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標:37°14′06″N115°48′40″W
內華達州51區地下綜合體。
這是一處在官方地圖上根本不存在的地址。
方圓五十公里皆是荒蕪沙漠,而美軍中號稱火力洪流的陸軍第四步兵師(常春藤師)就駐扎在此。
對外宣稱是常規訓練靶場,而對內.
深夜的沙漠,晝夜溫差讓氣溫降到了冰點,刺骨寒風裹挾著沙粒,在黑暗中咆哮。
軍營外圍,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第四師士兵如雕塑般矗立在寒風中。
崗哨亭內,一名執勤士兵正緊盯十幾塊監控屏幕。
突然,他猛地起身,目光嚴肅地望向防彈窗外——
五輛掛著軍牌的黑色吉普車正鉆破夜幕,疾馳而來。
“吱——”
車隊在軍營大門前穩穩停下。
副駕駛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掛著將星、不怒自威的面孔。
“將軍!”士兵立即繃直身體敬禮。
“開門。”
老者聲音沙啞,“我要復查Siren9和Siren10。”
說著遞出證件。
“是!”
士兵快速核驗證件,余光卻瞥向后方的吉普。
車窗后坐著十幾個面無表情的士兵,渾身散發著彪悍的殺氣。
“將軍,實驗室按規定只能”
“他們是我從軍中新調來的特種護衛。”老者打斷道,“用來看守試驗品。”
士兵咽了口唾沫,按下開關。
門禁發出機械轟鳴聲,車隊緩緩駛入這座藏匿著無數軍事機密的鋼鐵堡壘。
沒過多久,一行人來到了位于地下三十層的加固實驗室。
銀白的走廊上,熒光燈發出冰冷的光芒,第四步兵師的精銳們正全副武裝地守衛在一面厚重的合金大門前。
“將軍。”
“嗯。”
圓臉將軍朝守衛們點頭致意,隨后走到合金門前。
他先將拇指按在指紋識別器上,待門上的顯示屏亮起綠色通過標識后,又俯身將眼睛對準虹膜掃描儀。
然而,連續三次嘗試,虹膜驗證都以失敗告終。
“唉”
圓臉將軍無奈地嘆了口氣。
身旁的守衛見狀,皺眉問道:“將軍,會不會是系統出了問題?需要我通知博士他們來.”
“嗖——”
寒光一閃。
守衛的脖頸瞬間裂開一道猙獰的傷口,噴涌的鮮血將他未說完的話永遠封存在了喉嚨里。
幾乎同時,“將軍”身后的士兵們驟然發難!
守衛們還未及反應,就被匕首、軍刺等武器悄無聲息地放倒。
轉眼間,整條走廊已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尸體,鮮血在金屬地面上蜿蜒成河。
“將軍”冷冷掃視過地上的守衛,抬手“嗤啦”一聲撕下緊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面孔。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電子裝置,貼在門鎖上。
幾秒鐘后,電子鎖屏幕閃過一串藍色亂碼,隨后發出“滴”的輕響!
這群人行動之默契令人咋舌,從潛入軍營到突破地下基地,再到此刻打開實驗室的最后防線,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耗時之短令人難以置信。
“轟——”
大門緩緩開啟。
一個足有幾百平米的巨大實驗室映入眼簾。
整個房間被特制防彈玻璃完全包裹,在冷光下泛著幽幽藍芒。
玻璃墻后,整齊排列著數十根手臂粗細的強化玻璃密封管,管內晶瑩的藍色液體緩緩流動。
而在旁邊的隔離柜中,同樣規格的容器里,盛裝的卻是完全透明的未知液體。
看到這些東西,這幫來歷不明的士兵們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喜色。
剛剛偽裝成將軍的家伙立馬大步朝試管方向走去,然而就在這時——
意外發生了!
“咻!”
空氣中忽然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
下一秒,他的頭顱滾落在地,無頭尸身噴涌著血柱轟然倒下。
這一幕實在來的太快,快到其身后的入侵者們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么空氣中會突然出現一把刀子,又是一顆顆子彈突然在空氣中浮現!
