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閣下放心!”
“我老板是講信譽的人。只要葵涌這塊地按照約定,最終合法合規地落到黃河實業名下,那么這份‘東西’的所有相關物品,都將徹底消失,如同從未存在過。我老板保證,您和倫敦的先生們,永遠不必再為它擔憂。”
總督死死盯著阿浪的眼睛,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偽。
良久,他才疲憊地揮了揮手:“回去告訴何飛,讓他…好自為之!我會讓地政總署和工務司署的人直接與黃河實業對接。招標程序會盡快啟動。滾吧!”
“那我就回去靜候佳音了。”阿浪微微躬身,轉身離開的步伐穩健而從容。
門關上的瞬間,總督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砸向墻壁!
“砰!”一聲巨響,昂貴的煙灰缸四分五裂,碎片飛濺。
“何飛!該死的黃皮猴子!該死的…他怎么敢!”
門外的阿浪揉了揉耳朵,然后嘴角翹起無聲的冷笑。
一個多小時后,黃河實業總部,何雨柱的辦公室。
“老板!成了!”阿浪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那老鬼臉都綠了,最后還是咬著牙答應了!核心地塊!按市場價走招標程序,但他保證我們中標!”
何雨柱臉上也露出一絲的淡然笑意:“辛苦了,阿浪。總督的反應如何?”
“跟老板你預料的一模一樣!”阿浪繪聲繪色地描述了總督從震驚、憤怒到屈辱、最終被迫妥協的全過程,“我走的時候他氣得砸了煙灰缸!估計這會兒正在罵娘呢!”
“意料之中。臉面再重要,也比不過位置和前途。”何雨柱走回辦公桌后坐下,“他不敢賭。五處那幫蠢貨留下的把柄,足夠把他拖下水了。怡和給的壓力再大,也比不上他頭頂的烏紗帽。”
“老板,接下來我們怎么做?招標程序肯定要走,但總督既然保證了,應該問題不大。我們得立刻啟動葵涌地塊的開發預案了!”阿浪摩拳擦掌。
何雨柱看向陳勝,“陳顧問,葵涌碼頭的設計規劃就交給你了。我要的不僅是一個碼頭泊位,更是一個能整合我們物流資源、提升集團整體競爭力的戰略支點,你們可以招募更專業的人幫你們完成規劃,設計要精良,還要方便以后維護和升級,成本也要控制到位。”
“明白了,老板!我立刻著手組建團隊!”陳勝眼立刻答道。
何雨柱接著道:“放手去做,阿浪會給你支持。另外阿浪,招標的事你全權負責,盡快把地拿回來。”
“老板放心!不過老板,那些東西?”
“如果我們的總督大人遵守約定,那我們也會遵守約定。”
“知道了。”
“行了,你們都去忙吧。”
“是,老板(何先生)!”
阿浪見到總督,地政總署和工務司署的人開始接觸黃河實業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出。
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香江商界激起千層巨浪。
總督府雖未正式公告,但地政總署和工務司署的官員突然主動聯系黃河實業,商討葵涌地塊招標的具體細節,這本身就是一個再明確不過的信號。
香江的政商圈子,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秘密。
尤其當牽扯到怡和與黃河這兩大死對頭時,無數雙眼睛都緊緊盯著總督府的動向。
怡和總部,主席辦公室。
亨利·凱瑟克手中的雪茄幾乎被捏斷,他面前攤開的正是葵涌集裝箱碼頭的詳細規劃圖,阿浪手指點過的那塊核心區域被紅筆狠狠圈出。
“核心地塊!他們的目標居然是葵涌的核心地塊!總督老糊涂了么!他怎么能答應?!他忘了是誰在支撐香江的經濟命脈嗎?!”
“亨利,冷靜點。總督顯然是被何飛用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方式脅迫了。浪·洪昨天去了總督府,出來時總督辦公室傳出了砸東西的聲音。這很不尋常。”財務總監戴維斯道。
“脅迫?什么脅迫能讓總督把未來的黃金碼頭拱手送給那個該死的何飛?那可是葵涌的心臟,他黃河實業憑什么染指?”
