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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他還以為陳陽只是蜀地盤山五門中哪家培養出來的靈境后輩,雖然忌憚,但真要教訓了也教訓了,身為長輩,教訓一下晚輩,再正常不過,到時候大不了和他家中長輩交涉一下,多少還是能賣他們東山白家一個面子。
可誰能想到,還是低估了這人。
如果這年輕人真的是峨眉的那位弟子,那真不是他們白家能招惹得起的,別說白家,把他們東山五大仙門綁一塊兒,怕也不敢去招惹峨眉這等大派。
更何況,這年輕人,本身就很強。
以前還以為傳言不可信,現在看來,確實不可信,因為傳言還是太保守了。
沒猜錯的話,剛剛這青年動用的是元神威壓,那可是道真境的手段,難不成,他不是造化境,而是道真境不成?
此時白秋棠的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完全糊涂了。
“小兄弟說笑了。”
白秋棠又是一聲干笑,“都怪丁家這丫頭,胡亂攀咬,后輩們莽撞,聽風就是雨,跟著瞎起哄…”
別的不說,這老頭還是有點水平的,一句話便把責任給推卸了出去。
“不對呀,你們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有證人證詞,這事確實是和薛家有關來著,不是還想要賠償來的么?”陳陽可沒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
白秋棠頭皮發麻,“小兄弟,老夫可以肯定,這事和薛家沒有關系。”
他求助的看向薛凱琪,希望薛凱琪能幫他說上一句話。
然而,薛凱琪權當沒有看到。
你們都上門找我麻煩了,剛剛讓我背黑鍋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留情面,現在還想讓我幫你們求情?想屁吃呢?
“哦?”
陳陽一臉的詫異,“不是薛家干的,那肯定就是我干的了?”
“哈哈!”
白秋堂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小兄弟說笑了,這事怎么可能和你有關,以小兄弟你的本事,我那兩個侄兒,哪里可能還有活口…”
陳陽手指扣著桌面,“所以,不是我,也不是薛家,那你們今天真是鬧的哪一出?”
“都是誤會!”
白秋堂硬著頭皮,指著暈倒在地上的丁霜霜道,“我們這次來蜀地,本來就只是奔著游歷而來的,我那兩個侄兒,也只是為了幫黃四爺尋親,誰想到會遭遇意外,都是這女人在中間挑唆,信誓旦旦的跟我們說是薛家所為,我們也是關心則亂,誤信了她,現在想來,確實是有諸多疑點…”
你看,你比他弱的時候,他們冤枉你,可以毫無心理負擔,什么離譜的罪名都敢往你頭上安,但你拳頭比他們大了,他們眼神都清澈了,也變得講道理了,主動的給你洗脫罪名了。
這樣的人,陳陽見得多了,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們理論,直接用拳頭說話,對這些人而言,拳頭就是道理。
陳陽道,“白老爺子,你這話說的,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一個女人,難道你們白家就一點錯都沒有么?”
白秋棠起身道,“是老朽識人不明,不該偏聽偏信,關鍵還是兩個侄子的死傷,讓我們關心則亂,你看我們這不也只是薛家小姑娘求證來著,并未鬧出不愉快,老朽在這兒給薛家諸位道個歉,小兄弟,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白家剩下那兩漢子,也站起身來,能讓自家叔父如此卑微的對待,他們也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真攤上事了,叔父都站著,他們哪里敢坐著。
陳陽道,“你們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丁家的產業是被薛家收了不假,但都是走的正常程序,你們有異議的話,可以走官方起訴,相信薛家這邊,也會積極應訴,另外,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這有一部分資金在我這兒,我也肯定會積極配合的,該給你們的,一分不會少,白老爺子,你覺得呢?”
這相當于是直接事情給攤開了。
他們的確就是奔著丁家的財產來的,搞這么一出,無非就是想逼薛家就范,讓出大多數的利益。
確實他們計劃的也很完美。
以兩個侄子的遭遇而發難,而且還有丁霜霜這個人證,薛家算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說不清,就算官方介入,這也是筆糊涂賬,他們白家扮演受害的一方,薛家能做的,只有舍財免災。
可誰曾想到,來了個不講理的,二話不說,直接就拳頭說話,態度強勢得讓人讓他們的計劃顯得那么的蒼白和滑稽。
白秋堂聽陳陽說起前半段話,倒還真有點想法,走官方渠道打官司,自己的侄媳婦好歹也是丁家的女兒,搞不好真能要點財產回來。
可陳陽的后半句話,直接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把他這想法給熄滅了。
這筆資金,有一部分在陳陽手里,他敢找陳陽要么?
他說他會配合,該給的一分不會少,你以為他真的會給么?
這是在點你呢。
白秋棠活這么大一把歲數,哪里會聽不出陳陽這番話的深意。
當下,他干笑了一聲,“小兄弟說笑了,丁家留下的產業,被薛家接手,那是薛家的本事,我們白家遠在東山,豈敢染指?今天的事,確實只是個誤會,改日老朽做東,請小兄弟和薛家各位,當面賠罪,可好?”
