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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花蛇2/7

  這兩人穿著粗布衣服,長相看起來很普通,屬于丟在人堆里半天都找不到的那種。

  但是他們身上的氣質就很特別,方言是見過不少賊的。

  這兩人身上就帶著一股子“賊氣”。

  練武和學藝加持過后的系統,讓他的觀察力變強了很多。

  再加上那特有對危險的感知,他們在讓方言不舒服的時候,就已經被察覺到了。

  “包還有盒子,都給我拿著吧。”對著朱霖說道。

  然后很自然的從她手里接過了包和發箍盒子。

  朱霖有些不好意思,那包是她的,這年頭可沒有男朋友幫忙拿包的,方言一個男人拿著一個顏色偏女性的布包,總覺得看起來有些違和。

  但是又像是自己在對其他人宣揚,這個男人是自己的。

  一時間朱霖心里情緒翻涌,居然臉紅起來。

  方言倒是沒有關注這邊,不知道自己這么個幫她引開小偷注意的動作,居然讓女王來了一段精彩的內心戲。

  很快方言的這個舉動,就讓盯上他們的兩人發現了不對。

  一般來說,小偷只要看到這場景就知道對方應該是注意到他們了,但是他們依舊沒有離開,反倒是對方言投來了更多的注意力,就連之前遮掩的動作都少了。

  方言一看兩人如此,也只好直接朝著他們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這就幾乎是明著說,“我已經發現你們了,不想被逮著就趕緊滾。”

  果然兩人在和方言對視后,兩人都是一愣。

  但是讓方言沒想到的是,他們很快就對話兩句,其中看起來一米六不到的青年,立馬盯著方言露出個挑釁的笑容。

  同時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

  方言還是第二次遇到這么狂的賊。

  上次遇到,還是和師父在大柵欄附近吃完飯。

  那會兒陸老打算給自己表演十二形拳的實戰,結果一招就給人打飛了,其他人嚇得全跑。

  最后五個搶劫的全被警察一鍋端了。

  一個都沒跑掉,后來聽說幾個人要勞改好幾年。

  現在這里又來個不怕事兒的?

  方言也不知道這人是哪里來的勇氣。

  公交車這時候已經出現在視野里了,不少人都等著這一趟回家,頓時人群涌動起來。

  朱霖拉著方言往人群走,方言看到那兩人扒開人群,朝著他面前擠了過來。

  等到兩人到方言附近的時候,公交已經到了,所有人都在往上擠。

  朱霖在方言身邊,這會兒她也注意到了方言正在盯著后面人群里的兩人,見到對方那眼神,朱霖當即明白過來。

  對著方言小聲詢問。

  方言沒有過多解釋,只說是他們從飯店里出來,被人盯上了。

  讓朱霖先上車,自己來處理跟上來這兩人。

  看著這場景,朱霖還有些小興奮,她對著方言說自己想跟在一起。

  方言想了想車上現在人多,這幫人應該不敢動刀,讓朱霖小心一些,到時候上車看情況不對就往后退。

  朱霖點頭答應下來。

  隨后兩人直接上了車,那兩人果然也擠了上來。

  車廂里一個個乘客自顧自的說著話,周圍全是嘈雜的對話聲。

  方言他們上車和其他人一樣沒有地方坐,只能站著。

  找個地方站好后,方言發現兩人正朝著自己擠過來。

  方言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兩人來到方言身邊站定后。

  也不說話,就這么定定的看著方言。

  就在車即將到達下一站的時候,兩人貼了上來。

  方言換了個站位給朱霖擋在了身后。

  此刻那個矮個子,袖子里彈出一把刀尖,他給方言展示一下后,快速抵在方言腰上,低聲說道:

  “別叫,叫就捅進去了。”

  方言看到對方捏著刀身控制著長度,這是打算自己不聽話就捅進來一截,一看就是老手了。

  高個子小聲說道:

  “車到站,開門就把手里的包給我。”

  一個威脅,一個搶,搭配相當的默契,看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很快車馬上就要到站了,要下車的人紛紛涌向車門口,他們站的位置空了一部分出來,方言并沒有動。

  “快點!”小個子冷聲低喝。

  高個子更是直接伸手過來,要強行拿走。

  但就在下一秒,方言身形突然一動,像是被人群擠動了,又像是他主動走了一步,突然一下就從小個子刀前一下脫離,“滑”到了他側面。

  龍形游身八卦掌的步伐,方言第一次面對都沒反應過來,他們當然也一樣。

  小個子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感覺握住刀的手一下被包住,然后對方猛的一握。

  “啊!”

