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人把手機遞給玄圭道人,就感覺自己藏在懷里的竹筒產生了一點動靜。
接住手機的玄圭道人看了眼年輕道人。
年輕道人苦笑道:“吳志凌師弟好像有點意見。”
玄圭道人冷哼了一聲,來到吳志凌長滿鬃毛的身體旁,好一番折騰,才把手機解鎖成功。
打開某聊天軟件,玄圭道人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呵,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啊,連那玩意都敢吸…難怪這小子的精氣神越來越差,還天天喊著缺錢。”
一一檢查完聊天記錄,他篩選出了兩個被吳志凌得罪得非常狠,發誓要殺吳志凌全家的家伙作為重點關注對象。
熟練地打開了黑名單,玄圭道人又在眾多的黑名單中查看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目光一凝,然后把手機遞給了剛打完電話的年輕道人。
年輕道人把上面的聊天記錄看了一遍,皺眉道:“師叔,《靈法符箓法卷》不是只有一卷嗎?哪來的下卷?”
玄圭道人說道:“是有下卷的,只是記載的秘術較為危險,后面就失傳了,至于這本書的下卷在哪,我也不知道。”
“想要找那下卷,恐怕要把你死鬼師父挖出來問問才知道。”
年輕道人明白了玄圭道人的意思:“這人連那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肯定是對我們長山的底細非常了解的業內人士。”
“吳志凌師弟也是糊涂,連這種錢都敢騙。”
“肆意妄為,總以為遇到了麻煩你們能幫他解決。”玄圭道人去外面撿起了一個羅盤。
他一邊念咒,一邊以劍指在羅盤上劃了兩下后,順著羅盤看向了北方。
“那人的地址和羅盤指示的方位一樣,是施術者的可能性很大。”
年輕道人說道:“吳志凌師弟騙的錢我們可以退回去,就算加十倍也沒問題,但是那本《靈法符箓法卷》我們確實沒有。”
玄圭道人瞥了一眼年輕道人:“現在知道認慫了?實在不行,還可以試試去深山找那幾位隱居苦修的師叔祖,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
這自然是諷刺。
長山派有幾位師叔祖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于是就有人認為那幾位師叔祖是為了成仙而躲在某地苦修。
年輕道人訥訥不言。
玄圭道人知道埋怨他也沒用,皺眉道:“沒動手還好說,現在動手了就沒有那么簡單了,不能咱們說怎么樣就怎么樣。”
收好羅盤,他拿回吳志凌的手機,猶豫著把那人拉出了黑名單。
看對方圖像和信息可以判斷對方應該是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老頭…
玄圭道人打了一行話,想了想覺得不合適,又把那行字給刪掉。
他猶豫了幾十秒也沒有發出一句話,反而是那邊發來了一個生氣的表情。
對方在后半夜還能回得那么快,嫌疑很大。
玄圭試探著回了個“滑跪”的表情。
對方回道:跪是沒用的,騙了不該騙的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玄圭心頭一震。
是這人?!
他立馬回道:吳志凌快死了,我是他長輩,錢我們可以十倍奉還。
對面回道:那本書呢?
玄圭道人回道:那本書的下卷其實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吳志凌說有書就是想騙錢。
那邊過了一兩分鐘都沒有回話。
玄圭道人補充了一句話:吳志凌那人的人品相當低劣,我們長山也不恥他的人品,他被收拾了我們都很高興。
那邊還是沒有回話。
玄圭道人有點慌了,又給對方發了一句話:要不面談?這事情說起來有點曲折,我們見面把話說清楚?
那邊沒有回復,似乎是在猶豫。
玄圭道人又補充了一句話:為表誠意,我可以把《靈法符箓法卷》的上卷和一些相關的書籍都先帶過來。
那邊終于回了個“好”。
玄圭道人等了片刻,就看到那邊發來了一個地址。
他發出消息,約定明天下午見面。
放下手機,玄圭道人陷入了沉思。
年輕道人小聲問道:“師叔,是他嗎?”
玄圭道人點頭:“八九成是的。”
年輕道人皺眉:“國內怎么會有那么強的左道人物?修煉到這一步不大量殺人是不可能做到的,這人…”
“沒有見到本人之前不要妄下定論。”玄圭道人打斷道,“現在不同以往,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年輕道人看向玄圭道人:“師叔真要去見那人?”
