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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236白發劍仙,龜蛇問天,長老招攬

  劍碑之上,那朵白蓮狀的劍痕看似靜止,卻在趙無羈神識觸及的剎那,驟然綻放。

  蓮瓣舒展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劍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識海。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一位白衣劍仙獨坐孤峰,手中酒壺傾倒,清冽酒液映照出他鬢角白發。

  那劍仙仰首痛飲,酒水與淚水混雜滑落,滴在劍鋒上濺起凄冷寒光。

  “這是.”

  趙無羈心神劇震。

  與青蓮劍意的恣意狂放截然不同,這道白蓮劍意中蘊含的,竟是歲月無情流逝的黯然神傷!

  劍氣突然暴起!

  那劍仙的飛劍倏然刺出。

  劍氣看似緩慢如垂暮老者舞劍,劍鋒過處卻連似緩實快。

  仿佛出現了一種錯覺,慢到了極致的快,快到了極致的慢,似乎連時光都為之凝滯。

  趙無羈驚覺自己仿佛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白虹貫入眉心。

  “唰!”

  劍碑對面,趙無羈猛然后仰,眉心滲出一點血珠。

  陰陽珠劇烈震顫,劍術熟練度瘋狂跳動,瞬間突破三千大關!

  “劍術:出類拔萃(121/5000)”

  他顧不得查看突破后的變化,全部心神仍沉浸在那驚鴻一瞥的劍意中。

  白蓮劍氣看似遲緩,實則快得似乎連光都甩在后面。

  當對手察覺時,劍氣早已穿透歲月,在命途中等候多時。

  “好一個朝如青絲暮成雪這應該不只是快,而是其中蘊含的悲愴劍意,影響人的心神。

  令人感覺如時間變得緩慢了,反應也變慢了,但實際劍光是很快的.”

  “快到在變慢的時間和反應里,根本無法阻擋,就被一劍命中!”

  趙無羈喃喃自語,手指輕撫眉心血跡,若有所思。

  再看天色,竟已是從夜里到了天明。

  這白蓮劍意,他初步領悟了,但卻似懂非懂。

  因為其中境界太過高深,可能還要日后修為境界提升上來后,方可領悟更多。

  這時,一陣破風聲傳來。

  蕭沉舟快步靠近,原本溫潤如玉的面容此刻凝重如水:“張真人的陰陽劍痕尚未參悟,道友你竟先悟透了太白前輩的白蓮劍意?”

  他說著突然頓住,目光落在趙無羈眉心。

  那里有一道蓮花狀的白痕,正在緩緩滲血。

  “我沒事。”

  趙無羈擦去血跡,若有所思道:“只是突然明白了這劍意中的韻味.”

  蕭沉舟眼角淚痕都未干,雙眼遍布血絲,昨夜參悟了一整夜趙無羈所留的目劍痕跡。

  但此時卻仍固執地睜大雙眼,死死盯著趙無羈眉心那朵緩緩滲血的白蓮印記,摸著自己眉心淺淺的一道痕跡,道。

  “我參悟了這么多天,除了偶然一次驚鴻一瞥一道白蓮劍光襲來,之后便失去意識,此后這么多天,我都再沒接觸到這一道白蓮劍光.”

  他聲音已是因激動而微微發顫:“朝聞道,夕死可矣.趙道友,你既已初步領悟,可否讓我親眼見證這白蓮劍意!”

  趙無羈見他雙目赤紅猶自流淚,不由無語。

  他只是簡單留在那巖壁上的目劍痕跡,竟然就這么強的嗎?

  居然令這位麒麟劍宗的天才劍子都看得雙眼赤紅?

  不過就這也還想要領悟白蓮劍意,趙無羈不知該如何勸說才好了。

  對方之所以偶然看到白蓮劍意,也是因劍道境界足夠高,才能勉強接觸到。

  但同樣,接觸到一下之后就被擊傷,心里也就存在了一點陰影障礙。

  之后再想從劍碑上接觸到白蓮劍意,就有些困難了。

  而他之所以能看一眼就接觸到白蓮劍意,顯然也是因他對劍道的理解,已達到了劍光分化的地步,超越了對方劍氣雷音一個境界。

  他搖頭道:“蕭道友雙目已傷,不宜再受劍意沖擊。“

  “劍客為劍而傷,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蕭沉舟突然大笑,竟以劍指蘸取眼角血淚,在臉頰劃出兩道血痕,“我麒麟劍宗修士,向來以血洗劍!”

