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那架龐大的CH47了。
負責駕駛它的是個叫“暴狼”的壯漢,曾是“狼牙”里最優秀的突擊手,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著很糙的漢子對于直升機駕駛有著不同尋常的天賦。
他是一輪一輪闖過來的,因為支奴干的駕駛只要最好的。
此刻,他深吸一口氣,拉動操縱桿,支奴干的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沉重的機身緩緩離地,在狂風中穩定懸停的姿態,顯示出遠超其他學員的操控力。
“老板,這大家伙穩!”老狼忍不住贊了一句。
何雨柱沒回他,對著通訊器下令:“暴狼,目標C區,模擬超低空突防,貼地十米,穿行障礙區!”
“明白!”
巨大的支奴干如同貼著地面滑行的巨鳥,在密集的模擬障礙物(由廢舊集裝箱堆砌)之間靈巧地穿梭、急轉。
旋翼卷起的泥水如同瀑布般潑灑,機身在狂風中保持著令人驚嘆的穩定。
“好小子!”同在這里監督訓練的白毅峰喝了一色彩。
“提高難度,去D區降落,其他人模擬被救援人員,兩分鐘登機。”
“是。”
隨后支奴干穩穩降落在指定區域,機艙門打開,狼牙的其他人把傷員一個接一個送上去,然后直升機起飛。
何雨柱看了一下表,一分四十五秒。
“合格,帶著傷員返回。”何雨柱在對講機里道。
“是”直升機上的‘暴狼’嘴角微微翹起。
等支奴干返回,何雨道:“下一個!”
“我來”這次是個精瘦的小子,他最后一項用了一分五十秒,等他下機時,暴狼沖他揚了揚下巴,這小子狠狠瞪了暴狼一眼。
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不過上了訓練場,就是對手,一直較著勁。
一個接一個的‘狼牙’完成考核,最后一組考核完,天突然放晴了。
“集合!”
“全體集合。”老狼用大喇叭喊道,所有人開始站隊。
“講一下!”
“稍息。”隊列中的老狼喊道。
何雨柱從所有‘狼牙’隊員的臉上掃過,才開了口。
“記住今天的感覺,真正的任務,環境只會比這更惡劣,壓力只會比這更大。一點點失誤代價就是人命,你們明白么?”
“明白,明白,明白!”十幾個人喊出來一個連的感覺。
“今天大家都表現的不錯,晚上讓你們隊長給你們加餐。”
“謝謝老板!”這次聲音更大。
跟老狼交代了幾句,何雨柱帶著白毅峰離開了直升機訓練場,又驅車前往泰山安保的工程機械訓練區域。
這里更像是一個大型工地現場,而非訓練場。
黃河集團近期有幾個開發項目啟動,何雨柱特意選了一處地形復雜、拆遷難度極大的舊廠區,交給泰山安保作為實戰訓練場。
場地內一片繁忙景象。
幾臺略顯陳舊的挖掘機、推土機和裝載機正在轟鳴作業。
泰山安保的隊員們操作著這些鋼鐵巨獸,進行著土方開挖、障礙清除、廢墟平整等任務。
雖然機器的漆面斑駁,但操作者的動作已顯露出專業和熟練。
史斌正站在一處稍高的土堆上,拿著對講機指揮協調。
看到何雨柱的車過來,他立刻迎了上來。
“老板,您來了。”史斌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塵土。
“嗯,來看看你們練得怎么樣。”何雨柱的目光掃過忙碌的場地。
“報告老板,進展比預想的好。”史斌的語氣帶著一絲自豪,“剛開始摸機器的時候,這幫小子都能把車開溝里去,拆個墻都能把車拆翻了,現在您看是不是有點專業工程隊的意思了。”
何雨柱點點頭,看著一臺挖掘機靈巧地用鏟斗撥開鋼筋水泥塊,動作穩定而準確。
“不錯,下面要練的是救人,弄一些假人進去,要求救人不傷人。”
“這”
“沒聽懂?就是救人的過程中不要對被救人造成二次傷害。”
“懂了。”史斌點頭。
“這片工地你們隨便折騰,我已經跟阿浪打了招呼了,等你們用完了他們那邊再進場。”
“明白!”史斌挺直腰板應道。
何雨柱在場地邊看了一會兒,對訓練成果還算滿意。
這支隊伍,至少在操作重型機械方面,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應急響應能力。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何雨柱對小滿道:“志愿者醫生和護士那邊,光有意向還不夠。得摸摸他們的實際水平,特別是高壓下的應變能力。”
小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考核?我馬上協調場地和模擬傷員。”
“對,場地有兩個,一個是泰山那邊訓練的地方,一個是鋼廠的員工醫院。”
“工地,那么復雜的地方能行么?”
