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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懲罰叛徒

第205章懲罰叛徒  欽差官船,過了微山湖,剛駛入邳州境內,就見兩江總督赫壽前來迎接。

  堂堂一品封疆大吏,特意跑來省界相迎,敬重褐的誠意,可謂是滿滿當當!

  此前,偶擔任管理內務府阿哥的時候,赫壽是任期最長的內務府總管。

  不管怎麼說,他都算是偶的老部下。

  「兩江總督,奴才赫壽,恭請圣安。」

  「圣躬安。」

  「奴才赫壽,請愉王爺丶十六爺大安。」

  「罷了。」

  行禮如儀后,賞了座,又命人上茶,赫壽客套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

  在江南的地面上,旁人可能還不清楚褐的厲害,赫壽可是非常清楚滴。

  離開京城之后,步軍衙門就沒啥影響力了。

  但是,管理吏部的皇子郡王,赫壽如果不當祖宗供著,那是他自己腦袋進水了。

  老上司和老部下之間,話題不可能少。

  赫壽原本屬于是赫舍里家族的棄子,索額圖當權的時候,并不待見他。

  如果不是康熙的賞識,赫壽根本不可能總管內務府。

  偶和赫壽一起共事的時候,因為彼此的利益不同,赫壽多少有點陽奉陰違的小動作。

  但是,只要沒有公開撕破臉,面子情總是有的。

  令人意外的是,欽差官船靠岸于邳州官船碼頭時,江蘇巡撫張伯行居然恭候多時了。

  張伯行也是老熟人了,就連康熙都知道,他是個大清官。但是,他在河南儀封老家,有良田數萬畝之多。

  儀封縣,也就是現代的蘭考縣。

  盡管儀封縣的地理條件十分惡劣,沙漠化十分嚴重。但是,張家的良田,緊挨著黃河的故道,地下水資源異常豐富,糧食產量自然較多。

  總督和巡撫,分開迎接欽差。很顯然,張伯行和赫壽關系不好,已經表面化了。

  實際上,張伯行仗著不貪不占的好名聲,和前后兩任總督的關系,都很不好。

  又是一番繁瑣的行禮之后,褐被折騰的有點心累,便沒進邳州城,徑直回了欽差官船。

  欽差大臣沿途不擾民的最佳方式,便是不上岸,就待在官船上。

  耦太清楚各地官員的壞毛病了,只要有藉口搞攤派,肯定趁機盤剝老百姓,從中大肆漁利。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底下的官吏們,就怕沒有盤剝的口實。

  在小農社會,盡量不折騰,就是最大的善舉。

  楊廣,就是太能折騰了。結果,強盛的大隋,短命而亡。

  旨意里說得很清楚,偶是來巡視整個江南的軍政事務。

  也就是說,在褐離開江南的地面之前,赫壽和張伯行都得乖乖的聽話。

  張伯行以前從不搞省界迎的把戲,這次,他被迫低頭,主要是褐管著吏部。

  吏部的實權太重了!

  張伯行重用的部下,無論是開缺,還是調走,也就是褐一句話的事兒。

  空出的官缺,只要偶不安插私人,玩出簽的那套把戲,張伯行連個告黑狀的機會都沒有。

  到那個時候,張伯行不就成了光桿巡撫麼?

  耦此來江南,就一個目的,把他上次提拔過,卻中途掉了隊的八旗和綠營小軍官們,挨個收拾了。

  上次,偶離開了江南之后,有些人故意忘記了他的提拔之恩。

  內部的叛徒,比敵人,可恨一萬倍!

  嘿嘿,別的事,褐可以十分大度的不計較。

  但是,偶提拔過的小軍官,居然忘了恩,如果不狠狠的收拾了,全小將的成功之路,根本不可能走通。

  「曹寅的后事,籌備得如何了?」這是康熙交下的任務,偶必須率先關心。

  赫壽站起身子,哈著腰說:「回愉王爺,宮里賞的一萬兩治喪銀,根本不夠花————」開始大吐苦水。

  等赫壽說完了之后,褐明白了,曹家人已經習慣了鋪張浪費,花銀子如流水一般。

  見耦看向了他,張伯行也起身,拱手道:「卑職從地方上籌了三千兩銀子,送去曹家沒幾天,就花光了。卑職派人打聽了一下,光頌經的和尚,曹家就請了三百人之多,更別提還有二百名道士了。」

  褐一聽就懂,赫壽和張伯行的叫苦不迭,骨子里隱藏著一個冷酷的現實:

  人走茶涼!

  曹寅還活著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既是康熙格外寵信的伴讀,也是康熙擱在江南的眼線。

  然而,曹寅既然歿了,所謂的交情,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曹是誰?和大家很熟麼?