  話音未落,他猛地撕開靛青劍袍前襟,露出布滿劍痕的胸膛,“趙道友,不必顧慮,來!”

  趙無羈見他如此癲狂之態,知道再難推辭。

  當下深吸一口氣,識海中冰劍神念核心突然倒懸,劍心中浮現一朵白蓮。

  赫然是白蓮劍意的劍種,種在了他這第一枚本我神念核心之中。

  劍尖朝下,滴落一滴晶瑩劍意。

  那滴劍意墜入神識之海,剎時化作白蓮綻放,一股悲愴劍意,霎時浮現。

  “看劍.”

  趙無羈雙目微闔,眉心白蓮印記突然明亮,驀地他以目代劍,目中劍光迸射。

  蕭沉舟瞬間只覺,天地間所有光線都似被這雙眼眸吸盡,一股強烈的悲愴感將他整個人包圍.

  “嗡!”

  一朵巴掌大的白蓮自趙無羈瞳孔浮現掠出,蓮瓣舒展的速度看似緩慢,卻讓蕭沉舟產生一種詭異的錯位感。

  他明明已經提前御劍橫攔格擋,可那白蓮卻仿佛早已穿過防御。

  或者說,當他想要反應時,已被這股悲愴的劍意影響,反應遲鈍。

  而劍光卻似很快。

  眨眼間,白蓮劍氣已靜靜懸浮在他咽喉前三寸處。

  “噗!”

  蕭沉舟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后退三步,胸前新添一道蓮花狀劍痕。

傷口不深,卻讓他感到被一股無比悲愴的劍意包圍,意志消沉  “原來如此.”

  蕭沉舟抹去唇邊血跡,竟迅速擺脫這股悲愴感,開始大笑,笑得暢快,“不是劍太快,而是我的時間變慢了!我的反應變慢了,我被這股悲愴的劍意影響了心智!”

  他突然單膝跪地抱拳:“請趙道友告知,這白蓮劍意究竟是何名?”

  趙無羈芒扶起這位癡狂劍客,輕聲道:“這白蓮劍意,乃是青蓮劍仙晚年所創——暮雪。”

  “暮雪.暮雪”

  蕭沉舟反復咀嚼這兩個字,突然仰天長嘯。

  嘯聲中,他周身劍氣不受控制地暴走,將方圓十丈星霧盡數絞碎。

  待氣息平復,這位麒麟劍子竟已淚流滿面:“我苦參半年未得的劍意,今日方知,缺的是一顆歷盡滄桑的劍心!”

  趙無羈聞言愕然。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缺的是更高深的劍道境界啊孩子。

  這時,蕭沉舟忽然并指為劍,豎立身前,“今日傳劍之恩,蕭某記下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沖向遠處巖壁,竟是要趁劍意未散之時,重新參悟。

  “此人,也是為劍癡狂”

  趙無羈望著他癲狂背影,搖頭輕嘆。

  轉身看向劍碑上,那道龜蛇盤繞的陰陽劍痕。

  他仔細端詳了許久。

  一直到第二日天明,劍碑也仍舊是毫無反應,他也并未感應到其中劍意深意。

  “張真人,果然不簡單.”

  趙無羈沉吟思索,驀地從壺天空間內取出真武斷劍。

  真武一出!

  霎時,那道劍痕似有所感應,微微發亮。

  斷劍突然震顫,發出一聲低沉嗡鳴,仿佛與千年前的劍意共鳴。

  頓時間,劍碑上的陰陽劍痕驟然亮起。

  黑白二氣如活物般流轉,化作一道太極圖虛影,緩緩旋轉。

  趙無羈只覺神識被一股浩瀚道韻牽引,眼前景象驟然變幻。

  恍恍惚惚,他仿佛置身于九天之上,俯瞰蒼茫大地。

  云海翻騰間,一頭玄龜與一條黑蛇盤踞天地,龜蛇相纏,化作一座橫亙九天的太極圖。

  龜甲如山岳般厚重,蛇鱗如深淵般幽邃。

  二者陰陽相生,生生不息。

  突然,天穹裂開一道漆黑縫隙,一股腐朽衰敗的氣息傾瀉而下,如潮水般侵蝕天地靈氣。

  玄龜昂首怒吼,黑蛇騰空而起。

  陰陽二氣交織,化作一道黑白太極圖般的劍光,逆斬而上!