“不管是什么,反正總督妥協了,這意味著何飛手里的牌,比我們想象的更致命,甚至可能威脅到總督本人和倫敦。”運營總裁伯恩斯道。
另一位董事分析道,語氣凝重,“亨利,我們必須重新評估何飛的危險程度。他絕不僅僅是一個運氣好的暴發戶。”
“評估?現在評估有什么用!”亨利一拳砸在昂貴的紅木辦公桌上,“那塊地一旦落到黃河手里,他們在碼頭物流上就有了立足點!我們想再像之前那樣卡他們的脖子就難了!而且,這他媽開了個極其惡劣的先例!香江政府承諾的、規劃的核心基礎設施地塊,竟然被一個華人公司,用這種近乎敲詐的方式拿走了!這讓其他英資財團怎么看?讓那些蠢蠢欲動的華商怎么看?”
亨利的擔憂立刻成為了現實。
消息傳開后,原本對葵涌地塊志在必得的幾家重量級英資企業(如太古、會德豐)以及實力雄厚的日資財團(如三井、住友),無不感到震驚和警覺。他們原本以為這將是英資與日資之間的一場“內部游戲”,黃河實業的突然插入,并且一上來就直指核心地塊,徹底打破了他們心照不宣的“外資壟斷”默契。
“這個何飛…膽子太大了!”太古洋行的負責人臉色陰沉,“總督府竟然屈服了?看來怡和這次栽的跟頭,比我們知道的還要深。”
“必須重新審視黃河實業的威脅等級。他們能拿到這塊地,絕不僅僅是靠運氣或者一點小手段。”日資財團的代表同樣憂心忡忡,“這意味著香江的規則…正在松動。”
更讓外資陣營如芒在背的,是來自華商陣營的微妙變化。
那些之前對怡和敢怒不敢言、又或者是敢怒敢言因而吃過大虧的、之前對黃河實業崛起持觀望態度的愛國華商們,此刻卻仿佛看到了某種希望的光芒。
黃河實業此舉,無異于在英資壟斷的鐵板上,硬生生撬開了一道縫隙!
這證明,華人資本并非只能依附或屈從,只要手段夠硬、時機抓得準,同樣能在香江的核心利益版圖上分一杯羹!
很快,何雨柱辦公室的電話開始頻繁響起。
第一個打來的,是霍生。
“何生!恭喜!”霍生的聲音帶著由衷的喜悅和激動,“葵涌核心地塊!大手筆!真是為我們華人爭了一口氣!”
“霍生過獎了,運氣而已。”何雨柱語氣謙和。
“這可不是運氣!這是膽識和手段!”霍生感嘆道,“外資這次可是被打得措手不及,何生,這塊地意義重大,不僅是商業價值,更是象征!以后但凡有需要我霍家出力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們這些做實業、盼著香江好的華人,就該互相扶持!”
霍生的表態,分量極重。
這不僅僅是一句客套話,更代表著香江愛國華商陣營對黃河實業的一種認可和初步的結盟意愿。
何雨柱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份橄欖枝的分量。
“多謝霍生!香江的未來,終究要靠我們自己人齊心協力去建設。”何雨柱鄭重回應。
緊接著,包船王、李超人以及其他幾位在航運、地產領域頗有建樹的華商領袖,或親自致電,或派心腹前來道賀,言語間都流露出對黃河實業此舉的贊賞和對未來加強合作的期待。
他們看到了何雨柱撬動規則的能力,也看到了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一個打破英資壟斷、華人資本能更公平參與競爭的新時代,似乎露出了曙光。
當然了這些人究竟是真心要幫忙還是想投機那就另當別論了,就算是合作何雨柱也會甄別清楚才會選擇合作對象,尤其是對李超人這樣的商人。
接多了華商的電話何雨柱都有點不耐煩了,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何雨柱來了精神。
“何飛!”
“你是?”
“亨利·凱瑟克!”
“哦,原來是我們新上任的怡和大班啊,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就任呢!”
“何飛,不用你假惺惺的,我堂兄的事情早晚會查清楚,到時候我們一起算總賬。”
“你堂兄,哦,掉海里那個么?他掉海里跟我有什么關系?再說了,他要是不掉海里,你怎么能當上大班?”
“你”
“如果亨利大班你只是想威脅一下我,占點嘴上的便宜,不好意思,我很忙,沒時間聽。”
“何飛,你以為拿到一塊破地就贏了?做夢!怡和百年根基,不是你這種投機取巧的小丑能撼動的!那塊地,你保不住!黃河實業,更別想好過!”
