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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比狠,弘歷是行家,殺得外夷膽寒

  科雷切夫捏緊了拳頭,牙齒顫抖得發出了響聲。

  這是他無法面對的恥辱畫面。

  而郎克在沉默片刻后認識到,武力是阻止不了對面的殺戮的。

  因為,他們在這里,沒有這么多同樣實力的兵!

  清國在這一帶展現出的兵力投放能力,還是在他們之上!

  一旦清國真要認真計較,不惜人力財力的與他們對抗。

  他們這些人,似乎只能服從清國的規則。

  但,郎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無視那五百多羅剎人被消滅的情況。

  因為,他們本就人不多,尤其是在這西伯利亞,在貝加爾湖一帶。

  五百名富有戰斗經驗的羅剎兵,在這一帶,對他們而言,已經是非常重要的軍事力量。

  沒誰比他們清楚,在這里增加五百羅剎生力軍,會有多大的困難!

  如果,能救回來,他們就能控制,更多在西伯利亞的土著,建立更多的哨所,擴充更多的領土!

  為此,郎克強壓著怒火,朝布爾河對岸的清國營地走了來。

  冰凍的河面上,郎克忍受著如刀的寒風,他仿佛,已經先受到了刀割的痛苦。

  隆科多等欽差談判大臣帶來的且負責外圍警戒的綠營兵,自然在他來時,攔住了他。

  而這次,郎克沒再傲慢,非常客氣的向攔住他的綠營官兵行了鞠躬禮:“煩請通稟,讓我見見你們的國舅。”

  因隆科多被雍正常在奏折里稱為舅舅,所以郎克也會以國舅稱他。

  前提是,他需要尊重隆科多的時候。

  “我們國舅派我來傳話,你們在庫倫的暴行,是對我中國的極大侮辱,也是對我們圣天子的極大挑釁,為此,我們奉理藩院鈞令,以十倍還之,以我被俘蒙民一命,抵爾等夷人十命。”

  不久后,在清軍向隆可多通稟后,隆科多也派了人來,向郎克傳達了自己的話。

  郎克這里聽后大驚,隨后主動給來人送上一枚厚重的金幣,道:“煩請告訴國舅,我們愿意重金贖買被你們俘虜的國民,請他給個方便!”

  “這是皇命準許的理藩院鈞令,我們國舅也不能擅自賣給你們。”

  “你們也需要為你們的傲慢付出代價!”

  來人拒絕了郎克。

  不遠處已經有蒙人士兵持刀朝跪著的入侵者們走了上去。

  郎克正好看見,這讓他心急如焚,只得再次鞠躬:“這是個誤會,我們沒有傲慢的意思,我們很尊重你們!”

  圖里琛這時也走了來:“郎克,回去吧,我中國朝廷的統治力不是你們能想象的,如果你們還想繼續談判,應該拿出一個好的態度來。”

  彼時!

  雪開始下了下來,負責行刑的蒙人新兵丁,也離跪著的五百名入侵者越來越近。

  郎克心里已是七上八下,而不得不咬牙鞠躬道:“我道歉!我為我們的傲慢與錯誤道歉!我們愿意給你們被殺的百姓給予賠償,但只請你們放過他們,給我們一個重金贖回他們的機會!”

  “血債只能血來償!”

  “我大清的百姓,無論何族,都不是拿銀子可以輕易買命的。”

  圖里琛這時沉聲回道,臉上帶著驕傲。

  畢竟,現在的清朝還不是清末的時候。

  雪開始越下越大,洞也越挖越深,而有蒙人百姓,開始奉策棱的命,往里面丟柴澆火油。

  弘歷的三百萬兩銀子,讓他們都愿意在這里組織起這么一場以牙還牙的祭祀活動。

  郎克見此身子顫抖得厲害,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冷的。

  但也因此,他再次問起圖里琛來:“可你們想過徹底激怒我們的后果嗎?!”

  “那你們有想過徹底激怒我中國的后果嗎?!”

