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何家別墅燈火通明,飯菜飄香。
王翠萍和余則成早早到了,正陪著老太太和陳老爺子說話。
何雨水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在客廳里打轉,時不時跑到窗邊張望,緊張又期待。
門鈴終于響了。
何雨水幾乎是沖過去開的門。
門口站著的林國正,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手里提著包裝精美的果籃和一瓶紅酒。
他個子很高,肩寬背直,眉宇間帶著一股子正氣和干練,眼神明亮而沉穩。看到何雨水,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雨水。”他聲音低沉好聽。
“快進來!”何雨水拉著他,臉微微泛紅,領著他走進客廳,“哥,嫂子,萍姨,余叔,爹,娘,太太,姥爺,國正來了。”
林國正立刻挺直腰背,微微躬身,態度恭敬卻不卑不亢:“何先生,何太太,王警司,余先生,伯父伯母,老太太,陳老先生,你們好!冒昧打擾了,一點心意。”他將果籃和酒放在一旁。
眾人都很滿意,這顯然是做足了功課的,人也沒認錯。
何雨柱的目光如同實質,從林國正進門起就沒離開過他。
這審視的目光銳利而深沉,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仿佛要將人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林國正感受到了這目光的壓力,但他沒有躲閃,也沒有絲毫慌亂,只是迎向何雨柱,眼神坦蕩清澈,微微頷首:“何先生。”
“坐。”何雨柱指了指沙發對面的單人椅。
林國正依言坐下,腰背依舊挺直,雙手自然地放在膝上。
王翠萍笑著打圓場:“國正,別拘束,就當自己家。柱子,你也別老繃著臉,嚇著孩子。”
何雨柱沒理會萍姨,直接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林督察,O記工作很忙?”
“是,何先生。近期有幾個大案在跟,確實比較緊張。”林國正回答得清晰利落。
“危險嗎?”
“職責所在。”林國正的回答很簡潔,卻透著堅定。
“聽說你辦案很拼,得罪過不少人?”
林國正神色平靜:“辦案講證據,按規矩來。得罪人難免,但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何雨柱重復了一遍,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更銳利了,“我妹妹喜歡你,我這個做大哥的,只問一句:你有沒有把握,護她周全?不是指現在,是指將來。你那個位置,盯著你的人不會少,明槍暗箭,防不勝防。你有沒有這個覺悟和能力?”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何雨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林國正。
林國正迎著何雨柱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眼神反而更加沉靜堅定:“何先生,我知道雨水的身份意味著什么。我林國正不是靠攀附往上爬的人,選擇這份職業,是因為我想做點事。選擇雨水,是因為我喜歡她這個人。我不敢說將來一定風平浪靜,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她因我受到傷害。我的槍,我的命,都是她的盾。這是我的承諾。”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砸在安靜的客廳里,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力量感。沒有豪言壯語,只有樸素的決心和擔當。
何雨柱盯著他看了足足十幾秒,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客廳里的空氣都凝固了。
終于,何雨柱緊繃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松動了一下,身體向后靠回沙發背。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開飯吧。”
何雨水長長松了口氣,偷偷對林國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王翠萍和余則成相視一笑。
陳蘭香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臉上有了真心的笑容。
飯桌上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何雨柱雖話不多,但也沒再刻意刁難。
林國正態度得體,有問必答,不卑不亢,言語間透出的真誠和踏實感,漸漸贏得了老太太和陳老爺子的好感。
陳蘭香更是越看越順眼。
飯后,何雨柱單獨把林國正叫到書房外的露臺。
夜風微涼,遠處是維港璀璨的燈火。
“你母親身體不好?”何雨柱遞給他一支煙。
林國正擺擺手:“謝謝何先生,我不抽煙。是,家母有風濕的老毛病,天氣變化就難受。”
“深水埗那邊環境雜,不利于休養。我在九龍塘有套小公寓,空著也是空著,環境清靜些,離醫院也近。讓老人家搬過去住吧,算是我這個未來大舅哥的一點心意。”何雨柱的語氣平淡,卻是不容拒絕的安排。
林國正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語氣誠懇:“何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母親住慣了老街坊,換個環境她反而不自在。我現在收入也穩定,會盡力讓她過得舒服些。房子…真的不用。”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沒再堅持。“隨你。工作上,遇到實在棘手的麻煩,可以找奧利安,或者直接找我。不是要給你開什么后門,只是不想你被人下絆子的時候,連累雨水擔心。”這話說得直白。
林國正鄭重點頭:“我明白,謝謝何先生。我會憑自己能力做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麻煩您和安SIR。”
“嗯。”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好好待雨水。”
“一定!”林國正斬釘截鐵。
目送林國正離開別墅,何雨柱回到客廳。
何雨水立刻撲過來,抱住哥哥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哥!怎么樣?你覺得他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哥”
“我覺得他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你怎么樣?怎么樣?”