陳陽往薛凱琪看了過去。
薛凱琪微微頷首,她自然是想息事寧人的。
白家好歹也是東山五大仙門之一,要是把人給得罪慘了,對他們薛家也沒什么好處。
所以還是見好就收。
“既然白老爺子說是誤會,那便姑且算是誤會吧,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和薛家的事,下來可以自己談。”
陳陽擺了擺手,直接把這事給翻篇了,“你剛剛說,你們這次來屬地,是為了幫誰探親?”
白秋棠見陳陽換了話題,竟然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連忙說道,“我們家的家仙,黃四爺…”
他用眼神往旁邊桌子上的那只黃鼠狼示意了一下。
黃鼠狼露出牙齒,給了陳陽一個十分人性化的討好的笑。
白秋棠道,“四爺在我們家很多年了,這回恰好過來,便順便幫它找找親人,它的祖籍就在這凌江縣的大旗山,前段時間,我兩個侄兒,便是在旗山遭遇了意外,長山死了,長海逃了出來,聽他講,似乎是被什么了不得的兇獸給襲擊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事都已經翻了篇,白秋棠也沒遮遮掩掩。
陳陽道,“你兩個侄子的事,我有大概了解,前幾天聽琪姐說起,我便上旗山查了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只尸獾所為…”
“哦?”
白秋棠稍微一怔,他本還想著這次過來,順便再去旗山上查上一查呢。
兩個侄兒出事,總不可能這么不了了之。
陳陽道,“那只尸獾,戰力堪比道真境,兇悍異常,不過,現在已經被處理掉了,當然,你們要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可信,也可以自己去查…”
尸獾?道真境?
白秋棠聞言,稍微一滯,那可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
至于陳陽的話,是否可信?
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沒必要編瞎話來騙自己吧?
“多謝小兄弟告知實情。”
白秋棠現在倒是有禮貌得很,“我那侄兒還活著,只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等他醒了,我再問問他細節便是了…”
如果真是道真境的兇獸所為,白秋棠就該慶幸自己沒有貿貿然的跑去旗山查找真相了。
“好了,今天這事,就此打住,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萬事以和為貴。”
陳陽隨便說了兩句場面話,站起了身來,說道,“這只黃鼠狼,借我耍幾天。”
“啥?”
白秋棠一怔。
這又是什么操作,不是說這事已經揭過了么,這是想搶自家養的家仙?
那只黃鼠狼也是往白秋棠身邊靠了靠,警惕的看著陳陽,緊張的要命。
陳陽的目光,落在那只黃鼠狼的身上,“你不是回來探親的么?我有位朋友,想見見你。”
探親?朋友?
陳陽把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黃鼠狼聞言,眸子里綻放出一絲亮光,“你認識我表弟?”
一絲精神波動,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陳陽耳邊響起。
這聲音有些興奮,但同樣也有警惕。
誰知道陳陽是不是忽悠它的呢?搞不好是想奴役它做靈寵。
給人當靈寵,哪有當保家仙自在?
“冰魄不老草,記得吧?”
陳陽簡單的一句話,直接打消了它的所有顧慮。
“記得,它在哪兒,還活著么?”
黃鼠狼的聲音明顯又激動了一些,很久以前,他親自回旗山探過親,給表弟帶了些特產,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株冰魄不老草。
陳陽要是不認識他表弟,根本不可能知道冰魄不老草這事。
陳陽微微頷首,“要不要留下,你自己想好。”
眼前這株黃鼠狼,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老黃口中那個早年跑去東山打工的表哥了。
白家那兩兄弟,去旗山龍拖槽,應該也是奔著老黃去的。
今天這事,陳陽能這么輕松的讓他翻篇,多少還是看了老黃的幾分面子。
黃鼠狼抓耳撓腮,和白秋棠交流了一會兒。
白秋棠有些意外。
他往陳陽看了過來,“原來小兄弟和四爺還有這般淵源,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行了,多余的話就別說了,過幾天,我會把它給你送回來的。”
陳陽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是是是,小兄弟,那老朽就先告辭了。”
白秋棠尷尬一笑,趕緊便招呼著那兩名漢子,把受傷的白長河帶上,匆匆的離開。
目送著白家一行人離開。
薛家幾人終于是松了口氣。
薛懷義把丁霜霜的帶了下去,雖然這女人千般不是,但現在畢竟還是他的老婆。
“小陽,今天可幸虧有你了。”
薛凱琪滿懷感激,今天這事,要不是陳陽及時來鎮住場子,她還真不知道怎么收場。
她那個二爺爺薛崇禮是有實力有背景,但卻遠在法相寺,遠水解不了近渴,爺爺薛崇華留下的一些修行界人脈,卻也是現實的很,說一句人走茶涼絕不過分。
她也聯系過幾位修行界所謂高手,人家一聽說是對付東山白家,便紛紛找各種借口推脫了。
有幾個能為了薛家,惹上白家這樣的麻煩?
