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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2章 飛機上的按摩,山西四大名醫弟子接機

  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天,這天一大早剛晨練完,天上就下起了小雨。

  等吃過了早飯后,掛在門外的溫度計顯示只有五度。

  方言再次出門去給廖主任檢查身體,廖主任告訴他,一會兒李沖鄧財還有王風他們就到。

  到時候會直接到這里來報道,方言什么時候忙空了就把人帶走。

  方言答應下來,然后就去醫院里查房了。

  今天早上查房,方言順便就把老陶叫上了,同時也給病房里的病人交待清楚,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自己要出差,是老陶過來給他們檢查。

  如果身體有什么不舒服隨時反應,這邊已經制定了成熟的方案,給他們檢查身體的各種狀況。

  大部分人表現的還是挺好的,只有少部分病人表現的不太好,就比如說特發性肺間質纖維化的馬先生,他可知道自己的病也就方言能治,現在方言要出去,要是他身體有什么變化那可咋辦?

  最后方言給他好一頓安撫,告訴他自己的徒弟還有師父都在京城留著,才把他安撫好。

  這邊的事情搞定后,方言又去秘方研究所那邊看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賀普仁現在把那邊管理的井井有條,方言就算是離開后,也可以正常運轉。

  而且自己也不是離開多久,出門幾天時間就回來。

  接下來,方言又去找了趙錫武院長他們告別,聽了聽老前輩們的教誨,順便商量了下這次需要帶回來的各項消息。

  畢竟電報里面能夠發回來的消息是有限的,方言出去一趟,還是要帶一些詳細的數據回來才行。

  最好是有關于推廣這塊兒,還有藥物改良這塊兒,以及病人反饋這塊的。

  方言一一記下來,然后時間就差不多了。

  他回到廖主任的別墅,這會兒三個保鏢,李沖,鄧財,王風都已經到了,他們這次穿的是軍裝,手里提著個簡易的挎包,見到方言后立馬就對著他敬了個禮。

  方言上去和他們握手:

  “李沖同志,鄧財同志,王風同志!”

  上次從香江回來后,就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面了。

  這幾個人明顯因為訓練,感覺又黑了一圈。

  他們和方言握手后,笑呵呵的回應道:

  “方言同志,又見面了!”

  “這次麻煩你們跟著跑一趟,路上多費心了。”方言對著他們說到。

  李沖挺直腰板:“方主任客氣了,保護您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廖主任已經交代過,全程聽您安排。”

  鄧財拎起腳邊的行軍包:“我們都收拾好了,隨時能出發。”

  王風身材最高大,他甕聲甕氣的說道:

  “沿途的資料我們已經看過了,一定保證您的安全。”

  方言笑了笑說道:

  “那我就拜托各位了。”

  隨后方言帶上人和廖主任告別,帶著他們吃了飯后,就和家里人告別,坐上廖主任安排去機場的車,一路朝著機場而去。

  飛機是下午四點起飛,是一輛客機,同行的還有其他的乘客。

  當然了這年頭能夠坐飛機的基本上都是相關的干部。

  方言他們就被安排到了這一架飛機。

  從首都國際機場飛太原武宿機場。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機場上濕漉漉的,天空還在下小雨,還好就是云層看起來不太厚。

  下午四點飛機引擎轟隆隆的啟動,開始在跑道滑跑起來。

  引擎的轟鳴聲也越來越響,從最初的低沉逐漸拔高,震得機艙微微發麻,客機在濕漉漉的跑道上緩緩滑行,雨絲打在舷窗上,留下一道道細長的水痕,窗外的機場設施、指揮塔臺在雨幕中漸漸向后退去。

  滑行速度越來越快,風噪透過機身傳來,夾雜著輪胎與跑道摩擦的沉悶聲響。

  這航線上的飛機明顯沒有飛上海廣州的好,乘坐體驗更加的讓人印象深刻。

  想到這里,方言下意識握緊了扶手,能清晰感受到機身的輕微震顫,座椅的推背感慢慢浮現,越來越明顯。

  隨著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引擎功率驟然拉滿,推背感瞬間加重,身體被牢牢按在座椅上。

