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塞爾R93,生產地德國。”
“高精度戰術型狙擊步槍,根據需求可以發射多種不同口徑的步槍子彈,.233雷明頓、.308溫徹斯特、.300馬格南都可以。”
“當然,最有趣的地方在于,相比傳統的栓動步槍,這把槍是直拉式的動作射擊,不僅操作靈活,而且還能進行連續射擊!”
“全槍長1130mm,空槍5.4公斤,槍口初速1008米/秒,有效射程1200m。”
“綽號——歐洲狙擊王。”
深夜。
酒吧的天臺。
一張長達數米的桌子上,各類槍支彈藥整齊排列。
菲利普手持一把德國造大口徑狙擊步槍,滿臉興奮地給羅夏講解著。
“當然,正餐可不僅僅只有這一件。”
菲利普放下狙擊步槍,又從桌上拿起一把霰彈槍,“雷明頓870,彈倉容量71發,有效射程40米,用的是12號口徑霰彈。”
他下拉槍栓,一陣清脆的上膛聲瞬間響起。
“泵動式霰彈槍之神,而且同樣也是你的最愛。”
說著,他把槍拋給羅夏,感慨道:“想當年坎大哈城區爭奪戰,你用的就是這把雷明頓870,帶著兄弟們在巷戰中一路橫掃,把TL班打得落花流水,成功救出了被圍困的第75游騎兵團。”
羅夏笑了笑,沒吭聲,只是把槍和幾盒子彈一股腦兒塞進槍包。
“至于突擊步槍嘛,沒啥可多說的,你當年用得最順手的HK416,我給你備了兩把。”
菲利普把一只只在月光下散發著冷冽光芒的槍支,小心翼翼地幫忙放進槍包。
當然,除了槍,戰術跳刀也是必不可少的裝備。
兩把微技術HALO戰術直跳刀,被羅夏穩穩地插在腰間。
防彈衣方面,羅夏沒選帶陶瓷插板的,而是挑了一件以凱夫拉纖維為主、輕便的PASGT防彈衣。
“老實說.”
羅夏抽拉著手槍槍栓,調侃地朝菲利普笑問道:“你小子不會是在謀劃什么恐怖襲擊吧?酒吧里藏這么多槍,你可別跟我說,每把槍的持槍證你都有。”
菲利普嘿嘿一笑,砸吧著嘴感嘆道:“當年退役后,你們大多去了海軍學校或者聯邦學院,出來后不是當警察就是干別的,就我倒霉,繼承了幾百萬美元,只能開個酒吧做點小買賣。既然享受不到當年在戰場上開槍殺敵的快感了,那我收藏點咱們當年最愛用的槍,總行吧?”
“哈哈哈,去你的吧,你這幸運的混蛋。”
羅夏笑著朝他擺擺手,隨后拿起桌上的狙擊步槍,簡單調試了一下倍鏡,直接上膛。
他走到天臺邊緣,雙手穩穩地將狙擊槍架在胸前。
“沃特發?你可別告訴我,你準備在這里試槍?!”
菲利普瞪大雙眼,看著正把眼睛湊到倍鏡后的羅夏。
“放心,裝了消音器,最近的巡邏警離這兒都有好幾條街,聽不到的…”
羅夏屏氣凝神,目光透過倍鏡,在近千米外的街道上掃視。
很快,他鎖定了目標。
三個裹著頭巾、握著手槍的混混,正圍毆著一個帶著女友出來消遣的男人。
男人擋在女友身前,拼盡全力保護她免受混混們的侵害。
然而,面對被圍毆的男友,這女人除了尖叫,連報警電話都不會打。
不過,她至少沒逃跑。
羅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槍的準星穩穩地鎖定了目標。
下一秒——
“嘭!”
一聲沉悶的槍響,一名混混的腳掌瞬間炸裂!
鮮血猛地濺到周圍人的臉上!
“法——克!!!”
這黑佬跌倒在地,抱著只剩下半截的腳掌,慘叫連連。
他的兩名同伴頓時慌了神,舉著槍四處張望,卻連目標的影子都找不到。
但羅夏可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他快速拉動槍栓,又是兩發連射!
正在驚恐地四處張望的另外兩名黑幫混混,腳掌也被大口徑子彈轟成了兩截!
“菲利普…”
羅夏放下狙擊槍,無奈地搖搖頭,“不僅彈道偏左,而且槍管也有一定的磨損,你有空也花點心思好好保養保養這些寶貝,別整天把精力都耗在女人肚皮上!”
菲利普沒說話,他看了看遠處隱隱傳來的慘叫,目光又轉向羅夏。
此時,身前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把所有武器和彈藥都塞進槍包。
這位酒吧店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突然覺得,曾經在戰場上那個威風凜凜的尖嘯鷹隊長,好像已經不見了。
如今的羅夏,更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沒過多久。
酒吧后門之外。
羅夏肩上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槍包,蹲下身來,大手用力揉了揉布萊恩的腦袋。
“在這兒好好待著,開心點,最多兩天我就回來接你。”
“嗚——”
布萊恩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腦袋輕輕頂著羅夏的下巴,眼神看著有些擬人般的失落。
在過去的短短幾天里,它先是失去了悉心撫養它長大的羅根夫婦,如今,它那剛認不久的新主人又要離它而去。
“放心,羅夏,我會好好照顧布萊恩的。”
“你辦事,我自然放心。”
羅夏朝著菲利普微微點頭,輕輕拍了拍布萊恩的腦袋后,便起身朝著巷外走去。
身后,布萊恩沮喪地趴在地上,下巴緊緊貼著地面,眼巴巴地望著羅夏遠去的背影。
菲利普嘴里叼著煙頭,同樣呆呆地望著羅夏消失的方向。
直到煙灰即將燒到嘴唇時,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看著腳下情緒低落的牧羊犬,他忍不住問道:“你覺得羅夏他還能回來嗎,布萊恩?”