“情況只會更復雜。”何雨柱認真道。
“好,我這就去聯系,場地你安排一下。”
“行。”
三天后,黃河鋼廠醫院的幾個手術室和急救區被臨時征用。
通過紅十字會初步篩選的幾十位外科醫生和急救護士被分成小組,輪流進入模擬現場。
場景設置得相當逼真:車禍現場模擬區,傷者肢體扭曲,模擬出血量大;地震廢墟區,傷員被壓在重物下,需要快速判斷和穩定生命體征;還有模擬突發心臟驟停、大出血需要緊急止血縫合等等。
紅十字會派來的觀察員和黃河集團從其他醫院請來的資深專家組成考核團,表情嚴肅地記錄著每個志愿者的操作流程、判斷速度和協作能力。
一位年輕護士在模擬給“重傷員”建立靜脈通道時,手微微有些抖,反復穿刺了幾次才成功,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旁邊一位經驗豐富的中年外科醫生,則在處理“復合性骨折伴內出血”的假人時,手法沉穩,指令清晰,迅速指揮護士配合完成了止血和初步固定。
考核持續了一整天。
結束時,不少志愿者都面露疲憊,這比他們在別的地方累多了,主要是緊張感太強了。
結果很快匯總到何雨柱和小滿這里。
有十幾位醫生和二十多名護士因為操作不夠熟練、或是在高壓模擬下明顯慌亂、判斷失誤而被淘汰。
剩下的,則是真正具備實戰經驗和過硬心理素質的人員名單。
“明天換場地,去泰山那邊。”
“我去跟他們說一下。”小滿道。
“我等下就安排那邊搭建臨時醫院。”何雨柱點點頭。
“好,我們分頭行動。”
第二天,位于新界西北的“工地醫院”模擬現場,氣氛可比昨天緊張多了。
這里不再是窗明幾凈的醫院,而是利用拆遷現場一角臨時搭建的野戰醫院。
軍用帳篷,簡易手術臺是用木板和支架拼成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工地的塵土氣息。
環境嘈雜,遠處推土機和挖掘機的轟鳴聲不斷傳來,模擬著災難現場的混亂背景音。
昨天通過第一輪考核的醫生和護士們,換上了紅十字會提供的應急服裝,臉上帶著凝重。
他們面對的傷員情況更為復雜:有的被壓在模擬的樓板碎塊下,需要現場評估和緊急處理;有的是復合傷伴隨大量模擬出血;還有的出現休克癥狀。
要知道這些可是真傷員啊,都是何雨柱從別的醫院弄過來的,或者是工地上弄過來的。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些人基本上都治不起傷,到這邊能治療還給錢,不然何雨柱可沒那么容易把人弄到這邊來。
考核難度陡然提升,不僅要處理傷情,還要在噪音、有限的空間和簡陋的條件下協作。
“醫生!這里!這個傷員脈搏微弱,呼吸急促!”一位護士大聲呼喊。
一位中年外科醫生迅速上前,蹲在傷員旁邊。他快速檢查瞳孔、頸動脈,同時下達指令:“開放靜脈通路,林格氏液快速滴注!準備簡易呼吸囊!小張,評估他胸腹有沒有內出血體征!”
護士立刻執行,動作麻利地在搖晃的燈光下尋找靜脈。
醫生則迅速用聽診器在嘈雜環境中努力分辨心肺音,并檢查腹部張力。
他必須在這種條件下,快速判斷是否需要緊急手術干預,或者僅僅是穩定后送。
另一邊,一位年輕醫生正在處理一個開放性骨折伴動脈出血的傷者。
傷口處血液噴射而出,他需要頂著旁邊推土機作業的巨大噪音和震動,精準地找到出血點進行鉗夾和包扎固定。
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流下,但他眼神專注,手極穩。
這次就沒找什么紅十字會和什么專家了,這樣的地方,從條件他們都不會認可。
何雨柱和小滿站在稍遠一點的觀察點,默默看著。
小滿低聲道:“這場面真是不敢想象。”
“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吧。”
“那你呢?”