所謂的人脈,在現實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薛凱琪現在算是非常深刻的意識到了弱肉強食這個詞的意義。
好在還有陳陽在,不然的話,今天非被白家給逼著大出血不可。
“琪姐,咱們之間,這些話就別說了。”
陳陽擺了擺手,“你們自己的家事,我不該插手,但還是得說一句,你那個二嬸,可是個禍害,這次的事,還是嚴肅處理一下吧,不然搞不好什么時候,又得背刺你…”
不管是他和薛凱琪的私人交情,還是欠的薛崇禮的人情,薛家這事,陳陽都沒有旁觀的道理。
薛凱琪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怎么處理。”
陳陽也不再多說,畢竟這是薛家內部的家事,“有什么事,再聯系吧!”
“這就要走?一會兒吃個午飯先…”張亞峰道。
“還有事,不吃了。”
沒有過多的逗留,陳陽起身告辭,那只黃鼠狼也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后。
兩人送他出來,看著他上了車,一路絕塵離開。
心中都是唏噓不已。
至今張亞峰都還記得,當初陳陽找他賣三塔菌的那一幕。
誰能想到,短短一年時間,當初的那個小伙,卻已經變得有些高不可攀了。
人生的際遇,真的是很難說清。
夾皮溝。
“老黃,來客了。”
回到老宅,陳陽朝著屋里喊了一聲。
一只體型碩大的黃鼠狼,從堂屋里跑了出來。
一只站在堂屋門口,一只站在院子里,四目相對,像是一對深情的怨侶。
“吱吱(四哥)?”
“吱吱(老六)?”
或許是雙方的變化都太大,不太敢相認,精神交感了片刻,這才互相朝著對方奔去。
光天化日之下,嘭的一聲,兩只黃鼠狼重重的抱在一起。
兩老表見面,場面有些感人,搞得陳陽都想給這一幕配上一曲了。
陳陽把院門關了,免得被人看到,說是鬧妖。
它們應該是很久沒見了,肯定是有很多話要說的,陳陽沒打擾它們,直接進了屋,他最看不得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下午,陳陽在后院煉制五龍丹。
老黃家來了親戚,陳陽自然也不好叫它干活,便讓它們在堂屋里耍。
五龍丹對于陳陽來說,已經算是一種常用的丹藥,每次高級別的戰斗,必定事先磕上一粒,畢竟,五龍之力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已經能算是很大的力量提升。
只是這五龍丹的成丹率不高,尤其是出上品五龍丹的概率太低。
如果不是上品丹藥,效果又達不到五龍。
這就會造成極大的浪費。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得多煉制一些上品的五龍丹來備著,免得要用的時候沒得用。
沒了黃鼠狼王幫著控火,陳陽多少有點手忙腳亂,連帶著成丹率也下降了不少,練了兩爐,卻還炸了一爐,成丹的一爐,連一顆上品都沒有。
“不是,你用煤氣煉丹呀?”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傳來。
陳陽回頭一看,卻是老黃和它表哥,說話的正是表哥黃四爺。
黃四爺看到陳陽的操作,多少有些意外。
后院的平地上,架著一口爐子,爐子倒是好爐子,但爐子下方,放著的確實一個煤氣灶,旁邊還有個煤氣罐。
這操作,確實有些神了。
“有問題么?”
陳陽隨口問了一句。
有老黃幫忙的話,他還會用一下柴火,但柴火不禁燒,火焰溫度也不好控制,還是煤氣灶更好用,火大火小,直接扭一下開關就行了。
他看不出來有什么區別。
黃四爺蹦了過來,真有種開了眼界的感覺,“我的意思是,你這么大一高手,用凡火煉丹?”
“嗯?”
陳陽聞言,眉毛微挑,“什么意思?”
黃四爺道,“凡火煉丹不是不行,只是凡火沒法把一些藥物的藥效淬煉到極致,一些高等級的丹藥,只用凡火煉制是不行的,得用靈火才行,不然哪怕你煉丹術再高,也會影響成丹率,出高品質丹藥的幾率也低得可憐…”
陳陽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只黃鼠狼,它那侃侃而談的樣子,像極了專家。
這些話,三尸神樹和五雷真人不是沒給他說過,區別于凡火,最常見的就是借用地脈之火。
比如某些特殊的地理構造條件下,某些火屬性能量充沛的地脈中噴涌出來的火焰。
八面山地宮中就有一處,但這些火焰,很難控制,炸爐的風險很大。
“四哥,你有什么高見?”
老黃在旁邊問了一句,他這個表哥在外打工這么多年,見識肯定比它廣博的多。
陳陽的目光也落在了黃四爺的身上。
黃四爺道,“我早年間在東山,也跟過一位大人物,曾幫他煉丹燒火,他傳了我一門功法,叫做《五行五臟五味真火訣》,便是專門用來煉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