“汪汪——”
布萊恩昂起頭,高聲叫了兩聲。
菲利普聽到后,頓時咧開嘴笑了,猛地一拍手!
“哈哈哈,巧了,我也這么覺得!”
郊外。
羅夏隨意地找了一家有些簡陋的汽車旅館。
即便此刻自己可能正被全國通緝,但他依舊沒有選擇住在野外,或是某個廢棄的公園、爛尾樓里。
倒不是他擔心會感冒,或是遇到太多流浪漢,純粹是因為老美這邊的汽車旅館大多不記名,隨便寫個名字就能入住。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挺奇怪。
自從離開加里山區后,他一路上除了遇到那個11號殺手外,就沒碰到過一個追兵。
就好像聯邦部門對他的定位手段突然失效了一般。
走進一間床單都泛著黃斑的房間后,羅夏正準備關門,握在門把上的手卻忽然停了下來。
前方,一樓的停車場上。
一個拄著拐杖、身材矮小的眼鏡中年男人,正站在一輛賓利車旁,眼神“深情”地盯著自己。
羅夏皺了皺眉頭,隨后緩緩抬起左手,朝著對方…豎起了根中指。
“法克,把老子當做男女支了?什么狗屁眼神,變態的有錢闊佬。”
他搖了搖頭,關上門便準備去衛生間沖個澡。
但沒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敲響。
聽著那拐杖聲,還有門被敲響的位置,剛脫掉上衣的羅夏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從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準備打開門給這個闊佬一點教訓。
可那眼鏡男仿佛很清楚羅夏的脾氣一般,門剛打開,他沒等看到羅夏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布徹先生,我來這里是為了給你提供幫助的,并沒有任何危害你安全的意思。”
嗡——
水果刀停在了半空中。
只差一公分的距離,便能刺穿哈羅德的耳朵。
“哦?”
羅夏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已經認出自己身份的男人,眼神里帶著一絲審視。
半小時后。
旅館的房間內。
哈羅德手捧著一杯速沖咖啡,靜靜地看著正坐在床邊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他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對方,并且沒有隱瞞自己為對方遮掩機器信號的事情。
在屋內的氣氛沉寂了許久后,羅夏緩緩開口:“也就是說,在911之后,正府為了避免類似的恐襲再次發生,所以做出了一個名為機器的人工智能,監聽全美?”
“說是監聽,其實有些低估機器的能力了。”哈羅德微微搖頭。
他放下咖啡杯,認真解釋道:“機器的監聽范圍極為廣泛,涵蓋加密線路的電話通訊、電子郵件、社交媒體、金融交易記錄、交通系統…”
“不僅如此,它還能實時調取全美所有監控探頭,包括民用ATM攝像頭和車載攝像頭,進行人臉識別、動態識別、唇語解讀。”
“但這些并非機器的真正強項。它最厲害之處在于,能通過一個人的消費記錄、出行軌跡以及過去二十年的社會關系網,進行大數據回溯與AI推演。”
“以此判斷對方是否會對國家穩定構成威脅,從而在對方行動之前就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
“當然,它還有更多令人難以置信的能力。”
聽他講完后,羅夏也明白了過來。
如此看來,這個機器簡直就是天網級別的頂級防御設施,難怪自己出獄后能被迅速定位。
隨后,他扭頭看向哈羅德,不解地問道:“你剛才說你幫我掩蓋了機器對我的搜尋,是什么意思?你是聯邦政府的人?”
“我”
哈羅德抿了抿嘴唇,搖頭道:“你可以把我視為第三方。目前的我雖與正府無任何關系,卻擁有機器的一部分使用權限。”
羅夏雙眼微瞇,打量著這個名為哈羅德·芬奇的中年男人,快速思索后,回道:“你穿著考究,身上有種科研人員的特有的氣質,還有舉止間還有一些社恐傾向,顯然更習慣獨處。再加上你對機器了如指掌…”
“你是機器的制造者,對嗎?”
哈羅德微微一愣,放在腿上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捏緊。
其實在來之前,他就已做好與對方坦誠相待的準備,卻沒想到羅夏竟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沉默片刻后,他點頭道:“沒錯,我是機器的制造者…之一。”
“有趣。”羅夏看向他,意有所指地輕笑道:“以聯邦政府的德行,機器制造完成后,竟沒將你滅口?不…”
他目光落在哈羅德那條行動不便的右腿上,“或許他們想滅口,但被你逃了出來;又或許以你低調的性格,可能從未暴露在政府面前,你有一個傀儡當擋箭牌。”
“你猜錯了,他不是擋箭牌。”哈羅德忽然語氣沉重道,“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
“那你現在找我又是什么意思呢?”羅夏繼續問道,“難不成你想用機器里的后門,幫我混進國會山?”
“不!”
哈羅德聲音突然拔高,連連搖頭,眼神真摯地看向羅夏,“我是來勸你放下仇恨的。有我的幫助,你未來可以隱姓埋名,在這個國家繼續生活,不會有任何人來干擾你,也不會…”
“噗嗤…哈哈哈哈…”
他話未說完,就被一道樂不可支的笑聲打斷。
羅夏捧腹大笑地指著他,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