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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比弗利山莊的一棟別墅內。
蒂爾撕開鋁箔,取出最后一粒NeuroGuard丟進口中,然后用溫水送服。
他沒有老年癡呆,之所以服用NeuroGuard,只是想要延壽罷了。
每次吃完藥,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十歲,盡管他去醫院做過全面檢查,他的身體并沒有出現逆生長變化,但他還是對這種神奇的用藥體驗癡迷不已。
更何況,醫生告訴他,大腦中的海馬神經元體積縮小趨勢得到了緩解,并且有了向四十歲時恢復的跡象。
正常人隨著年齡增長,大腦會發生一系列“不可避免”的生物學退化。
這些變化從30歲左右就開始緩慢啟動,50歲后逐漸明顯,70歲后多數人能明顯感覺到。
就像海馬神經元,每年會丟失0.8到1.2,體積逐年縮小,40歲后變化加速。
造成的后果是:新事情記不住、人名臉對不上、容易忘事。
此外,前額葉皮質萎縮變薄、髓鞘損傷、多巴胺系統全面衰退、腦血流量減少和神經炎癥慢性化等負面退化,都是不可逆的機能變化。
雖然可以通過高強度有氧運動、深度睡眠、長期學習新技能、控制三高、補充Omega3等,把大部分指標的衰退速度壓到最低20到30,相當于讓大腦“年輕10到15歲”。
但壞消息是,完全阻止是不可能的!
75歲時上述變化幾乎人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罷了。
蒂爾今年是五十一歲,也是馬斯克的老友,兩人曾一起創辦了PayPal。
之后成立了FoundersFund基金,為Facebook、LinkedIn、SpaceX、Yelp等提供過融資幫助,綽號“硅谷風投教父”。
他是個典型的北美超級富豪,年輕時拼了命地玩,一過四十歲,就琢磨起了“抗衰老”技術。
他的FoundersFund投資了多家生物科技初創,如Cambrian,這是針對衰老機制的藥物研發公司;再比如HalcyonMolecular,這家藥企主攻基因組測序,用于抗衰藥物開發。
前后砸了上億美幣,可一點水花都沒有。
與他四十多億美幣的身家比起來,這一億美幣不算什么,但他不能容忍自己變老、也無法接受自己變糊涂。
“死亡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這是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他的一系列操作,說得好聽點是為了推動人類的生物技術研究,說難聽點就是怕死,想要長生。
求長生!
幾乎是歷代君主最癡迷的一件事!
而他掌握的資源,除了沒有龐大的軍伍團隊,以他的財富足以撬動堪比古代君王的科技力量。
為此,他還服用過人類生長激素補充劑,即HGH生長素,以對抗衰老。
要知道,這玩意吃多了,可是會增加癌癥病發風險的,可蒂爾依舊毫不在乎,甚至還跟AlcorLifeExtensionFoundation簽訂了冷凍保存服務協議,計劃死后被冷凍,等待未來科技得到發展后,再復活。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簡直就像個瘋子!
其他富豪對“長生”雖說癡迷,但也沒達到他這種程度。
不一會兒,強烈的藥效反應就結束了。
蒂爾一臉愜意地舒了一口氣,可當他的余光掃到桌子上的藥盒后,臉色頓時一沉。
沒藥了!
第一批NeuroGuard,一共就40萬份配額!
還得上傳醫生的診斷報告才行!
可橙子生物卻在不斷加強購買信息的審核流程,并對外公布過:每名阿爾茲海默癥患者最多只能購買六盒,超量就得前往橙子醫療旗下的診所和醫院進行檢查。
若是服藥效果和服藥數量對不上,就會被拉入黑名單,從而停止供藥。
原先還有一些倒賣NeuroGuard的病人家屬,但見橙子生物的規則如此之嚴,立馬就熄了賣藥的想法。
畢竟,在燈塔國非法倒賣藥物,輕則罰款,重則坐監。
這也導致,蒂爾能買到的藥物越來越少。
別人一周一顆,他是一天三顆,拿NeuroGuard當維生素吃。
短短一個月,就吃掉了價值27萬美幣的NeuroGuard。
當然,他的藥都是從黑市上買來的,價格翻了三四倍,一個月花費近百萬美幣。
“這藥不能斷!”
蒂爾小聲嘀咕道。
想到這里,他猶豫片刻,還是掏出手機,給馬斯克打了過去。
他想借助馬斯克的渠道,從陳延森手中購買更多的藥物劑量。
兩人這些年,也算相愛相殺。
2000年時,他趁馬斯克蜜月度假時,聯合其他股東罷免了馬斯克的CEO職務,進而成功上位。
不過,2008年SpaceX經濟危機,差一點就要破產時,他又拿了一筆錢,幫馬斯克度過了破產風波,才重新修復了關系。
這次北美大選,又讓兩人站在了一起,同時選擇了支持喬納德。
很快,電話就打通了,在聽完蒂爾的請求后,馬斯克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你把NeuroGuard當飯吃?”