  小個子一聲慘叫頓時壓過了整個車廂里的嘈雜。

  讓整個車里的目光都朝著這里投了過來。

  小個子高舉手,他剛才手里捏著的刀,直接鑲嵌進了他手指手掌里。

  幾根手指全被手掌的刀切斷,鮮血開始順著刀流了出來。

  和他一起的那個大個子人都傻了。

  搶包的手停在空中,他剛才還鎮定的表情變成了錯愕,似乎沒想明白發生了什么。

  下一秒,“砰”一聲!

  他看到方言一拳打在小個子肚子上。

  還在慘叫的小個子渾身一顫,臉漲紅成了豬肝色,抽搐著直接倒地不起。

  然后方言那張平靜的臉已經到了他面前。

  終于,他反應過來,從兜里掏出匕首。

  “噌”一下,一把亮閃閃的匕首抽了出來。

  “老子弄死你!”他怒吼一聲,就要動手。

  周圍的人看到亮刀子要殺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個愣在當場。

  這時候只有方言在動,他一掌抵在男人拿匕首的手肘上,頂住了刺下來的動作。

  然后另一只手直接擰住了高個子的手掌。

  一個反關節擰動,“咔嚓”一聲,手掌被扭斷,匕首掉在地上。

  高個子男人慘叫一聲,然后開始一邊蹦跶,一邊痛苦的嚎叫起來。

  方言表情冷淡的看著他,喊了一聲“老實點!”

  對著男人膝蓋斜方一腳踩了過去,全車人都聽到“咔擦”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然后他們看到高個子叫聲戛然而止,陡然一下倒在地上,一只腳關節歪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張著嘴疼的已經叫不出來了。

  方言這時候才撿起地上的匕首,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

  “麻煩去最近的派出所,剛才這兩人要搶劫我。”

  “我們剛才在老莫出來,就被他們盯上了,本來以為上了車就沒事了,結果沒想到他們膽子這么大,居然敢上車拿刀明搶,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朱霖在方言說完后,率先站出來解釋了一番。

  周圍的人這下總算是反應過來,連忙對著前方司機說,讓他趕緊往派出所開。

  一些還沒太搞懂的人,見到被方言打倒的兩人,雖然看起來慘,但是手里可都拿著兇器,加上方言和朱霖兩人的穿著打扮還有長相氣質,當即也相信了他們。

  然后車上還有人認出來這兩人就是附近一個團伙的人,二人經常在老莫附近蹲人,看見生面孔手里還有東西的人,他們就會動手。

  遇到反抗的,他們直接就動刀子,所以他們在這里成功率很高。

  畢竟能夠到老莫消費的人,手里肯定有些富裕。

  如果手里還有包,那說明身上的東西肯定不少。

  而且只要不是這里的人,一般來說想要指認他們都沒辦法,畢竟他們也不是天天來,被搶的人也沒時間天天在這里來指認。

  方言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第一遍他和朱霖出來沒被盯上,原來是沒帶包。

  第二遍出來被盯上了,是因為他們身上帶包了。

  很快兩人就被送到了派出所,方言和朱霖還有三四個熱心乘客幫忙說了當時的情況。

  搶劫被打殘,并且殘成這個樣子,這里派出所的同志也是第一次見到。

  這年頭大部分警察都是部隊上轉業回來的,一眼就看出來方言身手不一般,看了他的工作證件后,一個像是領導的老警察問道:

  “會功夫?”

  “略懂。”方言笑著應道。

  老警察繼續問:

  “醫生,中醫還是西醫?”