  “轟!!”

  劍光與天劫碰撞,陰陽二氣流轉,竟將那股腐朽之力生生磨滅。

  然而,天穹裂縫仍在擴大,仿佛有無形巨手撕扯著這方世界。

  龜蛇虛影漸漸黯淡,最終化作一道嘆息,消散于天地之間.

  “原來如此.”

  趙無羈心神震撼,喃喃自語,“張真人的陰陽太極劍意,不僅是攻守兼備,更是以天地為爐,陰陽為炭,煉化劫濁。”

  “領悟此劍意,需有包容天地之心,有氣吞乾坤之志,有蕩平邪魔之意!”

  他猛然睜眼,劍碑上的龜蛇劍痕已恢復平靜。

  但識海中,第一枚冰劍形態的神念核心內,再度多了一道黑白交織的劍意種子。

  剛柔并濟,攻守合一。

  “陰陽共濟,方為大道。”

  趙無羈輕撫真武斷劍,劍鋒上隱約浮現龜蛇虛影。

  他心念一動,真武斷劍倏然斬出。

  劍勢看似緩慢如龜行,實則暗藏蛇影般的凌厲。

  劍氣過處,空氣如被太極磨盤碾過,無聲裂開一道黑白交織的劍痕。

  不遠處的巖壁附近,蕭沉舟被驚動,回眸間看到趙無羈出劍,不由瞳孔驟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陰陽相生,剛柔并濟這分明是張真人的太極劍意!”

  這是什么怪胎?

  他苦參數月未得分毫的劍道真諦。

  甚至連接觸都沒接觸過,竟又被趙無羈領悟了!

  趙無羈收劍而立,眼中精芒內斂,如淵渟岳峙。

  此刻的他,攻可如黑蛇吐信,凌厲無匹。

  守可似玄龜負天,穩若泰山。

  劍術境界再上一層!

  陰陽珠表面靈光流轉,浮現出一行古樸篆文:

  劍術境界:出類拔萃(581/5000)

  然而,趙無羈清楚,自己還未領悟劍術中一劍萬法的境界。

  “這術法越往后修行越是困難,要領悟一劍萬法,可能需要領悟更多的劍意,融匯一爐才行.”

  一劍萬法,劍含萬變,風火雷電,陰陽兩極,皆可擬形得意,變化無端,高深莫測。

目前他也能憑借導引術的化氣改氣,配合劍術改變劍氣屬性,勉強模擬幾分威能,卻終究  多一道步驟,便少七分威力!

  “此番參悟,不知耗費多少時日?”

  趙無羈收功起身,舉目四望。

  神識傳音詢問遠處的蕭沉舟,方知竟已過去半月有余。

  “蕭道友。”

  他遙遙作揖,朗聲道:

  “劍碑玄機,趙某已盡數參透。此地方物歸原主,在下這便告辭了。”

  蕭沉舟訝然,收起心中的震驚,隨后頷首作揖道,“劍冢每次只開啟九個月,如今距離關閉也就僅剩一月,我也不會多留多久。

  他日趙道友來北云狄州,定要來找我論劍,麒麟劍宗七峰任君來去!”

  “好說!”

  趙無羈灑脫一笑,旋即御劍騰空,劍光一閃便破空離去。

  此后三日,他先是命令劍冢外的藍滄海先行前往天南。

  隨后自己又去了一趟天旋島,領略了一番星河道人所言的星煞劍意。

  在星煞劍意淬煉下,三柄隨身寶劍寒芒更盛!

  那深處收獲的煉劍秘術,更是意外之喜,方便他日后自行煉劍。

至于天權島等主島機緣  “下一個甲子,再來收取不遲。”

  他目光遠眺困龍淵方向:

  屆時,實力足夠,定要一探龍淵,奪取滄海龍珠與菌妖!

  “此番收獲,已需時日消化”

  正思忖間,人已至天巧島上空。

  遠遠便看到一道赤紅劍光如烈火燎原,在島嶼上空縱橫交錯,直打得兩名蓬萊劍閣的劍修左支右絀,好不狼狽。

  那劍光已從最初的九丈凝練至五丈,雖不及劍氣雷音,卻也鋒芒畢露,將四周云霧都灼燒出焦痕。

  “師伯的劍道造詣又有精進。”

  他嘴角微揚,身形一閃便落在島上。

  “師侄!”