玄圭道人說道:“不親眼見一見,怎么知道對方的底細?怎么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從這聊天記錄來看,我倒覺得別人是老實人,都是被吳志凌那混蛋逼的。”
“站在第三方角度,我覺得你們也是自作自受。”
“算了算了,不說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終究要解決。”
“我馬上就出發去那邊見他,幾百公里,坐高鐵也需要不少時間。”
“我和師叔一起去!”年輕道人連忙說道。
“你在這里照顧好明真。”玄圭道人簡單地做好了安排,“他們幾個到早上就能回來,你和他們商議一下,萬一事情出現變故,那應該怎么辦。”
“這事終究是我們理虧,別看別人是邪道就覺得不是我們理虧了,我會問一問那邊到底想怎么解決事情,反正剛才的斗法我也沒有參與,別人不至于見面就弄死我。”
年輕道人無言以對。
拿了些東西,玄圭道人一點也不啰嗦,直接向山下走去。
年輕道人這時才想起什么,連忙問道:“師叔,那志凌師弟該怎么辦?他身上的毛發雖然長的很慢,但是一直在長,再拖些時間,他這肉身恐怕就廢了。”
玄圭道人敷衍地回道:“你布個破邪符陣試試,有用就算他命大,沒用的話就讓他安心做鬼。”
“師叔小心一點。”
“隨時保持聯系。”
李偵緩緩地收回壓在棺材釘上的手掌,皺眉看向棺材釘下的那張照片。
不知道對方施展了什么術法,這張照片竟然變得有點模糊。
閉上雙眼。
他對那個目標的感知也產生了模糊,好像他已經施展的降頭術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標。
不對,目標沒有完全消失,而是有什么在阻止降頭術的追蹤。
但是這種手段阻止不了“長毛降”多久。
李偵把最后一點尸液都倒在了棺材釘上。
棺材釘變得更為妖異。
下面的那張照片似乎也變得清晰了一點。
“長毛降”很快就會找到那人。
收回手掌,李偵靜坐在法壇前調息。
那道人的法術很有意思,法力也算是高深。
在《追鬼七雄里面》中使用雷法的道人未必比這個道人厲害多少。
這樣的人在長山肯定是重要人物…
不知道這樣的人物在現實里面處在什么層次?
這樣的人物在現實里面又有多少?
現在終于接觸到了現實中詭異世界的冰山一角,李偵心中一點都不敢大意。
無論在任務世界,還是現實世界,都需要謹慎以對…
李偵看向自己的胸口和腹部,那些米粒大小一樣的傷口已經在逐漸愈合。
這種傷勢無法與他受到的那個叫做空卡諾的詛咒相比。
心中一動,李偵再度閉上了雙眼。
片刻之后,他睜開雙眼,陷入思索狀。
通過小鬼,他看到了李向文給他觀看的聊天記錄。
對于李向文答應和對方見面的事情,李偵沒有反對。
他對長山派的各種秘籍和資料非常感興趣。
但長山派剛剛和他斗過一場,在重要人物可能被他重傷情況下,現在卻要主動邀請“他”見面?
是想試探他的底細,或者直接準備好了陰謀詭計在等著他,還是真的帶著誠意過來談的?
這事李偵自己不出面的話,危險性不是很大…
把這件事先放到一邊,李偵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棺材前,視線一轉,看向了地上的那兩根白骨棒。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李偵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或者幫我做事,或者我直接抹除你的意識,把你變成我的傀儡。”
白骨棒震動起來。
李偵說道:“沒有商量的余地,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選了第二種。”
麻將鬼含糊沙啞的聲音在李偵的耳中響起:“把我…供奉到桌上,在白骨上滴上鮮血,我就會幫你做事。”
那么簡單?
本來以為會有一場威逼利誘的李偵非常詫異。
他找來一張合適的桌子,把兩根白骨棒給放了上去。
所謂的供奉,無非就是放點供品上去。
李偵隨意找了點水果和一只死去雞放在了白骨棒前。
白骨棒震動了一下,似乎是對李偵的“供奉”表示滿意。
在一根白骨棒上滴了一滴鮮血后,李偵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怨念襲到了自己的意識中,一時令他的腦袋被哀嚎聲所充斥。
這怨念影響不了李偵的意志。
在怨念之后,李偵就直接感受到了麻將鬼的意志與部分思緒。
不出他所料,這兩根白骨棒即是囚禁麻將鬼,也是麻將鬼賴以存在的法器,
一旦麻將鬼棲身的白骨棒被毀,麻將鬼也會煙消云散。
因此只要拿著白骨棒,就能控制麻將鬼。
事情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其實不是那么容易。
麻將鬼的怨念那么強,普通人拿著白骨棒還說不定是誰控制誰。
看在麻將鬼那么識時務的份上,李偵又給麻將鬼加了一點鮮花作為貢品。
麻將鬼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需要鮮血,人血最好,你的最好,還需要…”
“你想要多少我的血?”李偵面無表情地看著白骨棒。
麻將鬼不敢再說下去:“等到陰氣散盡,我就會死。”
李偵把準備好的雞血帶了一碗過來,放到了那兩根白骨棒前。
在白骨棒上,李偵看到了那張鑲嵌著麻將的鬼臉一閃而逝。
“我不喜歡麻將,你臉上的麻將可以去掉嗎?”
