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一間僅有簡易家具的小型安全屋內,蘭尼被反綁在椅子上,口中緊塞著厚實的麻布團。
他的上衣已被褪去,露出布滿彈痕與傷疤的胸膛——這些無疑都是他為國征戰留下的勛章。
而類似的傷痕,羅夏也曾有過。
此時距離公寓大廈的那場血戰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小時。
在全城警方,不,是包括FBI、反恐局在內的所有執法機構地毯式搜捕下,羅夏帶著安娜和這位TU隊長,在哈羅德的指引下突破封鎖,最終抵達這處提前準備的安全屋。
角落的沙發上,安娜保持著蜷縮側臥的姿勢,竭力避免斷裂的肋骨刺傷內臟。
這女人不知是有暴露癖還是模特職業使然,一進屋又將上身脫得只剩胸衣,全然不顧可能的走光。
但此刻的蘭尼哪還有心思欣賞這位歐洲模特的曼妙身姿?
他瘋狂掙扎著,即便手腕、腰腹乃至雙腿都被傘兵扣死死禁錮,仍不放棄任何求生機會。
“省省力氣吧。”
洗手池前,羅夏一邊沖洗手上血漬,一邊淡淡說道:“雙環縛法配速縛手銬,再加上傘兵標準戰術捆縛,你要能掙脫,我直接放你離開。”
聽到這聲音,蘭尼呼吸驟然急促。
三個作戰小隊,整整四十名精英,竟然全部死在了那條圍攻這混蛋的走廊上!
若不是嘴被堵住,他已經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這個惡魔。
就在數月前,對方還是榮獲勇氣勛章的警界精英,更早之前更是受過總統嘉獎的戰爭英雄!
可當槍口轉向昔日同袍時,他眼中竟沒有半分遲疑!
這個魔鬼與劊子手有何區別?!
“嗯!!!嗚嗯!!!!”
蘭尼雙眼充血地死瞪著羅夏,喉嚨里不斷發出壓抑的悶吼。
然而被他詛咒千萬遍的羅夏卻神色如常,沖凈血跡后隨意套上長褲,點燃香煙緩步走向茶幾。
他先是瞥了眼臉上遍布冷汗,臉色煞白的安娜,挑了挑眉頭后,并沒有如安娜所想的那樣先幫她固定斷裂的骨頭。
而是從果盤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慢慢走到了蘭尼面前。
冰涼的刀尖自額頭緩緩下滑,最終停在肩窩處。
“很多人在審訊的時候,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羅夏語氣平靜,“他們總愛從頭部開始施壓,但真正的專家明白,過早刺激會麻痹受審者的神經末梢,削弱痛覺敏感度。”
蘭尼死死地瞪著羅夏,甚至眼神中已經出現了不屑。
作為轉投CIA的前特種兵,即便在情報機構,他負責的也是外勤行動隊。
疼痛與創傷早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只怕殺不了羅夏,何懼折磨?
“你知道嗎,伙計。”
刀尖突然刺入肩窩皮膚,精準穿透表層肌肉后抵住深處。
“尺骨神經是人體內最大的無防護神經叢,從肩膀一直通到甲床。”
“當通過手肘時的那段,又被稱為麻骨神經。”
噗嗤——!
鮮血濺射而出。
刀刃深深卡進肩關節,羅夏既未切斷肌肉也未抽刀,而是用刀背在神經叢上反復刮蹭!
原本還滿是兇狠的蘭尼表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五官全部擰成了一團,他牙關緊咬,額頭滲出豆大汗珠,渾身痙攣!
無數道電流般的劇痛從肩肘炸開,半身如遭電擊般癱軟,唯有灼燒般的痛感持續肆虐!
“還不說嗎?”
羅夏聳肩,繼續用刀尖進行著精細的神經剝離。
密閉的公寓里聽不見慘叫,唯有粗重喘息與刀刃刮骨的細微聲響交織回蕩!
半小時后,羅夏抽出手中已經斷尖的水果刀。
他望著面前低垂著頭顱、半邊身子血跡斑駁的蘭尼。還有對方從肩膀到手臂布滿縱橫交錯的血痕,他不禁“嘖”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還真沒想到給情報機構干活的家伙都能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
CIA在國際上臭名昭著,即便在國內也是人憎狗嫌。
當年CIA第一個來他所在的特種作戰部隊招人,但除了那些走投無路的,幾乎沒人愿意加入。
畢竟CIA不僅對外聲名狼藉,內部更是腐敗不堪。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硬骨頭在的。
“不愧是TU的隊長級人物,嘴確實夠硬,到現在還不肯開口。”
羅夏贊嘆地鼓了鼓掌,繼續冷漠地說道:“別擔心,左邊雖然沒了,但你右邊還有一整條完好的胳膊。”
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下刀時,蘭尼突然激動地昂起腦袋,額頭青筋暴起地瞪向羅夏。
就在羅夏以為這家伙是要拼死一搏,準備給他來一記狠的時候,身后傳來安娜有氣無力的聲音:
“你你什么都沒問他,他該說什么啊?而且”
這女人聽了半天,實在忍不住打斷了自嗨中的羅夏,提起力氣指了指蘭尼嘴里塞著的那團麻布,
“嘴巴都堵著,他想說也說不了呀。”
聽到這番“仗義執言”,從進屋起就一直強硬到底的蘭尼鼻子不由一酸。
早在半小時前他就想開口了,結果面前這混蛋只會一句“說不說”,媽惹法克的問都沒問,自己哪知道要說什么?!
羅夏握刀的手微微一僵,沉默了一秒后,抬手抽出塞在蘭尼口中的麻布。
“被你們從東歐綁走的武器專家現在位置在哪?由什么人看守?你們有沒有從他口里得知納米炸彈的運輸路線?”
聽到這一連串問題,蘭尼深吸幾口氣,緩緩閉上雙眼,隨后猛地將腦袋撞向羅夏手中的水果刀。
這個國家或許有敗類,但從來不缺少愿意為國捐軀的勇士!
寧死不屈!
然而,羅夏可沒這么好心成全這家伙的求死之心!
手刃一個旋轉瞬間回收反握到掌心,接著,蘭尼頓感一只大手死死地摁在了他的腦袋上。
“既然你這么想死,那我們就再多玩一會好了。”
兩小時后。
這名鐵血硬漢還是沒能熬得住羅夏當年從摩薩德那邊偷學來的審訊手段,將所有情報和盤托出。
羅夏看著面前已經精神崩潰的男人,微微點頭后,刀刃回轉,自下頜直貫腦髓,以最快的速度給了他一個無痛死亡的結局。
拭凈手上血跡,他瞥向沙發上冷汗涔涔,還在強忍著疼痛的安娜,拋去一盒止痛片。
“吃完,然后繼續干活。”
安娜聽著這毫無人性的話,雖然很想咬牙堅持,但還是忍不住說道:“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不用太久,一會就好,我.我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羅夏冷漠地搖了搖頭,朝她一字一頓道:“想活命,你就得比痛苦更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