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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 陸凌風的遺物,余懷真傳功

  余懷真感慨,“以你的天賦,將來必定大有作為,只可惜如今天路斷絕,唉…”

  陳陽張了張嘴,都有種想把段秋萍的事給和盤托出了。

  但最終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這事可說不得,雖然余懷真現在是對這個徒弟很失望,但段秋萍畢竟是他弟子,這人格局是大,但知道段秋萍的死與自己有關,還能有這般的格局么?

  “怎么了?”

  余懷真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的問了一句。

  陳陽回過神來,說道,“前輩,我前段時間,尋到一種靈藥,據說是有修復靈臺傷勢的功效,就是不知道對靜塵道長的傷勢會不會有幫助…”

  他確實挺看中青神劍法的,但白拿人家劍法,心里有點過不去,這是欠人情的事,所以,人情這事,最好是當場還了。

  隨即,陳陽取了大概兩毫升三尸圣水出來,自個人也就留了幾滴。

  一個黑乎乎的瓷瓶,交到了余懷真的手上。

  余懷真接過瓶子,疑惑的看向陳陽。

  陳陽道,“三尸圣水,據說是天人境的三尸神樹凝聚出的精華,能滋潤和修復受損的靈臺,不一定能完全修復靜塵道長的傷勢,但應該會有好轉…”

  “這…”

  余懷真直接愣住,“這,這么珍貴的東西…”

  “再珍貴,也只是身外之物,這藥是我偶然得來,倒也沒費什么功夫,前輩只管拿去便是,如果能幫到靜塵道長,那是再好不過,只是這藥不能見光,前輩取用的時候注意一些…”陳陽也頗有格局的說道。

  余懷真連連點頭,將瓶子捏得緊緊的,“小友,大恩不言謝,東西我收下了,晚上來我禪房,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詳談…”

  “哦?”

  陳陽聞言一怔,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報國寺內。

  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寺里游客很多,人來人往,余懷真給他囑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陳陽原地立了片刻。

  “休息好了?”

  這時候,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大師。”

  陳陽轉身,元龍站在他的身后。

  元龍微微頷首,“師叔他們在天花禪院,說你過來,便讓你去禪院…”

  “好。”

  陳陽應了一聲。

  元龍道,“快飯點了,用完午飯再去吧,聽說你昨晚在四峨山,可是大顯神威了,給我說說…”

  “大師,傳言當不得真。”

  陳陽哭笑不得,跟著元龍往后院飯堂走去,“對了,大師有沒有見過跟我一起來的那只大蜈蚣?”

  “大概也在天花禪院吧!”

  下午,天花禪院。

  經過昨夜的一場風雨,今天萬里無云,天空像是洗過的鏡子一樣干凈,烈日當頭,曬得人頭皮疼,連上山的游客都少了很多。

  陳陽來到禪院的時候,只見到玄靜,其他人上午來過后,便由玄清陪著上金頂去了。

  難得來一回,上金頂看一看風景,觀一觀云海日落,對心境的提升是很有幫助的。

  當然,同樣的風景,經常看,看得多了,少了震撼,效果自然免疫了,但偶爾看一看,被天地大勢一刺激,搞不好頓悟一場,便能省下數年的苦修。

  叔公還在閉關鞏固境界,陳陽也沒有見到。

  “大師叫我來做什么?”

  大殿里,玄靜坐在蒲團上,剛剛唱完了經。

  他指了指面前的蒲團,讓陳陽坐下。

  “你昨晚怎么回事?聽云霆道長說,你好像牛皮的不行嘛,把山君墓中那條山虺都給宰了?”

