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雙劍老夫廢了不少力氣,年輕人,要好好使用啊。”
接過老工匠遞來的那副由冰與骨打造而成的湛藍雙劍,奧朗深鞠了一躬,鄭重地表達謝意。
——冷冽剁刀,冰與水雙屬性武器,藍色斬味。
較為少見的正副手完全對稱式設計,劍形似鐮刀,大角度內彎的鋸齒骨刃看上去就像冰鯊大張的巨口。(骨刃部位才是刃)
劍背部位,極寒凍氣凝結而成的類似變形冰鯊冰刃甲的鋒利冰刃,同樣能夠輕松撕裂開怪物鱗甲,亦可為其帶去刺骨的嚴寒。
雙手靈活地挽了個劍花,奧朗將冷冽剁刀收納至身后。
對于這副雙劍,他已是再熟悉不過。
他依舊清晰地記得,十一年前,部族毀滅的那個夜晚,花梨老師就是手持著這樣一副冷冽剁刀,從怪物的血口與利爪下救出了自己。
他曾無數次趁花梨老師不在家,偷偷翻儲物柜,把老師的冷冽剁刀拿出來把玩過,而如今的自己,居然也有了打造同樣武器的資格。
“它會飽嘗怪物鮮血的,萬分感謝。”再一次道謝過后,奧朗走出了這間不起眼的小工房。
老師與海法已于昨夜離開了里維爾城。
作為駐守這座城市唯二的上位獵人,她們肩上的擔子比奧朗想象中的更重,修行剛剛結束,都來不及陪他來取新武器,兩人便踏上了新的征程。
既然兩位老師已經離開,冷冽剁刀也已入手,這座北境小城也再沒有了任何吸引他的地方。
“走吧沙棘,假期結束了,我們回梅塔貝塔特。”
“好喵老大!”
巨大鐵錘攜著足以粉碎巖石的力道,猛擊在同樣由鋼鐵打造的大盾上。
“鐺——”
仿佛敲響大鐘的金屬巨響,在訓練場中回蕩。
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第無數聲,刺耳的錚鳴聲幾乎連成一片,震得人眼前發昏。
穆蒂集中全部注意力,頻繁調整姿勢與盾牌角度,小心應對著每一次錘擊,不時還得后退半步,輔助卸力。
鐵錘上攜帶的力量并非無法承受,至少遠比不上尾槌龍的全力重擊,攻擊速度也沒快到令她來不及反應的地步。
但對方就是知道她防御的薄弱點,重心的失衡點究竟在哪兒,每一次錘擊后劇烈搖晃的盾牌都令她直冒冷汗。
“鐺!”
又是一聲巨響,后退的腳跟碰到了墻壁,她已被逼入墻角,無處可退。
穆蒂咬咬牙,決定冒險一試。
雙眼透過大盾的邊緣,緊緊鎖定住那呼嘯而來的鐵錘,在鐵錘與大盾即將碰撞的前幾分之一秒,她猛地頂盾前撞。
由于鐵錘未來得及完全揮開,這一次的碰撞中,她總算是占得了上風。
抬盾掀開了鐵錘,獲得一瞬喘息之機的穆蒂試圖反擊對手,從墻角中沖出去。
卻在盾牌離開下身的瞬間,小腿處挨了腳,準備前沖的她頓時失去平衡,前趴著摔倒在地上。
“嗚,又失敗了.”
快有人頭大小的鐵錘被放到一旁,這錘子雖然沒有獵人們用的大錘那么夸張,但掄圓了往身上來一下,怕也不是一句脛斷骨折就能過去的。
這點從那面嚴重變形的訓練用大盾便是明證。
“起來。”
穆蒂抬頭就迎上了阿爾特曼俯視而來的冰冷目光,趕緊打了個滾,爬起身來。
這要再躺地上多賴會兒,阿爾特曼教官的大腳就該踩下來了。
這趟回到東多魯瑪,她是打算看望下亞摩斯爺爺,順帶給自己放個假。
回家的第一天,亞摩斯爺爺很開心,做了一大桌子菜,連她都有些吃撐了。
第二天,除了維持身體狀態最低限度的體能訓練外,她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躺了一整天,一邊看著芙芙姐姐丟這兒的雜書,一邊吃著亞摩斯爺爺端來的點心傻笑。
同樣的第三天,第四天,這樣的日子實在太舒服了,眨眼就過去了快一周。
到第七天,自己就被亞摩斯爺爺喊來的阿爾特曼教官從臥室里拖到了訓練場上,開始了暗無天日的魔鬼訓練。
要了命的,早知道就該在第六天晚上連夜逃離東多魯瑪,返回梅塔貝塔特的。
那天晚上亞摩斯爺爺臉色好黑,可惜自己光顧著躺床上看雜書了,沒注意到 “自己說,最大的問題出在哪里。”
阿爾特曼冷徹的嗓音將穆蒂從懊悔中驚醒。
她抱著腦袋,“嗚最后關頭為了反擊,懈怠了防御?”