“亨利大班,火氣這么大,很傷肝的,我建議你去找個老中醫看看。還有香江是法治社會,土地是合法取得,自然合法開發。怡和要是覺得有意見,可以去法院告,或者…繼續玩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把戲?不過,我提醒你,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電話那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亨利·凱瑟克顯然被何雨柱語帶譏諷卻又暗藏鋒芒的回應激怒了。
尤其是那句“去找個老中醫看看”,他最近確實很火大,嘴上起來燎泡,尿的比煙絲泡的水更黃。
“何飛!收起你那套伶牙俐齒!我告訴你,游戲才剛剛開始!你以為總督被你的小把戲嚇住,怡和就奈何不了你?做夢!”
“我可沒有嚇唬誰,我的地是正常競標得來的。”
“何飛,很好!我要讓你的葵涌開發不了,任何黃河實業的建材貨物,哪怕是一粒沙子也別想送進工地。”
“幼稚!”
“嘟嘟嘟”何雨柱直接掛斷了電話,何雨柱有點莫名其妙,“這傻子是給自己送情報來的么?”
這家伙雖然說了一堆屁話,但是最后一句還是有點用的,建材。
亨利·凱瑟克敢這么說絕非單純的狠話,而是怡和這個龐然大物在香江的物流和供應鏈領域掌控力體現。
香江的建材市場,尤其是水泥、鋼材等大宗物資,長期被怡和關聯的英資以及依附其生存的本土供應商把持,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壟斷網絡。
切斷建材供應,確實是扼殺一個大型開發項目最直接、最有效也最難防備的手段。
“喂喂.啪”電話那頭亨利·凱瑟克顯然沒想到何雨柱會突然掛斷電話,氣得他用力把話筒摔在了桌子上。
何雨接著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霍生,是我,何飛。”
“何生?”
“怡和的新大班,亨利·凱瑟克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核心意思就是,怡和要徹底封鎖黃河實業在葵涌項目的一切建材供應。”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霍生壓抑著怒意的聲音:“他真這么說的?這幫鬼佬,正面競爭不過,就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香江的建材市場,尤其是大宗物資,確實被他們和依附他們的幾大供應商把持著,根深蒂固。何生,你打算怎么辦?需要我這邊…”
“霍生,多謝!您的心意我明白。但現在怡和肯定死死盯著您和包生等幾位旗幟鮮明的愛國華商,您們一旦有異動,他們立刻就會警覺并施加更大的壓力。我們這次,得換個思路,走一條他們暫時想不到,或者說,不屑于去想的路。”
“什么路?”霍生有些疑惑。
“國內!”
“這可不好辦啊,我的很多國內的供貨商都停止供貨了,還有,你也知道我的船被查的很嚴。”
“廣交會你參加過么?”
霍生恍然大悟,聲音也帶上了一絲興奮:“妙啊!何生!這還真是個好渠道,怡和那幫人高高在上慣了,眼睛只盯著歐美和日本市場,對內地的發展潛力視而不見,甚至嗤之以鼻。他們絕對想不到你會從這里破局!”
“所以,需要霍生你幫我引薦那位李歡先生。聽說他是廣交會的常客,對國內供應商和出口流程門兒清,有他牽線搭橋,能省去我們大量摸索的時間,事半功倍。時間不等人,怡和既然放話了,封鎖行動隨時會開始。”何雨柱道目的。
“歡哥?你聽過他,他之前沒打電話聯系你,不應該啊,你這邊鬧的動靜這么大!”
“早有耳聞,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這事交給我,我親自帶你去見他,他肯定會很高興能見到你的!你等我消息!”
“那就有勞霍生了!”
“你太客氣了,歡哥也是性情中人,之前他應該是有別的事在忙,沒關注到最近的消息!”
放下電話,何雨柱又給阿浪去了個電話,叮囑他防范有人鬧事,不讓建材進廠可不光是拿不到貨,也包括送不進去。
“老板,他們又要玩陰的?”
“防患未然罷了!”
“好!”
接著何雨柱接到了霍生的電話,夜幕降臨,半島酒店一間私密的包房內,霍生果然如約帶來了李歡。
李歡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不高,但眼神明亮,透著一股商海沉浮歷練出的精明與豪氣。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但領口微微敞開,顯得不拘小節。
“歡哥,你好!”