  等陳陽坐下,玄靜直接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早上一群人聚集在天花禪院,復盤昨晚的戰斗,聽云霆說起當時的戰斗情況,好多人都是驚訝非常的。

  如云霆所言,陳陽突然爆發,大殺四方,已經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戰局,還能把山君墓中的鎮墓獸給殺了,少說也得是道真境后期的戰力。

  這小子的實際境界是造化境后期,雖然是有一些特別的手段,可哪里可能有那么強。

  可惜,除了云霆,也就只有鄧玉連親眼看到現場,其他人當時都被困在山頂大陣之中,并未見到當時的情況。

  不過,云霆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加上鄧玉連的佐證,雖然不可思議,但卻不得不信。

  陳陽聞言,也不慌張。

  系統的事,肯定是不能說的,他在上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了。

  當即,陳陽不急不緩的說道,“大師應該還知道龍門山無底洞,山君譚絕吧?”

  玄靜聞言,微微頷首。

  陳陽道,“譚山君元神寂滅前,讓我幫他們夫妻合葬,作為回報,給我留了一些東西,其中有一顆神丹,名叫道真丹,服用后可以暫時獲得道真境后期的修為,但只能持續半小時,且藥效消退后,會有一段極度的虛弱期…”

  這種事,推在死人身上是最好的,畢竟死無對證。

  他也不算說謊,只是隱瞞了丹藥的來處,至于丹藥的藥效,他可是實話實說的。

  “哦?”

  玄靜聞言,稍微錯愕。

  卻也不疑有他。

  陳陽的解釋合情合理,譚絕可是曾經的山君,天人境的存在,甚至傳說還得到過藥王的傳承,能練出這樣一枚丹藥,并不稀奇。

  畢竟只是道真境后期的修為。

  牽扯到傳說中的那位藥王,哪怕能一顆藥直接讓人突破到天人境,他都敢相信。

  有的存在,在修行界的后輩心里,其實已經是被神話了的,這位孫藥王就是其中之一。

  “就一顆?”玄靜問道。

  “只一顆。”

  陳陽認真的點了點頭,“保命用的,昨晚情況實在危急…”

  “嗯。”

  玄靜微微頷首,“這倒是你的福緣,此事別給其他人講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峨眉傳下的神丹…”

  這種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少不了招惹來麻煩。

  你怎么保證你就只有這么一顆丹藥,你怎么保證譚絕只傳了你這么一點東西?

  玄靜的意思也很簡單,把這事往峨眉身上一推,一切合情合理。

  陳陽道,“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

  “呵。”

  玄靜笑了,“打誑語的又不是我,你又不是出家人。”

  陳陽訕訕,岔開話題,“鄧前輩呢,也去金頂了么?”

  玄靜正要說話,卻又頓住。

  兩人看向殿門口,沒一會兒,走來一人,正是鄧玉連。

  一身素色衣服,臉上不施粉黛,十分素雅。

  也許是顧及佛堂的原因,她站在門口,卻沒有進來。

  “去吧。”

  玄靜道,“昨晚回來后,她就魂不守舍的,也許是有話給你說。”

  陳陽沒二話,起身走了出去。

  庭院里,一棵梔子花樹開得正艷,樹上幾只鳥兒在唧唧喳喳。

  “前輩,昨晚沒受傷吧?”

  廊道里,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陳陽對鄧玉連問道。

  鄧玉連搖了搖頭,隨即問道,“昨晚那個人,是在叫我師娘?”

  陳陽稍微一怔,“玄靜大師沒給你講過么?”

  鄧玉連再次搖頭,“昨晚回來后,我便一直心神不寧,那張臉,那聲音,很熟悉,腦子里似有很多東西呼之欲出,但是…”

  記憶這東西,想不起來,是真的很惱火的。

  看得出來,昨天晚上,丁煥春的出現,對她來說是有不小的刺激。

  陳陽倒也沒有遮遮掩掩,他知道的不多,但丁煥春和龐光林的關系,他還是清楚的,于是簡單的給她講了一下。

  鄧玉連聽得皺眉,“他是龐光林的弟子,為什么叫我師娘?”

  “這個…”

  陳陽干笑了一聲,你這個問題,叫我怎么回答呢?

  直接說你和龐祖師可能有一腿?