  圖里琛反問了一句。

  “維雍正五年,歲在丁未,臘月一日,理藩院請得皇命,令議政大臣、吏部尚書、太保、一等公國舅隆科多…”

  這時,隆科多已念起了致祭被殺蒙民的祭文。

  郎克循聲看了過去,沒有回答圖里琛,他只看見,有如流星一般的刀芒在被舉起后,朝入侵者的頭頸砍了下來。

  頓時,冰封的布爾河畔,有朵朵紅梅綻放,仿佛一秒入春。

  “不!”

  郎克不禁大喊一聲,失態地坐在了冰面上,臉上的肌肉猛烈收縮著。

  而被砍殺的這些入侵者,在看見彎刀在自己頭上舉起時,也都各個睜大了眼。

  “可惡,你們這些東方蠻族,該下地獄!”

  有入侵者忍不住罵了起來,猙獰著臉,但他剛罵,就被削去了腦袋,腦袋直接掉進了坑里,然后自己也被踹進了坑里。

  也有入侵者已嚇得大喊:“求求你們,饒了我,我愿意永遠不再來入侵你們的家園,我承認這是你們的領地!”

  但現在,后悔已晚,當刀落下,也依舊有被俘虜的入侵者,陸陸續續,人首分離的落進了坑里。

  有的入侵者,因為砍他們的新兵丁,力道不可或經驗不足,還被砍得很痛苦,硬是好幾刀,才送他們入了坑。

  而隨著這些入侵者全部被處決,整個大坑里,柴塊火油就被陸續點燃,而迅速燃燒起了熊熊大火,映紅了整個雪天。

  人們也在這個時候越發肅穆。

  無論敵我。

  只有雪花在繞著無數條火龍翻卷飛舞。

  郎克已經在這時抱頭哭了起來。

  皸裂的手捂著臉上。

  而河畔對岸的科雷切夫,更是把嘴唇咬出了血。

  “可惡!可惡!”

  “我要殺光他們,徹底的殺光他們!”

  他總算是嘗到了來自蒙人百姓心中的恨意。

  而傲慢蠻橫的他,心中的恨意甚至在放大,但與此同時,恐懼也在同倍放大。

  尤其是在看見對面布滿河道,像是一排密集的針葉松林的清軍士兵,正荷槍實彈地對著他們這邊時,他的恐懼感更是止不住的涌上心頭。

  在這一刻,他也不可能相信,這些清軍不會對他們下手。

  他甚至開始覺得,這些清軍可能仗著自己這里有著更強的實力,會直接來剿滅他們在這里的所有人,就像他們如何將北岸許多蒙人土著抹零一樣。

  畢竟,他們自己是如此殘忍,也就擔心清軍也會同樣殘忍。

  而他也開始想起,曾經聽說過的,這個帝國在建立之處,于南邊制造出許多殺戮的故事。

  “我們是不是真的激怒了他們清國皇帝,讓他們的皇帝不愿意再做一個文明國家的皇帝,而像他們的祖宗一樣野蠻殘忍?”

  很明顯,講文明的禮儀之國就該被威脅,而一旦講霸道,就會被尊重,希冀該國能文明點,科雷切夫就在郎克回來后如此問著他。

  郎克喝著烈酒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明白,那些蒙古人為什么會這么賣命!按理,這里的蒙古王公不會這么聽從清國朝廷的鈞令!”

  科雷切夫又問:“那我們是戰爭,還是繼續談判?”

  “戰爭?”

  郎克呵呵一笑,問:“我們的貴族縉紳真愿意和蒙人、還有南邊的人共享這東方的土地?”

  次年春季。

  在內地旗民諸戶忙于耕種之時,弘歷在理藩院看見了策棱奉命派兵送回來的大量“肥料”。

  “四爺,額駙說,羅剎人收斂了不少,只敢在恰克圖以北活動,而這些肥料是布爾河畔祭受難蒙民所得的肥料。”

  理藩院尚書忒古特,也因此向弘歷說明了情況。

  弘歷聽后點頭:“賣給鑲藍旗化肥廠,我已請得恩旨,得的錢,作為理藩院的養廉賞銀。”

  “嗻!”

  “理藩院諸奴才當謝四爺隆恩!”

  忒古特應后,又問:“羅剎國已發國書,表示還是愿意盡快議定邊界,實現兩國修好,圣諭讓我們理藩院議覆。”

  弘歷聽后呵呵一笑:“果然,越是硬,他們越是想好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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