“我?你忘了我是從哪里回來的,我在戰場上救過的人只會比他們更多。”何雨柱道。
“我不回去,我找個地方待一會,萬一需要我呢。”
“也好,你去找史斌,讓他給你安排。”
“嗯。”
一天的考核下來,幾乎所有醫生和護士都精疲力竭。
中間也有過意外,現場條件不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被何雨柱果斷的送去了正規醫院。
然而,當考核團宣布結束時,令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幾位領頭的醫生找到了小滿。
“喬理事長,還有這位考核官,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光考核還不夠。這樣的模擬環境非常難得,我們希望能繼續留在這里幾天。”為首的中年醫生開口道。
“繼續留在這里?”小滿有些意外。
“對,和這些安保公司的兄弟們一起演練。”
“可以問問原因么?”何雨柱道。
“我們看到他們也在訓練操作機械救人、清理通道。真實災難發生時,醫療救援和工程救援是緊密配合的。我們想和他們合練一下,熟悉他們的設備能力,也讓他們了解我們的救援流程和需求。這樣真遇到事,配合起來才能順暢,不耽誤救命時間!”回答的還是那個中年醫生。
何雨柱看了一下他胸前的牌子“胡文學”,一個很文的名字。
“你們都是這么想的?”何雨柱接著問道。
“對,所有人都這么想。”
“好,我答應了,不過后面的傷者可沒這么多了,今天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何雨柱道。
“沒關系,有一些情況我們可以自己模擬。”胡文學道。
“你們稍等一下,小滿你陪他們聊啦,我去安排一下。”何雨柱道。
“好。”
接著何雨柱出了帳篷,沖著遠處的史斌招了招手,史斌立刻小跑過來。
“老板!”
“史斌,這些醫生和護士想和你們合練,你要照顧好他們。”何雨柱道。
史斌眼睛一亮:“太好了,求之不得!我們正愁模擬傷員不夠真實,流程配合不夠默契呢。有真醫生護士在,能幫我們指出很多問題!”
“好,你跟我來。”
進了帳篷何雨柱簡單的做了一下介紹,才道:“陳醫生你和史斌直接對接,他是現場負責人。”
“好的,何先生!”這些人現在才知道面前這位是黃河集團的老板,沒想到這么好說話。
“伙食、住宿,史斌你一定要安排好,按最高標準。”
“明白,老板,保證讓醫生護士們吃好住好!”史斌挺直腰板。
陳志明醫生也露出笑容:“謝謝何先生,喬理事長!我們一定盡快磨合好!”
醫護和泰山安保只磨合了兩天,新的挑戰又來了。
第四天一早,巨大的旋翼轟鳴聲便撕裂了新界西北工地上空的寧靜。
一架涂裝著巨大的紅十字、卻依然透著粗獷力量的CH47“支奴干”重型運輸直升機,在引擎的咆哮聲中穩穩降落在臨時劃出的起降區,卷起的塵土如同小型沙暴。
“好家伙,這玩意老板也弄來了!”史斌感嘆。
接著一架、兩架、三架大大小小的直升機都降落在了起降區。
“你們老板真是大手筆啊!”跟史斌一起的胡文學眼神發亮。
“呵呵,這才哪到哪啊!”
“我信!”
隨后史斌拿著大喇叭,對著列隊的泰山安保隊員和醫療志愿者吼道,“今天開始地空配合,安全事項一會有人培訓都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了!”回答的聲音很大。
“好,我去跟那邊說一下。”史斌道。
經過簡短的培訓后,演練正式開始。
挖人現場處理重傷轉移直升機登機固定傷員降落后接傷員送臨時醫院(送后方醫院)
這一套流程不斷地在完善和縮短時間。
接著何雨柱又送來了血型檢測儀器,現場驗血,抽血,輸血也加入到演練流程。
然后是沖鋒車改裝的救護車,卡車充當的運人車輛,吉普車復雜地形運送急救物品。
時間一天一天流過,就到了六月底,何雨柱親自去找了一趟霍生。
“何生,你怎么親自來了,有什么事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不過你可是稀客啊。”
“打電話誠意不夠。”何雨柱道。
“那我倒要聽聽是多大的事情,讓你覺得不親自來誠意都不夠。”
“還是船的事。”
“跟上次一樣?”霍生收起笑臉。
“對。”
“什么時間用?”
“大概下個月底吧。”
“嘶你不會真的能掐會算吧。”
“不會。”何雨柱搖頭。
“你既然開了口,那我可就真的留船了。”
“沒問題,就算用不上,我也會付船費的。”
“船費以后再說,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暫時沒了,如果有需要我會跟你說的。”何雨柱道。
“那你一定要開口啊,就算是我辦不到,香江還是有不少人的。”
“我知道,需要我肯定會說的,不會跟你們客氣。”
“這就對了,那你還會不會去找包生?”
“你覺得我該不該去找他?”何雨柱反問。
“找,為什么不找,環球航運那么多船,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你覺得他這次會讓我用?”
“八成把握咯。”
“那我就打個電話試試。”何雨柱笑道。
“你就在這里打,我也想聽聽,那個家伙怎么說。”
“行,那就現在打。”
何雨柱在霍生辦公室直接撥通了包船王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包船王的聲音:“喂,哪位?”
“包生,我是何飛!”