“何生!久仰大名!霍老弟跟我一說,我立刻就來了!怡和那幫王八蛋,仗著祖上燒殺搶掠積累下來的資本,在香江作威作福幾十年,這種斷人根基的下作手段是他們的拿手把戲!”
“既然歡哥這么清楚他們的手段,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通過廣交會,穩定采購大批量的建材,水泥、鋼筋、螺紋鋼、木材、砂石骨料,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價格好商量,但質量必須過關!”
李歡大手一揮:“何生放心!廣交會我跑了十幾年,閉著眼睛都能摸到門路!國內的建材廠,尤其是幾家大型鋼鐵廠、水泥廠,這幾年進步飛快!質量不比鬼佬的差,價格至少便宜三成!而且量大管飽!他們正愁出口渠道不夠通暢呢!你要多少?我幫你聯系對口的大廠,直接簽年度供貨協議都沒問題!運輸?包在我身上!我李歡別的本事沒有,在航運界還有幾分薄面,租幾條萬噸輪專門給你運建材,保證比怡和卡脖子的那些小船快得多!”
霍生在一旁笑著補充:“歡哥在廣交會的人脈和國內廠家的關系,那是金字招牌!有他出面,事情就成了一半。”
何雨柱心中大定:“太好了!歡哥,具體品類和數量,我讓人明天就帶著詳細清單去找您對接!預付定金、合同細節,一切按您的規矩來!這次若能成,您就是幫了我黃河實業一個大忙,這份情,我何飛記下了!”
“哈哈哈!何生爽快!人情不用,到時候葵涌建好,你給我留個倉,讓我的船能進你的港就好!”
“肯定會有,必須有!”何雨柱笑道。
第二天一早,黃河實業負責采購的團隊便帶著何雨柱親自審定的、品類數量極其詳盡的建材清單,敲響了李歡位于中環的辦公室大門。
清單上的數字讓見慣了大場面的李歡也微微咋舌:“何生這是要把整個葵涌碼頭用鋼筋水泥重新堆一遍啊!好!夠魄力!這才叫干大事!放心,包在我身上!”
李歡的“金字招牌”絕非虛名。
他立刻動用了深耕廣交會十幾年的龐大人脈網絡。
幾通電報直接打給內地幾家大型鋼鐵廠、水泥廠和建材公司的負責人辦公室。
他沒有過多渲染香江的商戰風云,只強調幾點:香江黃河實業集團,民族資本,實力雄厚,信譽卓著;需求巨大且穩定,意向簽訂長期供貨協議;價格按國際通行標準結算,支付有保障;運輸由他李歡親自負責,確保暢通。
內地的廠家們正處于渴望擴大出口、賺取寶貴外匯的關鍵時期。
黃河實業的名頭他們或許陌生,但李歡作為廣交會的“老面孔”和信譽擔保人,他的話極具分量。
更何況,如此大的訂單量和長期合作的承諾,對任何一家工廠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質量?這是打入國際市場、樹立口碑的機會,各家工廠負責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拿出最優等品,絕不含糊!
短短數日,意向協議便以驚人的速度達成。
李歡甚至親去了一趟廣州,與幾家核心工廠敲定首批供貨的細節和裝船時間表。
與此同時,他憑借在航運界的深厚關系,迅速租用了數條萬噸級貨輪,航線直指廣州黃埔港和上海港,專為黃河實業運輸建材。
“何生,第一批鋼筋和水泥,半個月內就能裝船啟運!后續的砂石骨料、木材,貨源也已鎖定,保證源源不斷!”李歡風塵仆仆地趕回香江,第一時間向何雨柱報喜。
何雨柱心中大石落地,對李歡的效率和能量由衷贊嘆:“歡哥,大恩不言謝!這份情誼,黃河實業記下了。葵涌碼頭,必有您一艘船的專屬泊位!”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李歡爽朗大笑。
“對了,歡哥,你們進港不會是進九龍倉吧?”
“怎么可能,我們有自己的辦法,對了,你的卡車夠不夠?”
“歡哥忘了我還有汽車廠了?”
“瞧我這腦子,行了,你準備好卡車,等你葵涌第一個泊位弄好,我們就方便多了。”
“材料到位會很快的。”
“那我們就等著了,到時候再也不用看鬼佬的臉色了。”
請: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