  機頭緩緩抬起,視線里的跑道快速向后收縮、傾斜,最終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的天空和下方被雨水浸潤的城郊田野。

  飛機沖破雨層時,機身有短暫的輕微顛簸,雨絲在舷窗外飛速劃過,像被拉成了透明的絲線。

  幾秒鐘后,機身終于趨于平穩,轟鳴聲漸漸變得平穩厚重,窗外的雨勢小了許多,云層被遠遠拋在下方,透過稀薄的云隙,能隱約看到地面的河流、村莊像縮小的模型,靜靜鋪展在大地之上。

  方言松開扶手,長舒了一口氣。

  然后朝著主城區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只能看到一點點輪廓。

  看著窗外漸漸放晴的天際,心里默默盤算著,再過兩個多小時,就能抵達太原,離靈石縣又近了一步。

  這個時候一旁的一個老干部看向方言,瞇了瞇眼睛問道:

  “那個…小同志!”

  “嗯?”方言看向對方,問道:

  “老同志您有什么事?”

  方言認為是對方認出了自己,不過好像自己也沒見過這位,結果看到對方沖著他豎起兩根手指,比了個夾煙的手勢。

  他壓低聲對著方言說道:

  “有煙嗎?”

  方言一愣,這才想起來現在這年頭的飛機里是沒有禁煙的。

  他哭笑不得,自己確實走的時候帶了兩條煙,但是這會兒都在行李箱里塞著。

  而且他也沒打算拿出來讓老同志在飛機里面抽。

  他對著老同志說道:

  “我不抽煙。”

  老同志聽到后,有些惱火的撓撓頭,又看向其他人。

  鄧財李沖他們也紛紛搖頭。

  老同志表現的有些煩躁,又開始找更遠一些的人,方言看到出來他好像是有點坐立不安,應該是上飛機升空后就開始的。

  接著老同志碰了幾個釘子,臉上的煩躁更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兜,坐立不安地在座位上挪了挪。

  頻頻轉頭看向周圍,眼神里滿是急切。

  方言看在眼里,然后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小包茶葉,起身遞了過去:“老同志,您要是覺得坐得難受,嘗嘗這個,我帶的明前龍井,泡著喝能解解乏。”

  老同志愣了愣,接過茶葉包:“哦?龍井?謝謝你啊小同志,我這老煙癮犯了,不抽兩口就渾身不得勁。”

  “您試試泡上,濃茶能提神,比抽煙舒坦。”方言笑著說道,“飛機上空氣流通不好,抽煙也嗆得慌,等下了飛機,您再抽也不遲。”

  旁邊的乘務員正好推著水車過來,方言順手要了個搪瓷缸子,幫老同志泡上茶。熱水沖入茶葉,清香瞬間彌漫開來,老同志湊過去聞了聞,臉上的煩躁漸漸少了一些:“嗯,這茶是真香!小同志,你叫啥名字?去太原班辦啥事兒?”

  “我叫方言,去太原轉車去靈石縣那邊視察一個肝病防治的試點項目。”方言一邊說一邊回到自己座位。

  老同志捧著搪瓷缸子喝了兩口后,表現的沒有那么煩躁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

  “哦…衛生這塊兒的年輕干部…方言,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啊。”

  方言笑了笑說道:

  “那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聽過吧。”

  老同志又喝了一口說道:

  “嗯,應該是在什么地方聽過…”

  接著他對著方言說道:

  “實不相瞞我這個人就是怕坐飛機,一上來腦子都快不能思考了,我有朋友就是坐飛機沒的。”

  方言聽到老同志這話,心里微微一怔,說道:

  “老同志,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坐飛機確實會讓人心里不踏實,尤其是想起不好的事兒。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也攥著扶手不敢松,總覺得心里發慌。”

  老同志又大口的喝了兩口茶水,說道:

  “茶葉還是不太行,我這心里還是慌的很。”

  方言想了想,說道:

  “那我給您按按頭上的穴位?”