“我試試…可以。”
“以后只要出現,就把你臉上的麻將換成牌九。”
“那你要幫我找牌九來。”
“沒有牌九前,你就以沒有麻將的正常狀態露面。”
臉上鑲嵌麻將的特征太明顯,萬一被有心人注意到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李偵提前幫麻將鬼改了一下造型。
處理完麻將鬼,李偵又看向了那個裝著鬼臉蛾母的盒子。
他走到盒子旁,拿著盒子來到了供奉蝠臉邪魔的法壇前。
從理論上來說,降頭師所信奉的邪魔共有十二種,對應十二種邪惡動物。
但邪魔是怎么樣,沒有人知道。
就像蝙蝠一派所信奉的邪魔真的是蝙蝠狀?
不一定。
只是大多數人都是那么認為的,于是它就被塑造成了蝙蝠狀。
這一派的最大特征之一是以邪物作為施展降頭的媒介。
這邪物除了蝙蝠之外,也可以是其它某些異類。
只要供奉的是同一個邪神,可以通過邪物與蝠臉邪魔溝通,那就都會被歸為蝙蝠一派。
李偵手中的這只鬼臉蛾母就屬于其它的邪物之一,其原主人就是蝙蝠派降頭師。
獲得了那人的部分記憶的李偵自然知道鬼臉蛾母的能力與習性。
與葷素不忌的赤眼蝙蝠不同,這東西只吃腐食,而且是越邪異的活物死后所形成的“腐食”它越是喜歡。
制作“腐食”不難,只要把那些死雞放幾天就能成“腐食”。
難的是讓這只蛾母繁殖。
鬼臉蛾母獨自就能產卵,但需要為它創造合適的環境。
它最喜歡的是在某些異類的尸體中繁殖,把自己的卵寄生在異類的尸體中,只要異類腐爛到一定程度,那些蛾卵就會孵化出小鬼臉蛾,把異類的尸體吸食干凈。
這異類不包含人類。
人類的怨氣會影響小鬼臉蛾的意志,讓鬼臉蛾母難以控制蛾群。
蛾群里面個體眾多,唯一應該遵循的意志是蛾母的意志。
要是大量的鬼臉蛾受到了怨氣的影響,那對蛾母控制群體就會產生不利因素。
想要培養大量的鬼臉蛾,去哪找異類才是關鍵。
這里倒是有一具雕鸮的尸體,但是雕鸮是赤眼蝙蝠的食物,用來做鬼臉蛾母的產卵工具會影響赤眼蝙蝠的進化,這樣肯定是得不償失。
即使沒有大量的鬼臉蛾,這只蛾母也不可小覷。
李偵打開盒子,把鬼臉蛾母給抓了出來。
把鬼臉蛾母放到眼前,李偵觀察著蛾母的正面。
與其它蛾子一樣,鬼臉蛾母沒有嘴,只有一條長長的口器,雙眼也是復眼,身體上布滿灰色的細毛,看起來毛茸茸,給人的感覺有點詭異。
李偵把放下鬼臉蛾母,看向了蛾母的背面的鬼臉。
這張鬼臉即使看再多次都能讓人心生寒意。
從蛾母的后背上取下一點點粉末,李偵將之放在了自己的鼻前。
這粉末沒有什么味道,李偵一吸入之后就看見了眼前有幻影閃過。
鬼臉蛾母沒有讓他失望,以他的元神強度都會被影響…
李偵取下鬼臉蛾母下面的那張小符箓。
鬼蛾蛾母的雙翅頓時動了起來。
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先看向了赤眼蝙蝠,翅膀一扇,做出了起飛的準備動作,幾只小腿在李偵的手上抬起又放下,看起來是有點不安。
正在啃食雕鸮的赤眼蝙蝠也向鬼臉蛾母看來。
即使吃飽了,它對鬼臉蛾母還是十分渴望。
感受到李偵的意志后,赤眼蝙蝠又轉頭啃食起了雕鸮的尸體。
李偵再度把鬼臉蛾母拿到身前,與那雙復眼對視在了一起。
鬼臉蛾母作為溝通蝠臉邪魔的工具,自然不可能抵抗直接觀想蝠臉邪魔的李偵的意志,反而對李偵相當的親昵。
李偵感知到,這東西的理智似乎沒有赤眼蝙蝠高,對于他的意志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回應。
把蛾母放下,李偵看向鬼臉蛾的背后的鬼臉,發現這鬼臉已經產生了一點點變化。
只要鬼臉蛾母不抵抗,在它沒有主人的情況下,凡是吸入它粉塵的人都能嘗試和它建立聯系。
只要它背后的鬼臉開始轉變,就代表鬼臉蛾母初步和那人建立了聯系。
每一個人的鬼臉蛾母都有一張不同的鬼臉。
要是其它的降頭師想要祭煉鬼臉蛾母,肯定沒有那么容易。
但是元神內有蝠臉邪神氣息的李偵沒有感受到鬼臉蛾母對他產生任何抗拒。