“何生,有何指教?”包船王的語氣可不太好,上次他損失的現在還沒補回來。
何雨柱開門見山,“還是船的事,下個月底。”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
包船王拿著話筒的手微微收緊,他深吸好幾口氣,才開了口:“何生開口,環球航運責無旁貸。五條船,夠不夠?散貨、滾裝各兩條,再加一條集裝箱駁船,夠了吧?”
何雨柱嘴角微揚:“足夠了,租金按市價,船提前停到九龍倉就行了。”
“好說,何生可不可以透漏下這次是做的什么大生意,如果可以也帶我發電小財。”
“呵呵,包生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不過我這還真不是掙錢的生意,以后有機會我會找你的。”
“那何生不要忘了啊,別的沒有,船我很多。”
“好。”
說完何雨柱就掛了電話。
“哈哈哈哈,我就說吧,這老小子學乖了,你等著吧到那時候他肯定會特別小心,尤其是他那些在外面跑的船。”
“隨便他吧,上次只是個巧合罷了,我還真不知道他的船跑去那邊了。”
“我知道,不過巧合多了,大家就不認為是巧合了。”
“明白。”
“何生,既然來了,留下吃頓便飯吧!”
“不用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等忙完了我請,保證讓你滿意。”
“那我可等著了,你可不能晃點我哦!”
“沒問題,告辭!”
“我送送你。”
“不用了。”
何雨柱離開霍生的辦公室,立刻驅車前往九龍倉的某處倉庫區。
白毅峰早就在這邊等著了,巨大的鐵皮大門緩緩開啟,庫區內燈火通明。
一排排整齊碼放的物資上罩著印著紅十字篷布。
“老板,這里是足夠三萬人用的,比您的要求多。”
“沒關系,多了就存著,用不了就捐出去。”
1976年7月27日的冀東某工業城,空氣像浸了水的棉絮,悶得人胸口發沉。
下午時分,城外柏各莊農場的魚塘水面上,草魚群像被無形的手拋向空中。
王大發攥著漁網站在塘邊,看一條魚尾朝上倒立旋轉,水紋裂開銀色的漩渦。
“發癲了”他嘟囔著。
三米外的水桶里,半小時前撈起的幾十條魚已僵直發白,鰓蓋卻還在抽搐。
孩子們的笑聲從遠處傳來——他們正用竹筐兜住躍上岸的魚,筐底很快鋪滿一層掙扎的銀光。
傍晚時分,周邊某縣高坎公社的老井邊,李滿倉把扁擔甩在地上。
白天他用扁擔夠不著水,回家取了井繩回來,水面卻漲到伸手可及。
木桶撞進井里,打上來半桶渾濁的泥漿,咕嘟嘟冒著硫磺味的泡。
與此同時,二十里外的某公社,老機井里不斷地噴出氣體,噴氣聲像火車汽笛,把井中的碎石托舉在空中懸浮著。
村里各戶院子里養的雞開始亂飛,撞到籬笆上發出撲撲的聲響,豬圈里的豬用鼻子拱著墻,哼唧聲越來越急。
有晚歸的人說,路上看見好多蛇,從磚縫里、草叢里爬出來,拖著僵硬的身體,在路面上緩慢移動,被人踩到也不怎么掙扎。
夜,“巨力號”挖沙船的甲板被翅膀淹沒了。
船員趙海平捏住一只僵死的蜻蜓,深綠色薄翼在燈下泛出金屬光澤。
船艙外停滿麻雀和蝗蟲,河面上浮起翻白的魚群。
7月28日凌晨。
武縣養貂場的鐵籠咣當亂響。
張春柱提馬燈沖進棚屋,415只貂正用頭撞擊鐵絲網,血珠濺在食槽上。
幾乎同時,白官屯千只雞飛上窗欞;揚谷大隊百匹馬掙斷韁繩;黎縣鴿群盤旋成黑云。
墻角的老鼠突然不躲人了,大白天就沿著墻根跑,有的甚至竄到了床上。
巷子里的狗叫得反常,不是平日的吠,是那種夾著尾巴的嗚咽,整夜沒停。
7月28日03:40,古冶車站旁,巡道工王鐵山的手電筒突然熄滅。
東天裂開三道藍光,蘑菇狀煙云膨脹成慘白的光團。
他聽見地下傳來履帶碾壓聲,越來越近——不是雷聲,像炸藥在巖層里連環爆炸的悶響。
腳下砂礫開始跳舞,鐵軌像麻花般擰出弧度。
三公里外的工業城中心,值夜護士張梅看見路燈柱滲出紅霧。
1976年7月28日凌晨3點42分,工業大城腳下的土地突然抬起,又狠狠砸下去。
先是低沉的斷裂聲,像有把巨斧在地下劈開巖層,緊接著,整座城市被掀了起來,然后重重摔下去。
“地震了”
“快跑啊”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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