩個丫鬟退下,並聽話的將門給帶上。

  “我的兒!我的兒啊!”周夫人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嘴哭了起來。

  信封里除了信還有一枚玉佩。

  正是周之慶貼身攜帶的玉佩。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周之慶在他們手里,威脅周夫人當什么都沒發生,等用完了周之慶自然會將其放回來,若是敢走漏風聲那就滅口。

  周夫人擔心兒子的安危,想要去報官,但又怕報官后賊人真會撕票。

  丈夫不在家也沒個商量的人。

  一時間心里充滿了無奈和無助。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周夫人哭得肝腸寸斷。

  而造成這一切的裴少卿此刻正在凝香院與北鎮撫司的同僚推杯換盞。

  裴少卿今晚作為主角坐在主位。

  左手邊是陸峰,右手邊是蔣方。

  圍繞著桌子還坐著另外五個人。

  “伯爺,陸千戶您認識,小的再為您介紹下其他人?”蔣方起身殷勤的給裴少卿倒了杯酒,試探性說道。

  裴少卿點了點頭,“有勞了。”

  “先從云千戶開始。”蔣方放下酒壺后指著陸峰身旁一名三十來歲,看起來頗為成熟的中年男子,“云千戶也是魏大人的義子,他前兩個月剛突破宗師境,可是我們北鎮撫司魏大人之下的第一高手,破案也是一流。”

  “在下云霄,見過裴兄,蔣副千戶純純抬舉我,裴兄莫當真,畢竟這論破案我可比不上裴兄你啊。”云千戶主動舉起酒杯笑著向裴少卿示意。

  裴少卿同樣舉杯,“云兄年紀輕輕就突破宗師境,真是令人佩服。”

  隨后蔣方又介紹了另一位暫時不配擁有名字的千戶以及三位副千戶。

  其中三人出身不錯,跟裴少卿以前就認識,但不熟,所以裴少卿輕鬆應對,八個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

  “我等干喝未免太過無趣,來這凝香院怎能不聞女兒香?”云霄放下酒杯起身說道:“諸位稍等片刻。”

  然后將往外走去。

  不多時就帶著八名女子歸來。

  八名女子如似翩翩蝴蝶飛入內。

  帶來的陣陣香風令人意亂神迷。

  特別是中間那名女子的模樣最為勾人,金髮碧眼、皮膚雪白,個頭也明顯高其他人一些,身段凹凸有致。

  “見過諸位貴人。”

  八人同時行禮,聲音婉轉動聽。

  “裴兄,這位是梅香姑娘,來自海外異邦,近期可是凝香院最紅火的姑娘了,我可是特斥重金才讓媽媽答應讓我把她帶來陪你啊。”云霄走到那金髮碧眼的女子身旁指著她說道。

  蔣方這時候出聲說道:“本來今晚說是我做東,但是云千戶非得分擔姑娘的銷,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想向裴兄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嘛,畢竟總不能讓蔣副千戶你個人獨占風頭。”云霄爽朗一笑說道。

  蔣方露出個無奈的笑容搖搖頭。

  看著膚白如雪的大洋馬,裴少卿並沒有多少欣喜,畢竟既然是最近最紅的姑娘,那指不定被多少人騎過。

  不過他對其的來歷很感興趣,聊聊天倒是可以,笑吟吟的說道:“既然云兄一番好意,那我就笑納了。”

  京城就是京城,能吃到進口菜。

  不像是蜀州,只有土特產吃。

  “哈哈哈哈,快去,伺候好裴兄我重重有賞。”云霄推了梅香一把。

  大洋馬柔若無骨的飄向裴少卿坐在他懷中,順手倒了杯酒,纖纖玉指捉著酒杯,嬌滴滴的說道:“小女子早就聽聞伯爺大名,今日一見真是英氣逼人,伯爺,容奴家敬您一杯。”

  “官話講的不錯。”裴少卿摸著她修長的美腿,發自內心的夸獎一句。

  大洋馬的大長腿加上黑絲。

  真是絕了。

  梅香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懵的故作幽怨的回答道:“伯爺,莫非奴家身上就沒別的優點能夸嗎?竟夸我官話不錯,九州之內除了那些偏遠的蠻荒之地,不都是說一樣的話嗎?”