“嘭嘭嘭嘭——”
如同鞭炮般的子彈出膛聲響起,剩余的二十多名入侵者只是一個照面便紛紛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中。
直到身死,他們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實驗室重歸死寂。
空氣中泛起一陣光學扭曲。
斯嘉麗(麗茲)掀開身上穿著的隱身光學迷彩服,踩著作戰靴大步走到一地的尸體前。
看著這幫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入侵者,她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身旁的隊友。
全身籠罩在黑色忍者服中的蒙面男正緩緩收刀。
“蛇眼,你覺得他們真的是漢默將軍的人嗎?”
蒙面人沒有開口,但態度不言而喻。
除了那位非洲皇帝,誰能有這個本事知道這處軍方的地下實驗基地?
斯嘉麗回首看了眼身后的那上百根試管,這些都是軍方研制出的化學武器。
Siren9——“海妖”神經毒氣。
能在十五秒內使目標群體陷入無差別攻擊狀態。
Siren10——“收割者”基因靶向病毒。
這是在過去的十幾年內堪稱軍方最偉大的發明,可精確滅殺特定族裔DNA片段。
雖然還有很多的誤差率,但只要通過導彈釋放,在對方沒有防備措施的情況下,能輕而易舉的毀滅殺死幾十萬特定族群。
至于這個族裔是誰反正肯定不在西方。
國土安全局早從反恐處獲知漢默派兵潛入的消息,甚至精準預判了目標。
而她跟蛇眼兩人則是作為強化特工中的佼佼者,被局里秘密部署在此守株待兔。
事實證明反恐局的情報分毫不差,漢默果然盯上了這些戰略級武器。
更可怕的是,根據線報,這處基地只是龐大清單上的第一站.
“法克.這老頭到底想干什么?”
斯嘉麗滿臉的憤怒:“他知道這些武器如果流落出去,會引起多大的全球性災難嗎!”
這小妞既震驚反恐局的情報準確,又搞不懂漢默將軍的意圖。
同時,她還有些擔心。
據她所知,羅夏好像和那位非洲皇帝關系匪淺,這次行動該不會也有他的參與?
她為難地咬了咬嘴唇。
國土安全局與反恐局聯手,早已在漢默將軍可能襲擊的所有重點設施布下天羅地網的陷阱!
坐標:北極圈內布魯克斯山脈地下阿拉斯加冰堡極地研究所 數架隱形超音速戰機在極光下呼嘯而過,30mm機炮、GAU19旋轉機槍、Hydra70火箭彈,如同冰雹般傾瀉在凍土荒原。
在絕對的火力壓制下,一幫入侵者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就被轟成了殘肢碎塊。
國土安全局長珍妮特看著監控畫面,優雅地彈了彈煙灰:“實驗室那邊什么情況?”
“雪盲一切正常,入侵者在接觸外圍防線時就已全部被蒸發。”手下匯報道。
珍妮特滿意地紅唇微揚。
雪盲是他們安全局根據永凍層研究出的史前病原體,這種氣溶膠式的武器只要用處,就能讓一整支軍隊的敵人陷入永久失明。
這些可都是戰略級的生化武器,老漢默居然有膽子過來竊取這些,這是把他們這些情報執法機構當做擺設了嗎?