“哥,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嫂子。”何雨水害羞,跑了。
周三,晚飯前。
書房里,何雨柱剛拿起一份關于將軍澳油庫二期進度的報告,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在安靜的書房里尤為刺耳。
“喂!”
“柱子!是我,你萍姨,出事了!林國正剛剛在彌敦道遇襲!”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握著話筒的手指瞬間收緊:“他人怎么樣?雨水呢?”
“萬幸!國正命大!他剛從便利店買汽水出來,路邊一輛面包車突然沖出來,下來三個人,二話不說就開槍!國正反應極快,借著路邊的車做掩護還擊,打傷了一個,自己肩膀中了一槍,但不致命!雨水當時在警署等他,沒在現場!我已經派人去接雨水了,國正現在正送往醫院!”
“哪家醫院?”何雨柱的聲音冷得像冰。
“瑪嘉烈!O記和重案組的人已經封鎖現場了!這幫人下手狠辣,用的都是黑星(五四式手槍),完全是沖著要命來的!”王翠萍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后怕。
“我馬上過去。”何雨柱啪地掛了電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周身散發出的寒意讓剛推門進來的小滿阿浪都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柱子哥,怎么了?”
“我去一趟瑪嘉烈醫院。林國正被伏擊,槍傷。”何雨柱言簡意賅,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步伐快而沉。
小滿瞳孔一縮,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用不用跟雨水說?”
“她之前在警局,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了!”
“哦,用我陪你去不?”
“不用,你幫我打電話給老白讓他去醫院找我。”
“好。”
瑪嘉烈醫院手術室外,氣氛凝重。
何雨水臉色慘白,眼睛紅腫,被王翠萍緊緊摟著。
西九龍總區指揮官奧利安和西九龍的幾個高級警司都在,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很。
林國正是他們警隊的新銳,更是剛剛被何家認可的未來女婿,這等于是在打整個警隊,尤其是打何雨柱的臉!
何雨柱快步走來,強大的氣場讓走廊里的人都感到一陣壓抑。
“哥!”何雨水看到哥哥,眼淚又涌了出來,撲到他懷里,“國正他…”
“我知道。”何雨柱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背,低沉的聲音卻帶著安撫的力量,“沒事,他命硬,死不了。萍姨,情況?”
王翠萍快速說道:“子彈貫穿左肩,沒傷到要害,失血有點多,但醫生說手術很順利,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何雨柱點點頭,目光轉向奧利安:“奧利安,你手下的高級警員這么危險的么,在大街上就被人槍擊?”
奧利安臉色鐵青,帶著一絲尷尬和憤怒:“何,1971年后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初步看,是職業殺手,行動干凈利落,就是沖著林督察來的!現場擊斃一個,打傷的那個在送醫途中也死了!最后一個跑掉了!車子是偷來的,武器是黑市的黑星,查不到源頭!”
“職業殺手?”何雨柱冷笑一聲,“一個O記的督察,辦了什么驚天大案,值得動用職業殺手當街狙殺?還偏偏是在他剛跟我妹妹確定關系之后?”
他的話像重錘砸在每個人心上。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潛臺詞——這不是普通的仇殺或黑幫報復,這是有預謀的警告!
目標不是林國正,而是林國正正在靠近的何家!是在警告所有想靠近何家的人!
“我們會揪出幕后的人。”奧利安道。
“希望你快點。”何雨柱道,潛臺詞是別給我動手的機會。
“好,你先把何小姐帶回去吧,這里我們會派人守衛。”奧利安當然明白了,因為他看到了白毅峰。
“那我等你消息,雨水,我們走”
“哥,我不走我要在這照顧國正。”
“你在這只能添亂,跟我回家。”
“雨水,聽你哥的話,國正我們會照顧好的。”
“萍姨.”
“雨水,跟我回家,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何雨柱道。
“哦!”何雨水很委屈的應了一聲,然后轉頭對王翠萍道:“萍姨,那你一定要照顧好國正。”
“知道了,你放心跟你哥回去吧。”
等何雨柱和何雨水出了醫院,何雨柱把何雨水推進車里,白毅峰才走了過來。
“老板!”
“查!”何雨柱的聲音不高,卻帶森森冷意,“我要知道是誰在后面搞鬼!”
“用動手么?”
“拿到證據就好,我們現在樹大招風,你們能不動最好不要動。”
“是!老板!”白毅峰應道。
“你去忙吧,我回家了,家里應該也亂套了。”
“老板,我送您回去吧,路上”
“你覺得你能護住我?”
“老板,您下面現在可是有一大票弟兄和工人跟你混飯吃呢。”白毅峰堅持。
“好吧!”何雨柱妥協了。
一個小時后,何家別墅。
何雨柱沉著臉將驚魂未定、依舊低泣的何雨水交給母親陳蘭香安撫。
聽了何雨柱的講述,客廳氣氛凝重,眾人心中憤怒當然有,更多的是擔心,現在是對外面的人下手,后面難保不對何家人下手。
“柱子,要不然最近家里人都不要出去了?”何大清道。
“也好,等處理好了再說。”
“那雨鑫那邊呢?”