赤眼蝙蝠對鬼臉蛾母的渴望要超過李偵的預料。
猶豫了一下,李偵沒有把蛾母放在蝠臉邪魔前,而是把鬼臉蛾母帶回了棺材旁,另設了一個地方來養鬼臉蛾母。
麻將鬼和鬼臉蛾母都不難處理。
真正難處理的是那只鬼胎。
李偵把棺材內裝著鬼胎的袋子取了出來。
打開袋子,沉眠的鬼胎就像一塊無骨的肉塊一樣出現在了李偵的眼前。
它一直是以周通的血喂養,與周通心神相連,受到周通的操控。
現在要把控制它的人換成李偵,難度不小。
但是提拉帕是對鬼胎最了解的人,自然有辦法對付鬼胎。
這鬼胎可能沒多久就會蘇醒,不能再耽擱時間…
李偵找來了一個大桶,在桶里加入了清水,吸血僵尸的尸液,以及自己的一點鮮血。
把鬼胎放進桶子里之后,李偵把準備好的四根鐵針分別刺入了鬼胎的天靈蓋、后腦,以及兩側臉頰的位置。
只有讓鬼胎重新經歷孕育過程,才能徹底清除周通對鬼胎的影響。
鬼胎已經出生,這一過程是不可能再次出現的,因此只能趁著鬼胎沉眠時,以秘術模仿鬼胎出生的過程。
所加入的尸液就是為了模仿鬼胎孕育過程中的尸體的腐臭氣息。
這就是提拉帕為暫時沒有入門巫術的李偵想出的控制鬼胎的方法。
其實提拉帕已經提前幫李偵完成了一大半的工作。
周通倒在鬼胎身上的那種液體不止是讓鬼胎沉眠那么簡單。
剩下的過程還是比較麻煩,可能要持續一兩天時間。
但這一過程可以中斷,對李偵的影響不大。
在桶身畫面特殊的符文后,李偵在桶邊點了幾只蠟燭。
盤膝坐下,李偵把一滴血滴到了鬼胎頭頂的那根鐵針上。
鮮血攜帶著他的意志直接流進了鬼胎的腦中。
“幽冥之門,血怨開啟!魂魄歸來,怨恨不熄…種鬼之靈,復仇而生…魂入九幽,鬼種成形!”
急促含糊的咒語聲從李偵的嘴里吐出。
鬼胎忽然全身一震,渾身逐漸變成了半透明狀,可以看到它內部有微弱的血光閃爍。
不知過了多久,李偵睜開眼看向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小鬼:“時間到了嗎?”
看著鬼胎的小鬼咽了口唾沫:“距離李向文約別人見面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是你讓我在這個時間提醒你的。”
李偵問道:“外面是什么天氣?”
小鬼有點雀躍:“下小雨,霧蒙蒙的,我可以出去。”
李偵吩咐道:“你陪李向文一起去看看,帶上…那只鬼臉蛾母。”
“你身上有我的氣息,它會聽你的話,在需要的時候能幫你。”
鬼臉蛾母可以制造幻象,用來做輔助非常不錯。
小鬼非常懼怕赤眼蝙蝠,不可能帶赤眼蝙蝠出門。
現在的赤眼蝙蝠也不適合出門。
小鬼猶豫道:“棺材旁邊那只蛾子?看著好像一巴掌就能拍死…”
李偵說道:“帶上一根白骨棒,把那只賭鬼一起帶上。”
“賭鬼好!我看著就害怕!”
小鬼騎著藍色小馬跑到放著白骨棒的桌子前,伸手抓向一下白骨棒,但它剛觸碰到白骨棒,那白骨棒就把小鬼的手臂震開。
小鬼被嚇得連連后退:“它不聽我的!”
李偵看向那根白骨棒:“我和你同在,它會聽的。”
不斷震動的白骨棒安靜了下來。
小鬼試探著去抓了一下,終于把白骨棒給抓到了手里。
它高興地去帶上了裝著鬼臉蛾母的盒子,騎著小馬消失在了地下室。
“快了…”
李偵看向在桶里不斷沉浮的鬼胎。
他不能親自到場去聽李向文他們到底談了什么,就只能把小鬼作為自己的耳目派過去,通過小鬼他就能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
但是小鬼太弱,沒有貫徹李偵意志的能力,所以李偵只好讓小鬼把他提前封好的鬼臉蛾母與賭鬼帶過去。
除了給李向文營造人設,讓李向文成為自己明面上的代表人物之外,李偵也想試探一下長山來人是不是厲害的人物。
要是長山人人都像和他斗法的那個道人一樣厲害,那長山還真是一個厲害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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