  老同志聽到方言提議按穴位,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懷疑:“按穴位?真管用?”

  不過方言看的出來,他還是希望有點作用的。

  “試試看,應該能緩解些。”方言語氣篤定,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那試試!”老同志點點頭,這會兒他愿意嘗試一下。

  方言他站起身,示意李沖他們讓開點空間,自己則小心地跨出座位,走到老同志旁邊的過道上,飛機的過道本就狹窄,方言只能微微躬身。

  “您閉眼放松,靠著椅背就好。”方言說著,伸出雙手。

  他先是將拇指輕輕按在老同志額頭發際線上的神庭穴,其余四指則虛按在兩側的太陽穴附近,指腹以非常柔和、緩慢的節奏開始做小幅度的環形揉按。

  “嘶…”老同志感受到額頭上傳來的溫和壓力,緊繃的頭皮似乎舒展了一些,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方言的力道適中,他一邊揉按神庭和太陽穴,一邊輕聲引導:

  “您試著呼吸慢一點,深一點…對,就是這樣…把注意力放在額頭這里。”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引擎的轟鳴,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平靜。

  老同志臉上表情逐鎮定。

  揉按了一會兒,方言的拇指沿著督脈輕輕上移,準確地落在了老同志頭頂正中央的百會穴上。

  這里是諸陽之會,總督一身陽氣,最能安神定志。

  他的指腹不再揉動,而是以一種沉穩、持續的力道按壓下去,同時,他其余的手指則穩穩地托扶著老同志的頭顱兩側,提供額外的支撐感。

  “嗯…”百會穴的按壓讓老同志感覺一股暖意和沉墜感從頭頂向全身蔓延,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慢慢撫平。

  他不由自主地更放松地陷進了椅背里。

  方言的手指始終保持著溫熱和穩定的壓力,在百會穴上停留了大約一分鐘。

  他觀察到老同志緊鎖的眉頭逐漸松開,呼吸也變得深長而均勻。

  接著,他的雙手緩緩下移,來到老同志的后頸,拇指落在風池穴(位于頸后大筋兩側的凹陷處)上。

  這里能有效緩解緊張性頭痛和安神助眠。

  方言用指腹以適中的力度進行揉按和點壓。

  風池穴的刺激讓老同志頸部僵硬的肌肉得到了舒緩,長途飛行帶來的疲憊感此時也一股腦涌了上來。

  在方言沉穩、富有節奏的按壓下,在引擎白噪音的包裹下,在那份被安撫下來的安全感中,老同志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了。

  沒過多久,輕微的、均勻的鼾聲從他微張的嘴里傳了出來——他睡著了。

  方言保持著動作又輕柔地按揉了片刻,直到確認老同志確實進入了熟睡狀態,才緩緩收回了雙手。

  老同志一起的秘書看到這一幕,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才一會兒居然把人給按睡著了。

  他好像說話,方言就對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秘書看著老同志歪著頭,在并不舒適的飛機座椅上發出安穩的鼾聲,對著方言豎起大拇指。

  這會兒方言已經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還有人轉過頭來對著他豎了大拇指,眼神里帶著佩服。

  方言則輕輕對空乘招了招手,低聲要了條毛毯。

  空乘會意,小心地將毯子蓋在了熟睡的老同志身上。

  機艙內,引擎聲依舊轟鳴,方言望向窗外,這時候已經離開京城上空,開始往山西方向飛了,下面的雨已經停了,四周云層逐漸稀薄。

  11月的北方早已秋收完畢,田里沒有了莊稼的綠意,只剩下翻耕過的黃土地,像一塊塊不規則的土黃色補丁,整齊地拼接在大地上。

  上輩子方言也飛過這邊的航線,當時看到地上更多的是綠色。

  現在這年頭綠化還是沒有二十一世紀工業時代的綠化好。

  方言記得著名的三北防護林工程正式啟動還要等到十幾天后,也就是11月25日才開始,這是國務院批準《西北、華北、東北防護林體系建設總體規劃》后,作為國家重大生態工程的大項目。