“放心!我讓實驗室檢測過NeuroGuard的藥理,壓根就沒有副作用,這東西更像是一款腦部營養補劑,你可以吃一顆試試,那種感覺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蒂爾面帶微笑地說道。
“我和陳先生的關系,并.行,我幫你問問吧。”
馬斯克剛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就變了。
外界都以為他和陳延森的私交甚篤,這對特斯拉、SpaceX的融資和發展都非常有利,既然能占便宜,他也不想解釋。
等掛斷電話后,他思索一番后,吩咐助理去想方設法弄一盒NeuroGuard回來。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哪怕出五倍的價錢,也沒買到一整盒,最后以兩萬美幣的價格,一共只買了3粒。
馬斯克糾結了一會,還是選擇相信蒂爾這個瘋子,把藥送進了嘴里。
緊接著,他的視力、聽力、嗅覺驟然一升,這藥效比他打一針抗老針都要強!
蒂爾沒騙他!
等藥效下去后,他連忙拿起手機,給陳延森打了過去。
事實上,不管是硅谷,還是華爾街,乃至中樞司的一幫大佬們,全都嘗過了NeuroGuard的滋味。
這藥雖說不能真正的讓人“長生”,卻能讓大腦保持四十歲左右的狀態,讓海馬神經元、前額葉皮質和多巴胺系統不再大幅衰退。
人在高位,掌握著數之不盡的財富和權勢,誰愿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天天變得年老體衰、腦子犯渾?
失去了對大腦的掌控權,就等于失去了權利。
就像新奧爾良圣徒隊和鵜鶘隊老板班森,剛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病,兒女和孫子就把他送上了法庭,恨不得立即瓜分他的財產。
人心涼薄!
北美地區的富豪們,更愿意把資源捏著自己手中,而不是交出去。
他們把NeuroGuard當成了“抗衰老”補劑的事,也在頂層圈子里傳開了,這才是蒂爾買不到藥的主要原因。
全球配額40萬份,海外加一起就20萬份,還分布在六十多個國家,即便把價格抬到七八倍,黑市上每天的交易量,也就幾千粒。
根本就不夠分!
峨眉山下的一座小縣城,郊區東北角,一棵蔥蔥郁郁的槐樹下,立著一個墳包。
葉秋萍抱著陳安蕎,站在奶奶的墓前,輕聲說著最近一年的經歷。
“陳皮,叫太婆!”
葉秋萍紅著眼眶,指著墓碑上的老人說道。
“呔婆!”陳安蕎倒是聽話,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
尋常三個月大的嬰兒還在咿呀作語,可她已經能熟練地認出陳延森、葉秋萍和陳國賓等人,還能準確喊出每個人的身份。
陳延森給葉秋萍的奶奶上了香,放了鞭炮,淡黃的紙錢在火盆里化成灰燼。
這是在通知離開的親人,有人來看她了。
葉師傅的生活經歷,他調查得很清楚。
父親患病、母親車禍,高中畢業后,又被人搶了高考成果,連大學都沒上,沒兩年,奶奶也過世了。
難怪上輩子,兩人在一起睡了好幾年,葉秋萍都沒說過自己的事情,而是滿嘴謊言,騙他說,自己是琴島人,在燕京讀大學。
至于那個冒名頂替葉秋萍去上學的人,包括她的家人,全被陳延森給送了進去。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弄死幾個鄉鎮上的地頭蛇,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沒任何難度。
就在這時,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馬斯克打來的,隨即走到路邊,按下了接聽鍵。
“你要的算力芯片還得再等等。”
陳延森以為馬斯克是找他聊定制芯片的事。
智能駕駛的基礎是什么?
算力!
在這方面,全球技術最強的無疑是天工科技和英偉達。
馬斯克在兩者之間,最后選了天工科技。
“陳先生,芯片的事不著急,我找你主要是想買一批NeuroGuard。”
馬斯克開門見山地說道。
陳延森聽后秒懂,北美那幫家伙在私底下的操作,怎么可能瞞得過他。
他沒想到,連馬斯克也“上癮”了。
倒不是說NeuroGuard有什么成癮性,而是這玩意就像功效放大了幾千倍的咖啡,在保持大腦活力的同時,還能提升一定的記憶力。
對普通人來說,一顆3000美幣的NeuroGuard是天價,不走醫保計劃,完全負擔不起。
但對北美地區的這幫頂尖富人而言,3000美幣和3美分其實沒區別。
只要產品給力,哪怕是3萬美幣一顆,也有人吃得起。
“暫時沒貨,最快要等到9月中旬,可以給你30盒。”
陳延森想了想說道。
沒貨是實話,30盒是馬斯克用面子換來的。
畢竟在新能源汽車領域,特斯拉是深藍電池最大的采購商,這兩年來,累計購買了近50億美幣的動力電池。
30盒?
馬斯克雖然覺得少,但也沒再討價還價。
他很清楚陳延森的性格,一旦引起對方的不滿,別說30盒,就連3顆都沒有。
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忘掉跪在深藍科技門口的山田裕貴。
而受此影響,松下的電池業務日漸萎縮,就連最重要的醫療行業,也都轉用了深藍電池。
應付完馬斯克,陳延森收起手機,又回到墓前,不緊不慢地燒著冥紙。
葉秋萍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地一暖。
這家伙壞的時候沒人性,可當人的時候又讓人生不起一點恨意。
再看看懷里的女兒,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陳延森在川蜀待了兩天,才返回廬州。
與此同時。
幾艘遠洋貨輪,在吉布提港完成裝貨,向著華國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