  “其實,關于龐祖師的事,我也沒太多的了解。”

  陳陽說道,“不過,我叔公得了龐祖師的識蘊,有他部分記憶,等他出關后,你倒是可以和他交流交流,另外,龐祖師的識蘊,據說現存于伏虎寺…”

  兩人說話間,來到后院,鄧玉連的禪房。

  進了屋,鄧玉連把赤霄劍拿出來,交還給了陳陽。

  隨即,她又打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來一物。

  是一塊圓圓的環形玉佩。

  通體碧綠,不染一絲雜色。

  陳陽正疑惑的時候,鄧玉連說道,“昨晚從那個陸凌風的身上搜來的,那人被雷給劈焦了,身上就剩下這么個東西還完整。”

  說話間,她把環形玉佩遞給了陳陽。

  陳陽接過來看了看,入手溫潤,玉質細膩,看形制,應該是掛在腰間的配飾。

  能在雷罰之下安然無恙,這東西也不簡單。

  鄧玉連說道,“你拿回去研究吧,他還留下一把劍,品級倒是不低,我便留下自用了…”

  陳陽微微頷首,收起玉佩,抬頭往鄧玉連看來,“昨晚和陸凌風戰斗,我看前輩你的劍法也十分不俗,前輩你有功法的記憶?”

  “我不清楚。”

  鄧玉連搖頭,“像是身體的本能吧,不過,他們說我現在是尸魃之體,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什么樣,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有些本能的功法,貌似也確實用不上…”

  尸魃之體,和普通人自然是有區別的,雖然陳陽不清楚具體的區別,但可以肯定,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修行體系。

  功法上的問題,陳陽便愛莫能助了。

  鄧玉連道,“我聽他們說,這個陸凌風,貌似很有些來頭,現在死了,恐怕會有麻煩,你以后還是多加點小心吧。”

  陳陽微微頷首,“他是被天罰而死,和我們任何人都沒關系,說起來,他們神農門還得感謝我們給他收尸才對。”

  鄧玉連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么?

  要不是你坑人家,讓人家去斬了那條山虺,人家至于被雷罰而死么?

  說起來,那個陸凌風也是真的慘。

  想想昨天晚上,本想找地方避劫的陸凌風,被那條八翅蜈蚣給堵住去路,逼得他不得不硬抗雷罰,最后凄慘而死,屬實還是有點可憐的。

  從禪房里出來,鄧玉連要去找玄靜聊聊。

  剛剛陳陽說起龐光林的識蘊,她想要仔細了解一下。

  “對了,前輩見過蜈老沒?”

  昨晚之后,直到現在都沒見到蜈老露面,陳陽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的。

  尤其他先前用山虞印和它聯系,也并沒有回應。

  昨晚最后八翅蜈蚣是和鄧玉連一起的,她應該了解八翅蜈蚣的去向。

  “大概是在洗象池里泡著吧,昨晚回來的時候,它說它吃的太多,要花點時間消化。”鄧玉連道。

  “洗象池么?”

  鄧玉連去了正殿,陳陽則是去了洗象池。

  這段時間,天花禪院借口修葺,并未對外開放,洗象池也打了圍,并沒有游客。

  陳陽來到池邊,精神力往池底一探。

  果然看到池底的八翅蜈蚣。

  它像一只煮熟的蝦米一樣,蜷縮在池底,呼呼大睡。

  “蜈老?”

  陳陽喊了兩聲,卻沒有回應。

  睡的是真熟。

  陳陽頓了頓,手中出現一團紅色絲線,咻的一聲射到池底。

  絲線在精神力的操控下,迅速將八翅蜈蚣纏住,像是掉烏龜一樣,迅速將它扯出了水面。

  一只長著八只翅膀,身長一米多,渾身黢黑的蜈蚣出現在了陽光下。

  這樣的一幕,要是被人看到,恐怕得直接嚇得亡魂升天。

  “蜈老!”