  “中醫。”方言老實回應。

  對方將證件退還給方言,然后搖搖頭說道:

  “你下手有點重。”

  “他們動刀。”方言收好證件,回應道。

  老警察感覺自己話里可能會讓人誤會,于是解釋道:

  “沒別的意思,這兩佛爺后邊兒有一群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敢明搶,最近你出門注意點,有什么不對趕緊走,最好別仗著功夫去硬拼。”(佛爺是黑話,從千手千眼佛引申而來,小偷就是千手千眼。)

  聽了這話,方言當然不會說:“為什么你們不去辦了這幫人?”。

  要辦根本辦不完。

  “謝謝。”方言對著老警察道了聲感謝。

  老警察點點頭,看著最后一個人簽好了字,說道:

  “沒事,你們都可以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接著幾人和方言朱霖他們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過還好剛出門沒多久,公交站臺那邊的車就到了,幾人急急忙忙的上了車,這趟車有些晚了,車上雖然依舊還是滿的沒座位,倒是沒有那么擁擠。

  車里只有下車的時候才會亮起燈,車輛行駛的時候只有路邊晃過的路燈照亮車里。

  方言上車后就感覺朱霖一直盯著自己,眼神里多了幾分興奮之色。

  黑暗里,方言感覺她靠近到自己身邊壓低聲說道:

  “剛才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到你一下就竄到對方側面了,而且看起來動作也不大,但是那人就像是紙人一樣就被打倒了。”

  “都跟你說了我會功夫嘛,而且他們不過就是幾個小蟊賊,比他們更兇的人,今天我都打過。”方言知道女王對這種事情非常感興趣,在漆黑的車廂里,方言感覺她聽到后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然后方言果然就聽到她壓低聲急迫的追問:

  “啊?什么,今天你還打過別的搶劫的?”

  方言搖搖頭,感受車輛搖晃中女王貼近的身體,他低聲說道:

  “不是搶劫的,是之前同仁堂里惹出來的事情,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女王立馬急切的說道:

  “快給我說說…”

  就在方言和朱霖在公交車里小聲聊著早上發生的事情時,另外一邊,西直門附近的一個不算大的院子里,幾個無業閑散的年輕人吃過晚飯,正在打牌抽煙。

  “哐!哐!哐!”

  突然院子被砸響了,打開門過后一個留著長頭發,并且明顯兔唇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對著眾人說道:

  “別打了,松哥和銳子倆人出事了。”

  聽到這話,其中一個明顯年齡略大的人開口問道:

  “什么事?遇到雷子了?”(雷子:黑話指警察)

  他臉上滿是雀斑,生著一雙蛇眼,看起來很是陰毒。

  來人舔了舔兔唇,搖搖頭用略微漏風的嘴說道:

  “不是,今兒他們在老莫門口找錢,瞧見對兒鴛鴦,看著應該挺有錢的。”

  “然后兩人就跟了上去,不過路上沒機會動手,他們就跟著上了車,后來他們在車上動手,誰知道那男的是個扎手的,兩人都沒弄過他,且這小子下手非常狠,直接當場給兩人都弄殘了…”

  “什么?”雀斑臉陰毒的盯著兔唇,給后者看得渾身發毛。

  趕忙說道:

  “花哥,這都是我兄弟親眼在車上看到的,后來他們還被人扭送去了派出所,就持刀搶劫這一條,估計就好些年出不來了。”

  雀斑臉叫花國慶,綽號花蛇,是西直門外街這一帶有名的頑主,心狠手黑,是個亡命徒。

  最近半年和一個大院子弟攀上了關系,手里養了不少個佛爺。

  他負責提供保護,這些人負責下手。

  到手后他拿大頭,佛爺拿小頭。

  他現在張狂到,稱加入他門下,就算是端上鐵飯碗了。

  這么長時間都沒出過事,現在出事了他當然要站出來解決。

  花蛇問道:

  “知道傷人的是什么來頭嗎?”

  兔唇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不知道,但是看著花蛇的眼神他馬上又改變了主意,說道:

  “還不清楚,是個生面孔,不過看他們坐的公交,應該是去海淀農村那邊的,加上能有那個身手,估計是哪個單位保衛科的人,只要派見過的人去找,應該不難找到。”

  花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管他是誰,動了我的人,就得死!”

  兔唇低下頭不敢接話。

  花蛇陰沉著臉,想了想吩咐道:

  “那邊是大金管的片兒,你帶上人,讓他幫忙找,到時候找到人,我親自來動手。”

  說完他從腰后掏出一把鋸斷的土銃,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厲聲道:

  “給我上貢,我就給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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