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漢德家畫債券餅比預想中的要難。
債券涉及到了老趙的專業工作還算了解，也知道國內對外匯的需求。
國內許多行業都有出口補貼，比如出口退稅之類的，其實就是在國產沒有競爭力的時代、官方希望通過補貼來擴大出口，就算是虧損。
因為哪怕用價值1000人民幣（120美元）的商品換回100美元外匯也是賺的，其中的價值不能用簡單的匯率換算衡量。
只是以本就不多的外匯儲備為保證金，然后發行美元債券怎么看起來都風險很大的樣子。
尤其是這年頭外匯緊張盯的人多，容易被挑毛病萬一出點岔子…
雖然最終失敗但唐文也不氣餒，等到飯點的時候突然語出驚人：
“老趙啊，有一項關乎帝國興衰的任務落在你頭上啦！”
“噗…你先坐下！”
老趙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后才問道：
“什么帝國，可不能亂說。”
“我說的是真的帝國。”
“那個帝國啊？”
“還能是哪個帝國。”
繞了一大圈后老趙總算明白了過來，然后心不在焉地問道：
“帝國興衰管我什么事，我就是個坐辦公室的小文員，能有什么關系。”
“和你這個小文員是沒關系，但是和戰忽局有關系啊！”
“啥？”
“有沒有興趣從老米這兒敲一筆。”
老趙頓住片刻，腦子里把最近的事兒都想了一遍，實在不知道唐文又整出了什么驚天腦洞。
“什么敲不敲的？我們都是本分人。”
唐文：“我先來講一個故事：
國內坐擁世界第三大頁巖油儲備，為了解決貧油問題專心鉆研頁巖油技術，最終取得成功，并發現在深海高壓下的頁巖油礦產量奇高并且性質穩定，同時得益于頁巖油的特質容易產出輕質原油。
于是暗中推動蓋金公司成立，在南沙開展試驗并取得巨大成功，同時將采油技術視若珍寶，納入最高機密甚至不允許公開——怎么樣？”
老趙聽完后也是愣了半天才回過味來，結合敲老米的話想了想問道：
“這是你想讓老米知道的故事？”
唐文不回答，只是繼續講下去：
“帝國頁巖油儲備更多，得知此事后欣喜若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頁巖油技術，并最終付出巨大后換取蓋金石油在米國周邊設立基地，并且產量喜人。
全米石油企業跟隨下注在頁巖油氣領域梭哈，決心突破頁巖油開采技術。”
趙漢德抓住了重點：
“頁巖油技術是錯誤的路線嗎？”
唐文：“在油價低的時候是錯誤的，以當前、以及未來很多年里，頁巖油開采成本甚至會比成品油還高得多。
同時——蓋金的技術路線幾乎不可能唄模仿。”
“所以帝國花費巨大精力攻破的頁巖油技術將會因為嚴重虧損始終無法盈利，最終將巨額投資拉入深淵，造成大量企業破產、聯邦…元氣大傷，對嗎？”
趙漢德慢慢說出計劃的全過程，然后提出兩個疑點：
“首先，他們強要技術怎么辦，第二，如何保證油價始終低于其開采成本？”
對于第一個疑問唐文直接搬出了超航致敵論，第二個問題嘛…
“石油降價很簡單，增產就是了，只要蓋金石油不斷增產，油價就始終下跌。”
趙漢德怔住，然后露出濃濃的質疑。
南沙石油產量才多少，也配影響油價？
現在能干這事兒的只有OPEC，狗大戶現在日產量接近2700萬桶，占據全球日產量6900萬桶的接近40！
這是南沙石油日產量（33萬桶）的足足八十倍，所以才有調控世界的能力。
蓋金石油得近三個月的產量才能比的上OPEC一天，這讓趙漢德很難相信唐文的鬼話。
就算以再瘋狂的速度，以OPEC的一半為目標，也遠遠不是現在的蓋金能夠達到的。
趙漢德的分析有理有據，不過唐文卻是笑道：
“不如我們簽一份對賭協議，兩年之期…99年12月31日之前，蓋金石油公司的日產量將不少于1000萬桶，相差比率多少，蓋金石油股份就送給你們多少。
反之如果達到了，往后三年就必須從蓋金采購不少于上一年蓋金石油公司年產值20的裝備、技術產品。”
“哦？”
趙漢德眉毛一挑，絲毫沒想到唐文竟然能想出來這么個奇葩協議。
這意味著兩年內蓋金石油的產量要翻30倍以上，難道是南沙真的有超級大油田？
日產1000萬桶即137萬噸，年產就是5億噸吶！
去年全國石油總消費量2億噸出頭，才用掉年產量的一半！
這樣的大油田不是沒有，但全都在狗大戶那里，要是南沙有的話估計自古以來就有“南沙盛產猛火油”的記載了，再怎么也不至于沒發現吧。
可唐文這幅態度擺明了就是有底氣，趙漢德很難相信，但是真有點相信。
不過他現在對對賭協議反而興趣不大，倒是更想馬上沖到石油部揪著所有專家的領子問一句臟話：
南沙有可能日產1000萬桶的油田他們都沒發現，這么些年的經費全部都拿去吃鹵煮火燒了咩！
要是早知道南沙有足夠養活兩個東大的超級大油田，就算是傾盡舉國之力當褲子也得養一支強大海軍去把油采出來，讓世界知道什么叫石油滋生兔子！
只是這個可能有太過驚悚，趙漢德也不可能當場回復，只是吃飯的時候始終心不在焉，很快就道別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唐文也心滿意足的上了飛機，準備計劃圣誕特快。
他之前說的時候玩了個小小的文字游戲：
對賭主體是蓋金石油公司產量而不是南沙石油產量。
1000萬桶日產量意味著270公里平方公里海島，靠在南沙填海得填到天荒地老，哪怕再加錢也得十年以上。
唐文是個老實本分的種田玩家，如果自家田不好，他就會自動換別人家的地。
世界上面積大的島嶼多的要命，例如福克蘭群島面積12200平方公里，全開發出來年石油產量220億噸，是今年世界產量34億噸的6倍以上。
要是全部傾銷出去，怕不是全球主要石油產地99的石油企業都得破產打出GG。
如果說福克蘭群島太遠，那南洋可全都是由大大小小的島群組成的。
他養著王·奧德彪·路飛·虎可不是為了讓其享福，只是還沒到用的時候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