  嚴嵐紅衣獵獵,混元劍感應到氣息,倏然飛回她身旁。

  她鳳眸明亮,對不遠處兩個蓬萊劍閣的劍修揮揮手,“好了,我師侄來了,你們幾個可以走了,不用陪我練劍了。”

  兩名蓬萊劍閣的劍修如蒙大赦,敬畏看了一眼趙無羈,迅速作揖后狼狽離去。

  鬼要陪你這潑辣婆娘練劍哦。

  他們不過是恰好路過,多瞅了這美貌女劍修兩眼,結果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劍光輸出。

  最后更是被強行留下,陪練了好幾天。

  比御劍術,他們就差了一些,比修為,更是差了不少,逃都逃不了,欲哭無淚。

  此時,嚴嵐看向趙無羈,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喜色:“師侄,這天巧島的劍果果然玄妙,我已能將劍虹壓縮至五丈,再給我些時日,估計就能領悟劍氣雷音.”

  她話音未落,突然察覺到趙無羈神色有異,笑容一斂:“出了何事?”

  “師伯,張嗣塵那老狗趁我們不在,去攻打琳瑯洞天了,我已打算離開劍冢,回去解決這個麻煩。”

  趙無羈沉聲道,將一些情況一一道來。

  “什么?!”

  嚴嵐聞言,鳳眸陡然瞇起,周身劍氣如火山噴發般暴涌。

  混元劍感應主人怒意,“錚”地一聲,赤紅劍芒將附近礁石都灼成琉璃。

  “好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當年的賬還沒算,如今還敢來犯?”

  她怒極反笑,紅衣無風自動:“師侄,我們這就出劍冢,聯手做了這老狗!

  以你我如今的實力,再配合你那幾個手下,絕對能拿下他。”

  趙無羈早知以嚴嵐的潑辣性子,聽聞此事必會暴怒,當即頷首:“正有此意。不過師伯且冷靜,這劍冢之地畢竟一甲子才開啟,不如師伯你繼續留在此地參悟,我.”

  “參悟個屁!”

  嚴嵐柳眉倒豎,混元劍徹底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赤虹:“現在也還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再提升也提升不到哪里去,干掉張嗣塵,徹底解決后顧之憂才是大事!”

  她說著已掐起劍訣,混元劍化作赤虹,當先朝劍冢出口飛去:“走!不斬了這老狗,我嚴嵐名字倒著寫!”

  “這師伯”

  趙無羈搖頭輕笑,也不再多言,寒魄劍應聲而出,裹挾身兒一卷。

  二人劍光一赤一白,如流星趕月般劃過三十六座副島,直奔劍冢入口。

  沿途不少正在參悟的劍修抬頭,只見那兩道劍光氣勢洶洶。

  所過之處,云海都被劍氣撕裂,不由面面相覷。

  “那不是前些日子橫掃外圍的二人嗎?”

  “看這架勢,像是要離開劍冢了!”

  “呼,總算要走了,他們二人在,總給我一種莫名的壓力。”

  劍冢入口處,蓬萊劍閣弟子正在值守。

  李青霄遠遠看到兩道劍光破空而來,只覺一股凌厲劍意撲面,肌膚如被萬千細針刺痛,不由臉色頓變。

  趙無羈御劍才飛出劍冢,遠遠便看到麒麟劍宗的莫問劍長老正負手坐于峽谷入口處的礁石上,灰袍獵獵,腰間劍令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小友留步!”

  莫問劍看到趙無羈的劍光,突然微笑開口,聲如劍鳴清越。

  趙無羈劍光一頓,懸停半空,抱拳行禮:“長者有何吩咐?”

  他目光掃過峽谷入口處。

  只見蓬萊劍閣的李青霄等弟子,此時正神色驚疑不定地望向這邊。

  “小友在劍冢內的表現,老夫已盡數知曉。”

  莫問劍撫須而笑,眼中精芒閃爍:“連敗我宗兩大劍子,還參悟了青蓮劍仙與張真人的劍意.這等劍道天資,便是放在我麒麟劍宗鼎盛時期,也當屬頂尖。”

  他說著,突然一步踏出,身形如劍虹貫空,瞬間跨越百丈距離,來到趙無羈身前。

  “老夫也不拐彎抹角”

  莫問劍目光灼灼,凝視趙無羈微笑道:“小友可愿入我麒麟劍宗?“

  此言一出,不止下方的麒麟劍宗弟子各個驚愕,遠處觀望的蓬萊劍閣弟子也齊齊變色。

  李青霄更是瞳孔驟縮,不敢置信。

  麒麟劍宗的三長老,竟然如此屈尊親自招攬一個外宗修士?