  這回輪到裴少卿懵了。

  什么情況?

  全世界都說中國話?

  “噢,我還以為異國番邦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他回過神來后隨口敷衍道,剛好有些口渴的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無知了,自罰一杯。”

  陸峰輕笑一聲,“裴兄,九州話和九州文字就是九州的主流,僅僅會因地方不同而各有口音,只有一些近乎與世隔絕、不通教化的地方才不會說九州話,更不會書寫九州文字。”

  “原來如此,受教。”裴少卿做出恍然大悟之狀,放下酒杯,又看著懷里的大洋馬問道:“那跟我說說你們國家風情民宿可與大周有何不同?”

  “沒什么不同,只是我這般的白人和黑人多些而已。”大洋馬答道。

  裴少卿捕捉到關鍵性息,“這么說來也有很多我們周人這樣的人?”

  “很多。”大洋馬點了點頭,她覺得裴少卿奇奇怪怪的,對自己身體不感興趣對自己家鄉感興趣,牽起裴少卿的手往自己裙底探,咬著紅唇媚眼如絲的輕聲呢喃道:“大人想要了解異族人,何不更深入的去體驗呢?”

  “哈哈哈哈,裴兄,異族女子與我大周女子是不是截然不同?她們可更放得開。”陸峰見狀大笑著說道。

  樓下,一名身材微胖的錦衣公子帶著群狗腿子大搖大擺走進凝香院。

  此人叫曹宏。

  是國舅曹瑞的幼子。

  老鴇看見后,趕緊丟下手上的客人親自跑過去去招待,“哎喲喂,曹公子來啦,老位置還給您留著呢。”

  “叫梅香來陪我。”曹宏唰的一下合攏手里的摺扇,不咸不淡的說道。

  “這…”老鴇頓時是臉色一變。

  “嗯?”曹宏臉一沉,用扇子踮起老鴇的下巴,冷聲道:“別告訴我梅香去陪別人了,說!哪個房間!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跟老子搶女人!”

  誰不知道最近他獨寵梅香?

  “哎喲,曹公子息怒,息怒。”老鴇連連安撫,隨后才滿臉為難的嘆了口氣解釋道:“梅香正在陪平陽伯。”

  曹宏聞言,臉上表情又是一僵。

  如果換個人,他肯定會立刻帶人衝進去將其暴打一頓,把梅香搶走。

  但是裴少卿,那他還真就不敢。

  “曹公子,要不然今兒就換個新鮮的嘗嘗?算我請您,酒水錢都給您免了。”老鴇見狀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曹宏又哪還有心情玩。

  黑著臉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老鴇追在后面送他,“曹公子您慢走,真是不好意思,改天再來。”

  曹宏步伐匆匆。

  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攥著扇子的手指關節發白。

  裴少卿這個王八蛋,壞了自家日進斗金的生意,現在又搶自己女人。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裴少卿並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

  雖然他覺得梅香不配承受自己高貴的京爺衝擊,但是卻也不妨礙他玩弄這大洋馬的大雷和美腿過過手癮。

  此刻正樂在其中。

  “裴兄,怎么樣,跟蜀州比起來還得是京城好吧。”陸峰舉杯說道。

  裴少卿隨手舉杯,嘴角含笑搖頭晃腦的說道:“此間樂,不思蜀也。”

  房間里頓時笑聲一片。

  盡興之后,裴少卿沒有留宿,留下水淋淋的大洋馬就直接回家去了。

  云霄等人站在凝香院門口目送。

  直到看不見裴府的馬車后。

  他們幾人才又互相道別。

  “云爺。”等只剩下云霄后,一直盯著的老鴇才湊上前去,憂心忡忡的提醒道:“剛剛國舅家公子來了,因梅香去陪了平陽伯,他負氣而走。”

  是云霄打著裴少卿的名頭把梅香討要走的,所以她才提醒對方一句。

  “我知道了,不要緊的,改天我去向曹公子賠個禮就行,也不是什么大事。”云霄嘴角一勾,淡然說道。

  老鴇聞言也就不再多言,笑顏如的道:“那云爺慢走,改日再來。”

  云霄點了點頭,大步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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