“回答錯誤。”
阿爾特曼重新拿起了鐵錘,“去換面盾牌,繼續。”
“汪汪!”
“嗷嗚——汪!”
“吼汪!”
木香平躺在地上,任由一群大狗湊在她身邊,沖著她的臉、手、甚至是穿著木屐的腳,舔來舔去。
被狗淹沒,不知所措。
直到一聲唿哨把這群過度熱情的牙獵犬全部喚走,滿臉口水的木香仰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語。
“原來在下其實是狗派”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呀!”一身嫩綠色布服,頭發用筷子扎了個簡單的髻,身上還散發著豆餡清爽甜香味的女子,雙手叉腰,低頭俯看著她。
“欸嘿,艾草老師。”木香沒有起身的意思,有氣無力地擺動著手掌,與那女子打了聲招呼。
這時,又是一道人影進入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位留著長發,五官俊朗的男子,大群牙獵犬與艾露貓圍繞在他身周,吵吵鬧鬧,不肯離開。
“怎么跟只醉了木天蓼的艾露似的。”看著賴躺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木香,男子無奈地批評了句。
“刀脊先生。”
雖是近乎父女的關系,但終究是男女有別,木香整理了下衣物,起身跪坐。
“怎么樣?聽你說要尋找一頭牙獵犬作為狩獵伙伴,我把沒有搭檔的小家伙們都喊過來了,有看對眼的嗎?”刀脊一邊撫摸著貓貓狗狗們的腦袋,一邊問。
看著圍繞在刀脊身周,不停蹦來跳去的那群牙獵犬,木香沉默片刻,用力搖了搖頭。
“選不出來,根本選不出來,可以讓它們全部跟著在下走嗎?”
艾草蹲下來,沒好氣地在木香頭頂拍了拍,“你在說什么傻話。”
刀脊也搖著頭,“你可沒本事照顧好它們全部。”
“但大家都這么可愛,根本沒法選嘛!”木香抱著艾草的胳膊,扭了扭身子。
若是奧朗穆蒂,或是和木香合作過的那些獵人在這里,此時怕是會驚訝地瞪大眼。
誰能想到平日里成熟嫻靜,恪守禮儀的木香小姐,居然還會撒嬌?甚至連平日里那不文不白的口癖都忘了。
“你快給想想辦法?”艾草看向刀脊,不滿地催促了句。
刀脊揉捏著眼角,沉吟片刻后抬起頭,問木香,“這樣吧,讓它們來選如何?”
“好吖。”
刀脊拍了兩下手掌,提聲道:“大家!木香不久之后就要離開炎火村,去到舊大陸繼續修行。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或許都無法回到家鄉,自然也就無法吃到我調配的食物了喲。
即便是這樣,還有愿意跟著她一起出去的嗎?”
“哪有這樣說的!”木香不滿地叫了聲。
絕大多數牙獵犬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很想出去看看,但考慮到刀脊老大的按摩與美餐,果然還是留在炎火村更棒吧?
剩下幾頭牙獵犬顯得有些猶豫,只有一頭渾身毛發銀灰,塊頭格外巨大的牙獵犬,嗚嗷蹦跳個不停,一副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沖出村去的亢奮模樣。
木香眨眨眼,似乎,不用選了?
刀脊卻顯得有些猶豫,他撫摸著那頭牙獵犬的脊背,好不容易才把它安撫下來,“這孩子叫‘響’。
體格巨大,骨骼粗壯,斗爭心又強,可以說有著成長成為最優秀牙獵犬的幾乎所有素質。”
木香看看那頭名叫“響”的大塊頭,又看看欲言又止的刀脊,覺得接下來肯定有轉折。
果然,刀脊停頓片刻后,嘆了口氣,“但是這孩子野性大,不喜歡被束縛,有時會不聽指令。
雖然身體天賦肉眼可見,也曾兩度被獵人挑走,成為他們的狩獵伙伴,但最終都被送了回來。
實話說,我不是很建議你帶響出去,除了我外,沒有誰能夠真正管住它。”
木香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來到這頭脊背都快比她肩高的巨型牙獵犬身前,撓了撓它的下巴,“所以,你想要跟我出去嗎?”
名叫響的牙獵犬吐著大舌頭,飛快點頭。
木香笑著揉搓起它的大腦袋,“那就選它啦!”
ps.看到有讀者評論說,覺得香蘭這個角色的設計比較恣意,我陷入沉思,因為我很確定,我是以記憶中的某個角色為原型設計了它 兼備愛美、屑、不是很聰明、愛挑事、囂張、慫、倒霉、時常被迫害等等諸多tag。
但我一時無法確定,我究竟是以啥角色為畫像塑造了這貓,苦想了一夜才突然反應過來。
啊.酷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