  哪怕再怎麼巔預無能的官員,人際關系的利弊得失,也會算得很清楚。

  在大清的官場上,有個基本現實:死了太太,車水馬龍。死了老爺,門可落雀。

  沒辦法,官場上就是這麼的現實,大家都遵循這種冷酷無情的游戲規則。

  凡是失去了投資價值的同僚關系,根本沒必要繼續砸錢維護。

  褐心里有數,別看赫壽和張伯行嘴上在叫苦,心里卻還是有些忌憚的。

  再怎麼說,江寧織造郎中一職,由曹寅的親兒子接任。

  不用說,充當康熙眼線的任務,肯定也會傳到曹的頭上。

  不然的話,以張伯行格外珍惜羽毛的姿態,又何必幫曹家人籌銀子呢?

  偶既然來了江南,曹寅就必須風光出殯。

  「曹家浮厝之處,在哪?」褐故意問赫壽。

  赫壽哈腰答道:「回愉王爺,權厝于雞鳴寺。不過,方丈異常心黑,一日收銀一百兩。」

  江寧的雞鳴寺,天下聞名!

  不過,雞鳴寺的停靈費用,真心不低。

  俗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從奢回儉難!

  曹家人是個啥德性,有曹佳氏這個耳報神的存在,偶可謂是一清二楚。

  在大清朝,老人活著時候,兒子是否孝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喪事必須大操大辦,要讓大家都看得到孝心!

  褐見赫壽和張伯行,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顯然是想等他拿個大主意,便淡淡的說:「汗阿瑪極重情誼,你們應該能夠體諒上意吧?」故意說的含糊不清。

  赫壽一聽就懂,褐的意思是,別跟爺提銀子的事兒,必須風光出殯。

  「奴才明白。」赫壽知道褐的厲害,不敢不聽話。

  張伯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卑職領命。」

  管帽子的皇子郡王,誰惹得起?

  不過,張伯行也和褐耍了個心眼,說是領命,而不是卑職明白。

  褐也知道,張伯行心有不甘。但是,過江的強龍,太強大了,張伯行真沒辦法抵抗!

  船到淮安府之后,江寧將軍鄂克遜就守在碼頭上,等著迎接耦的到來。

  江寧將軍的轄區,和兩江總督,并不重合。

  照朝廷的規矩,鄂克遜不能擅離防區半步,而淮安府則是他最北可到的地方。

  「江寧將軍,奴才鄂克遜,請愉王爺丶十六爺大安。」鄂克遜問候過康熙之后,畢恭畢敬的請了安。

  「起吧!」

  褐和鄂克遜,也算是老熟人了。

  老大沒被圈禁之前,鄂克遜是妥妥的大爺黨。

  等老大徹底完續子了之后,鄂克遜又轉投于老八的門下。

  實際上,稍微知道一點朝廷內幕的人,都不可能選擇老四,而只會選擇老八。

  這主要是,老四裝得太像了,讓人家都誤會他,只想當賢王,而無心于大位。

  別說是鄂克遜了,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康熙,也被老四裝出來的假相,騙得團團亂轉。

  身為孤臣的老四,一直奉行不爭就是爭的基本戰略,騙盡了天下人!

  人在廟堂,掌握高官們的靠山背景,那是必修課!

  在江南巨頭的護送下,褐的欽差官船,順利的抵達了江寧碼頭。

  「江寧織造郎中,奴才曹,請愉王爺丶十六爺大安。」

  「起喀吧。」

  曹在京里擔任侍衛的時候,褐正好管著侍衛府。所以,曹也算是裸的老部下了。

  偶看了眼滿身重孝的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曹佳氏的懇求。

  「爺,舍弟年幼,家叔又是個混不吝,還請您多多照應一二。

  褐心里有數,歷史上的曹是個短命鬼,紅樓里的死鬼賈珠,原形便是他按照康熙的想法,褐吩咐說:「先去織造衙門,爺和你們十六爺,要親自祭奠曹公。」

  反正吧,面子必須給足,必然規律,康熙那里就不好交待了。

  聽說褐要來,曹家人忙得雞飛狗跳,張羅著隆重接待半個曹家人的大駕光臨。

  嘿嘿,褐和曹佳氏之間的那點破事,京城里早就傳遍了。

  曹家的老宅子,就在京城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以鄂克遜為首,在江南三巨頭的陪同下,禍乘大轎,來到了曹家門前。

  「奴才曹荃,請愉王爺丶十六爺大安。」

  「起吧。」

  褐仔細打量了一下曹荃,嘴,這家伙的長相,居然和老紅劇里的賈赦,極為相似。

  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衰樣!

  進府之后,褐和老十六,先去靈堂,給曹寅上了三柱香,又破例鞠了個躬,算是對康熙的過世伴讀,表達了尊敬之情。

  等禮儀到位之后,在大家的簇擁下,褐和老十六,被請進了康熙賜匾的萱瑞堂。

  今上給保姆孫氏賜匾,一直是曹家人引以為榮的傲事。

  曹家人,特意把偶請進了這里,就是期盼著,偶念及舊情,幫曹家人撐起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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