  現在這會兒下方應該是河北涿州市空域。

  作為京南重鎮,涿州的地標清晰可辨,京廣鐵路像一條銀灰色絲帶穿城而過,蒸汽機車冒著白煙緩緩行駛;城區邊緣的國營棉紡廠煙囪正飄著淡灰色煙霧。

  李沖對著方言低聲說道:“過了涿州就進山區了,這一片秋冬少雨,地面干得很。”

  方言看了一眼李沖,這位應該也是經常看地圖的。

  接下來飛機繼續向西,進入河北淶水縣與易縣上空,這里是太行山脈東段的起點,也是1978年尚未大規模綠化的典型區域。

  方言看到的是裸露的淺灰色山巖,因為空氣干燥,能夠看的很遠,與他記憶中二十一世紀的“狼牙山風景區”截然不同。

  等到大約1小時后,航線進入山西靈丘縣空域,這是晉冀兩省的天然分界線。

  地面上出現了唐河河谷,11月的河水流量驟減,河床裸露,河谷兩岸的梯田里種著耐寒的冬小麥,呈淡綠色條帶。

  “這就是晉北的樣子?”鄧財湊過來問道。

  一旁的李沖點頭:“過了靈丘,再往西就是五臺山余脈,地貌就全是黃土高原了。”

  飛機穿越五臺山余脈后,進入山西盂縣空域,這里是太原的“東大門”,距離太原武宿機場約20分鐘時,也到了晉中盆地核心區,地面景象從山地轉為平原,汾河支流纏繞在田野間,廠區的紅磚廠房排列整齊,煙囪里升起的濃煙在冷空氣中擴散成淡藍色云團。

  飛機開始降低高度時,方言看到武宿機場的簡易跑道,這機場看起來像是臨時搭建的一樣,看起來相當的簡陋,這會兒隔壁睡著的老同志感覺到降落,也醒了過來,驚訝的說道:

  “誒,我真睡著了?!”

  方言笑著說道:

  “我跟您說過有作用吧!”

  老同志聽到方言這話,連連點頭,對著他問道:

  “方同志,你啥時候回京城,要是時間近,咱們一塊兒回去吧?我時間松,我等你!”

  老同志明顯是愛上這種一覺睡到下飛機的感覺。

  方言說道:

  “三五天吧,我也不太確定。”

  說著老同志點點頭:

  “那行,我給你個地址,你按照這個地址來,我在太原等你。”

  然后他就寫了個地址給方言,上面是個政府部門的地址,還有這位的名字,張毅。

  方言也不知道他是啥職位,不過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接著飛機滑停在停機坪后,艙門緩緩打開,一股夾雜著煤煙味的冷空氣涌了進來。

  1978年的太原武宿機場確實簡陋,跑道是碎石鋪設的,邊緣還有工人正在用鐵鍬修補坑洼;停機坪上只停著3架蘇制伊爾14客機,機身噴涂著“華夏民航”的黑色宋體字,旁邊的簡易候機樓是紅磚砌成的,屋頂插著一面紅旗,樓前的空地上立著一塊木牌,用紅漆寫著“歡迎各位同志”。

  方言一行人跟著人流走下飛機,遠遠就看到有人正舉著寫有“方言同志”的紙牌。

  方言率先揮了揮手,就直接帶著李沖、鄧財、王風快步走過去。

  那人連忙放下紙牌,迎上來緊緊握住方言的手,力道大得讓方言都感覺對方好像是練過武的:

  “方主任!可把你們盼來了!電報里說今天下午到,我提前倆小時就過來等了,就怕錯過。”

  “自我介紹下,我是蕭漢璽,山西衛生部的干部。”

  方言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怔。

  蕭漢璽,山西四大名醫蕭通吾的親傳弟子,完整繼承了蕭氏五世家傳脈訣,是山西蕭氏中醫流派的核心延續者。

  來接待的這位,是本地中醫天花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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