  “這”

  趙無羈眉頭微蹙:“莫長老,趙某不過是外面的一介洞天修士,對你們麒麟劍宗而言,畢竟并非一手培養起來的,說是來歷不明都不為過。為何.”

  “哈哈哈!”

  莫問劍突然大笑,笑聲如雷音滾滾:“劍修之路,見性明心,只問手中之劍,何須問出身?

  我麒麟劍宗立宗上千載,能成北云狄州執牛耳者,靠的便是海納百川的胸襟!”

  他說著突然隱秘傳音道:“實不相瞞,如今末法之世,我宗兩位老祖與宗主皆在閉關,以求熬到靈氣復蘇之時。

  否則以小友天資,必得老祖親自收徒,享嫡傳待遇,位列劍子。”

  莫問劍目光灼灼:“雖眼下只能給小友內門弟子的待遇,但老夫愿以劍心起誓,他日靈氣復蘇,必為小友爭取嫡傳之位!”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趙無羈心中卻升起一絲古怪。

  這莫問劍看似求賢若渴,但言辭間卻總給他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他是人才沒錯,甚至按麒麟劍宗的標準,算是天驕。

  可麒麟劍宗七大劍子,也各個都不差,只是對比起來,可能比他差一點,何至于此?

  “莫長老厚愛,趙某受寵若驚。”

  他不動聲色地拱手:“只是趙某閑云野鶴慣了,恐怕.”

  “小友不必立即答復。”

  莫問劍似早有所料,翻手取出一枚黝黑劍令:“三年之內,小友隨時可持劍令來北云狄州尋老夫。”

  他說著突然意味深長地補充:“聽聞小友所在的琳瑯洞天,是受王家所控?

  若入我宗,這些麻煩.包括你的一些恩怨,自當由劍宗出面解決。”

  趙無羈心頭一跳。

  這老狐貍,看來麒麟劍宗早就關注到了王家,也調查清楚了他的一些狀況。

  “多謝莫長老美意。”

  他不動聲色地收下劍令:“趙某還需考慮一二,三年之內,若趙某有意,定會前來劍宗。”

  莫問劍也不惱,撫須笑道:“應當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語氣突然凝重:“小友在洗劍泉所得之物,還望慎用。那斷劍牽扯甚大。

  此劍既然選擇了你,也不知是福是禍”

  趙無羈瞳孔驟縮。

  真武斷劍之事,這老家伙竟然都知道了。

  看來劍冢之中,還留有麒麟劍宗的一些布置,或者說,洗劍泉的暴動,驚動了他們。

  “長老此言何意?”他佯裝不解。

  莫問劍深深看他一眼,突然傳音入密:“劍冢鎮壓之物,非尋常修士可駕馭。

  不過小友放心,寶劍自行覓主,我麒麟劍宗身為正道魁首,自是不會干涉。

  小友若日后愿入宗,老夫或可指點一二.否則,恐有禍患。”

  莫問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友且去。記住,麒麟劍宗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說罷,他看了一眼嚴嵐,身形化劍離去。

  “那老家伙找你做什么?”

  嚴嵐飛至近前,鳳眸警惕地掃視四周:“莫不是找你麻煩?”

  “恰恰相反。”

  趙無羈收起劍令,淡淡道:“這位莫長老,是想招我入麒麟劍宗。”

  “什么?!”

  嚴嵐瞪大美眸,紅唇微張:“招你加入麒麟劍宗?”

  她突然一把抓住趙無羈手臂,興奮道:“好事啊!師侄你若入了麒麟劍宗,日后”

  “師伯。”

  趙無羈打斷她的話,目光深邃:“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莫要忘了王家是怎么對待琳瑯洞天,而張嗣塵又是如何對待他的子嗣的.”

  嚴嵐一怔,微微頷首,明白趙無羈的顧慮。

  “走吧,我們先回去,解決張嗣塵這個禍患!

  三日前,我已命藍滄海前往天南,追查此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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