她譏諷地輕哼一聲。
經過這次血的教訓,那個老家伙該學會安分守己了。
這一夜,從內華達沙漠到阿拉斯加凍原,北美境內多處絕密武器研究所同時遭遇襲擊,但卻沒有一處讓入侵者得逞。
德州,拉伯克市地底鹽礦深處。
這座代號“農場”的絕密設施,在軍方檔案中被標記為最高警戒級別單位。
其研發的閃電犁電磁脈沖導彈,能在瞬間讓整個紐約陷入72小時的黑暗。
今夜,這里同樣遭遇襲擊。
但漢默的特遣隊甚至沒能突破第一道防線,就被早已埋伏在此的反恐局黑色行動組全數殲滅。
蒙大拿州,偽裝成沃爾瑪配送中心的地下兩百八十米處。
這里是分導式核彈頭的研究基地,其單枚當量45萬噸是廣島原子彈的30倍,特點是搭載12個假彈頭和1個真彈頭。
作為武器研究基地,今晚此處槍聲不斷。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又是老漢默派遣進入北美的手下入侵了這里。
但遺憾的是,漢默的精銳甚至沒看到核彈頭的影子,就全部倒在了量子激光防御網前。
這樣的事情,今晚在全美多出地點發生。
但最敏感的一處,卻是在華盛頓。
反恐局零號基地。
作為CTU看守最嚴密,位置最隱蔽的基地,不僅內部擁有著大量行動部門的精英特工,在外部三條街道內,也充斥著大量偽裝成普通人的特工。
雖然聽起來有點夸張,但原因卻很簡單——這里安置著監控全美所有公民信息的超級智能AI機器的主機。
為了保護這個足以顛覆世界格局的終極武器,再嚴密的防護措施都顯得不足。
而今晚,從未被敵人侵入過的零號基地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
“砰砰砰——”
地下50層的核心指揮室內,杰克·鮑爾神色淡然地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目光平靜地掃過監控屏幕。
畫面中,由幾十名精銳作戰人員組成的入侵隊伍,正在基地各層遭遇CTU行動隊的無情圍剿。
這些特工每個人都佩戴著特制耳麥,在機器全知全能的全域監控下,如同圍獵牲畜般輕松地將敵人分割包圍、逐個擊破。
不,或許用敵人來形容他們并不恰當。
監控畫面拉近時,杰克能清晰看到這些士兵制服下露出的紫心勛章傷痕,他們每個人都曾在非洲戰場上為星條旗流過血。
只可惜,他們跟錯了領袖。
跟了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戰爭瘋子。
很快,監控中的槍聲漸漸稀疏。
杰克輕抿一口紅茶,眼神卻愈發凝重。
老漢默的特遣隊進入北美境內,自然逃不過機器的天羅地網。
而且機器早已根據這些人的行動軌跡和通訊記錄,準確預判了他們的襲擊目標。
現在一切都如機器預測的那般精準上演。
但杰克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疑問:漢默不過是個外放的戰區指揮官,怎么可能掌握這么多絕密設施的具體坐標?
尤其是機器主機的存放位置。
除了CTU內部,其余知曉這個秘密的不超過五人,其中還包括總統和國防部長在內。
一個遠離權力中心十余年的老將軍,怎么可能知道這個連內閣部長都不清楚的最高機密?
杰克放下茶杯,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他隱約意識到,今晚的大規模襲擊行動很可能只是某個龐大陰謀的試探性前奏。
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許正在暗處冷眼旁觀 曼哈頓。
深夜的咖啡館里燈光昏黃,寥寥無幾的客人中除了幾個加班的白領外幾乎看不到其他顧客的身影。
角落里的哈羅德十指如飛地敲擊著筆記本鍵盤,鏡片后的雙眼閃爍著罕見的銳利。
就在幾小時前,他突然發現自己在機器內部設置的隱蔽后門,竟然出現了被入侵的痕跡。
這簡直不可思議!
全世界除了他自己,只有羅夏知道這個后門的存在。
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哈羅德比誰都明白:一旦讓不懷好意的家伙通過機器獲取聯邦機密和公民數據,整個美國的社會秩序都將面臨毀滅性打擊。
于是乎,他來不及通知羅夏,又嫌棄家里兩只狗太吵,一個人來到了一家常去的咖啡店開始與入侵者展開一場無聲的代碼攻防戰,在數字世界中短兵相接。
當然,沒通知羅夏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就對方這個對網絡一竅不通的白癡,就算過來了也只能干坐著。
半小時后。
哈羅德輕輕推了一下眼鏡,此時他已經構筑起更堅固的防火墻,成功切斷了入侵鏈路。
他長舒一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窗外天色已漆黑如墨,哈羅德突然后悔沒帶布萊恩一起出來。
夜晚的紐約可不像白天那樣文明有序,陰暗巷弄里隨時可能竄出危險。
他裹緊大衣,把筆記本夾在腋下,貼著墻根快步往家走去。
但沒走多遠,他的腳步猛然頓住。
一輛黑色凱雷德突然橫在他面前,兩名西裝壯漢正擋在他面前。
“你們.”
“別對我的偶像太粗暴了。”
慵懶的的女聲從車內傳來。
壯漢們立即恭敬退開。
車門滑開,一個曲線畢露的緊身衣女人合上腿上的筆記本,揚起紅唇看向他:
“所以.我該怎么稱呼你?‘機器之父’?還是Mr.芬奇?”
(Root(根妹),出自美劇《疑犯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