“那邊多給他派幾個人吧,他一般都在辦公室應該問題不大。”
“那我去給雨垚打電話。”何大清說著走向電話。
何大清還沒拿起電話呢,電話鈴卻響了。
“喂”
“哦,你等等,柱子,找你的。”
何雨柱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何…何生!我是伍世昌啊!求何生饒命啊!我家永健…永健被人打斷了腿!家門口被潑了紅油啊!”
伍世昌,正是那位為兒子向何雨水提親的伍家家主!
何雨柱眉頭緊鎖:“伍老板,慢慢說!什么時候的事?誰干的?”
“就在剛剛!晚上十點多!幾個蒙面人沖進我深水灣的宅子潑油漆,指名道姓罵我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敢跟您妹妹提親…然后…然后就把剛從酒會回來的永健拖出去打斷了一條腿啊!醫生…醫生說可能恢復不好了!他們還威脅說…說下次就不是一條腿了!何生!求您看在往日香火情的份上,饒了我們一家吧!我們伍家絕對沒有半分冒犯您的意思,那提親…那是犬子糊涂啊!”伍世昌聲音發抖。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
伍家出事,還是冒充他手下的人動的手,這招太狠了。
“我知道了,伍老板。”何雨柱的聲音冰冷徹骨,“讓你兒子安心養傷,這件事,我會給伍家一個交代。你們暫時先去安全的地方住幾天,如果需要安保可以告訴我。”
“不用了,我們自己找地方。”那邊的伍世昌顯然是害怕的厲害,他怕何雨柱派去的不是安保。
掛了電話,客廳里的氣氛更壓抑。
“柱子,到底是什么人在針對我們家?”陳老爺子道。
“外公,我還在查,現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伙人。”
“誒,樹大招風啊!”老太太道。
“沒事的,太太,我先上樓了,去打幾個電話。”
“去吧,正事要緊。”
書房里的何雨柱撥通了史斌的電話。
“史斌,是我。”
“老板,有什么吩咐?”
“伍家被人襲擊了,你去查一下是誰冒充我們的人動的手,查到后可以先找下老白,看看是不是和襲擊林國正的同一撥人?”
“伍家,去您家提親的伍家?”
“對,伍世昌家。”
“那林國正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簡短的說了一下,那邊史斌道:“我現在就去查。”
掛了電話何雨柱又給阿浪、何雨鑫、陳勝、許大茂等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出門小心點最好帶上安保,除了阿浪其他人何雨柱并沒有告訴原因。
“鈴鈴鈴”何雨柱才掛了電話,又有電話打過來。
“哥,是我,大茂。”
“這么晚了什么事?你家遇到麻煩了?”
“沒,沒,不是我家,是公司的事,就在二十分鐘前,北角一家萬寧藥店和一家711便利店也被一伙蒙面人打砸搶了!手法非常專業,破壞嚴重但沒傷人,搶走了一些現金和值錢藥品,臨走還貼了張紙條…”
“寫的什么?”
“紙條上寫:‘收點利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斷人財路…”何雨柱咀嚼著這四個字。
“柱子哥,要不要我親自去一趟?”
“你老實在家待著吧,你要是出點啥事,你爹娘媳婦還不得找到我家來。”
“哦,那咋辦?”
“我讓人去處理。”
“好,需要我的時候給我電話。”
“嗯。”
“嘟嘟嘟”
“阿浪。”
“老板,又出事了?”
“你咋知道?”
“這一波接一波的,我猜的。”
“我們北角的藥店和便利店被人砸了,對方還留了條子說我們斷了他們財路,你派人去查查我們到底斷了誰的財路!”
“北角?那不是‘義群’的地盤么?”
“不要這么急下結論,先去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我這就去辦。”
第二天何雨柱剛吃了早飯,正在陪家里人,客廳的電話鈴響了。
何雨焱跑過去接了電話。
“大哥,找你的。”
“讓他五分鐘后打我書房電話。”
“好。”
五分鐘后,何雨柱書房。
“鈴鈴鈴”
“老板,我是史斌。”
“查的怎么樣了?”
“查清楚了。爛牙駒交代,是收錢辦事。雇主放話,是替何家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敢騷擾何小姐的癩蛤蟆。錢是境外賬戶轉來的,人沒露面,中間人也是生面孔,線索斷了。”
何雨柱眼神冰冷:“境外?哼,好一個‘替我出氣’。爛牙駒人呢?”
“關在安保公司,證據鏈已經整理好,隨時可以交給警方。”
“那就送警方,這點破事讓他們去查清楚。”
“是,那伍家那邊?”
“伍家那邊,你讓人送點補品過去,把事情說清楚,他們怎么告是他們的事,另外告訴他們我們不會對付自己的客戶。”
“是,老板。”
沒過一會何雨柱又接到了阿浪的電話。
“查到了?”何雨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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