  陳陽抓著八翅蜈蚣的身體,使勁的搖晃了幾下。

  加上強烈的陽光刺激,八翅蜈蚣終于幽幽醒轉過來。

  像一個醉酒的老漢,迷迷瞪瞪的,當看清是陳陽,忍不住開罵,“爺們兒好困,你煩不煩…”

  “我怕你淹死了。”陳陽道。

  “淹個毛啊。”

  八翅蜈蚣聞言,真無語透了。

  就好像你睡得好好的,有人把你叫醒,結果問你睡著沒有,實在是找抽行為。

  “一邊兒玩兒去。”

  八翅蜈蚣掙脫了陳陽,翅膀一振,又滑落入水。

  “陸凌風的記憶,幫著整理一下,尤其關于神農門那個什么老祖的,還有,玉白菜…”陳陽忙提醒了一句。

  這才是他把八翅蜈蚣叫醒的目的。

  它吸了陸凌風的腦髓,如果不提醒它一下,它直接給當成養分給吸收增長修為去了,到時候半點記憶都找不回來。

  “知道啦,用不著你說!”

  水下泛起一大串水泡,八翅蜈蚣又迅速的潛到了洗象池的地步,接著呼呼大睡。

  “你倒真是會找地方!”

  陳陽搖了搖頭,便也沒再打擾他。

  隨即離開了天花禪院,也往山頂去了。

  這會兒時間尚早,還能趕上金頂和周老他們碰一碰,一起看一看日落。

  夜,月色正濃。

  從金頂下來,回到報國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

  余懷真也去了金頂,下來的時候還刻意叮囑陳陽,一會兒去他禪房一趟。

  陳陽有點吃不準余懷真的意圖,大晚上的,找自己聊什么,白天那么多機會不說,偏要等到夜深人靜了才說。

  十二點過,洗漱完畢,眾人都已經睡下,后院的燈幾乎都滅了,只有空調外機發出呼呼的響聲,襯得這夜格外的寧靜。

  寺里給余懷真安排的禪房,在靠里的位置,陳陽來的時候,屋里的燈已經滅了。

  陳陽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前輩,睡了么?”

  他低聲喊了一句。

  屋里的燈很快亮了,房門打開,余懷真走了出來。

  一身道袍整整齊齊,并不像是已經睡下的樣子。

  “跟我來吧。”

  余懷真似乎已經等了他許久了,徑直帶著陳陽往寺外走去。

  神神秘秘的,搞得像壞分子接頭一樣。

  帶著幾分疑惑,陳陽跟著余懷真來到寺院附近林中的一塊空地。

  月光清幽,照下斑駁的樹影,大半夜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林子里安靜極了。

  這老道,帶自己來這兒做什么?這里四下無人,不至于是想和自己決斗吧?

  陳陽心中泛著嘀咕。

  余懷真指了指林子中間的一塊石頭,讓陳陽坐了上去。

  “前輩,有什么要交代的?”陳陽連忙問道。

  余懷真搖了搖頭,“白天的時候,你不是問起青神劍法么?這劍法太過高深,縱然是道真境強者,想要入門,也得看劍道天賦,貧道也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既然你有興趣,便給你講講這門劍法的奧義…”

  “嗯?”

  陳陽怔了一下,我有說過我對這門劍法有興趣么?

  雖然確實是很有興趣,可我也沒有那么直白的像你表達過吧?

  看余懷真這意思,分明就是要強塞給自己。

  不過,陳陽倒也能夠理解,應該是白天給他的三尸圣水,余懷真也不想欠人情。

  欠人情就是欠因果,他們修道修佛之人,最忌諱這個,欠了人情,最好當場就給還了,免得將來形成執念。

  “你盤腿做好,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

  余懷真的聲音在陳陽耳邊響起,將他從怔神狀態中拉回現實。

  當下,陳陽也不多說,只照余懷真說的,盤膝而坐,放空一切。

  余懷真站在陳陽面前,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氣質陡然發生了改變。

  劍意!

  周圍樹影無風而動,這一瞬,余懷真像是整個人都化身成了一柄寶劍,身上的劍意驟然凝聚。

  精氣神凝聚到極致,右手食中二指并握,輕輕的點在了陳陽的眉心。

大熊貓文學    回村后,從綁定峨眉開始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